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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娘子,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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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阳看见栎曦走了过来,白色的裙子让她散发着不同以往的女人味,她理了理头发,耳边的珍珠耳坠透露出柔和的光,卢阳看得眼睛都直了。全子在车里看着已经呆若木鸡的卢阳,心里得意得几乎忘乎所以,也不忘酸他一句,“看啥啊,像不知道我家小栎曦美似的,你至于这么流口水吗?”卢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赶紧就着镜子整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栎曦这时也开门坐上了车。

    全子搂过栎曦,悄悄的跟她耳语,“刚刚卢阳看你看得眼睛都直了,我笑他流口水,他自己还真以为自己流口水了,哈哈哈,你说傻不傻?”

    卢阳通过后视镜看到她俩在说悄悄话,赶紧打点全子,“别乱说话啊,还想不想吃好吃的了,小心我把你们丢下去。”

    开车半晌,跟着全子的指示开到一家私房菜,散发着一股荷香的小池塘里依稀有两条红色的锦鲤不惧人的讨食,搭建的木质凉亭依水而建。精妙的设计让栎曦有些惊讶,这样田园风格的小资装潢居然会出现在繁华的市内,真有点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他们三人走进室内,能领略天空早晚变化的一个大型的玻璃半球作为墙和屋顶罩在上方,夜幕降临,现出了点点繁星,而墙根的玻璃夹层,店家还寻找了各种斑斓的鱼类游弋其内。

    “果然是高级货啊。”栎曦笑着戳了戳全子。

    全子也毫不客气的一脸得意,“那是,邀请我们建筑界的小财子,不放点他的血怎么行,这家店被我种草了很久,听说那价格简直也是霸王级的。”

    卢阳赶紧往外退了几步,“敢情今天不是你请客啊,坑大了坑大了,我看路边的那家烧烤就挺不错的,不如我们换吧。”

    栎曦看卢阳想跑,也和着全子起哄,“不是吧,小财主,您这都继承亿万家产了,这钱是要用才能流通的,你自己也用不完呀,那么抠,还要不要小伙伴了?”

    卢阳无奈的摇摇头,“你们两个大坑,走吧,洒家今天卖腿割肾也要让两位大姐吃好喝好啊,不敢怠慢。”

    果然这么精致的装修风格,菜式也不差,全子还准备了冰淇淋蛋糕,他们三个吃得肚皮肥圆,摊在桌上不想离开。

    全子看已经临近回家,识趣的起身,准备找个借口溜出去,给他俩一个独处的机会。“栎曦,我去下洗手间,马上回来。”她捂着肚子,弓得像个虾子。

    栎曦看她的旗袍都被崩得鼓鼓囊囊的,有些好笑,“注意形象注意形象,今天穿得这么媚,咱能hold住吗?”

    “没差啦。”全子说完一溜烟就从后门溜了,栎曦一直低着头玩着自己手上的茶杯,她和卢阳很少单独相处,这下全子离开以后,她自己感觉有些尴尬。等了大约15分钟,栎曦担心全子,于是拿起手机给全子发了条信息。

    --人呢?

    --亲爱哒,我回去啦,卢阳今天生日,你就当慰问陪陪他吧,丝带我就不给你系了,今天穿这么漂亮,希望你物尽其用呀。--

    --什么物尽其用,你不在很尴尬,快回来啦。--

    --本人已死。:)--

    --你这么卖我,看我回来,我保证我会使出全力的。--

    看全子不再回话,栎曦只好抬起头自己面对卢阳。卢阳早就猜到全子偷跑了,心里正是感激,除掉了她那颗电灯泡,他也不再忌讳,托着腮直勾勾的看着栎曦,今天她这么漂亮,他心里满是窃喜,偷偷的背着刚刚低着头的她拍了好几张照片。栎曦抬头见他那直勾勾的眼神,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拿过身后的包站了起来,“嘿,那个全子走了,她……不太舒服。”

    “随意啦,好了,我们接下去去哪?”卢阳见她想走,赶紧把话茬接了上去,可不能辜负了全子的一片苦心呀。

    “去哪?”栎曦本来想着赶紧回家休息,先是被全子那家伙摆了一道,现在看卢阳的样子,也没放她离开的打算,栎曦一下子也有些无语。“这还去哪啊,上了一天班,你不想早点回去休息吗?”

    “哪能啊,我今天生日不是还没过完嘛,”卢阳突然的靠近,栎曦后退了一步,“我还真有个想去的地方,你陪我一下呗。”

    “那好吧,我陪你。”磨不过卢阳的请求,栎曦想就当是为了他生日,陪他再去一程吧。

    晚上的城市有一种朦胧的雾感,一团团黑色,一盏盏路灯,呼啸而过的风景,伏上脸湿湿黏黏的风,让人觉得安逸。车驶进一条巷子,整条街只有一家店面亮着灯,仿佛在等待无意间停留的人。栎曦呆呆的望着窗外,车驶到店门口终于停了下来,“EC”,栎曦念着这只有两个字母的店名,倒确实对它的神秘感产生了一点兴趣,这店名到底是什么意思?

    卢阳正准备下车,看栎曦没动作,于是解释着,“EC的意思是ElectronicComponents,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店面摆着几个柜台,上面放着一个个小小的彩色,栎曦走近之后才发现,原来都是使用电子元件做的小玩偶,小小的电阻和电容器们弯成各种形状,通过店家的巧手把这些废弃的垃圾变成了有趣的小人,一个个小小的元件间还可以活动,没想到这么有趣,栎曦有些惊喜。

    卢阳指着其中一个,点了点栎曦,“你喜欢吗?看那个披着头发的小人,是不是很像你。记得第一次见你,你就是穿着这颜色的衣服。”

    栎曦看它小方头,两个电容大耳朵,实在是不想承认很像自己,“这都能硬掰像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我买一个送你吧,看你还挺喜欢这家店的。”

    卢阳点了点头,拿着刚才的小人在栎曦眼前晃了晃,“那我要这个小人也可以吗?”

    栎曦还在左顾右盼,不明白他为什么就选定了那个没什么特点的,“确定就要这个?我觉得有几个设计更精巧的,不考虑了?”

    卢阳拿着小人,“就这个,不改了,得此小人,夫复何求呢。”

    “行吧,我就买这个给你。”

    栎曦觉得设计确实精妙,正研究着它是怎么穿起来的,听见卢阳轻轻的问她:“那人呢,我眼前的这个人呢?也能属于我么?”栎曦抬起头,恰好碰到他的目光,他求证的眼神让她闪躲不及。不知道如何回答,逃也似的避开了他,拿着刚刚的小人到前台去结账。

    栎曦大气都不敢出,没有再跟卢阳有视线的交流,直接回到了车旁边。卢阳心里有点难受,他一直觉得她虽然不答应他,却也从来没有讨厌他,但今天他似乎太急躁了,栎曦开始有闪躲,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尴尬。

    卢阳也明白他存有这样的心思,终有一天他们都会直面这个问题,他也不再多说的坐上车。试图打破僵局,没有着急把车开走,看了看身边低头的栎曦,平复了一下心情,“栎曦,你应该是明白的,我一直对你抱有的心思都不是友情,你不能一直这样逃避我。这么多年,先前你身边有冉鸣,我对你的心思他全拦下来了,那时我没办法。你如果感觉我对你的感情不够深,这么多年了,我也为你改掉那个喜欢沾花惹草的坏毛病,何况我一直就不是那种人,我相信你也是明白的。之前的诸多阻碍现在都已经没有了,你说说,到底我还有哪里你不满意?”

    栎曦听到他说这话,知道今天她躲也躲不过去了,整理了一下,静静地告诉他,“我没有哪里不满意的,真的,我的答案并不是没有给你。你说我和冉鸣,我们俩的关系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就不想就他的问题再讨论了。”栎曦看了看卢阳,他似乎对她给的答案有疑问,仍在等着她进一步的回答,栎曦之好狠下心,直白的告诉他,“你是个特别好的人,希望你能幸福开心的迎接新感情。忘了吧,我给你的,不会是爱情。”

    “我带你来这家店,是想告诉你,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是什么东西都是保持旧时候的样子就最好。你一直念着冉鸣,可他终还是不会一直陪着你啊。我挺后悔不是你发小的,让你第一个能考虑的人不是我,否则可能我们早就在一起了。那我问你,你爱冉鸣吗?”栎曦听到这个问题,惊讶的看了看卢阳,爱?她对冉鸣的感情怎么形容?似乎不是又好像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装死靠在车椅上不理他。

    “要是你爱他,你就去争取,如果他和你一样,行,我认栽,我祝福你们。要是你不爱他,他也不爱你,你得正视和我的问题。你以为我一直一直这么坚持的留在你身边,我真没感觉你是怎么想的?我只能不停地告诉你,我喜欢你,很想和你在一起,现在你也很明白这个情况,那就行了。反正我也明白得很,你心里除了冉鸣那小子,也没别人了。”

    栎曦没想到卢阳竟能这么豁达,对她的想法也很清晰,她看着卢阳发了会愣,“真是稀奇了,我自己都没看得那么透彻,怎么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明白起来了?”

    卢阳发动着车,笑了笑,“当局者迷你怎么就不懂了?冉鸣不是也在深圳吗?你赶紧去见他,把事情讲清楚,完事回到我身边,我迅猛地娶你当老婆,生一堆娃。”

    栎曦白了他一眼,“你怎么就知道我俩再见面就不会更好了,那万一他和我关系又变得和原来一样好了,你不就栽了嘛。”

    “你忘了?他可是为了和琪琪谈恋爱就把你撇下了,这么重色轻友,你还以为你在他心里份量很重吗?醒醒啊小兄弟。”

    栎曦太明白不过了,何况在飞机上,她也从琪琪那了解到他们还在一起,微信里她一直在黑名单里从来没被拉回好友,她其实再明白不过了。”嗯,你说得对,过段时间吧,总归是要见的,面对面说清楚。”过段时间,等她不对冉鸣抱有什么希望,她也就真的死心了。

    “娘子,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你夫君我真不着急。我送你回家吧,你应该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