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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如此决绝的立刻推脱,抹杀掉这一将死之人的唯一希望,正当她对我的绝情无比失望时听了我下面的话登时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脸上渐渐绽出了希望的光彩。
与此同时我也一边将诊断书递过去一边如释重负的答道:“是肺吸虫,不是肺癌!”陈二丫听到了我俩后半段对话,当下立刻一把将诊断证明抢到了手上,和姐姐一起看了起来。
两张俏脸的表情从紧张到激动再到狂喜,两个人终于欢呼着搂抱在了一起,晶莹的泪珠挂在彼此的脸上,掩映着灿烂的笑容。
看着儿女又哭又笑的样子,我心里安慰到了极点,边替她们高兴边凑过去说道:“这种病的症状很像肺癌,在那些医疗条件不具备的小诊所很容易被误诊。
其实它就是呼吸系统的寄生虫,可能是,你们来到这里不太适应污浊的空气造成的,吃几服药就没事了。”
二丫高兴的不停的在姐姐脸上亲吻,左边一下右边一下问个不停,听到我的声音一时忘情,居然凑过来亲了我一下。
这一下吻的实在突然,登时我三人都是一愣,旋即小女孩立刻一个大红脸,把头埋进了姐姐怀里,只剩下愣在当地相互对视的我和陈大丫。
为了避免尴尬,我只好自告奋勇跑去抓药,经过这一事件,我和陈氏姐妹的关系更亲密,由于彼此都是孤儿无牵无挂,我经常跑去她们家里帮忙,陈大丫心情轻松起来病情也一天天好转。
在我的帮助之下,她还在曲阜路的光明影院门前支起了一个水果摊,虽然生意并不火爆,也能勉强支撑家用。时间一天天过去,这天正好是2002年的2月11日,阴历的腊月三十。
往年这一天都是我最讨厌的,看着其他人忙忙活活的筹备着除夕夜的盛典,我却只能孤单单一个人无所事事,可是今年不同,一大早我便被二丫叫去她家张罗年夜饭。
看着忙前忙后的陈大丫和窜上蹦下的陈二丫再看看融入其中的自己,这十几平米的小屋里奄然是一家三口一般,令我深有感触。自从和陈静分手脱离了那温馨的小环境之后,还是第一次让我有了家的感觉。
“饺子来喽!”二丫端着一个大盘子从热气腾腾的炉子边走到桌前,谁知刚出锅的饺子烫的小丫头一下子把碟子蹲到了桌上,两只手举在小脸旁一个劲的搓着手指:“呼呼好热好热!”我正在勾兑沾料。
看着她娇俏的小脸蛋被热气映的通红,真是可爱至极,我不由得伸手在她小屁股蛋上轻轻一拍,逗道:“小心点,皮是我擀的馅是你姐拌的,回头你给扣地上了,叫你陪哦!”“哟好疼!”小女孩轻叫了一声立刻躲了开去,跑到站在炉子边上煮饺子的大丫身旁抱怨道:“姐,你看他欺负我!”说着从大丫身后探出脑袋冲我挤眉弄眼的做了一个鬼脸。这小丫头自从上次误亲了我之后。
随着这段时间的接触,和我越来越熟络,没有我时还能安分一点,只要我在场那便更加的活泼。大丫一边将最后一碟饺子盛出来一边背对着我说:“二丫别闹了,去把我放在外面的那个坛子拿来。”说着端起盘子转身向桌旁走来。
陈二丫一听老大不情愿的边向屋外走边不依不饶的嘟囔着:“好好好,我去拿!你们在屋里好好呆着别淘气哦!”说着又扭过头来佯怒的哼了一声。
这种其乐融融的场面我一生少有经历,看着二丫顽皮可爱的身影不禁望的出神。陈大丫走到我身前,见我的表情不禁一愣,原本轻松愉快的笑容稍稍一敛,轻轻将盘子放在桌上,拉着我一起坐在床上说道:“杨大哥,我我有话要和你说!”一股芳草般的气息登时传了过来。
“啊?怎么了?”连番的经历使我们建立深厚的感情,这时看她如此郑重其事,我一时也猜不出她想说些什么。
陈大丫略微平静了一下心情,面带笑容和声说道:“杨大哥,自从我们进到城里,前前后后都是你在帮我们。
要不是有你,我们两个女孩子家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这这份恩情我也不知敢怎么偿还。”
“说这些干吗,什么偿还不偿还的,这都是我力所能及的!”这醇美的少女真情流露的言语,她那美轮美奂天仙般的面容就在我眼前不足一尺的地方,看得我怦然心动。被我痴迷的目光看着,少女羞涩的低下了头,却没有反对。
良久才悠悠的说道:“杨大哥,二丫她她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不懂,你要是要是”说着她居然伸出柔荑轻轻握住了我的手,颤抖着娇声轻语:“就就让我来来好了”说到这里陈大丫已经羞不自胜面红过耳了。
此时我方明白她的意思,原来由于一直接受我的恩惠,这纯朴的女孩虽然心存感激,但同时也有着一种担忧。
看到我特别关注自己未成年的妹妹,以为我对她有什么非分的想法。或者确实对我有好感或者只是为了报答我,宁愿我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而不希望我将目标锁定在二丫那里。如果这时我提出要求,哪怕是要得到她最珍贵的身体,大丫也不会拒绝。
可是陈氏姐妹给我带来的不仅仅是异性的吸引力,更重要的是填补了我缺乏家庭温暖的空白,这份情感是我自小最缺乏最想得到的,它已经超脱了男女之间的原始的欲望,是无法用任何东西换来的宝贵财富。
它是纯洁的,纯洁到能涤荡我污浊的心灵的程度,想到这里,我故意将神情放轻松,轻轻一笑:“哈哈,大丫你想哪去了,我没有这个意思”“不不不!我可以的!”陈大丫尚且没有明白,兀自坚持说。
她抬了一抬,看到我平静如常的表情。
立刻又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微带失望的续道:“我我知道我们乡下人不比城里的小姑娘,我们土,大哥你看不上!”
哎,陈大丫难道真不知道她有多漂亮吗?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环顾四周这温馨景象不禁令我触景生情。
看着盘子里冒出的腾腾热气,叹了口气慢慢道:“看这刚出锅的饺子多好啊,我记得上次大年夜吃饺子还是十八年前。那时候我才六岁,那天我爸从外地出车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但他还是不顾两天没合眼的疲惫,忙活着给我包这顿饺子”这时二丫兴冲冲从外面抱进来一个坛子,进到屋里看见我俩并排坐在床上,又见我的神情,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走到桌前将坛子放下,转过来坐到了姐姐的身边。两个人知道我在述说往事,都没有打搅我。
只听我继续遥思道:“那天晚上的饺子,特别好吃,是我记忆中最难忘的晚餐。我记得,当时爸爸也很高兴,还喝了点酒。吃过饭之后,他说过年必须放鞭炮,于是一个人拎着大衣冒着雪跑了出去。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二丫毕竟年纪小思想单纯,听到这立刻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可是陈大丫却从我凄然的表情中看出了些许端倪,忙用手碰了妹妹一下,轻声喝道:“别打岔,听杨大哥说!”
我没有理会她们,兀自像自言自语般讲道:“街对面的便道牙子上,爸爸就静静的趴在地上,一滩血水从他身下溢出,等我赶到时爸爸的身体已经冰凉了。
雪真白,映的那滩血水特别的红,这景象直到现在还时常在我眼前出现”陈二丫一直抱着听故事的心态听我讲着,当我说到这时,她惊得“啊”了一声,立刻抱住了姐姐。
大丫听的也是身子一颤,顺势搂住了妹妹,双手不住在她身上摩挲以示安慰。我目光平视,像是在回忆上辈子的事情一般:“爸爸被人抬走了,那装尸体的冷冻柜的抽屉关上了,‘砰’的一声他就消失在我面前。也是这个声音让我止住了哭声,从那一刻我再也没有点过眼泪。
甚至在火葬场时我不说都没人直到我是死者的家属。自此之后世界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这除夕夜的饺子我再也没吃到过”
也许是这对淳朴的女孩与生俱来给人一种亲近感,也许是遭遇类似下的同病相怜,我今天不知为何便将压在心底十几年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二丫被我说的泪眼盈盈,不自禁的伸出小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但她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只是轻轻唤道:“杨大哥”
大丫也用柔荑按在我微微颤抖的手。温暖从手臂上传来,使我回到了现实,慢慢的我整理了一下心情,扭回头报之以欣然的微笑,柔声对两姐妹道:“没事,我没事的,今天我又吃到大年夜的饺子了,我该谢谢你们,对于我来说,你俩就好像我的妹妹一样,让我又有了家的感觉!”说着我翻过手掌轻轻握住了大丫的纤手,另一只手按在二丫的头上怜惜的爱抚着,看着我含泪的双眼,二人都有点激动,当下三只手紧紧地我在了一起。
“其实其实我们早把你当成亲哥哥了!”二丫破涕为笑的答道。被她这么一提醒,大丫也说道:“那不如以后我们就兄妹相称吧,怎么样杨大哥?”
“好啊,这再好不过了!”不知是否缘分使然,我早在心里将她们视作自己的,立刻痛快的答应下来,当下笑逐颜开的对着二人叫道:“妹妹!”
“哥”、“哥”两姐妹齐声应道,我们三人都是满脸的欢喜,眼中也均现出了泪花,谁也没再说什么,都是像是怜惜的互望,似乎天涯之中又破镜重圆的得到了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