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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年六岁前一直以为舅舅和外公讨厌她和哥哥,毕竟,他们根本不愿意陪她,甚至都不愿意看见他们。
宁愿每天待在书房工作,也不愿意出来陪她吃一顿晚餐。
那时,只有哥哥会陪着她。
只有虞离会抱着她,哄着她,陪她玩。
噢,不对,还有几个叔叔。
他们都长得特别特别帅,经常偷偷来幼儿园看她,给她买礼物,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感觉很伤心,让她忍不住有些难过,想哭。
甚至还有一个不会说话的叔叔,他经常看着她的脸出神,眼里泪光是小虞年长大以后才明白的悲哀。
不过,这个时候她还不懂。
她只是稚嫩的问他们为什么要来看她?他们是谁?是不是认识她舅舅和外公?
可惜,没有一个人回答。
他们都只是苦笑的摸着她的头。
后来小虞年渐渐稍大一点,在幼儿园看到了其他小朋友过生日,她好奇的问老师,生日是什么意思。
当得到了解后,她立刻就开心的拉着哥哥回家问舅舅,他们哪天生日,她也想过生日。
“你说什么?”
书房内,虞淮语气很冷,冷到早慧聪明的小虞离都察觉到了,看着还想跃跃欲试的妹妹,他连忙想拉她的小熊背带裤,提醒她。
“虞离”
可惜,他才刚刚伸出肉嘟嘟的手,桌后传来一道冰冷的警告声,唇红齿白的小少年身体僵硬了一瞬。
他咬了咬唇,垂下了头。
而此时,小虞年也察觉到了氛围不对,她小心抬起小脸,就对上了一双黑到极致的眸子,带着满满的压抑与愠怒。
那一天,小虞年最终还是没有把生日两个字问出口。
可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她忽然不再对舅舅抱有期望,她觉得舅舅很讨厌她,肯定不喜欢她。
可这份想法,在半年后打破了。
那是一次雷雨夜,她因为害怕就抱着枕头想去找哥哥,却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听到醉酒的舅舅对着外公说讨厌他们,说他控制不住的厌恶他们,说他恨他们害死了他的妹妹。
小虞年震惊的瞪大圆溜溜的双眼,眼中涌出了满满的泪水,她想下去问舅舅,却被一只小手捂住嘴,拖进了房间。
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小虞离抹去她的泪水,压低嗓音,“别哭,舅舅也难受。”
小虞年震惊的睁大双眼,“哥哥也知道吗?”
“恩”在她泪汪汪的双眼中,虞离点了点头。
他是在不久前才知道的,也就是那时,他明白了外公和舅舅为什么这么对他们。
他们不是不爱他和虞年,只是无法接受他们妈咪的死亡而已。
不然,舅舅和外公完全可以抛弃他们,而不是让他们金尊玉贵的活着,享受着常人不可及的外物,并且还让他学习商业。
可虞离到底是想错了几分,虞淮和虞父让他接触商业,只是为了让他成年后拿回萧家的一切。
他们恨所有当初算计过阿娇的人,在葬礼结束后的多年都在不断攻击另外几家,那几年,除了周家,其他几家各有各的损失。
几家的老一辈不是没有还手的能力,但苦于自家恋爱脑的儿子,一个个的顶级世家,硬生生被拉下了神坛。
可就算这样,几家的实力也依旧不可估量,只是无法再与虞家相比。
时间一点点拉长,虞离和虞年也在一年年长大,成年礼那天,缅莱上流社会几乎都来了。
也就是那一天,因为两个孽障儿子而导致没有继承人的徐父发现了端倪。
“阿野,虞家那个小的,是你的女儿!”
书房内,沉默的男人瞳孔猛地一缩,接过了亲子鉴定书。
盯着那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他眼中没有喜,只有满满的悲,那种悲伤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带一丝希望。
他没有理会喋喋不休的父亲,颤抖着离开了别墅。
那一天,刚准备出国留学的虞年察觉到了一股悲哀的目光,可等她回头望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虞离摸了摸她的头。
“没什么”虞年摇了摇头,有些舍不得地抱住他的胳膊,眼睛扑闪扑闪,“哥,等我下次回来,就是五年后了,你要经常去看我啊。”
“知道啦。”虞离笑了笑。
望着妹妹远去的背影,他这才看了眼远处的墙柱,敛下了眼中的复杂。
十八岁的少年,已经明白了很多事。
那一晚,不少人都接到了一个消息。
徐家的二少,割腕自杀了。
漆黑的房间内,虞淮点燃了烟,指间的烟火明灭。
虞离透过缝隙看着舅舅似伤似悲的神色,沉默的离开了。
这几年,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第一个,是他曾经在母亲墓地上见过的周承。
第二个,是曾经偷偷来看阿年的宋怀谦。
第三个,是阿年的亲生爸爸,徐舟野。
谁能想到,他和阿年虽然是一母同胎,却有不同的生理父亲。
昏暗的房间内,虞离看着照片上容颜娇媚的女孩,心头有些窒息。
他从抽屉中拿出了曾经从外公遗物中找出的资料,望着上面的一字一句,他仿佛看见了属于母亲的痛苦,绝望。
或许说,这些年,大家都很绝望。
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
每日醒来的空寂深深折磨着他们。
那些愧疚,喜欢,爱意,所有的所有都在不停的折磨着他们,疯狂折磨着他们。
虞离二十五岁那一年,曾经和他母亲有所纠缠的男人几乎全部都死了,生前,他们所有人都过得不开心,每个人都很痛苦。
所以,他们都选择下去赎罪,或者说,他们太想见见曾经那个爱笑,爱闹的女孩了。
时间又过去了五年。
虞离已经接手了萧家,虞年也接手了徐家。
而虞淮的身体也终究衰败了下去。
弥留之际,他谁都没有见。
即使虞年哭着哀求,他也不见。
也许就是这一刻,虞年才明白了小时候的谎言。
她的舅舅,也许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她。
他在乎的,只有她的妈咪,他真正捧在手心的妹妹。
“阿娇,哥哥对不起你。”
“哥哥来给你赎罪了,奈何桥上,等等哥哥好不好……”
望着窗外灼灼的阳光,满头白发的虞淮双眼被水雾遮挡,渐渐恍惚,低喃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