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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大家都没出声,梅思洛被言老爷子的一句‘胡闹’吓到不敢动弹,这是在反对祁桁和自己结婚么?
“人家好好的一个闺女,你一没彩礼,二没提亲,就这样去领证,你是当言家、梅家还有阮家都没人了吗?”言老爷子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剧烈咳嗽起来,于兰赶紧走到老爷子身后,轻轻安抚。
“爸,老三不懂这些礼数,我们替他办好,您别生气啊!”
“我已经见过梅叔,拿到了思思的户口本。”
“那是望山不计较,不代表我们言家就能占人便宜!”老爷子怒气不争。
“上个月我亲自去见了舅舅,他应允了我和思思的婚事。”
“你小子就想凭一两舌头谈下一桩婚事?你当这是谈生意吗?”老爷子毫不留情。
“爸,现在年轻人,不讲究这些虚礼。”言蕙说道。
“只要我活着,礼节,必须做足喽!”
一直没说话的言柏松此时发话了,“我赞成爸的看法,老三,领证不急在这一时。”
“我着急!”祁桁再次拿起筷子夹了菜,放到梅思洛碗里,示意梅思洛接着吃饭。
“难不成怕媳妇儿跑了?”乐易琳揶揄道。
“嗯!”
老爷子看着自己恬不知耻的儿子,为了娶媳妇儿,礼义廉耻皆不顾,恨恨地摇摇头。
“爸,要不明天我和二弟去一趟云城,向梅家提亲?虽然时间仓促,但应该也来得及。”
“快过节了,你俩这么去提亲,还是去抢亲?”老爷子气头上,谁也不放过。
桌上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一边是着急结婚的小弟,一边是讲究礼仪规矩的老爷子。
“言爷爷,您别生气,我们不领证了。”梅思洛小心地表达自己的意见,对上祁桁质问的眼神,心虚地转移视线。
“思洛,你别多心,我是把你当亲闺女看的,你外公和我是发小,我们两家几代交好,如果我是你亲外公,我也不能这么轻易就让你出嫁,更何况是便宜这小子?!”
“嗯嗯,言爷爷,我没多想,只要您不生气,我们不着急领证。”
梅思洛见祁桁有些烦躁,赶紧伸手握住祁桁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摇着头,祁桁不想梅思洛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便没有发作。
最终,在言家老大老二的斡旋下,决定春节过后,梅望山回到晏城,言家上门去提亲,征得梅望山同意后两人再领证,并着手准备婚礼。
老爷子听完言伯松的建议,怒意才逐渐平歇,吃完饭便由于兰扶着回房间休息。
客厅里,众人这才从刚才的气氛中缓过劲,言欢欢更是咋舌爷爷原来如此守旧,好在自己的婚事由自己做主,想到这里,不由得向自己的小叔投去同情的眼神。
“思洛,你别生气,爷爷那个年代结婚讲究三书六礼,所以思想难免守旧了些。”
“琳姨,我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真的!”
“老三,你也是,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哪里只是回家拿个户口本这么简单?也不怪老爷子生气,就是我们,听到你结婚,好歹我们也要准备聘礼不是?”
乐易琳安慰完梅思洛,又转头数落祁桁,言家老三一向办事滴水不漏,这次怎的如此冲动?
“小叔,我支持你,什么年代了,两人都愿意领证,还被家长阻扰,封建!”
“刚才在饭桌上怎么哑巴了?”
言欢欢被祁桁噎得无言以对,又乖乖坐回沙发。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就各自散去。
半夜,梅思洛睡得迷迷糊糊,耳边传来祁桁的声音,睁眼就看见穿戴整齐的祁桁正坐在床边,试图叫醒自己。
“三哥,几点了?”
“两点。”
“凌晨两点,还是下午两点了?”
“半夜两点。”祁桁看见梅思洛迷糊的模样,不禁笑了,“我们回公寓睡,嗯?”
“哦!”
梅思洛半睡半醒的状态下,任由祁桁拉起来换好了衣服,见她走路有点踉跄,祁桁索性一把将她抱起来,将羽绒服穿好后,抱上车,驱车离开。
梅思洛在车上才逐渐恢复意识,看着车外安静的马路,昏黄的灯光,黑夜里只有他们这辆车在路上疾驰。
“三哥,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祁桁从大衣内口袋里掏出一个棕色的小本,递给梅思洛。
“户口本?!你偷来的?!”
“拿的,大哥留了书柜的钥匙。”
梅思洛不敢相信言家大伯如此操作,晚饭桌上还口口声声批评他俩办事考虑不周,成为坚定拥护言老爷子的守旧派,结果半夜就给自家弟弟留下机会取走户口本。
梅思洛捂嘴笑得花枝乱颤,一时间竟然有种自己和祁桁背着家里人私奔的错觉。
言家小院,言伯松站在窗边,看着小院里老三发动油门,将车缓缓开出小院院门,这才回到床上。
“老三走了?”一侧的于兰眯瞪着双眼。
“嗯。”
“你不怕老爷子知道了大发雷霆?”
“知道的就我们四个人,都不说,谁知道?”
“就你惯着老三!”
“明天准备晚饭,算是给他们庆祝一下,还有准备的结婚礼物,找机会你悄悄给思洛。”
“这些我都安排好了,老二那边,你不通个气?”
“他藏不住事儿,知道了准露馅,回头把老爷子气出好歹来,这锅肯定得我背。”
于兰暗笑,言家这三兄弟,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第二天一早,乐易琳扫视整个小院,都没有发现祁桁和梅思洛的身影,满腹疑惑地进了厨房。
“奇怪,这都几点了,还不见思洛和祁桁的人影。”
“他俩昨晚就回公寓去了。”于兰漫不经心地说。
“回公寓去了?他俩生气了?”
“可能吧,老三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去给他打电话,晚上让他俩回来吃饭。”
乐易琳刚出厨房,就看见言老爷子站在客厅朝楼上张望,心知这是惦记老三,又拉不下面子。
于是乐易琳将老爷子扶坐到沙发里,“爸,老三和思洛回公寓了,我打电话让他俩回来吃晚饭,您看可以吗?”
乐易琳看见老爷子板着脸,似乎对老三不告而别生了闷气,好一会儿喉咙里才发出闷闷的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