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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佐助一点都不了解……吗。
午休时间,站在医院天台上,樱对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看了好久,最后还是咬了咬牙,拨了出去。
电话在响了三声后被接起。
“樱?这个时候打过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没什么。”樱犹豫着,斟酌着词句,“其实,今天早上在门诊遇到香磷了。”
佐助愣了一下。
“今天的门诊正好是你么。香磷说她的手臂疼得厉害,我就让她去医院了。她没为难你吧?要是她做了什么越界的事情,我会好好地教训——”
“啊,没有没有,我只是比较在意她的伤而已。”樱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直接问。
“佐助君的工作……经常会遇到危险吗?”
佐助一下子笑出了声。
“是香磷跟你说了什么吗?”
“呀……因为香磷说她的手臂是在打过一个嫌犯之后才痛起来的……”
“啊,那倒是真的没错。”佐助承认道,“但你放心,那是极少数的情况。”
“但佐助君是在特搜组……在对付那些大人物的时候会不会……”
“樱。”佐助沉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听好,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
“而且,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
“……我明白了。谢谢你,佐助君。”
沉默了一会儿,樱这么说。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题,然后挂断了电话。
已经褪去暑气的风吹过,将樱的发丝吹散。夏末初秋的天空通透而清澈,让人心情舒畅。但樱心头的沉重感并没有因此消散,反而因为多了一丝莫名的不安而更显沉重,就像是酝酿着暴雨的墨色乌云。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种感觉。”
无精打采地伏在栏杆上,樱看着楼下的车来车往。不如,今晚出去放松一下吧。樱想。
久违地,去一下酒吧吧。
樱说到做到。当天下班后,吃过从便利店买来的简单晚餐,换好衣服画好妆,樱就出了门。
目的地早已在网上查好,是在医院宿舍附近的一家朋克主题酒吧。樱觉得,她需要一些刺激来缓解她那异样的心情。
推开酒吧的门,震耳欲聋的声音立刻开始震荡鼓膜和心灵。舞台上视觉系的乐队正在动作夸张地卖力演唱,台下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随着音乐醉心地摇摆着身体,大吼着宣泄自己的心情。
樱皱着眉绕过了那群人。
坐到吧台,留着莫西干头、打了唇环的酒保面无表情地问樱想要喝什么。
“金汤力!”
樱几乎是用吼的才盖过了那嘈杂的音乐。而酒保显然早就习惯,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熟练地调酒。
啊……选择这里是不是失策了啊。
接过酒保顺着吧台滑来的酒,樱抿了一小口。这家的金汤力调得略微有些辣,倒是很合樱的口味。
这样吵闹的酒吧,到底有几年没来了呢?
樱微微眯起眼,开始回想。八年,还是九年?记不清了。只记得是刚上大学的那两年,在某一天被同学院的学长拉去的。刚去美国的时候,为了忘记佐助给她带来的心伤,樱每天都很拼命。但一头扎在学业中的后果就是,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开始变得无神,柔顺的头发开始变得凌乱干枯,皮肤也没那么好了。
“x!”(你需要放松!)
某一天,当樱到办公室向教授请教问题时,做助教的学长终于看不下去了。事实上,就连教授都认为樱太过努力,需要好好休息。白发苍苍的教授甚至鼓励他的助教带樱去参加几个派对,去酒吧喝上几杯,感受一下美国的派对文化。热心的助教当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于是樱第一次接触了朋克,第一次在舞池中纵情地舒展四肢,肆意地吼出心中的一切情绪。
不得不承认,那次酒吧之行让樱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放松,也为她的学业带去了积极的影响。但是现在……樱看着舞池里的年轻人们,却没有任何像当初那样想要加入进去的欲望。
樱今天穿着黑色的透视系上衣,破洞牛仔裤和一双由细细的牛皮编织成的高跟凉鞋。为了配合这家酒吧的风格,她甚至还戴了一条骷髅项链。但这多年前流行的原始朋克风在这里依旧有种违和感。樱的周围满是用过量发胶做出夸张发型的少男少女,发型夸张不说还一定少不了染上绚丽的颜色。他们穿的衣服也不一样了,不再是以深色为主,而是鲜艳、破烂,有明显的金属和街头风格。
果然是年纪大了么……樱一边转着酒杯一边想。喝完这杯就走吧。
但樱并不想这么快就回家。于是她磨蹭着,拿出手机搜索着附近的酒吧,思考接下来究竟该去哪里。滑动屏幕,一家酒吧的名字锁住了樱的目光。
6?挺有意思的名字呢。等一下就去那里吧。
选定了下一个目的地,樱准备将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完。可谁知她刚伸手准备去拿被自己冷落的杯子,一只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就阻止了她的行动。
樱皱着眉,一脸冷漠地顺着那只手看了上去。
是一个染了金色长发的年轻男子。
“呐,我说小姐姐。看你的样子,是第一次来这?厌烦家里的那些破事了么?”
我可还没成家呢。我看上去有那么老么?樱抽了抽嘴角。
“把你的手拿开。”樱冷冷地说。
“偏不。”金发男子一下子就把樱的手握得更紧了。“呐,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吧?这个年纪还特意穿成这样到这种酒吧来,明显就是寂寞嘛!”
男子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一阵哄笑,甚至有人欢呼着起哄,让金发男拿下樱。樱皱起了眉。
“放开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樱眯起了眼。
“警告?”男子抓过樱的手举了起来,像展示猎物一般看了一圈周围围观的人,然后露出一个不屑的邪笑。“你这种老女人被小爷我看上可是你的荣幸啊。来吧,让小爷我好好地——”
拉近,反手一拧,腰部用力——一个完美的过肩摔。金发男子在一瞬间就被樱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樱拍了拍手。
“自作自受。”
围观的人们仿佛被速冻了,每个人脸上都是敬畏的表情。樱勾起了嘴角,一只手插在腰间,然后像不良少女那样向后撩了一把头发。
“来,还有人想上么?老娘我奉陪到底!”
围观的人齐刷刷地后退了几步,在樱周围形成了一个空白的圆圈。
“打架的话到外面去打哦。”留着莫西干头的唇环酒保,一边擦着酒杯一边面无表情地说道,显然已经习惯了。
樱大吼:“还不给我散了!”
围观的人这才像如梦初醒般作鸟兽散。“一群傻瓜。”樱嘟哝了一句,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酒钱丢在吧台准备离开,却在看到四散的人群中唯一一个格格不入地站着没动的那个人后僵在原地。
旗木卡卡西穿着一身与酒吧氛围格格不入的灰色西装,微笑着向樱挥手。
“卡——卡卡西老师?!”
“啊啊啊啊啊好丢人!”
和卡卡西一起走出酒吧,樱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土里去。卡卡西在樱身边发出低沉的笑声。
“呀,我倒是觉得那是个漂亮的过肩摔,没什么好丢人的。”
“但,但是——!!”
“是是,我知道。”卡卡西举起一只手做发誓状,“我今天没有在这里看到春野樱,没有看到春野樱穿着奇装异服像个小傻瓜,我,旗木卡卡西在这发誓——”
“啊啊啊啊老师!好了啦别说了!”
樱一把拉下卡卡西举起的手。
“别说了。越说越觉得丢人了……”
“好,好。我不说。”卡卡西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所以,你怎么选了那个酒吧,还穿成这样?”
“老师才是。”樱低着头嘟哝道,解下了她的骷髅头项链胡乱塞进牛仔裤口袋。“老师比我更不像去那种酒吧的人吧?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啊。”
而且还看到了自己暴力的一面。樱一想到这就忍不住捂脸,脸热得能做煎饺。
“嘛,是你的纲手师傅啦。”卡卡西体贴地装作没看到樱害羞的样子,“她说你今天一整天都很没精神的样子,她自己又没能问出个一二三来,所以拜托我来找你聊聊,而我碰巧对这周围的酒吧都很熟悉。不过真是没想到啊,竟然在这家店找到你。”
“啊……是这样么……”
“啊,她本来是想找佐助的。”卡卡西补充道,“但她觉得一来你没精神的原因可能就是佐助,二来她也没有佐助的联系方式。”
“这样啊……”樱垂下眼来,“果然还是没能瞒过纲手师傅呢。”
“是啊。毕竟是那个纲手医生嘛。”
“等等,老师怎么会认识师傅?”平静下来的樱立刻抓住了卡卡西话中的蹊跷,“能被师傅直接拜托,老师对师傅的认识,肯定不会是仅仅在电视或报纸上见过这种程度吧?”
“嗯,确实不是呢。”卡卡西指了指自己受过伤的左眼,“当年这只眼睛的手术,就是纲手医生做的。纲手医生对于我,也算是个恩人。”
樱瞪大了眼。
“是这样的么!”
“当然是真的。”卡卡西的眉毛无力地下垂,“樱还真是喜欢质疑老师的话呢。之前口罩的事情也是。”
“呀……因为从来没有听师傅说过嘛。”
“毕竟也不是一个太大的手术啊。”
“话是这么说……”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卡卡西把话题拉了回来,“刚才的问题还没给出答案呢。”
樱低下头,咬了咬嘴唇。为什么穿成这样还去了那个酒吧……么。原因是心情不好,卡卡西显然已经知道这一点了。他问的是更深层的为什么。
为什么会心情不好?和佐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和早上的纲手医生同样的问题。樱很信任纲手,但她却下意识地选择了对纲手隐瞒真相。樱同样信任卡卡西,但她依旧犹豫。感情上的问题她更倾向于向井野咨询,但卡卡西或许能给出更成熟的建议,而且男性和女性的思考角度也不一样……
“嘛,不用勉强自己。”卡卡西把手轻轻搭上樱的肩,“刚才没喝够吧?我知道一个不错的酒吧,今晚老师我就陪你借酒浇愁,如何?”
“老师……”樱抬头看向卡卡西,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卡卡西叹气。
“好啦好啦。今天把肩膀也借给你哭,就不要在大街上哭了好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叔欺负了小孩子呢。”
“老师!”
“好好好,不是小孩,不是小孩。樱已经是出色的成年人了,可以了吧?”
“哼。”樱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所以,那个‘不错的’酒吧在哪?”
“不会吧……”当两人到达酒吧,樱不由地愣在门口。
这是一家在小巷里的小酒吧。门口的广告灯上赫然写着:6。
没想到竟然就是我刚刚打算去的那家酒吧……樱愣愣地想。这真的是偶然吗?
见樱呆愣在门口,卡卡西以为她是因为酒吧破旧的外表而不敢进去,于是他先一步推开了门。
“别被外表迷惑了,里面可是相当不错呢。”
门上的迎宾铃发出叮铃的声响,终于找回神智的樱赶紧跟了上去。
店内装潢走的是美国乡村酒店的风格,原木的色调给人的感觉厚实又温暖。店面不是很大,不多的几张桌子却几乎座无虚席。饱经沧桑的木质吧台后站着一位穿着吧台服的酒保,让人舒心的爵士乐在空气中缓缓流淌,樱在一瞬间有了穿越时空的错觉。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卡卡西领着樱在吧台前坐下,“这里的氛围很容易让人平静下来,很适合现在的你。”
“确实……”樱在坐下后看了看四周。没有刚刚那家朋克酒吧的浮躁和嘈杂,在这里喝酒的人似乎都是多年的好友,隔着酒杯大笑着,谈着现在和过去。略微喧闹但是和谐的气氛让樱的心沉静了下来,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所以,现在能谈谈了么,关于你的心结?”
卡卡西微笑着,把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推到樱的面前,自己则留了一杯纯的。樱叹了口气。
“果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啊,卡卡西老师。”
“嗯,毕竟樱是我可爱的女学生。老师我怎么舍得让这么可爱的学生露出伤心的表情呢?”
“啊啊,卡卡西老师。要不是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女高中生,您这么说话我可是要告你性骚扰哦。”
“喂喂小樱,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
“这就叫没自觉,卡卡西、老——”
迎宾铃又一次响起,樱朝门口望了一眼,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进来的是之前酒吧里的那个金发青年。青年扫视了一圈店内,在发现了吧台边的樱和卡卡西后,他把眼神定在了樱的身上。向樱挑衅地一笑,青年随即走进店内,挑了一个空桌子坐了下来。
“那家伙,竟然跟到这里来了。”樱眯起了眼睛,话从牙缝里挤出来。“稍等一下啊老师,我非让那个家伙张长记性不可——”
“不,等下。”卡卡西按住了樱,“我去。你在这等着。”
“等下啊老——”
没有给樱任何反驳的机会,卡卡西径直向那个青年走去。有一瞬间,樱觉得卡卡西变成了另一个人。至少,那种严肃的神情让樱觉得那和她印象中那个总是笑嘻嘻,甚至有些吊儿郎当的“卡卡西老师”大相径庭。
卡卡西用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对青年说着什么。他背对着樱,樱看不见他的神情。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樱觉得店内的爵士乐音量比他们刚进来时大了一些,卡卡西和青年的对话,她一点也听不到。
卡卡西老师,没问题吧……樱看着青年毫不畏惧的嚣张表情有点担心。卡卡西老师看起来很瘦弱的样子,要是打起来的话……
“在担心卡卡西?”
樱猛然回头。突然提到她老师名字的,是戴着鸭舌帽的酒保。看到樱的表情,酒保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
“啊,抱歉抱歉。突然搭话吓着您了吧。”
酒保扶了扶鸭舌帽,一瞬间灯光的变化让樱瞥见了他的脸。本该是俊朗的面孔却有大半留着很严重的烧伤痕迹,这让他看上去有些狰狞。酒保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侧了侧身,躲开了光线,让自己的脸藏回了阴影里。
“抱歉呐。这张脸经常吓着别人呢。要是吓着您这样可爱的小姐,可是太大的罪过了。”
樱笑了。这样的说话方式简直和卡卡西如出一辙。
“不,不会的。每个人都会有伤疤,那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东西。先生是和卡卡西老师认识?”
“哦,那家伙现在在做老师啊。”酒保看起来略微有些惊讶,“其实我和他说不上认识。只是很久以前,我正巧也在这里做着酒保,而那家伙是这里的常客,一来二去便混了个脸熟,能说上几句话而已。”
“诶,是这样吗。真好奇以前的卡卡西老师是怎样的啊。”樱饶有兴趣地歪了歪头。
“那家伙以前是不良哦。”酒吧淡淡地说。
樱一口酒差点呛死自己。
“咳——真的?!”
“我不会说谎的。”酒保勾了勾嘴角,替樱把酒满上。“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吧?那家伙现在还留着那时候染的银发呢。他可不是什么白化病患者。”
“啊,说起来我们也猜测过卡卡西老师以前可能是不良少年。但没想到……”
樱下意识地避开了酒保的目光,用手指绕着自己染成粉色的头发。酒保很快从樱的动作里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又开了口。
“抱歉,我没有暗示小姐是不良的意思。现在染发只是表达个性的手段,有着奇特发色但值得尊敬的老师、医生也很多……但在我们那个年代,染发还是不良的标志。”
“嗯,我明白先生的意思。”樱笑了笑。“既然是不良,卡卡西老师以前经常惹麻烦咯?”
酒保笑了。
“大概是吧。但我毕竟只在这和卡卡西见面,也说不准。只是那时候,卡卡西经常和一个看起来不靠谱的警察来这喝酒。”
“不靠谱的警察?”
“嗯。明明是亚裔,却染了金发,明明知道卡卡西还没成年,却完全不阻止卡卡西抽烟喝酒,甚至还和卡卡西一起喝得酩酊大醉。后来我听说,那个警察这么做,是为了套取黑社会组织的情报。”
“黑社会组织?”
“没错。卡卡西那家伙小小年纪就已经是黑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你瞧,”酒保弯下腰,压低声音,指了指樱背后金发青年的方向。“我要是估计得没错,那家伙大概正在用当年的名头威胁那个小鬼头呢。”
樱顺着酒保的指引看去,正巧看到金发青年猛然站起,动作大得连椅子都带倒了。
“对不起!”金发青年九十度鞠躬,声音大得响彻酒馆,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那是大人您的女人!对不起!还请大人饶恕!”
站在突然安静的酒吧正中,卡卡西看起来有些尴尬。
“我并没有——”
“对不起!”
金发青年再一次鞠躬,然后逃也似的冲出了酒吧。卡卡西干笑着抓了抓头发,向周围的客人们道歉。离他最近的几个人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又开始了交谈。很快,酒吧里又响起了嗡嗡的谈话声。樱捂着嘴,偷笑着看着这一切。
“还真是少见呐,老师出糗的样子。”樱坏笑着注视着卡卡西重新在她身边坐下,“今天我们算是扯平了,不,我大概是赚到了。”
“怎么说?”卡卡西无奈地拿过早就倒好的威士忌,“彼此看到了对方少见的一面,应该是扯平了不是?”
“不不不,”樱故作神秘地摇了摇手指,“让我来猜猜老师刚刚对那个小子说了什么如何?老师是用你以前的名号吓唬他了吧,黑、社、会的名号。”
樱的话让卡卡西愣住了。他微微皱眉。
“你从哪听来的?”
卡卡西的语气让樱小小地畏缩了一下。
“刚,刚才酒保先生告诉我的。如果说错了,对不起……”
“酒保?”
卡卡西看了看吧台另一头穿着吧台服的年轻男子,挑了挑眉。
“他么?”卡卡西指了指那位男士,问樱。
樱微微侧身,越过卡卡西的肩膀看过去,愣住了。
“奇怪……刚刚和我说话的人不是……”
“那个人从我们刚进来开始就在那里哦,而且酒保就只有他一个。”卡卡西轻叹,喝了一口酒。“顺便一提,我并不认识那个人。樱,你不会已经喝醉了吧?”
“才没有呢!”樱生气地鼓起腮帮,“酒保先生一定是下班了!我和他说了好一会儿呢!”
“哦,是么?他长什么样?”
“他带着鸭舌帽……但是我还是瞥见了他的脸。黑发黑眸,左半边脸有很严重的烧伤。如果不是那些伤疤,他大概是个很英俊的男性……啊对了!他说他很久以前就在这工作,而老师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这的常客了,他还和老师说过话,老师你一定认识他的!”
樱满怀期望地注视着卡卡西,但卡卡西并没有马上做出回应。相反,他慢条斯理地喝完了杯子里剩余的酒,又叫酒保满上一杯。等酒保离开,他才缓缓开口。
“确实……很久以前,我就是这里的常客了。”
“是吧是吧!我没说谎吧,卡卡西老师!”听到卡卡西的回答,樱显得很兴奋,但她很快抑制住了自己的心情。
“那么,卡卡西老师以前是黑社会的事,也……?”樱小心翼翼地问道。
卡卡西勾起嘴角。
“想知道答案的话,先把你的烦心事说给我听听如何?秘密换秘密。”
樱一下子变成了泄了气的皮球。
“……真的不打算放过我啊……卡卡西老师……”
“嗯,当然。这可是你的纲手师傅交给我的任务呢。你也知道你师傅的脾气,我要是完不成这任务的话,她可是会——”
“啊啊啊!把纲手师傅搬出来干什么啊!别让我有负罪感啊!”
“那么,乖乖地说给我听如何?”
“啊对了!刚刚那个小子说我是老师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啊!老师究竟和那个家伙说了什么啊!”
“嗯,那只是那个小鬼的胡乱臆想罢了。不过确实如小樱所说,我就是用之前黑社会的名号威胁了他。我也没想到那个名号现在还这么管用呐~好了,我现在告诉了你我的秘密,作为交换,小樱,现在轮到你了哟。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对老师可是没用的哦。”
“啊啊啊——老师好狡猾——”
“哈哈哈哈,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放弃挣扎吧。”
就在樱为“心中的小秘密”做最后挣扎的时候,“逃”出酒吧的金发青年在离酒吧不远的一条小巷里停了下来。
“怎么样。”一个染了紫发的年轻女子从阴影里走出来,问道。
“稍微,有点麻烦啊。”金发青年从口袋里掏出橡皮筋,把他的一头金色长发扎成马尾。“头儿真的没弄错吗?那个女人就是那个宇智波佐助的‘软肋’?”
“你在怀疑头领的判断么。”一个红发的青年从巷子稍远的地方走了过来,巷子里忽明忽暗的灯光难得稳定了下来,青年清秀而干净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他在离金发青年两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微笑。
“你今天还是一如既往的邋遢呢,迪达拉。”
被叫做“迪达拉”的金发青年不屑地切了一声。
“这是朋克的艺术!而洁癖如你,今天依旧干净地像是无机物呢,蝎大哥。”
蝎用一个鼻音回敬。
“这是你不懂的艺术。”
迪达拉还想反驳,却被紫发女子拦了下来。
“你们两个别吵了。蝎,先听迪达拉把情报说完。”
“抱歉,小南队长。”蝎对紫发女子行了个贵族式的鞠躬礼,引起迪达拉又一声厌恶的咂嘴,但迫于紫发女子的压力,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么,开始说吧,迪达拉。”小南示意道。
“不用等头儿他们么?”
“长门和弥彦去处理大臣交代的事情了,今天不会来。你把情报告诉我,由我先做判断。”
“啊,这样。那么,从哪开始呢……”迪达拉为难地抓了抓他的金发,“我说,蝎大哥。那个女人的情报,是你提供给头儿的吧?是不是你调查错了啊。”
“先是怀疑头领的判断,又怀疑我的情报能力么。”蝎不快地皱起眉头,“迪达拉,你究竟想说什么?”
“先说说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吧。”两人的斗嘴让小南开始不耐烦,催促道。
“嗯……先说说那个女人吧。那个女人可完全不像看起来那么瘦弱呢,在那个朋克酒吧,她一个过肩摔就把我撂倒了。诶,我可事先声明,我一点都没有大意。那个过肩摔很完美,要我说,她绝对练过,而且练得时间不短。”
“这样吗……是她在美国的时候学的么。”蝎的眉头皱得更紧,“那个时期的事情,因为不在国内不好调查呢。”
“嘁,现在才说有什么用啊?刚刚还不承认调查有误,小爷我可是因此结结实实的吃了一击呢。”迪达拉不快地撇了撇嘴。“而且,那女人身边的人也不简单。”
“她不是一个人?”小南问,“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今晚都没有约她才是。”
“当然不是宇智波和那个冒失的金毛小子。”回想起酒吧里的对话,迪达拉显得有些烦躁,“是一个中年大叔。本来一个检察官和一个警部补就已经够麻烦的了,而这家伙恐怕威胁更大。刚开始我还以为只是某个看上那女人的普通大叔呢,没想到竟然是警察。”
“警察?”小南也皱起了眉。
“嗯,警察。而且如果我的直觉没错的话,他恐怕是秘密警察。但至少,警察的身份绝对没错。因为就在刚刚这个数字酒吧里,他把手撑在我的桌子上的时候,我瞥见了他插在西装口袋里的警徽。更何况他直截了当地用警察的身份威胁我,让我不要靠近那女人,否则不会饶了我呢。虽然不清楚他和那女人的关系,但是……唉,真是的,那个女人身边都是什么人啊。”
“他问你什么问题了吗。”小南皱着眉问。
“就是普通的那些问题啦。我究竟想干什么,属于那个组织之类的。当然,我没告诉他我是‘晓’的成员。”
“看来有调查的必要啊。那个警察,长什么样?”蝎问。
“欸,那个。他染了银发,左眼有一道明显的伤疤,下巴上有一颗痣。啊,现在想想那家伙好像也没那么老,顶多三十出头吧——诶!小南大姐头你怎么了!”
一直面无表情的小南在听到迪达拉的描述后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她抓着胸口连退几步,直到扶住墙才勉强没有摔倒。
“是他……一定是他……”
“小南队长!”蝎快步走到小南面前,扶住小南的肩膀,“您怎么了?要叫医疗班过来吗?”
“不用。”小南挥手挡开了蝎的手。她深呼吸一口气平静了自己的心情,重新站直身子。
“蝎。迪达拉说的那个人,你务必要调查清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与我们对先代……对阿飞大人下落的查找有很大的联系。”
“属下明白。”蝎又一次对小南行礼。“那个男人,我会仔细调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