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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宝贝从小到大像亲姐妹一样,她被坏人唆使,一时糊涂鬼迷心窍了才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小田,你念在这么多年姐妹感情上,一定要帮帮她,一定要帮帮她……”姑母说着说着,忍不住双泪垂泪,再次抽泣起来。
凌锜君前脚刚走,姑母后腿就进来了,时间计算的还真是刚刚好,再没比这巧的事了。小田默默正坐在椅上,望着妇人耸动的肩膀,等待她继续往下说
姑母可能也知道时间急迫,压制心头大撼,居然不顾形像,拉起衣袖擤了把鼻涕,尽量让自己的声调平静些:“宝贝这几年跟那个姓李的男孩关系要好,这次在澳门摔到腿,听说也是那个男孩帮忙找医生安排住院打点一切的,后来两人发生点小争执,男孩突然间对她不理不睬,连电话也不肯听了。宝贝不知在哪里收来的风,说是你用手段,趁她行动不便,主动勾……”她硬生生咽下半个词:“……拖着李尚治夜不归宿,还见了些长辈。
宝贝很在意那个男孩,回来以后闷闷不乐,茶不思饭不想。她的坏朋友出了那个馊主意。宝贝本来也很反感,但好几个人都跟着起哄,说你反正跟寇凤鸣结过婚,只要李家顾及形像不同意你和李尚治交往,她就有机会。鬼使神差,她居然同意了,你出事那天,她失魂落魄回家来,问她发生什么事就只是哭,一味说对不起你。我们还以为你们两姐妹闹矛盾,也没多想,没想到……
第二天就出事了!那几个出主意的朋友到警察局里反咬了她一口,说她聚众吸毒,警察上门来搜,在宝贝车里搜了一包软性毒品,立即连人带东西锁走。我们到处找人想办法,将她保释出来,才两天功夫,宝贝整个人落了形,瘦了一大圈。小田,你如果不帮她,这包东西足够让宝贝在牢里坐五到十年,她还这么年轻,如果五到十年以后,还有什么前途?她的人生就彻底完了!”
难怪不过几天,姑母苍老了十几岁,额角都起了斑白,蜷在沙发上抱着脸哀哀地哭,伤心到了极点。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是不是所有做妈妈的,护犊心切都是这样的反应,宁宝贝坐牢没了前途,她宁小田的前途呢?
……她的前途在哪里?
小田从来没有看清楚过自己的前途,不过是凭着年轻气盛乱冲乱撞寻找出路,结果碰了墙,头破血流遍体鳞伤。
别人有父母操心,为了救女儿,不顾脸面来求她牺牲自己。而她……
她的眼里除了哀伤,还是哀伤:“姑妈,你求错人了,我即不是法官也不是律师,完全帮不上忙。你应该去找好的律师收集证据帮宝贝洗落罪名,又或者花钱打通警察局法院的关系,实在不行就找个人顶罪。”
“这些,我们都想过了。小田,如果事情这么简单,我们心里有愧,也不敢厚着脸皮来求你。小田进了看守所,我们急得东奔西跑,几家餐厅也接二连三出事,火锅店被人举报说底料里有*,联合执法来搜的时候,姑父还笑嘻嘻跟那些官员开玩笑:’谁吃饱了撑的,搞这种无聊事’。没想到仓库里居然真的被人放了好大一麻袋,看仓库的跑了。联合执法立即封铺拉人,将所有有关人员带回去调查。
白天的事没消停,晚上西餐厅又有一桌人食物中毒,人刚刚送进医院急救,电视台报社就来采访,现在西餐厅也只能暂时停业。出口日本的饺子,几家超市卖出去又被发现含有砒霜,现在加工厂也封了在查……辛苦了几十年积累下来的,眼看就要花水飘走。我们这几天到处湊钱,该给人家治病的给人家治病,该赔款的先赔款,能变卖的东西都在变卖,住的房子也挂了牌,打算换套小的先套些现金用。
小田,唯能庆幸姑父前几年将生意慢慢放手交出去给经理人管理,不是企业法人应该担不上刑事罪。现在家业败是败定了,姑父公司的事,我也没什么好求的,就盼着一家人还能完完整整。小田,你救救她……你不出面,他会整死她的!”
“是他叫你来的,对不对?”她说他会整死她,这证明她事实上知道是谁策划了这一切,明知道幕后黑手是他,姑母仍旧来求她,不由得她心不凉。“既然知道他是幕后主使者,就应该去救他大发慈悲放过宝贝,求我没有用……”
“小田,宁家怎么对你不好,可姑父姑母从来没来没有薄待过你,你如果实在不看姑父姑母的面子,也想想外婆当你对你的情份。她临终的时候还抓着你和宝贝的手,希望你们好好生活,难道你就这样恩将仇报?”姑妈哭诉许久,见宁小田亦不为所动,当下心生埋怨,语气越来越凄历,狠话冲嘴而出:“这些事都是因你而起,如果不是你,我们一家三口安安乐乐,哪里会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你说求你没有用,我倒想问问你,家里养了条狗也懂得看家护院,外婆和我们对你好了十几年,现在家里有难了,难道你就袖手旁观?你讲讲道理!”
讲道理?!
小田觉得这三个字颇为讽刺,想笑一笑,无奈笑不出来,强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比哭还难看。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凌锜君夺门而入:“谁让你进来的,还不滚出去?”
宁夫人意识到自己说话失了分寸,又见凌锜君回来,眼看要被人赶走,目的却还没达到,情急之下什么也不顾了,“咚”的往地上一跪,爬到小田脚边:“小田,姑妈说错话,对不起,对不起!可是……姑妈实在是没办法了,你救救我们一家,就当是报答外婆对你这么多年的恩,如果外婆现在还在世,她也会跪在这里求你的。”
“住嘴,立即滚出去。”凌锜君坏脾气彰显无疑,近乎失控地大声咆哮:“吴妈,将她拖出门去。”
吴妈进来连拖带拉,死命将赖在地上的姑妈拽了出去,锁上大门,还听见她在门外哀嚎了大半个小时。
“小田,你别听她的话,宁家的人都是疯狗。”凌锜君蹲在她身边,握住那双冰冷的双手,一只手指一只手指掰开陷在肉里的指尖,鲜血刺眼的染红了雪白掌心,就像羊脂白玉上盛开出美丽的红花,红得夺目惊心。
“吴妈,快拿备用备用药箱来…..快……”他喉咙沙哑,嗓音颤抖。反倒是小田倒过来安慰他:“我没事,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她愈是保证没事,凌锜君便愈是胆颤心惊!连照料小田伤口的大手,都不稳定……
傍晚的海风吹进室内,空气中有些潮湿的咸,白色窗纱就像飘泊的幽灵,在空中漫无目的胡乱飞舞。
……带着邪恶目的,扰乱了男人女人的波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