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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入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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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返回密林,邪夜便听见蛇虫一类“嘶嘶”爬行的声音,密密麻麻,铺天盖地,愈来愈清晰,邪夜只觉得头皮发麻,隐隐还能听见几声低喝,下意识地加快了步子。

    声音是从西边传过来的,走了一段,邪夜发现不断地有各种毒虫蛇蚁从隐密处浮了出来,朝着西面的密林穿去,越往前走,数量越多,满地窸窸窣窣地黑影,漫天奇异罕见的飞虫,慢慢汇聚成一股洪流。

    站在原地,邪夜心下大骇,有些发怔,如此之多毒物一齐行动,绝非偶然,必定是受人操控。毒虫自邪夜脚下经过,纷纷无视邪夜的存在,只是急匆匆赶路,向西而去,显然是受到了某种召唤,邪夜心中忧虑更甚,方才那道声音分明是李宇,再联想起之前种种,想来毒虫应该是冲李宇而去

    想到这,邪夜再不犹豫,一脚踏出,欲前去看个究竟,却不想一脚踩在了几只毒虫上,邪夜直感觉脚下一沉,软绵绵的,低头看去,借着月光清楚地看见被踩死的毒虫纷纷开膛破肚,无比惨烈,血肠脑浆流了一地,花花绿绿的,恶心之极。

    邪夜皱眉,抬起了脚,却发现根本无处落步,每一寸土地都有毒虫的身影,苦笑一声,邪夜一个纵身跳上了一颗大树,在密林中穿行,也随着毒虫的方向前行。

    “啊。”又走了一段,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怒喝,接着便是宝剑挥舞的声音,一股冰寒气息迎面扑来,邪夜愈发确信李宇就在前方,而且身处危险之中。

    急切之中,邪夜急速穿行,片刻后隐约看见前方出现一片白茫茫的瘴气,瘴气前方有几个模糊的身影在不断地挥舞着宝剑斩杀着漫天毒虫,却是杯水车薪,毒虫越来越多,早已将几人围的插翅难飞。

    邪夜没有贸然现身,只是躲在不远处的隐秘处静静地看着,他心中虽担心,却不想轻易暴露自己,除非到了万不得已,李宇几人真正有生命危险的时候。

    “玄天剑。”

    一阵寒光闪现,一道蕴含着寒冰之力的剑气一剑斩出,贴着地面散发出冰寒气息,将无数毒虫冰封了起来,蔓延至远方,顿时生出一条寒冰之路,微微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惨白之色。

    李宇招呼方寒两人准备逃出包围,寒冰之路却瞬间被再次淹没,仿佛无穷无尽,潮涌般的毒虫接踵而来。而毒虫中间的蟾蜍怪叫一声,只见冰寒之路慢慢碎裂开来,无数毒虫竟从中挣扎了出来,又加入了毒虫群中,向三人张牙舞爪。

    李宇边挥舞着玄天边喊道,“你们阻挡一阵,我去斩杀蟾蜍,否则无无处可逃。”

    言罢,一个纵身一剑刺向了蟾蜍,蟾蜍似乎颇有人性,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寒冰气息,腹部一阵鼓动,发出阵阵奇怪的声响,周身泛起金黄色光芒,转眼间,就像全身渡满了金色,显得非常耀眼。

    “这是……”邪夜心中大骇,想起之前神像女子肩膀上那只金色蟾蜍,竟是一模一样。

    就在邪夜骇然之际,金色蟾蜍一个跳跃,在半空留下一行金色虚影,轻易躲过了李宇这一剑,继而一个折返,一口咬向了李宇脖子,速度奇快,李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一口咬住了脖子。

    “啊。”脖子出传来一阵剧痛,情急之下,李宇含恨拍出一掌,将蟾蜍击飞出去,落进毒虫群中,被隐没了身形,不知所踪。李宇一手捂着被金色蟾蜍咬过的地方,感觉浑身变得沉重无比,视线也开始模糊,脚下像灌了铅一般,一步也迈不开了,持剑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玄天剑直直的插落在地上,李宇身子一阵摇晃,软软地倒了下去。

    “大师兄。”宋仁和方韩看的牙呲欲裂,狠狠挥舞着长剑,大吼着就要冲过去,却隐约看见眼前金光连闪,两人直感觉脖子发凉,一阵剧痛袭来,紧接着行动迟缓下来,摇晃了两下,竟与李宇如出一辙,无力地倒了下去。

    邪夜身在包围之外,紧紧地注意场中一切,自然看的清楚,却是那金色蟾蜍咬伤李宇之后便潜伏在了毒虫的潮流中,趁着方韩两人不备,作势偷袭,邪夜本想出声提醒两人,可又知道就算自己提醒,两人也必定逃脱不了蟾蜍的袭击,更加会暴露自己,想到这,邪夜还是忍住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眼间,三人纷纷倒了下去,周围的毒虫一阵涌动,就要将三人淹没其中,邪夜立刻跳了出来,将李宇抱起,一个纵身出现在方韩两人身边,拔出背后隐藏着的龙吟,向四周挥出一剑,无数火焰组成的剑气瞬间铺满了四周,无数毒虫被火焰烧的噼里啪啦直响,一股焦臭味随之散发了出来,顿时几人四周空出了一片地方,邪夜赶紧将三人扶坐在一起。

    毒虫似乎没有神志,更是不怕死,只知道一味的受到隐藏着的蟾蜍的控制,继续潮涌般袭来,邪夜眉头皱紧,如此下去只会越发危险,心急之下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眼见着毒虫再次卷土重来,邪夜突然想起在毒瘴之内的情景,或许毒虫也同样惧怕灵魂之力呢?

    想到这,邪夜逼出了胸口的轮回镜,单手一拍,将轮回镜抛到了李宇三人的头顶,接着默念了一阵咒言,只见自轮回镜上挥洒下来一层淡淡地灵魂之力,成半球状将李宇三人笼罩在其中。

    轮回镜一出,灵魂之力乍现,铺天盖地的毒虫似乎纷纷顾及起来,行动慢了许多,更有不少毒虫已经停了下来,疑惑的左顾右盼,却是再也不肯前进一步了,似乎前面有令它们恐惧的东西,李宇三人暂时也安全了。

    看着眼前的情形,邪夜心中大喜,正准备一举斩杀附近毒虫,伺机救出李宇等人,却又听见密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怪声,声音急促却节奏分明,邪夜下意识地一眼看去,却感觉到背后金光一闪,邪夜一个侧身,堪堪躲过了金色蟾蜍的偷袭。

    半转过身来,邪夜发现金色蟾蜍显出了身影,蹲在毒虫群中,个头竟是变得奇大无比,而肚子却是更大,一鼓一鼓,发出一阵渗人阴森的声音,暗黑色的小眼睛冷冷地盯着邪夜,透出一股冰冷的杀意。

    “阁下还不现身吗?”邪夜冷冷地说道。

    “哈哈。”密林深处响起一声阴阴地大笑,接着一个黑袍蒙面人显出了身影,缓缓走了出来,饶有兴趣的看着邪夜。

    黑袍人说道:“藏轮回镜,持龙吟剑,身负正邪两大功法,想必你便是十年前叛出正道的仙剑门弟子小辰吧。”说着,黑袍人一招手,金色蟾蜍一跃而过,从邪夜头顶穿过,落在了黑袍人肩头。

    蟾蜍收起了怪声,铺天盖地的毒虫也一哄而散,迅速消失在几人的视线中,再次沉没下去。

    “我是邪夜。”邪夜冷声道。

    “嗯?邪夜?”黑袍人一愣,喃喃两声,又笑道:“小辰也好,邪夜也罢,就算是改头换面,仍旧是你。”

    邪夜越听越觉得此人眼熟,又想起与南宫逸见面之人,更加相像,当下问道:“你就是此前与南宫逸见面之人?”

    “不错。”黑袍人一口承认下来,并没有否认,仍是笑着看着邪夜。

    邪夜一怔,想不明白为何黑袍人丝毫不加掩饰,难道不怕阴谋败露?黑袍人看出邪夜的疑虑,说道:“你不必奇怪,我本就没打算对你隐瞒。”

    “你早就发现我了,只是故意引我前来?”邪夜心下一惊,没想到自己的行踪早就在黑袍人掌控中了。

    “不错,自从你在毒瘴中以轮回镜逼退瘴气,我便发现你了。”黑袍人道。

    邪夜心中更是疑惑,问道:“那你为何等到现在方才现身?难道不怕我将此中的阴谋告知天下?”

    黑袍人阴阴直笑,“哈哈,就算你现在站出去,又能怎么样?仙剑门是相信你还是相信南宫逸?正道又会相信你吗?”

    邪夜沉默了,心中苦笑,黑袍人说得一点不假,所有人都不会相信自己吧?甚至会联合起来追杀自己。

    沉默片刻,邪夜又道:“那你此番引我前来到底所谓何事?”

    “你若不来,你的师兄们岂不是要命丧黄泉?我这是在帮你,既然你来了,就赶紧带走你的师兄们吧,若是长时间无法治愈……”黑袍人话没说完,留下一截,接着缓缓地向密林走去。

    邪夜愣在原地,愈发觉得黑袍人行事诡异蹊跷,明明所有的事都是黑袍人一手操控,却像是真的救了李宇等人一样。

    “哦,忘了告诉你,你的师兄们中了我的金蟾王之毒,普通药石无济于事,只有巫族方能化解此毒,记住,你们只有十日时间……”

    黑袍人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回荡在邪夜耳中。

    “金蟾毒,巫族么……”黑袍人走后,邪夜仍在回味方才诡秘的一切,看来黑袍人是故意让自己前往南疆,可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南疆如此之大,又要去哪里寻找解救之法呢?

    就在邪夜深思之时,自不远处传来阵阵呼喊声,“大师兄,大师兄……”,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邪夜心中稍安,又深深看了一眼李宇三人,收回了轮回镜,又再次钻进了毒瘴,向着神秘的南疆进发了。

    南疆自古神秘,地势错综复杂,多山林覆盖,绵延不绝,邪夜已经在密林中穿梭了整整一天了,可连半个人影也未曾看见,更别说村庄城镇了,此时,肚子却不争气的抗议起来,咕咕乱叫,无奈之下,邪夜捉了一只兔子,照着青衣曾经的做法,升起一簇火堆,直接将兔子放在上面烧烤起来。

    时间不大,一股浓浓的焦臭味弥漫开来,邪夜方才想起自己连兔子毛都没有去除,苦笑一声,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这只烤了一半的兔子了。

    “真是浪费……”正在邪夜危难之际,身后响起一声低沉有力的声音,邪夜顿时警觉起来,转过身去,冷冷地看着来人。

    来人身材高大强壮,皮肤黝黑,此时正微笑着咧开嘴,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并无恶意,只是闻到一股怪怪地烤肉味,恰好我也准备烤肉,一人无趣,便寻来了,想找个伴一起享用。”

    说到这,邪夜才注意到黝黑大汉手中正提着两只大肥兔,便对大汉说道:“我不太会烤肉,只是见过一次,所以……”

    “哈哈,没事,我刚好乐于此道,自认为手艺还不错,等会你倒要好好尝上一尝。”大汉很是爽朗。

    邪夜轻轻点点头,问道:“我该做些什么?”

    大汉一愣,看了一眼邪夜手中烧焦了的兔子,说道:“将你手中的兔子扔了吧,都烧焦了,就算烤熟,也失去了本来的美味,别的吗?你就不用管了,尽管等着口福吧。”说着,又是一阵大笑。

    邪夜无奈,将烧焦的兔子远远丢了出去。

    说完,大汉将两只兔子拔了毛,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就开始给兔子开肠破肚起来,一股酸酸腥腥的气味顿时弥漫出来,一堆花花绿绿的肠子内脏被大汉丢弃在一边,恶心之极。

    邪夜一下子想起了一天前踩过的毒虫,也是这番景象,当下眉头微皱,把头转向了一边。

    “怎么了?”大汉虽然在专心的处理兔子,可邪夜的细微动作仍旧是落在了大汉眼中。

    “没事。”邪夜淡淡地回了一句。

    “哈哈,现在看来的确是有些恶心,不过等会儿你吃的时候,就不会在意了,那个味道,那叫一个美啊。”大汉说着,竟露出了一副陶醉享受的模样。

    邪夜苦笑了一声,问道:“敢问阁下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

    此时,大汉已经将两只兔子内脏全部掏了出来,又从腰间取出了一个酒袋,用酒将兔子清洗了一遍,接着分别给兔子插上树枝,架在了邪夜之前升起的火堆上。

    “这似乎与你并无关系吧?”大汉像是突然变了态度,声音也变得冷漠,让邪夜一时无所适从,无奈说道:“抱歉,我并非故意打探,只是随口一问。”

    大汉沉默了下,说道:“告诉你也无妨,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更没有秘密可言,我不过是在缅怀过去罢了。”

    邪夜一愣,“缅怀过去?”

    “是啊。”大汉深深吸了一口,说道:“不管过去如何,惨痛或是幸福,孤独或是美满,总有那么一刻,有那么一瞬间,有那么一个人值得自己牢牢记在心底。”

    “有那么一个人……”邪夜喃喃自语,心中却浮现出几个身影……

    “看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大汉突然问道。

    “嗯?”邪夜苦笑,“我没有过去。”

    “没有过去?”大汉怔了一下,说道:“原来你是个伤心人,可是过去的虽然过去了,却始终发生过,始终藏在你的心底,怎么会没有呢?”

    “或许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吧。”邪夜轻叹。

    “哈哈,有趣的人,可若是你没有过去,又怎么会前往这神秘的南疆?”大汉低笑一声。

    邪夜心下大惊,猛地站起来,低声喝到:“你究竟是何人。”

    “我早已说了我并没有恶意,方才只不过是随口猜测,没想到竟被我说对了,哈哈,有趣,有趣。”大汉大笑着,又对邪夜说道:“坐下吧。”

    邪夜轻叹一声,坐了下来,不再说话。

    大汉见邪夜一副淡淡的模样,似乎觉得无趣,便也沉默了下去,随手将兔子翻了个身,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周围再次沉静下来,只有微风吹过密林发出的沙沙声响。

    良久。

    周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愈来愈浓,大汉吧唧吧唧嘴巴,又将兔子翻了翻,说道:“就快好了,你别着急。”邪夜无语,分明是大汉自己急了。

    又过了片刻,兔子已经呈现出金黄色,肥腻的油脂渗了出来,涂满了兔子全身,香味更浓了,大汉抓起一只兔子递给了邪夜,说道:“馋了吧,拿着。”

    邪夜接过兔子,丝丝香气入鼻,忍不住轻叹一声,“真香。”

    “那是,你可是第一个吃过我烧烤的人,外人想吃都没有机会。”大汉得意的说着,抓起剩下的那只兔子,大口撕咬着。

    看着大汉嘴角溢出的油脂,邪夜再也忍不住了,一口咬下,味道鲜美,肥而不腻,其中还散发着丝丝清淡的酒香,当真是美味可口,让人食欲大开。

    两人狼吞虎咽,不一会便吃光了两只兔子,大汉胡乱抹了下嘴巴,笑道:“怎么样?我没有欺瞒你吧,这味道可是人间少有。”

    邪夜点点头,说道:“的确不错,不弱于中原大城酒楼里的山珍海味。”

    大汉一愣,微怒道:“那些凡世吃食怎么能与我的烤肉相比?哼,若不是此行无趣,你又怎么会有此口福?”

    邪夜心中无奈,这大汉说变就变,让人摸不着头脑,只得说道:“是我说错话了,那些俗世之物怎能与阁下的烤肉相比较呢?”

    大汉顿时笑歪了嘴,说道:“嗯,不错,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光,临别之前,我再送你几句话吧,就当是为你送行,也不枉我们一番缘分。”

    邪夜心下好奇,问道:“但说无妨。”

    “不相忘于曾经,不沉沦于过去,未来才会有希望。”

    说着,大汉哈哈大笑一声,转身进了密林,只留下若有所思的邪夜呆立原地。

    “不相忘于曾经?不沉沦于过去?未来才会有希望。”

    喃喃念叨了几声,邪夜眼中露出了异样的神色,嘴角弯起一丝弧度,深深地看了一眼大汉消失的地方,也进了密林,继续向着南方前行。

    那里,便是南疆。

    仙剑门,剑阁大殿。

    一清真人端坐在首位之上,威严地看着下方,周松与南宫逸分坐大殿两侧。

    这时,一个弟子走了进来,对一清真人说道:“禀掌教,清寒真人仍在闭关修炼,不曾出关。”

    一清真人摆了摆手,这个弟子应命下去了。

    “哼,都十年了,清寒师妹一直闭关不出,她到底还不是不是我仙剑门长老?”南宫逸冷哼道。

    一清真人轻叹一声,说道:“由她去吧。”

    “可是……”南宫逸紧紧说道。

    “好了。”一清真人怒喝一声,接着说道:“这些年,她心中也够苦的,就别打扰她了。”

    南宫逸还想说什么,却硬生生吞了下去,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厉色。

    “你把此番的情况说一说吧。”一清真人眼中藏着一丝忧愁,较之十年前却是苍老了许多。

    “此前派去的两位弟子无故身亡,就连断肠崖大弟子李宇等人也身中蛊毒,不省人事,看来,此事与巫族绝脱不了干系。”南宫逸恨恨地说道。

    一清真人又对周双说道:“周师弟,你说说看。”

    周送一拱手,说道:“此事表面上看像是巫族所为,可我觉得并非这么简单。”

    “哦?”一清真人低疑一声,眉头微微皱起,问道:“你且说与我听。”

    “这事分明就是巫族所为,难道天下间还会有第二处地方善养蛊虫吗?”南宫逸突然插嘴道。

    “住嘴,让周师弟说完,我自有定论。”一清真人喝退了南宫逸。

    周松说道:“掌门师兄不妨细细想一下,自藏剑祖师以来,南疆巫族畏惧于藏家祖师的神威,一千年来,何曾冒犯过我仙剑门?而且,就算巫族重新燃起进犯中原之心,大可直接直接闯入中原,何必偷偷摸摸,挑起事端,这样一来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一清真人重重地点点头,稍稍思量一番,说道:“周师弟言之有理,看来此事还不能妄下定论,一切都要等到李宇等弟子醒来,方可定夺。”

    南宫逸有些不甘心,又站了出来,说道:“若是巫族之人突然袭击我仙剑门,该当如何?”

    “嗯,南宫师弟有所忧虑也不无道理。”一清真人想了一下,说道:“从即日起关闭护山大阵,不得随意开启,每天由一位传功长老亲自负责把守,决不可出现任何纰漏。”

    “是,掌门师兄。”周松与南宫逸纷纷拱手领命。

    “另外,决不可与南疆巫族之人发生任何冲突,切记。”说着,一清真人走进了后堂。

    “是。”

    南疆,黑林镇。

    又行了一日,邪夜终于在密林中发现了一处开阔地,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许多木屋阁楼,人影晃动,终于看见人烟了,邪夜心中大喜,加快了步子,向着栋栋木屋而去。

    到了近前,邪夜发现一颗大树矗立在村口,枝叶茂密翠绿,树干却是通体漆黑,甚是怪异,树干中间刻有“黑林镇”三个字,想来这便是村子的名字了,只是这名字实在怪异。

    进了村子,邪夜发现这个小村子竟也是异常热闹,不下于中原城镇的繁闹,大街上挤满了人群,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巫族之人的服饰大不同于中原,花花绿绿,全部都是兽皮制作而成,头戴各种银饰,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无比耀眼,眼前的一切让邪夜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清新,无比舒服自然。

    自从邪夜进了村子,就发现气氛有些怪异,本来热闹无比的大街一下子变得清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纷纷直视着他,像是看见了什么新奇的事物,邪夜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得加快了步子,来到一个人少的地方。抬头一看,却发现前面是一家酒楼,却是没有名字,只是挂了一幅画着酒坛子的小旗,高高的飘扬在酒楼前。

    “咯咯。”还未进去,邪夜便听见一声轻柔的娇笑声自酒楼内传了出来,紧接着便听见一阵“啪啪”盘子摔破的声音。

    邪夜皱眉,刚准备进去询问一番,却又听见另外一声怒喝从里面传了出来。

    “死狗,给我站住。”

    “吼……”回应这道声音的却是一阵嘲笑的低吼。

    邪夜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十年了,小黑狗仍是没有现身,当年,它何尝不是如此调皮?

    苦笑一声,邪夜走了进去,刚刚踏入门口,便见到一条黑影低吼着朝门口冲了出来。

    “这是……”邪夜呆住了,愣愣地看着脚下的这只黑狗,而黑狗一头撞在了邪夜的腿上,低吼着抬起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了,疑惑地看着邪夜。

    “小黑,怎么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轻轻唤了一声,低下身去抱起了黑狗,刚刚抬起头,眼神便再也移不开了,与邪夜紧紧相互凝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