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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帝山一战,为了大家看的爽,结束之前都是5000字合在一起发了!)
听到雷阳上人慌张的叫喊,雷霄上人这才从呆滞中恢复过来,一面剑指连点雷帝额头的雷霆印记,一面向着雷遵上人大吼道:“眼下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若是再心存顾忌,我等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快快去通知凤鸢仙子他们。”
闻得此言,雷遵上人再顾不得安抚惊慌失措的众位门人,急忙一个闪身,向着雷帝雕塑后方山阴奔去。
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雷霄上人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转头望了郎飞一眼,喝声:“我跟你拼了!”话罢,双臂一震,直接拍在那道雷霆印记之上。
得他之助,紫色雷潮竟是再度漾出一道道波澜。
“哼,我说过,要让你们感受一下什么叫绝望!”郎飞冷冷的声音响起。只见他双手一合,暴吼一声。“疾!”
顿时,包裹住整个雷茧的橙黄色液体剧烈激荡起来,并且越收越紧,将那紫潮中才有的一点浪花再度打压下去。
至此,仍不见它停顿,到得最后,这片橙黄色的光芒竟似一层薄膜般贴在了巨茧表面。
就在这时,但见矗立虚空的郎飞伸出右手,猛地一握,大喝一声:“分”
话音刚落,覆盖于巨茧表面的橙黄色光芒突然剧烈扭动起来,上下两截竟然凭空生出一股相逆的力道。
两股力道撕扯着,挤压着,短短片刻光景便将紫色巨茧挤压的不成模样。
“噗……”随着这两股无匹劲力的撕扯,巨茧丛生出一道道裂隙的同时,雷霄上人突然老脸一红,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而就在这时,那摇摇欲坠的紫色巨茧也终于不堪重负,“嘭”的一声爆碎开来。
原本游弋在茧形屏障表面的那些雷霆犹如一只只暴走的电蛇,有的一头扎入橙黄色的光芒中被炼化一空,有的掉头而下,落入雷帝山殿宇群中,更有一些直接打在下方雷帝山弟子身上,顿时将这些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修士,击散做无数翻飞的碎肉。
恐惧,这一刻才算是真正来临,包括一些炼精长老在内,竟是直接掉头鼠窜,向着四下逃命而去。
周遭有落雷,落雷外面更有黄泉笼罩。在第一个修士因惊慌失措,不小心没入黄褐色的液体中,进而融化做一片虚无之后。后面的雷帝山门人愈加惊慌失措起来,一个个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跑乱撞。
这是典型的关门打狗,那些原本属于他们的都天神雷,这一刻却反过头来成为了外面那白衣小子手中用以收割他们生命的死神镰刀。
武都子整个人都在颤抖,看着周围降下的落雷,听着在紫雷下化为灰烬的弟子传来的一声声惨叫,嗅着那一具具漆黑的干尸上所飘散出的焦糊味,他只觉这一刻犹如身处雷光炼狱一般,到处都是恐惧,到处都是死亡。
方清云的表现与其说是镇定还不如说是吓傻了。看着那如雨般坠落的一道道紫色光华,他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嘴里仍旧在嘟囔着“我不相信!”“我不承认!”等一些如今看来都要归结为疯话的言语。
雷霄上人同样也见到了这凄惨的一幕,好容易咽下的一口鲜血竟是忍不住又喷了出来。“好狠,这小子好狠,这是要毁掉我雷帝山的根基啊!”
“师兄,快收了阵势。如此下去,不用那小子动手,我雷帝山的弟子就要死光了。”
听到雷阳上人的声音,雷霄上人抹掉嘴边的一缕鲜血,猛地一咬牙,聚齐体内所余不多的一丝真元,伸掌拍在雷帝额头的雷霆印记之上。
“散!”随着他的一声怒喝,那些游离在半空的紫色雷霆仿佛找到宣泄口的洪水一般,一股脑的没入那道雷霆印记中。
这样一来,大阵算是破了,而那四下奔走的无数弟子也缓过一口气来,俱都一下瘫软在地,满脸恐惧的望着那黄蒙蒙的光晕外负手而立的白衣小子。
见他们自行收了大阵,郎飞随即伸出手来,喝声“收!”
话音一落,那一道黄色屏障顿时急剧收缩,仍旧化为一股黄褐色的液体,被郎飞吸入掌心。
“小子,你好狠!”望着紫玉地面上的坑坑洼洼,以及那些触目惊醒的焦糊干尸。雷阳上人发出一声悲愤至极的呐喊。
“这是你们自找的……”郎飞的声音很淡,仿佛方才做的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当初你们要置我于死地的时候怎么不问问自己是否狠毒?当初你们联合积雷山截杀我时,怎么不想想自己会否有此一天?”
“我知道枯松上人就躲在这里,我也知道扶摇岛之人在这里,我还知道千岳宗的齐岳上人亦在此处……还有邪剑宗的田豪,天启宗的辰皇上人,……最后还有丹碧子。”
“我同样也知道他们躲在山腹的暗殿之中,亦知道他们此刻正在赶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图谋何事,但是……我不介意将你们一网打尽。我不想之前发生在青牛镇一众父老乡亲身上之事重演。所以……只有让你们死,才是最好的选择。”
郎飞的声音很冷,冷到每听一句,雷霄上人心中就打个哆嗦。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到让雷霄上人想到了自己的死亡。
“小子,我承认你很强,可是你当真以为就凭你一人便能够斗得过我们十数位人仙联手不成?”雷阳上人此时已经恢复了小半修为。他说这话并非为了激怒郎飞,他只是在赌,赌郎飞不会马上动手,他才能趁机恢复修为,也好等雷遵上人到来后,一同出手对付他。
“你很聪明!”郎飞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好,我便随了你的心意。”
雷霄、雷阳二人心中一喜。其实这护山大阵还只是第一道防护屏障,而他们手中却是还有着一道杀手锏的。
“吼……”可就在这时,忽闻一声兽吼,小白儿的身影去而复返,再度回到郎飞身边时,其嘴中已然多了一人。
郎飞偏头看了一眼,忽然一个箭步冲到小白儿身边,伸手拎起武都子,细细打量他一眼,沉声说道:“哼,想跑?武都子,你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你……你饶了我,只要饶我一条性命,让我做什么都行。”武都子的两条腿直打颤,虽然心里想表现的刚强一点,可等他真正落入郎飞手里,被白衣小子浑身的煞气一激,却发现早就酝酿许久的豪言壮语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郎飞看了向山下逃去的无数积雷山弟子一眼,又看了眼仍旧呆立原地的方清云,嘴角露出一丝讥笑。“这积雷山所有门人皆可逃,唯有你与他不能!”
“之前你曾当面顶撞师父,当时我不是你的对手,无法替师父分忧。之前你曾半路截杀于我,若非松云、碧云两位师兄,只怕我此时早已陈尸山下。如今你要我饶你,那我问你,当时我若是落在你手中,你可曾想过要饶我?”
武都子愣住了。“不……我知错了,我知错了……你绕过我……饶。”
说到这里,话音突然断了。只因一柄剑已经没入了他的胸膛。
“徒儿……”眼见郎飞一剑结果掉武都子的性命,雷阳上人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无比。可他又不敢轻举妄动,末了只得发出一声不甘的吼叫。
郎飞伸手抛掉武都子的尸体,忽然扭头看了远处一眼,冷笑道:“枯松老儿,你终于来了。”
雷帝雕塑的脚跟处转眼走出几个人来。最前面的赫然是雷遵上人无疑,在他身后跟着四位女修,左面一个鸡皮鹤发,两鬓斑白,自然是那凤鸢仙子。其右亦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妇,只不过花白的头发上带着朵金花,郎飞亦是多有听说,同样为扶摇岛四祖之一,道号“凤毓仙子”。
凤毓仙子右面两人,皆为中年妇人打扮,身着鹅黄色宫裙的乃是凤熙仙子。至于最右面一个长着桃花眼,身着荷叶边青白色小衫的想来便是凤晴仙子了。
五人过后,是两位中年道人。郎飞认得右面一个秃头金顶修士乃是以前在积雷山匆匆瞥过一眼的天启宗太上长老辰皇上人,而左面一个腰间悬着漆黑小剑的中年男子,想来便是那邪剑宗宗主田豪了。
再往后,便是同郎飞有着深仇大恨的枯松上人,而与他并行而来的两人中,一位自然是那千岳宗的齐岳上人,而另一位表情苦涩,身着玄色羽衣的炼精修士,郎飞却叫不上名来。
这十人走出后不久,拐角处再次闪出四个身影。郎飞只是瞥了一眼,顿时便被四人的相貌吸引住了。当先的一位虎背熊腰,身上围了一件满泛油光的水獭皮。他后面的是个身材瘦长的青衫男子,虽是一身儒生打扮,可那一双眼却是竖瞳,远远看去,倒叫人有些不寒而栗。
次后走出的是个矮胖汉子,光头,圆嘴。身上的虎皮直缀既长且大,垂及地面。远远看去,倒像罩着一层灯笼似的。
而最后走出的一位却是形如竹竿,走起路来竟似蛇游一般,除次之外,郎飞更是注意到他一举一动间都有道道闪电自其体表掠过。
“哼,原来是他们……”郎飞冷冷一笑,掠过四人,依旧向着后面望去。
过后依旧走出几人,只不过其中再无化气高手。在这些人中,大多是些二流宗门世家的掌门或者长老之类。而丹碧子亦赫然在列。
郎飞望向他时,他也正在打量郎飞。四目相接,丹碧子竟似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登时低下头,再不敢多看郎飞一眼。
“呼……”见得众人走出,雷阳上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继而双手一划,将那柄玉枢五雷楔引归手中,闪身飞到雷遵上人身边。
而雷霄上人亦是长出一口气,同样将手中法诀一散,闪身跃下。
“你就是那郎飞?”尖刻的声音响起。却是凤熙上人看了眼周遭满目疮痍的建筑群,随后将目光转移到郎飞身上。
对于妇人的问话,郎飞恍如未觉一般,只是满面阴沉的盯着枯松上人。
“小辈儿,狂妄之极!”仿佛被郎飞的态度激怒,凤熙上人的脸顿时阴了下来。
郎飞闻言,这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毫不在意的说道:“妖妇,谁是你的小辈儿?”
凤熙仙子大怒,正欲发作时,忽然被凤鸢仙子拦了下来,继而抬起头,皱眉问道:“小子,方鹰、方野二人已死,武都子也被你给杀了。”说完,又指了指一脸呆滞的方清云。“那小子只怕这辈子也毁了,你还想怎地?”
“想怎地?”郎飞一一扫过在场众人,冷笑一声,说道:“第一,我要取枯松上人的狗头去祭奠那些枉死乡邻的魂灵。第二,我要杀掉丹碧子清理门户。第三……”说到这里,郎飞忽然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我要知道你们这么多宗门聚在此地有何图谋。”
本来郎飞说第一、第二点时,凤鸢仙子的脸色未有什么变化,可当郎飞说到第三点时,老妪的脸色顿时大变。
“如此看来,今日之事果然无法善了了!”凤鸢仙子看了身边三位师妹一眼,心中不由得有些庆幸。幸亏那日及时通知两位师妹赶了过来,否则就凭当时他们几个,还真不见得是这小子的对手。
同样的想法还在齐岳上人心里升起,虽然潜岳上人要镇守千岳宗,提防恒岳上人背地里耍什么手段,不过之前派弟子送来的那物,却正合时宜。
“四位师妹,齐岳师弟,还有几位道友。相信大家刚才在山腹中已经见识到这小子的手段了,以我等的修为,单打独斗是绝不可能战胜他的,如今还需联手一战,只有齐心协力方能扭转战局。”
听罢雷霄上人所言,众人无不点头称是。枯松上人更是一脸恨意的盯着郎飞,从他应木云子之邀,上丹门兴师问罪之时起,二人之间就早已没了转圜的余地。
“等等,雷霄老弟,且待我问他几个问题再战不迟。”就在众人准备动手之时,那后面走出的四人中身围水獭皮的魁梧汉子忽然上前制止道。
“天罴道兄?”雷霄道人一愣,随即点点头,闪身让他走到众人身前。
“小子,我问你,你那师父可是玄羽道人?”如闷雷般雄浑的声音响起。
郎飞低头看了他一眼,双目一眯,却不急作答,反而出言问道:“你是天罴,那后面是否天蛇,天鱿,天幔三人?”
大汉双眼猛然一睁。“小子,眼力不错。正是我们北海四凶!”
“呵呵,北海四凶?起先不是叫做北海五凶的吗?”郎飞的话才说完,天罴、天蛇等四人的脸色顿时变了。而白衣小子却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不错,那头该死的鲸妖的确为我师父所杀。只不过,它死有余辜!”
要说之前郎飞一眼认出四人的原因,倒还要归结于当年老道斩杀鲸妖之事上。原本北海妖窟同长青十宗之间并无交集,两者都在长青界不假,可前者活动范围在北海,而后者平时亦禁制弟子涉足北海区域。
这其中的原因,还要追朔到十数万年前。当初大劫刚过,修真时局动荡,各界之间经常会因抢占资源星进而爆发一些冲突。当时长青界在整个初云星域实力最弱,为了能够在云繁、骨都二界的夹缝中生存,同时为了消除内耗,长青界的十数位地仙便同当时妖窟的主事者订立了互不侵犯的盟约。虽说之后双方的地仙先后消亡殆尽,可这盟约却依旧保留了下来。
经过这十数万年岁月,即使双方一些高层因种种缘故偶然出现在对方的地盘上一次两次,却均未做出过什么过激的行为。直到数年前,老道携郎飞游历北海时,鲸妖因挡不住七色冰的诱惑,为了一己之私引动海啸,致使东海岸生灵涂炭。老道看不惯,随即含怒出手,双方经过一场恶斗,最终在郎飞的暗算下,这才顺利斩杀了鲸妖,平息了一场灾难。
回到丹门后,经过多方打探查证,终于得知了鲸妖的身份------北极妖窟的天鲸妖王。若以常理而言,这肯定是一件祸事。不过呢,长青界的形势比较微妙,一则天鲸妖王撕毁盟约,祸害百姓在先,二则十宗势大,妖窟势微。故而,老道根本一点也不担心剩下的几位妖王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他寻仇。
后来的事倒也证实了他的推测无误,可谁想等他死后两年,整个长青界忽然涌起一股暗潮。而木云子便是这其中的一位核心人物。原本他是要借天罴等四人之手制服天羽、云羽、云狰三人,进而取得丹门六脉的实际掌控权。可谁知还没等四妖赶到,便被横空出世的郎飞取了性命。后来,方才有了雷霄上人得知木云子身死,无奈之下只得传讯四人先来雷帝山待命的一幕。
“既然你承认就好,你们人类有句话叫父债子还,往日之仇,今日索性便在你身上找回吧。”天罴妖王掣刀在手,一脸铁青的望着郎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