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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埃利斯愤怒的砸碎了一整面墙酒柜，但最终还是答应了霍尔的无礼要求。
因为他知道如果不答应，霍尔的第二枪会瞄准自己手腕，第三枪命中皮尔斯。
就如同提到他的拉丁裔妻子一样，这件源于私人恩怨的私事被推向了政治，落脚点在‘口号’一词。
无谓恩怨无关颜面，甚至和受害者程晨都没关系。
只是狡诈的霍尔要借机顺势展现他的政治态度，喊出他的政治口号。
他前年秋猎时无意间喊出一句“重振贵族荣光”至今受益良多，可以说躺在原地毫不费力的被支持者们硬生生抬进了掌握英国政治权利的小圈子，那句话就是他的政治口号。
而今年则有意为之，想以同样的方式真正意义上向所有人宣告，他踏足了掌握美国政治权利的小圈子，他是华尔街胡蜂一员。
所以才选择大庭广众的酒会中举止粗暴砸碎酒瓶，毕竟口号需要观众……
“她叫程晨，一位黄皮肤的女性，是雨果·霍尔的助理。”
霍尔抬高语调，举着沾满血迹的左臂竖起三根手指说道：“我很骄傲霍尔家族从不缺少为文明，为道义，为他人而战的慷慨勇气，霍尔总是以此为荣，始终！”
“所以对你所做出的羞辱，我选择用铁和血回应。”
众所周知英国参与一战是为维护自身地位和利益，但官方宣传的口号是——为文明，为公理，为他人而战。
而美国参与一战的理由，以及布什靠当舔狗发家的黑历史，在场宾客也都心照不宣。
这样一对比，霍尔酒瓶爆头的举动好像不是不能包容，毕竟人家祖宗是真在堑壕里流血到死用生命践行了吹过的牛逼，祖祖辈辈都这样生猛不曾改变。
只能说雨果·霍尔颇有祖父风采，皮尔斯针对一个助理小女孩发泄不满，和他祖父当舔狗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下三滥，也算是家传艺能了……
当然，这一切看法建立在皮尔斯从地上爬起来又挨了两酒瓶，但他自家安保人员居然像死绝了一样迟迟不出现，他本人反而被几位侍者强行拖走的基础上。
显然今天酒会主人，皮尔斯的哥哥埃利斯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默许了雨果·霍尔的举动，这种情况下傻子才会跳出来，所有宾客都抱着看戏的态度保持沉默。
现场气氛莫名陷入诡异的安静，小劳伦斯·金在心中狂骂埃利斯是否是布什家最好的接班人还不确定，但皮尔斯绝对是布什家最傻逼的儿子。
吸点叶子瞬间化身重度精神残废，能干出那么上不得台面的事。
骂完皮尔斯又骂埃利斯和霍尔，这两个人精神也大不正常，一个黄皮肤小姑娘歧视就歧视了呗，芝麻大点事值得搞的如此难堪？
这同样是在场众多宾客认为霍尔足够彪悍生猛的原因，他们鄙视皮尔斯的下作手段，可无法理解霍尔的所作所为是因为一个黄皮肤小女孩。
“霍尔先生，你的行为非常无理粗鲁，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小劳伦斯·金哀叹一声挡住霍尔的去路，皮尔斯的叶子是他给的，此刻不站出来以后恐怕别想进步了，哪怕事实上他什么也做不了，也得站出来表明立场。
霍尔皱了下眉头，别过脸不看他，声音不大不小说道：“我不认为19世纪最畅销的商品属于文明，我可不会为你而战。”
“……什么？”小劳伦斯·金表情充满不可置信涨红了脸。
“闪开，尼哥。”
卢卡推开小劳伦斯·金，霍尔带着程晨向外走去。
“啪啪啪！”
角落里忽然响起掌声格外刺耳，众人顺着声音望去，是詹姆斯·贝克，与埃利斯他爹关系莫逆的大银行家。
他面带微笑拍着巴掌说道：“敬为文明与道义而战。”
掌声稀稀拉拉接连响起，最后响彻全场震耳欲聋。
霍尔的宣言在歧视了一个黑人后，得到了应有的掌声。
【他是一个很有老派白人资本家气质，注重颜面作风强硬的象党自己人！】
霍尔的政治光谱和形象在众人心中逐渐完善。
…………
“杰布，你骗了我！你说他只是想要我道歉，我以为当众口头道歉已经给予了他足够的尊重！”
皮尔斯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嘟囔着，麻药让他没法跳起来给哥哥一拳。
“如果不想嘴巴被缝上，就停止犬吠听我说。”
埃利斯站在窗边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这样做，他只是对我说你得付出代价。离开纽约吧，我给你安排私人飞机，明天就走，半年内不许来纽约，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狗屎，那你妈的法克不还是知道他要揍我吗？”皮尔斯气的神志不清胡乱骂道。
埃利斯咬牙切齿说道：“挨枪子儿还是挨酒瓶？枪声响了必须要有猎物进账，我们小时候在密苏里州打猎哥哥就教过我们这个道理。”
“听好了，皮尔斯，我在以兄弟相称而非对手。你要知道你的作为有多愚蠢，同时雨果·霍尔又有多强硬，他不提种族歧视，不提金钱利益，满脑子把这件事落点定位在‘耻辱’与‘颜面’两个关键词上面。”
“第二声枪响，他自断手掌；第三声枪响，你会躺在病房里还是棺材里只有上帝知道。那时候我们家族将会多出一个强大的政治死敌，象党内极端强硬的老派家伙们就吃这一套！会跟发春高朝了似的把“选票”投给他。”
皮尔斯悻悻然无语许久，哼唧着说道：“也就是说他把我当垫脚石，他早就想来这么一出戏码，并不在意这件事本身？”
“恭喜你的智商重回脑子。”
埃利斯来回渡步抓着头发讽刺道。
他真不知道这个弟弟是真脑残还是假装的，说脑残他知道怕把事情搞大只针对一个黄皮肤小助理，连霍尔的白人保镖都没动，而且仅仅是羞辱一番没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说他是装脑残，他凭什么敢因为霍尔代替梅隆夫人来参加酒会，却没跟在庄园门口迎接的他说明情况。
傻兮兮吹了半天冷风后就转头吸点叶子把人家助理控制起来羞辱一顿以此表达“小小”的不满，觉得人家不尊重他。
好吧，霍尔的确对他们兄弟不够尊重，从登门拜访梅隆夫人首次见面，这个刚刚成年的小屁孩就跟他们兄弟地位平等交际。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美利坚新任大统领的儿子！
“你想怎么处理后续？”
皮尔斯生无可恋的语气让埃利斯收回思绪。
他没好气瞥了弟弟一眼：“再给他来一枪，朝脑袋打？”
“我现在是冷静状态。”
“先把舆论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我已经和乔治通过电话了，他会来纽约给你擦屁股，我们的兄弟不会白白被打……他想要强硬，那就给他强硬。”埃利斯说道。
皮尔斯略作沉默，摸了摸崭新的光头：“杰布，其实我没什么，爸爸才刚刚入主白宫，家族暂时需要稳定。”
“得了吧，你少吸点叶子比什么都强。”埃利斯转身走出病房关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