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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黛玉还是艾勒,都不曾把死亡在我眼前放大到如此程度,阴冷冰寒铺天盖地的向我压来,胸口好像被堵上了一座大山,耳边只能听到自己沉重颤抖的呼吸……
我发誓,因为死亡的威胁,这是我有史以来战力发挥最好的一次,但是依旧……
双腿的关节处被强行插进了墨绿色的雾气,还有脚踝上,小腿的肌肉里,腹腔里,右侧肺叶里……
那还是我拼命的侧身闪避的结果,不然敖登那一下,就能直接插碎我的心脏——到时候就算是圣阶的治疗药水再牛X,大概也救不回我缺氧而死的脑细胞……
呼吸间渐渐带起了血腥的味道,我终于意识到,上一次和敖登交手的时候是多么幸运,那时候要不是他真的伤重,我连见到第二天的太阳的机会都没有,又哪有机会和他一起同甘苦、共患难、滚沙坡、照顾哈萨尔了……
右手和右膝同时落地,这才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完全倒地,我捂着胸口呛咳出一口血沫,失焦的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敖登已经凭空出现在我面前,手肘微曲,小臂平伸,墨绿色的雾气被速度拉成尖锐的平角,向着我的咽喉无情的直切过来……
我蓦然间瞪大眼睛,高速运动的手臂荡起的墨绿色冷风先一步侵上我的脖颈,冰冷的气压是我呼吸一窒,细小的疹子从皮肤上争先恐后冒出来……
死亡,从来没有离我这么近过……
其实我很想电视上演的那样,说那一刻我想了好多,说我脑子里像放胶片一样“哗哗哗”的闪过那些难以忘怀的画面,难以忘怀人……
然而,事实上,我刚刚嗅到了死亡的味道,连一声最简短的国骂都没来得及出口,胸口就被一阵大力击中,身体被腾空掀飞了出去……
“呦,玩的这么热闹,黑主您也不说叫上我们,真是偏心啊……”黛玉痞痞的声音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火气传入我耳中
我后知后觉的睁眼,这才发现自己被裹在一层氤氲流转的翠绿色“蛋壳”里,后背是一张巨大的黑红相间的蛛网……
黛玉单手托住了敖登的手肘,四人组之三牢牢守住了我的两侧和后方……
我心有余悸的伸手摸上自己的喉咙,发自内心的长出了一口气。
宝玉弯腰把我从蛛网上搀了下来,我这才发现自己全身已经被冷汗浸透,除了能感觉到伤口在抽痛,四肢竟然松松绵绵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上次在魔鬼域向敖登挑战,凭的是一口郁结之气,加上哈萨尔生死不明,我压根就不觉得和他拼个同归于尽有什么不好。
而现在哈萨尔好好的,我也一厢情愿的以为敖登也好好的,被他拉出来不过是互相看不顺眼,他想虐我一顿出气罢了。
没想到他从头到尾没有一丝留情,招招见血,拳拳要命,让我真真切切的在生死边缘上踩着钢丝翻了一个又一个跟头……
“祖老板的手下,都是这般不从上命,擅自行动的奴才么?”敖登缺德阴损的语言再次登台。
我挂在宝玉肩上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小爷我惜命、胆小又怕死,打死都不会做出那种被人救了,还不要脸的大骂“不是不让你插手么”的龌龊事情来的……
“真抱歉,二殿下,”黛玉微微一笑,抢先开口:“第一,我们不是黑主的奴才,我们就从来没拿他当过主子;第二,我们虽然听黑主的命令,但也不止听他一个人的命令……”
我苦着脸撇撇嘴:“这答案还真是让人伤心……”
宝玉安抚的拍拍我的肩:“赭烨大人临走时特别交代了,自己人怎么玩都行,就是不能让外人欺负了黑主。”
小妹吐吐舌头:“冶封大人传信过来,说要是他来之前,黑主你碰掉了一块油皮儿,都要我们四个好看呢!”
蜘蛛姐姐挥手把巨网收起来:“哈萨尔大人特别吩咐了,就算是他要伤黑主,我们四个也只管动手拦着,死伤不算,拦下来为准!”
我郁闷的眨眨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敖登却已经冷笑一声,甩手就要离开。
“二殿下留步!”我硬着头皮把自己摆稳,又按了按宝玉的肩:“你们还是外面等我吧!”
宝玉犹豫了一下,黛玉却已经开始笑呵呵的往外走,小妹当即拉着宝玉和姐姐跟着往外走,只不过路过敖登的时候威慑的挥了挥粉拳,转头对宝玉说:“反正出了什么状况我们再冲进来就是了!”
“……”我摊摊手,终于无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敖登皱着眉,不耐的看着我:“祖老板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我顺了顺气:“您看,这并不能算我言而无信……”
敖登一眼剔过来,气极反笑:“是吗?”
我叹了口气,脑子里开始飞快的回忆当初说过的话:“您看,我当初只是说和您打一场,如果我死了,我会告诉魅影不要寻仇。然后我侥幸未死,您可以每天杀我一次……”
“虽然我对交手被打断的事表示万分的歉意,但是,这并未触及到我们的当初订立的条款不是么?”
“而且您也看见了,四人组根本就不听我的……哦,为了表示歉意,您现在依然可以动手,不过我不敢保证帐外那四个不会再次冲进来……”
我觉得自己再次挑战了人品的下限,越过了无耻的极限,脸皮厚度直超城墙拐弯而去……
然而,不这么说那怎么办?梗着脖子说“那你叫哈萨尔来杀我吧”?就算我们真的能绕着阿拉坦跑着圈等敖登消气,那也怪郁闷的,好好的怀里不能睡了,反而见了就要躲,这不是要存心自己找“虐”么!
敖登看着我,眼神闪了闪,哼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今天饶你一命……”
“诶?”这句话大出意料,我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无意义的询问。
敖登微微转头,冲我扯了扯嘴角,露出森森的白牙:“明天我们还可以继续不是么?祖老板!……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冲进来救下您?”
“……”敖登现在就像一只吃饱没事干的猫,在下次饥饿之前,残忍而又坚持不懈的戏耍着名叫祖琰的小老鼠……
“二殿下!”我在敖登撩开帐帘时再次开口叫住了他……
……
入夜,我依旧一个人待在帐篷里,听着原野上的欢笑,靠着毯子端着治疗药水小口小口的抿着……
伤口基本上已经痊愈,毕竟那些看起来惊心动魄的“内伤”,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把侵入腑脏的雾气剥离出去就完全无碍了。
我不愿意出去,是因为我脑子里乱乱的叫嚣,有些迷茫有些不解,更因为听到了一些原本以为荒谬的语言而略微震惊……
震惊,也怀疑!然而却又不愿意不信……
“小琰!”哈萨尔带着一身酒气撞进了帐篷。
今天比昨天好,至少今天他还能自己走回来……
我收敛心思,配合的窝在他怀里,任由他在我肩头一阵嘟嘟囔囔的乱蹭,然后忍着笑搬过他的脑袋,竖起两根手指在他眼前:“这是几?”
哈萨尔怔怔的看了良久,突然轻轻握住我的手指,莹蓝色的大眼睛盯着我,嘴角溢出一声叹息:“我骗他们的,我一天没见你了……”
我骇笑的收回手:“你装醉?你的族人们快十年没见到你了,你居然装醉?!”
哈萨尔皱皱鼻子:“他们学坏了,他们耍赖,一个接一个的灌我,分明就是欺负人!”
我戳着他鼓鼓的腮帮子笑的喘不过气来:“是你变坏了好不好,居然这样想!人家只不过是一人想跟你喝一杯而已,你堂堂乌苏大公子,你居然,你居然装醉!”
“我没有装,我是真的醉了……”哈萨尔蓝眼睛眨啊眨啊,悄悄的握着我的手塞进了自己的衣服下面,然后开始在自己腰上摩挲,然后越来越下……
我傻傻的看着他脸颊脖颈一点一点的烧起来,感受着衣服下面结实而滑腻的肌肤,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小哈……”
哈萨尔身子后仰,眼睛微闭,拉着我伏到他身上:“很多族人还在赶来这里的路上,所以我答应他们了,三天以后才动身,你若是喜欢,我下次喝醉了再回来……”
我若是喜欢……
“噗”我的脸瞬间冒烟,我承认脸色绯红、迷迷糊糊、眼泪汪汪的哈萨尔很有容易让我产生凌虐的冲动,唔,最让我冲动……
但是,问题是哈萨尔他怎么知道的!哦,对了,那个该死的神圣契约!——它哪里神圣了……
我脑袋里兴奋的溜号,还有三天啊……
等等!我猛然想到一个问题,一手撑在哈萨尔结实的小腹上,一手捧住哈萨尔的脸:“这样做,不会让你的兄弟们嫉恨吗?不会让你的父王嫉恨吗?”
“恩?”哈萨尔愣了一下,睁开眼睛:“为什么?外面很热闹,族人们很高兴不是么?”
我皱了皱眉,想起了后来和敖登的对话,于是不确定的问道:“这样的盛况,以前出现过吗?你父王出行的时候也会这样吗?敖登和你的其他兄弟们,他们出行或者回家的时候,也会受到这样的欢迎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