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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夜凰的结论,墨纪也长出了一口气,继而他看着夜凰有些激动地说到:“说下去,说的明白些!”
夜凰点点头,伸手把那创口处拨开说到:“各位请仔细的看,这处创口的形状成扇形,同那片木屑的形状是一模一样的,但是这处扇形的创口上,正如各位仵作看到的一样,却有三层创面,其一就是这创口的正中往下半指甲盖不到的距离,大家有没看到,光滑无比且成直线的一个小小创面,且这个创面的末端呈尖锐状,且此创面停止的地方恰恰是此处的前纵韧带!”
她将韧带的名字说了出来,把几个仵作给弄的蒙了一下,墨纪此刻已经开口:“韧带?可是那个白色的东西?”
夜凰点点头,指着那白色韧带说到:“是的。创口已经被切开,韧带自然是切断了,但是你们仔细的瞧瞧断口出,就会发现,前端有一点朝内的弧线。”她说着自己的指着那处,几位仵作轮流上前自是看的清楚,为首的那个杨公沉吟了下说到:“看那个弯弯的样子,好似被东西扎过,而且,应该是个尖锐且圆的东西。”
夜凰点点头:“杨公说的没错,我也这么认为,我想了下符合这个创面的东西应该是尖锐细长的东西,而且质地稍硬,因为若是软了,是刺不进这血肉中的,所以我初步判定是簪子之类的物件!”
“簪子?”有个仵作开了口:“我手中验过的尸也不少,很多以簪子自刎的,没道理扎的那么浅啊!”
夜凰点点头:“是得,如果有人一心加害全然使出力气,还真的是刺的死人的,但是……这个行凶人,显然出手冒失不说,连自己都不知轻重,当她扎下去的时候,却扎到了韧带上,当即就扎不动了,而这个人也没再下手,以为创口光滑平整,显然是一次成型,并无摩擦和转动……也许她是害怕了,也许她是后悔了,但她就此停手了!”
“杀人者行凶一半就停下?这……有些匪夷所思吧!”一位仵作捏着胡子开口,夜凰却冷笑了一下:“杀人者也要分蓄谋杀手还是临时起意,还有些人是一时激动失手所致,我不敢说这第一个下手的人是失手,但这般出手冒失且没有再继续,只能说明两点,第一她停止了伤害,第二她有停下的原因!”
“什么原因?”有人出声询问,夜凰却摇摇头:“这个我们等会再说!且看第二道创面,扇形的大小没错,但是深度有变化,各位也都看出来了,这个扇形区域内上半段创面粗糙模糊,而下半段创口却和那木屑吻合,相信各位都清楚这是两次的伤害对不对?也就是说其实上半段是第二次创面,下半段是第三次创面!”
“这个没错,但二奶奶何意认定不是一人所为?”本府的仵作开了口。
“各位请看上半段的血肉之色,浅红为主,中间有深红的血丝,如今被剖开来的,这些死血凝块把这创口处都显得有些发黑了,对不对?”
众人看后自是点头,夜凰又指下半段说到:“这一节肉色是鲜红,并无深红的血色,切口也没见凝血,但此处的颈总动脉却成斜口破裂,且创口已成黑色,是不是?还有最重要的是,这个上半段浅于第一道创面的深度!”
众人上前观察后又是点头,夜凰这才说到:“我只所以说是两人所为,是因为,时间,力度,有别!这第二个人的确将木屑刺入了大爷的颈子里,但伤口深度却没超过第一次刺入的深度,反而是扇面的创口扩大而已,大家看到这个二次创口和三次创口的颜色差别很大,那是因为这个二次创口伤害到了许多小的血管,我们也经常有擦破皮或是割伤手指的时候,那个时候只要伤口包扎一下就好,不会死人,如果条件很差没办法包扎,过一阵子,血也自然止住了对不对!所以它们虽然出血,但是却并不会致命,当过了一阵子后,这些血液流速减慢并且会凝固结痂,就不会再流血,我们只所以看到深红的血色和黑色的死血凝块,恰恰是因为它们已经停止了流血结痂凝固了,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第三下,大爷根本不会死!但是!偏偏有了第三下!”
夜凰说着指着那颈总动脉说到:“虽然这是一个细细的血管子,但各位仵作都很清楚,这却是人体最大最粗的血管子之一,这颈总动脉被第三次的刺入给割破了,血液猛冲的压力甚至把木屑还给后推了一点,大量的血液涌出,因为速度太快还来不及凝固结痂,大爷就已经进入了严重的失血状态,最后死于失血过多!因为血流速度过快,大爷又死于失血过多,导致没有凝结,所以肉色鲜红无淤血血丝,但因为大量的血液的涌出,一部分……”夜凰想说血细胞血小板被纤维拦截,但觉得这么说大家不会明白,就含糊的说了过去:“血液就凝结在了这血管子处,所以,它反而创口处呈现黑色!”
“所以,你说,念儿是死于第三次的刺入?”墨言此刻颤巍巍的开了口,夜凰点了头:“是得公爹,如果没有第三次的刺入,大爷根本不会死!”
“但你如何断定这不是同一个人?”
“第三次刺入的时间和第二次刺入的时间至少相隔了一刻钟,这是其一!其二,大爷的身上除了这个创口只有腋下有血瘀,而血瘀的颜色青红,这足以说明一件事,他是活着的时候被人用东西支起了身子推去了地上!他为何会被推到地上,诚如昨日大家看到的情况一般,刺他的人,希望表现出这是个意外!”
斐素心抬头盯着夜凰,眼里涌着一丝闪光,那是泪花,而此时霍熙玉却是低着脑袋,手指捏在了一起。
夜凰看着两人的不同表情扫了一眼墨纪,墨纪也正看着霍熙玉的动作。
“老二媳妇,你能说的再明白点不,我,我听的糊涂!”墨言一脸的迷茫之色,看得夜凰叹了口气,当下点头说道:“我换个说法或许公爹能听的清楚,我昨个去了大房院落问询了一遍,大体的情况是这样的:大爷为三爷践行,预祝他考个好成绩,结果醉酒而归,得知自己的女儿春儿和缀红发生冲突后,打骂了春儿,大嫂得知前来相劝,岂料大爷醉酒之下将大嫂也打伤了!”夜凰说着把肠衣脱下,走到大嫂身边,就将她的袖子给捞了起来,当即露出那胳膊上的青紫。
众人惊呼中,夜凰把春儿一拉,也露出了她胳膊上的青紫:“大爷醉酒不知轻重,却把妻女打伤,我问过大嫂,大嫂说大爷打伤人后就回去了,她便带着春儿去了佛堂边的屋里歇下,而之后呢,大爷歇在了缀红的屋里,却也因为看到那个木马想起了大嫂未能生下男丁的事,一时恼了,把那个木马给砸了,缀红受了惊吓想叫人收拾,可不等收拾完,大爷却把下人给撵了出去,再责骂了缀红后就醉倒在床上睡了!缀红见状也就歇下了,但奇怪的是,因为怀孕一向睡不到的缀红那天晚上睡得特别死,而且大家也看到大爷的尸情显然大爷是跟没未曾察觉痛楚!”
夜凰说着走回堂中:“只是醉酒的话,不至于连痛楚都无吧?而且偏偏缀红也睡的很死,以至于早上一起来瞧见大爷倒在血泊里吓的失禁,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们被人下了迷药,陷入深度昏迷毫无知觉!”说着她看向墨纪,墨纪当即拍拍手,竟有两个人抬了一身门窗进来,此时缀红也跟着进来,口里还嚷嚷:“你们卸下我的窗户做什么?”
管家此刻看到缀红进来,大惊的要去懒,可夜凰摆手:“管家别拦着了,为她夫君昭雪,也是她因担的责任!”说着看向缀红:“你怎么知道这是你的窗户?”
缀红指着那窗户上贴的窗花说到:“我怀孕在屋里没事坐,闲了就剪些窗花贴,你瞧瞧这上面的竖子嬉闹图,都是我剪好贴的!”
夜凰上前一指其下的一个小眼:“这个是你戳的?”
缀红立刻摇头:“我戳它干吗,指望它漏风不成?哪个该死的手贱……”
夜凰不理会她继续说到:“这个口子也可能是偷窥的眼,但我却想到这是一个伸入迷香的洞!”说着她冲各位一欠身:“昨天晚上我同夫君一夜无眠,天快亮时,有人来找了我,告诉了我一些事,于是我把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加上今日的验尸,便大约明了那夜发生的事,不如大家听一听!先前我说了,大嫂同春儿挨了打,母女两个哭诉着歇在佛堂边的屋内,两人说着说着也就睡着了,但忽然的三更天的梆子一响,大嫂醒了,却发现春儿不在身边。于是她赶忙起身要喊丫头问询,却在推开门后,看到院口处有亮光一闪,大嫂以为是春儿就赶紧的追了出去,岂料奔到前院时,就瞧见缀红的屋里亮着灯,又见其门打开的,便觉得奇怪,又思量会不会春儿跑到了这里要同她爹争论,当下便凑过去想要瞧看,岂料到了门前,却听到了女儿的一声不大的叫唤,似是受到了惊吓,吓的大嫂心中一抽,就冲进了屋内,结果就看到春儿,瘫在床前,一脸呆滞,她再往前一走一瞧,当即吓的她差点叫出声,因为她看到自己的丈夫脖子上竟扎着一支短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