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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几日,马兵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多少好转,反而还更加严重起来。
直到那妇人一大早熬好药,端着碗站在门口前敲响,却怎么也听不到屋内之人的回应。
这时,妇人只觉心头一紧,也不管会不会受到责骂,心一横,便将门打开。
果然,当她望向床上,却见自己的老板早已是没了任何知觉,闭着眼面色苍白,就躺在那一动不动!
妇人心中大呼不好,手中的药碗也因为手抖了一下掉在地上。“哐当”一声,格外的清脆。当下,她连连退却几步,回过神来赶忙冲出房门拨打着电话……
医院内,在得知马兵的情况后,李国武和姜宁波早已赶来,都在病房外焦心得等待着。
不过,为了不让人担心,他们也没告诉其他人,唯一知道的也就是那国新妈。
好一阵,医生从病房内出来,李国武和姜宁波都惶急的询问着马兵的情况怎么样。
而医生却是很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病人的情况不太乐观,我们得知他在献血之前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如今又献了这么多的血,身体实在是调解不过来,而且又拖了这么长的时间……”
“医生!”李国武听出了意思,当下沉着脸一口叫停了他,“你直截了当的说吧,他……到底怎么样了?!”
“这……”医生有些不好开口,毕竟具自己当下所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实属不太乐观,不过,自己身为医生,就算是在坏的结果,也同样是要告知家属,于是乎,便黯下脸去说道:“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说着,摇了摇头,“病人的生命期限……大概……只有一个月了!”
“什么?!”待话音刚落,李国武和姜宁波都瞪大了眼睛,尤其是李国武,只觉头脑一阵昏沉,腿不稳似的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此时的他,双眼早已是空洞中没了神色……
从医院回到家,李国武这一路上都没有抬起过头,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地面,一步一步的走着。
他坐下身,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就算有灯光敞亮,也总觉得有些暗。
而屋内本是谈笑高攀的氛围,自李国武进来以后,便变得沉寂。
“怎么了?”而这时,国新妈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碎着脚步来到了李国武面前,一只手暖心的搭在他的肩上。
叹一口气,李国武点燃一根烟,似有苦闷,不过也没有立即回话,只是让那国新他们先回房。
国新国美以及姜夢莲,虽说心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使得父亲如此苦闷,但他们也知道露出这般模样,那遇到的情况肯定不小!
而当下,国新并没有听他的话回房,倒是走进父亲,问道:“爸,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让你回房!!!”而李国武却将桌面拍响,声音格外的大。又见他的脸,满是火气,伴随着的,还有苦愁,这是难以形容的脸色。
突如其来的瞬间,使得国新不禁为之一颤,他微微退了几步,又将头转向母亲。而母亲却与他对视一眼后,随然低下头去,捂着自己的手,便沉思下去,不知想着什么。
此时,姜夢莲轻轻的走了过来,又轻轻的拉了拉国新的衣角,轻轻的说道:“让爸一个人静一静吧,我们先回房。”
“嗯。”点了点头,国新看了一眼坐在板凳上呆愣的父亲后,也没办法,只好和姜夢莲回了房间。
看着哥哥进了房间,国美知道自己也不好在着,于是也想着回房间待着去,可是正当自己推开房门的时候,母亲却回过神来叫住了她…
已是早晨,却不见熟悉的光亮,抬头望去,天是黑压压的一片,又过了一会,下起了细雨,伴随着风,只感到有一种漠然的感觉。
床头,是无助的身影,整个身子缩成一团,两只胳膊紧紧抱着双腿的膝盖,而那双眼,是刺激的红。
疲惫又悲凉的国美,一夜未眠,憔悴的脸上满是泪痕。
而一旁,是陪了她一晚的姜夢莲。当昨晚听到了母亲和国美说的事,她也倒难安。
昨晚,国新妈想了想后,终究还是将马兵的情况告诉了国美。本是不想这么早让她知道的,可是在继续隐瞒下去,也终有坦露的一天,又想到马兵现在的情况,于是乎,她也便狠下心来,将事情一一告诉了国美。
所以,这也就是国美一夜未眠的原由。
而此时的房门外,李国武痴呆呆得站着,他本想敲响房门,可是手一到门面,却又犹豫的停了下来。
想起昨晚上说的事情,他不禁有些后悔,毕竟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模样,他的心何尝不是刀刮的滋味。可是,国新妈说的也有理,将事情早点说出来,也好让国美多陪陪马兵,好让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度过自己想要的陪伴。
一天又这么过去了,马兵躺在病房里,觉得世界太过安静。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有些冰凉,想着自己可能时日已经不多,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有人吗?”声音虚弱且轻,马兵轻唤,当他侧过脸看向门口的时候,才发觉门是紧闭的。
他想起身,才发觉,平常如此简单的动作,现如今,已然是完成不了了。看了一下四周,是一片白,白的瘆人,但他却很平静,难道这就是面临死亡的宁静?想着,又有些不安,不是因为害怕死亡,而是那心中还有挂牵的人。
他努力寻找着自己还未死亡的证明,于是乎,他向床头桌看去,那里正有一朵鲜红的花带着自己走出杂想。
这时,门开了,进来的是李国武和姜宁波。当他们看着那盯着鲜花发愣的马兵,心里都是说不出的滋味,两人对视一眼后,都能感觉到对方内心中同样的悲伤。
“来了。”
而此时,马兵的声音传到耳边,两人看向床,却见马兵正微笑着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