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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的时候自己睡在沙发上,头痛的要命,天早就大亮,都快十点了。旁边的手机拼命地想,是家里打来的电话。
“还在睡啊?都几点了还不起来?昨天晚上是不是喝酒了?”我只说了个:喂,便被老妈狂轰了一顿。
“我昨天连续工作了二十几个小时,回来连床都没上去,倒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我坐了沙发上,脖子痛的要命。
“怎么那么卖命啊?”老妈口气中都是心痛,“还能回来吗?”
我叹了口气,“回不去了,过年开业的店少,指着过段时候挣钱呢!我负责的案子,也不好自己走吧!我一会儿收拾收拾还要去呢,先不和你说了,我得抓紧时间了。”
老妈又吩咐了几句才挂了电话。这回儿我清醒过来,猛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来。当我拉下高翔的头,抬脚吻了上去,可就在距离他的唇还有0.01毫米的时候,我被他拉了开,然后高翔红着脸落荒而逃,手套还在沙发上。回想起高翔的狼狈样子,就感觉好好笑。
洗了一个热水澡,冲了杯豆粉喝掉,抓起皮包出门,一年新的开始呢!
我到店里的时候,高翔已经到了,我把手套扔给他的时候,他脸上居然飘过一丝红云。
“喂,昨天你送我回家啊!”我假装喝醉之后什么都不知道,说出来可能大家都会不好意思吧!高翔又是那样脸皮厚之人。
“啊!忘记了。”高翔见我忘记了,似乎也不那么在意了,“怎么样,酒醒了没有?”
“完全没问题。”我向他点了点头,跑到后面厨房去了。
正月的前三天,店里生意一直不错,初四的时候客流开始回落,初六迎来一个小*之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过了一周,已经从劳累的状态下解放了出来,初七晚上冷面神过来,请全体帮忙的职员去PUB,我也没有例外。
这一天特别的冷,风很大,我们是走路去的,一路把我冻得够呛。不得已,在大家周围跑来跑去,以增加一些热量。好在PUB不远,不然我真的要缩成一小团了。
“我以为北方人都不怕冷。”一个南方的同事说道。
我笑了,我是例外,夏天怕热,冬天怕冷,春天怕风,秋天怕雨,什么都让我占全了。好在PUB里足够暖,人也不少,没多一会儿便让我缓了过来。
我们包了两张桌子坐下,我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热闹的酒吧,以前和苏眉去所谓的酒吧都是喝果汁。大家点酒的时候,我却不懂,从来没喝过,想点啤酒又怕大家笑,所以只是坐着,笑着不言语。
“小夏喝什么?”一个同事把酒单递过来。
我摇了摇手,“我随便,你们点吧。”
这里大多是南田手下的干将,每个人酒量都很好。南田看到我这么老实,想来我是不会喝酒的,于是给我要了一瓶红酒来,兑了雪碧喝,也不会醉人。
这间酒店很大,中间一个大吧台,两边站着酒保,吧台中间有一个调酒师,正为面前的两个女士调鸡尾酒。两个女士看到调酒师飞舞的手法,早拍起手来,酒师买弄够了,打开盖子,从里面传出两种不一的酒来,两种酒没有融合,下半是蓝色的,上半是橙色的,非常好看。
我端着酒杯看着新鲜,什么对我来说,都很新鲜。
旁边几个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聊起了娶老婆经,这里大多都是单身,有女朋友的很少,结婚的只有一个,是个是何的组长。
“女人漂亮的不下厨房 下厨房的不温柔 温柔的没主见 有主见的没女人味 有女人味的乱花钱 不乱花钱的不时尚 时尚的不放心 放心的没法看...”他不知道从哪儿看来的歪词,把大家都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我把注意力拉了回来,听他们聊侃,也参加他们的战团里面。
“你和我看的不一样啊!”旁边一位女士喝了一口酒,把酒杯放下,“男人嘛,有才华的长得丑,长得帅的又挣钱少,挣钱多的总不顾家,顾了家的被说成没出息,有出息的一定不浪漫,会浪漫的靠不住,靠得住的又窩囊。”
几个人轰然大笑,有个哥们儿还笑喷了,自己捂着嘴蹲着不起来,这个比他的那个还歪。这几天混得久了,我也不像初来的时候那么拘束,也能和大家开开玩笑,以至于高翔说,现在看起来,又感觉回到了高中的那段时光。围绕在我周围的,总是笑声。
来这儿的人外国人居多,不过高大的外国男人身边,不乏有娇小水灵的亚洲女孩,来这里的人很少说汉语,英语居多。在上海,外国人中新加坡人,马来西亚人,日本人,韩国人,都占很高的比率,如果她们不自我介绍,很难看出是哪国人
还有一伙人,大概也是同一个公司的,突然来了兴致,到我们这里来叫板,斗酒。这在酒吧里常有,不过我从来没遇到过。
规则很简单,单挑,由大家抽签产生,一伙一个,先倒下的人输。输的一方请客付酒钱。
同事给我讲玩法,我很有兴趣,当酒杯摆在桌上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么玩是会玩死人了。一字排开,有二十多个酒杯,里面装着不同的酒,都是调制出来的。鸡尾酒看起来很淡,味道也不浓,但是却是很容易醉,
我不幸被抽中。对方被抽中的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外国男人,气势上就输了一半了。他们很高兴,叫我们不如直接认输算了。
“我还从来没在喝酒上认过输呢!”我英语说得不好,便用中文叫板,这一下可好,引来了不少人观战。在东北,不会喝酒的人少,会喝酒的不喝烈酒的少。我不是酒鬼,只是不容易像醉罢了。
我先喝了杯橙汁垫底。二十个杯子从大到小一字排开,颜色各种各样,倒是十分漂亮。我从大杯开始喝,他从小杯开始喝,一开始我的战术就被认为是不正确的。从大杯喝,一杯下去可能就倒下了,这样一来,就要算输了。
可我不这么想,这和性格有关,小杯喝起来没劲,再说,小杯可以留到后来喝不动的时候喝;如果到时剩的是大杯,便连底气都没有了
喝到第十杯的时候,全体人都兴奋了,因为对方已经慢了下来,而我还是一口一杯,面带微笑。我的体质对酒精的反映要比常人慢很多,这可能就是能喝的原因。
第十五杯的时候,对方已经要几口才能喝完一杯,而我,还在笑,这是心里战术吧,其实我也感觉到酒劲在体内慢慢发挥作用了。
第十六杯,对方需要更久才能喝完一杯,而我,已经到小杯区了,一口下肚,已经感觉不到酒味了,那酒,是甜的。
第十八杯,对方开始晃。我胜利在望,我不急于喝光杯里的酒,只是笑着看着他,所有的人都在为我加油:“小夏,小夏。”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为我叫好。
第二十杯喝完的时候,对方已经在桌子下面了。我顿时成了同事的偶象。连冷面神都站了过来,看我们斗酒。
可在对方人群中又站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撂美金,“敢再和我喝一次吗?”
“他说什么?”他说的不是英语,我听不懂。于是问旁边的同事。
“他想和你再比一次。”冷面神为我充当起了翻译,“他说的是意大利语,”然后冷面神又接了一句:“要不要我替你问候一下他的母亲?”
冷面神说的是中文,声音也不大,可是听到的人都在偷偷的笑,我白了他一眼,再外面别说他是我老大,太丢人了。
“叫他把赌金番一倍,我就陪他玩。”我叫冷面神帮我说给他听。不料那个人倒挺阔气,笑着从口袋里把钱包拿出来,里面厚厚的全是美金。
“他拿的不是假币吧?”我只认识人民币,美金的真伪我还真看不出来。
南田比冷面神还要狠,把酒吧的收银叫来,按当日汇率换成了人民币,足有三万块。然后写了张个人支票放在桌上,“我赌小夏赢。”
这下一来,我们成了群赌,大家纷纷下注,不过赌我的人很少,只有公司的同事,剩下的,都赌对方赢,因为我已经喝过一轮,再喝一轮,谁也没有把握。
我在他们下注的时候,拉过高翔,在他耳边说了句:“老方法,到厨房里拿瓶米醋,用啤酒杯装。”
高翔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点头,关键时候还得是中国人帮着中国人,谁也没想过我会用啤酒瓶喝醋吧。这个解酒的方法可是白试不爽,不信你可以试试,不过不灵可别找我啊
大家被我喝啤酒的举动也弄得愣了,不知道是不是我还没比就傻了,这时候还能私下喝啤酒?而且这么混着喝,不醉才怪呢。已经有人后悔把钱赌在我身上了,从他们眼神中就能看出来了。
他学我的样子,从大杯开始喝。我笑了一下,点了根烟。我不着急,当他喝到第五杯的时候,我的烟也抽完了。
因为虽然是大杯,却也不是满的,都是七分满,这是酒吧倒杯的基本规则。我把几个酒杯的酒倒在一起,一个满杯,然后一口喝掉,这样我只喝了六杯,桌上的酒便没有了。我们俩个还都站着,我在笑,他在发呆。
“兄弟,倒酒啊,别愣着。”我拍了拍调酒员的肩。
三个调酒员又重新把酒倒上,这次酒和上次的都不一样,有几杯全是纯酒。“北京二锅头,五十六度的?”我闻了一下,“你们这儿还有这个酒啊?”
被我叫兄弟的调酒员笑了,“厉害。”他只说了两个字。
“伏特加。”“八二年的法国甘红”“内蒙古烧刀子,六十五度,这种酒现在很难找了。告诉我哪儿有买的,我一定要买点回去。”
全体人都傻了,包括南田与冷面神,都象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唯一面不改色的,就要数高翔了,这种方法,我们高中的时候也玩过一次,不过那次全是白酒。
对方这次学奸了,他看我把什么酒兑在一起,也跟着学。不过看得出来,他已经有点冒汗了。
跟我学你就死定了。我心里这样想,脸上却还笑着。“拿个扎啤杯。”只要说话,早有人把东西放在我面前。我把所有酒都倒进去,整整一大杯,然后捧着喝起来。
对方当然也和我一样,把酒倒进大杯里。不过一杯下肚,只听“咚”的一声,地下已经倒着一个人了。
当然,那个人不是我。我蹲在地上,拍了拍对手的脸,“想和我斗酒,还早点呢。”
“好了,够了。”高翔把我拉了起来,怕我蹲得久了,起来的时候会上头。
“小夏,你怎么练的这么大的酒量?”南田问我。
“我爸是开酒厂的,我有二级品酒员的资格证。”我告诉他答案,心想,要是老爸知道我这么喝酒,非把我抓回东北,看起来不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