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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的时间过得很快,张一凡点齐了一万人马,浩浩荡荡的出了并州城门,队伍虽是井然有序,可是在军士的眼中,却看不到喜悦,而是充满着担忧之色。
的确,张一凡这位新任刺史的到来,给到他们带来了许多新鲜的东西,无论是饷银还是实力,都有了不小的提高,这在短短月余的时间之内发生,可以说是极大的突破。然而,先前丁原率领之下,对于董卓的那一场彻彻底底的失败,却是让他们心中的害怕异常大的膨胀,虽然这些军士没有亲历,可是未能回来的五千军士,都是与他们朝夕共处的,他们是并州城军士之中的佼佼者,都会有如此大的惨败,那他们可以做得更好吗?
哪怕是面对着实力要弱得多的落英堂。
“这可是丁原在并州十多年,出兵数十次都未能解决的大问题啊!”这是军士们心底的想法。当然,对于张一凡的命令,他们却是不敢有丝毫违背的,无论如何,军令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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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着华丽紫裳的少女站在安安静静待的追魂身边,眼望着军士们缓步出城的的身影,轻声的说道,“你觉得在沙摩炽的帮助之下,叶知秋可以守得吗?”
追魂眼望着前方,神色永远是那般的波澜不惊,他的眼光,向着张一凡的背影扫了过去,口里回答着少女的问题,
“我只看结果,从不作任何的猜测。”
“还真是无聊得紧啊,为什么要和你这样的人搭档呢?”少女嘟囔着嘴,伸直脚尖在地上划着圆圈,显然,她还是很不适应和追魂这般不咸不淡的谈话。
突然,追魂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速度加快,立刻自所站立的地方向后退开,转瞬便离开了这条主要的街道。
“出什么情况了,你抓得我好痛!”少女挣了几次,方才拉脱了追魂的手。
可是追魂的眼神依旧那么凛冽,也不多作分辨,只轻轻说了一句,“荆晓灵,你若是不想太早死掉,就不要问为什么,只管跟紧我。”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荆晓灵本还待发发脾气,却见到追魂已然走远,口里轻哼了句,“了无情趣!”移步款款间,自有一番风情的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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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的感觉?”张一凡回味着方才的那个感觉,可是他转过头去,却未发现任何令他觉得可疑的地方。就以先前,他体内的别离钩猛然间动了一下,一股杀意悄然笼在了他的心头,虽是一瞬即过,然而却是冰冷之极。“是我的错觉吗?”张一凡还在揣摩着,可是这感觉也就只是一瞬,便再也体会不到了。
他是极相信自己感觉的人,在前世之中,他屡屡能够化险为夷,便是因为关注到了这些看似不经意的地方,避开莫大的危险。想到这里,张一凡也是面上不为所动,暗地里却是运起星辰之力,四围悄悄的察探着,差不过用了整整半个时辰,队伍已是全部出城,四围除了他这一支整齐的队伍之外,再没有其它人影,他方才放下心里。
“看来还真是神经崩得太紧的关系啊。”张一凡自嘲的一笑过后,便收回了星辰之力。这一日,他们马不停蹄的来到幽冥山脉的一处山谷之内,这个地方名叫蝶山谷,他先前做过察探,只有两处进出的通道,守起来极是方便,不用担心对方的夜袭,而且离落英堂并不太远,行军的话,半个时辰便可以赶到。
军士进入谷中之后,陈宫和南宫煜二人便立刻安排起来,东南西北各布两曲,最为精锐的两曲居中,在负责布设禁制法阵的军士极快动作之下,片刻之后,便见到处处法阵拱卫,气象森严,藏龙卧虎气冲斗牛。
看着这极快形成的大营,张一凡的心中,对于南宫煜也是极为满意,他发现这女子虽安静之时居多,性情却时而如水时而如火不易揣摩得透,心中应是有着许多的想法,不愿对人言,显然是一位心机颇深的女子。而对于她的过去,在这一月之中,张一凡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原来她竟然是丁原的养女,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而究竟是怎样的仇恨,才会令到南宫煜不惜一切代价,隐忍至今,只为手刃仇敌呢?南宫煜并没有说,而他也并未去问,但是从她那一夜秘会董卓,又在各处布下禁制法阵的手段来看,她是一位小心谨慎、行事周密之人,也唯有这样,才可以在丁原的面前反复出现,却未招致一丝一毫的怀疑啊。
“她名叫南宫煜,然而据你而言,张扬在临死前曾说过,她是栗家的小杂种,那便代表说她的父母亲,一位姓栗,一位复姓南宫了。”陈宫心思通透,所知渊博,在张一凡与他相询之时,沉思半刻,便作出了如此的推断。而这栗家,极有可能说得便是当年名动山西的那个栗家,只可惜现如今已然没落。
在百余年前,山西栗家所布设的禁制法阵,可以说是最为坚不可破的法阵了,朝廷每年的边防,都会定期请栗家做上数月的巡防,以察看是否有疏漏。而洛阳帝都用作布防的禁制法阵,也是栗家所研发出来的。
可是任何家道的中兴,都是因人而起,家道没落则更是如此,最近百年,栗家再无天才出世,丰殷的家底虽能保障栗家子弟的生活,却并没有办法继续振兴栗家声威,他们也因此而进入到了沉寂期。不过栗家的嫡传子弟却并没有放弃努力,就在三十多年前,栗家又现出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名叫栗原,他十八岁的时候,便可以独立布设五品的禁制法阵,对于阵法的优劣所在更是洞若观火。
然而天才却总是遭天妒,就在人们以为在栗原的手上,栗家声威会被重振之时,在他二十六岁的时候,一场大火将栗家烧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人知道起火的原因,而栗家虽是没落,那一套布设在栗家外围的禁制法阵,却并不是孩童玩艺,说破就能破得开的,而周围也没有任何战斗的痕迹。由此可见,这场大火是自内部燃起。
这件事情在当时传得沸沸扬扬,迷团无数,却无一能解,但是时间总能冲淡一切,栗家的一切,包括崛起的期望,都随着这场大火被烧得干干净净。
“难道说这南宫煜是栗原的孩子吗?我倒是听说栗原确实有一位爱女,起火那年不过五六岁的模样,倒是与这南宫煜的年龄相仿,若真是这样的话,她的南宫复姓便是随母亲的关系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栗家的旁支,她的母亲姓栗,父亲复姓南宫也是有极大的可能,只是这姓南宫的名门大族倒是不同,我也没有太多的印象,而栗家旁支查起来,却是要大费功夫了,我们要不要查一查。”
陈宫这最后一句,却是向着张一凡问的。
张一凡摇了摇头,叹道,“让沉睡的秘密依旧沉睡下去吧,我看这南宫煜心思不坏,她既不想说,我们也没有必要凭白去揭开她那些痛苦的回忆,此事因着丁原之死便算终了,倒也无需再提了。”
防御布下之后,随着夜色降临,除了哨探之外,所有军士俱都进入了休整当中。幽冥山脉的夜晚格外安静,除了树梢被风摇得轻响,再加上间或有灵兽的轻吼之外,再无别的声音。有两个黑影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来到了蝶山谷前,在其中的一个入口之处立了良久,如同与夜色融作了一体般。
而后但见他身轻如风,似蝙蝠张开了黑袍如翅,向着侧方斜掠而去,移动之间,几道淡绿色的光芒一闪即暗,向着地下轻钻了过去。可是未过数息,但见到前方光华一闪,令到这黑影不由自主的轻叫一声,却也不恋战,便向着后方退了回去。
这两个黑影退到了离山谷约有十数里的地方,开始发力疾奔起来。
“真是想不到,这吕布的手下,还真是人才济济,居然有这等厉害的布阵师,看来,明日只能硬碰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