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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点也不相信他能放过我,那他叫等等干什么?不要给我希望了,我的心已经死了。
“把衣服给我稍过去。”说着,他退下外衣,面无表情的扔到我身上。
砸到身上的衣服顺势滑落在回廊的地板上。
因为我没有接,他当我是什么?一个已经快死去的人,还要为他做这些琐事吗。我可真傻,还希望有转圜的余地。这只会让我更加失望,我愤怒的眼睛无声的杀死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
苦谢国强看着我们对峙,僵持不下。可能是不想再多生是非,便要去拾地上的外衣,手还没碰到衣角便不得不缩了回去。
“让她自己捡。”他有意压低的声音此刻更具威胁,阴郁的黑眼睛牢牢的锁住我。
我真的很想反抗,但被他盯的心底发毛。最终不得已,才不情愿的捡起地上外衣。
故我默默的跟在谢国强身后,两个男人跟在我身后,就这样我被他们押着走了出来。
清晨的朝阳洒下一片金灿灿的暖光笼罩着整个外场,十几米高的灰色围墙圈围着场地边缘,墙上缠绕着带刺的钢网。我真是绝对没可能逃出这里的,所以他们一点都不担心怕我逃走。如果连我都可以逃,这里恐怕早就没有人了。
凉爽的风吹起我一头黑发,像是要上绞刑台那样惨烈,我被带到了一扇巨大的铁门前。大铁门镶嵌在宽厚的石墙中,将这里唯一的出口严密的堵上了。
四个看门的狱警见到来人急忙跑了过来,其中一人在谢国强身边停下。他乖巧的递过一根香烟,讨好的笑道“强哥,又要出去啦。”
谢国强挥掉他递过香烟的手,冷声横道“少tm没事找话说,快叫他们把门打开。”
那狱警尴尬的笑了两声,讨好不成反碰了一鼻子灰,只能吆喝着其余三人一起拉开沉重的铁门。
我曾经是多么想眷离开这里,但此刻我宁愿永远不要离开。他们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心底的恐惧挣扎着,却依然找不到丝毫安慰自己的理由。会是爹地来赎我了吗?如果他有能力的话早就来了,也不会等到今天,更不会让我在这里任人欺辱戏耍。我就像只迷途的羊羔,在永无至尽的黑暗中苟延残喘的过活,不知道明天会怎样,甚至连一会儿怎样都不知道。
“怎么?还不想走,舍不得啊?”谢国强讥讽的调笑,随手推了我一把。
我就像具没有生命的躯体,被他拉着走。终于出狱了,可却没有半分出狱该有的喜悦。
监狱外墙停靠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司机已经等在车旁。我被跟随而来的两人架上车,安静的坐在车内看着路旁草木飞快的倒退。
这真是一座不小的岛屿。因为路面安静几乎没有车辆通行,所以车速很快,估计时速早就超过一百码了。即使如此我们还行驶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在一片浅滩前停了下来。
这里并非码头,是一片乱石滩。杂草丛生,潮湿阴冷的让人心寒。为什么他们不去码头?这里既然有监狱,必然应该有停靠的码头才对。他们究竟要把我带到哪里去?看着这片凄凉的景色,恐惧感骤然而生。
“我不要去。”我不禁开始抗拒。
“这个不要,那个不要。你想要什么?”谢国强十分不耐烦的训斥,一把拎着我托向滩前停泊的小艇。
我最终还是被他野蛮的揪上了小艇,因为小艇不大,加上驾驶上面已有两人。所以跟随我们而来的男子,随即便驾车离开了。
小艇调转朝着无尽的海洋驶去,离岸边越来越远。海风清凉,使人越加清醒。
快速行驶的小艇,激起的浪花如细雨般溅落。随着速度的加快,刮起的风渐渐猛烈,似刀风般吹打着我的身体。风吹雨打不断袭来,我根本无法睁开眼睛。口鼻不停的吸进猛风,我只能偏低脸尽量躲避。清晨那丝阳光已经不能再温暖我的身体,单薄的衣裙也无法再抵御强烈的风寒。
“让你把衣服带来,不就是为了穿嘛,盯着看就不冷了。”谢国强不以为然的冷笑。
我闻之一怔,随即想他说的便是苏御天。可我不信,我不信那个男人会这么好心。一颗心却因为谢国强的话而动摇,有谁知道我在这里受尽了委屈欺凌,还会有人关心我的冷暖?
“看你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吹死了我可没法交待。”谢国强嘲弄,摘掉自己的遮风镜丢了过来。
他们怎么会突然改变?还是本性如此?原本的好意非要用这种无理的方式表达?我接过他的好意,并没打算说谢谢。
他好像也不在乎我是否感谢,沉默了片刻,告诫道“以后别再碰他手上刺青了,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什么刺青?我怎么从来都没有注意。我茫然的看着谢国强,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让女人一碰,他还不光剩倒霉走背了,真晦气”他没好气地骂道。
在海上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冷风,使我的身体十分不适。好不容易到了岸,看到码头上停靠的两辆车,我真是有种无力感。这漫长的路途让我一直沉浸在等待的恐惧中,既然躲不过我就希望它会快点来到快点结束。
颠簸的路程使车子晃动的利害,胃间的不适也越加难忍,不禁作呕。
“停车”谢国强见状急道,看来是怕弄脏了车子。
“真tm麻烦。”他抱怨,懒洋洋的靠在车旁,等待遣去买药的人,又忍不住威胁道“我是无所谓啦,就怕让天少等急了。”
“”每当听到有人提及苏御天,我确实本能的开始忌惮。只有上帝才知道,我是多么不愿意招惹他。
“啧”谢国强状似认真的上下打量着我,百无聊赖的倚着车门,不明所以道“天少也不是个随便的人,他怎么就能要你呢?”他一手搭着车顶篷上,贼兮兮的俯身欺凑过来“你到说说,他这是看上你哪点了?”
“我没有。”我羞愤,我不是那个男人想要就要,让走就走的。
他被我强硬的语气说的一愣,回过神来,一副事情不关己的样子,幸灾乐祸的冷笑道“不是他的,你就死定了。”
没在意他话中含义,独自沉浸在伤感中。这么冷血无情的男人,就算真的有何关系他也不会在乎分毫。
谢国强原本暇意的拿我寻开心,突然脸色一沉。探手一把捉住我双臂,好像恍然大悟,惊问道“不会是正端的吧?”
“?!”他在说什么呢?这个疯子!我吃痛,条件反射的立即回道“不是。”
他一双虎目闲散已退,换上了少有的危险。阴沉沉的盯着我,手上力道故意施重,警告道“不是最好,我警告你,别打我兄弟主意,你少害他。”他说完,一把将我甩开,上车喝道“开车。”
北封
迎着黄橙橙无限的朝阳,雪亮亮强烈的日光。一架小型直升机穿透万里碧空,缓缓升起,直奔着清晨金灿的霞光渐渐隐去。只留下土地上青青的嫩草,随之摇摆。
直升机在湛蓝的高空行驶,映着雪银色的晨曦整个机身闪耀着惨白的光芒。螺旋桨搅动带来的嘈杂混合着强劲的风,在机舱内翻滚。
苏御天安静的坐在机室内,紧闭的双眼看来似乎有些疲倦。
张正端在他身旁略带不安,显的有些焦躁,那眼剔透的琥珀色隐约透露着为难。最终还是无法看着御天悠闲自在的闭目养神,试探的口吻轻声问道“天少,这样好像不太好吧?”
苏御天充耳不闻,良久,才悠悠的开口,道“有什么不好?”
正端见他终于接话了,抓紧时机劝说道“这样,可就剁下仇了。”
苏御天缓缓睁开眼睛,昼白的光亮有些刺目。他略一蹙眉,深邃的黑眼睛审视的看着正端。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满,却依旧平静,道“正端,你从十几岁出道就开始跟着我,到今天的位子,什么时候怕剁仇了?出来混的,哪个没有什么仇家?都是在刀口上舔血过来的,有话就说吧。”
他的声音越加清远,在那片光辉的背后似乎隐含着无限的茫然无助。既然选择了这条,他就必须一直走下去。
张正端无奈的轻叹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他犹豫了片刻,为难道“是我失误了,昨晚死的那小子,是东胜洪志天的契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