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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全一看叶婉柔的手指好像是在流血,赶紧找了个包扎的沙带。
叶婉柔笑了笑,"我又不是什么大小姐没必要的,小伤,不过阿婆你看,这个沙发怎么样?"
李雯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今天给你选的垫子你看看,你喜欢不?"
拿出几个垫子,看起来是灰白的,不过很素雅,叶婉柔把这垫子放到沙发上,整个沙发看起来就好看了许多,非常有品位。
刚刚在一起做沙发的时候还顺带做了一个用竹子做成的小板凳,放在沙发上,然后搭一块布,摆上一个茶壶,和几个杯子,简直是完美无瑕。
叶婉柔坐在沙发上,很舒服,张全看着这么一个精致的沙发,不禁赞叹:"这竹子做出来的沙发还真是第一次看见,真的很不错,以后可以在这里上面喝茶什么的?"
"当然可以啦。今天房间里面的漆干了没?"
张全进去嗅了一下,"干了。"
叶林城的赌博恶习没有改,可是宁泽这边已经发过话了不会再给叶林城钱了。
当然宁泽也是给叶林城说了,如果叶林城能找到叶婉柔的话,宁泽他会继续帮叶林城偿还赌债。
叶林城差点疯了,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故意躲着他,他也知道那个电话代表着什么,叶婉柔跟他决裂,没想到连宁泽都那么狠。
现在叶林城只想赶紧的找到叶婉柔,让叶婉柔快些出现,这样子的话,自己的赌债才会有人帮忙还。
一连几天都没有想到办法,而债主又逼的紧,叶林城了解自己的女儿,如果她想藏起来的话是一定会让别人找不到的,想了想还是得用特殊的方法才行。
宁泽虽然想到让叶林城把叶婉柔给引出来但是,叶林城那边一连几天都没有消息,这几天,宁泽只是喝了点水,基本上没有怎么进食,不知道为什么对所有的食物都失去了兴趣,即便是吃习惯了静妈的东西,现在看来也只是索然无味罢了。
静妈知道他这是因为叶婉柔的原因,但是宁泽自己却不肯相信。
总是觉得是因为叶婉柔作为宁家太太离家出走。到时候会对宁家造成声誉上的问题。
不过好歹媒体没见过真正的叶婉柔,所以也没有什么风声。
晚辞看着宁泽坐在沙发上,一根根的接着抽烟,这几天的宁泽好像抽掉了一个月的烟了,整个客厅都是烟雾缭绕的,晚辞抱着自己的吉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宁泽的面前,微微的说:"你别这样子了,这几天光喝水和抽烟,你这样下去怎么可以,到时候身子拖垮了,你说该怎么办?我给你弹你最喜欢的歌曲怎么样?"
宁泽一言不发,掐灭了烟,然后又点燃了一支烟。
他的下颚因为这几天没吃东西,所以看起来消瘦了不少,晚辞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看着宁泽不说话也不理她,晚辞,低声的抽噎,"为什么啊,为什么你难过的时候我不能安慰你,为什么我说什么都没用,只是因为我在你的心里分量不够对不对,如果换成是叶婉柔的话,换成是叶婉柔的话。无论怎么样一定都可以,叶婉柔一定会让你开心的是不是?"
宁泽突然站起来,声音越发的沙哑,"没有人能特定的让我开心,宁太太始终都是宁太太。"
就在宁泽站起来的时候,晚辞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宁泽。
"宁泽,你别这样子,你这样子我真的很心疼,我现在做什么能让你开心,你说,我都会去做的,你不是说过吗。我身上有着现在这些歌手这些艺人没有的天真无邪吗,我应该被世界发现,我应该去参加各种选秀节目,我去,我去,只要你能开心,我愿意去,只求你开心一点好不好?"
"如果你想这么做的话,可能以后没有现在这么自由,而且还迫不得已要接一些商业的东西,我不想你这么做。"
但是现在不这么做的,宁泽根本开心不起来,她能被世界发现是宁泽一直以来的心愿,所以她做!
叶婉柔这边倒是乐得自在。
整个竹沙发搬到了自己的杂货间,还好空间够大,还顺手做了一张竹床。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张全和李雯在旁边帮忙才能完成的这么好,整个房间充斥着一种自由的味道。
"这些葡萄是昨儿个我遇见李婶儿送来的,说是自家的葡萄成熟了,怪好吃的,我刚尝了尝特别甜,特别香,你尝尝闺女。"
这边叫闺女的意思就是叫比自己小的小辈,不是自己女儿的意思,叶婉柔一开始也不太习惯,后来就渐渐习惯了,拿了一颗放在嘴里,果然是甜的很,吐出来的葡萄籽儿也是亮晶晶的,叶婉柔看了看,空旷的院子,这个院子还不错,就是夏天的时候没有啥可以遮挡的,自己去现建一个也不太现实,看着手里的葡萄籽,想了想,对着张全说:"全叔,能不能在院子稍微靠左边的位置,开垦一块地儿啊,想着把这个葡萄籽儿丢下去结出葡萄藤儿,这样子的话,夏天放张桌子坐在那儿看看书什么的也不错。"
张全仔细想了想,觉得可行,吐出一些葡萄籽儿,笑着说:"你咋想的这么多,你那屋子,我平时都不敢进去,我身上脏兮兮的,生怕给你那屋子给弄脏了,哈哈,行,不过要葡萄藤的话,首先得弄几根杆子固定一下,这样葡萄藤儿才会顺着长。"
叶婉柔点了点头。
李雯在房间里面看电视,她突然打开窗户,惊呼:"闺女,你进来看看,这个人跟你有没有什么关系?"
叶婉柔有些奇怪的进了屋,果然看见电视上叶林城正对着屏幕深情呼喊,"柔柔。你到底在哪儿,爸想你了,这么久,这么久了,你怎么不给爸一个机会,即便是爸以前做错了什么,可是柔柔,爸爸始终都是你的爸爸,始终对你都是一如既往的好,你始终都是爸爸的乖宝贝。"
李雯看着电视上的叶林城,问:"这个人…"
叶婉柔笑"这个人就是我爸。"
李雯问:"那你…"
"我是不会回去的,我也不会去联系他,他不过把我当成他赌博的资本,用来还钱的最后一个保命工具罢了,我是不会回去的,雯姨,你也别给别人说我在这儿…"
李雯点了点头,心疼的拍了拍叶婉柔的后背,"虽然不能感觉到你到底有多绝望,但是,没关系,这里就是你的家,反正永远都是,不管你受了什么伤害。我们都会帮你保护你的。"
叶婉柔内心一暖,说不出话,李雯直接把电视一关,"不看了,这种人,看了也没用。"
"雯姨,你们,的孩子呢?"
雯姨听见叶婉柔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脸色一僵。
叶婉柔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说:"对不起,雯姨,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雯姨笑了笑,"没事,我家那孩子,命短,死了,得了绝症,医不好。"
雯姨家这么穷,孩子得了绝症一定跑过很多医院看过很多医生。
想想这里的路途遥远,山路崎岖每天带着孩子奔波于各大医院,叶婉柔想起来确实非常的心酸。
雯姨看着叶婉柔陷入了沉思,突然说:"孩子得了绝症但是不是死于绝症。"
叶婉柔瞬间皱起眉头,雯姨陷入了某种无法自拔的情绪,"他,他是跳楼走的,医生说他有严重的抑郁症,因为抑郁症这个东西,当时我也没有怎么在意,丝毫不会想到,因为他怕家里承担不起这么多费用,所以就封闭了自己,抑郁那么久,我都不知道,我们家人一点也不知道,他真的是把我的心都掏空了。"
"我知道抑郁症这个问题很大,现在全国各地都没有什么人比较重视抑郁症,其实抑郁症真的算是大病了,我是教学生的,我是老师,在学校我总是时刻保持着对每个孩子都平等,尽量用最温柔的方式解决问题,不给孩子们心里造成伤害和阴影,我知道你的绝望也懂你的一切,没关系,雯姨你不是说了吗。我们就是一家人,既然你说我们是一家人的话,那你现在又多了一个女儿。"
"你老是喊我闺女闺女的,我听着也很舒服,反正我爸只当我是个赚钱的工具,嫁的男人也不过只是利用我,平时对我温暖关怀备至的下面却也藏着尖锐的刀子。"
雯姨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叶婉柔说的这些她每个字都懂。
虽然叶婉柔说不用在乎叶林城,但是李雯还是觉得,亲爸都上电视了,叶婉柔一定内心非常的挣扎。
不过看见叶婉柔在院子里面捣腾葡萄籽儿就觉得她应该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全叔,我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听见院子下面。一群孩子们在悉悉索索的,那么早,那些孩子们都在干啥呀?"
张全想了想,一摸脑门说:"嗨,这不马上开学了,孩子们去学校报到来着,说起来,去年来的老师们今天都走了个干净,没啥老师喜欢留在这种艰难困苦的地方,孩子们迟迟不能开学,没老师啊,所以最近是这样子的。"
叶婉柔突然想起之前墨鹤轩说过。说她不如来当个支教老师算了,还能继续她的职业。
想到这里,叶婉柔微微的说:"那现在学校里还有什么人啊?"
"就老校长一个人呗,这个老校长家里挺有钱的,年轻的时候可是个企业家,后来把所有钱都投入到了这个地儿,也没见得回报,欸,这个地儿能搞出什么动静,孩子们还不如长大了,多帮家里做点农活儿多好,读书,也没有老师教啊。"
"那您能带我去看看校长不?"
张全有些奇怪,"啊?行啊,你想见也可以。"
学校看起来有些破破烂烂的,不过牌匾上的烫金大字"培优学校。"倒是挺刺眼的。
见到张全口中的老校长的时候,他正坐在办公室里面整理文件。
"你说你是老师?想来支教,你是认真地吗?"
叶婉柔点了点头,随后把自己的教师资格证之内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了校长的面前。
老校长名字叫秋云泽,看起来约莫有四十多岁了。
白发苍苍戴着个眼睛,他仔细的阅读了叶婉柔拿出来的教师资格证,沉默了半晌才微微的说:"这里的条件非常的艰苦,你之前在大城市里面当老师会有所不习惯的,你真的确定好了吗?"
叶婉柔坚定的点了点头。
…
叶林城本以为自己上了电视,而且还是那种播放量比较巨大的节目,叶婉柔就会看见,甚至至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但是没想到一连几天一个电话都没有,有的只有那些不怀好意的,妄想贪图点什么假装自己女儿的人,宁泽那边不好交代连自己这边,催债也是催的紧的很。
刚刚又接到了几个短信,说是让他快点还钱,不然就卸了他的胳膊。
大晚上的,叶林城实在是熬不住了。
他叩响了宁泽家的大门。
静妈给他开的门,看见是叶林城。静妈一脸冷漠的说:"先生说了,要是叶先生您找他的话,就不用找先生了,先生并不想见你,除非叶婉柔出现,否则他是不可能会见你的,钱的事情也甭要了,先生是不会给的,就这样。"
静妈正准备关门,不想叶林城突然扑上去抱住了静妈的腿,哭哭啼啼的喊:"别,别丢下我啊,明天要钱的就来了,我敢保证,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就当是救救我吧,看在叶婉柔的面子上,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能不能再接济我一次,我保证痛改前非,再也不敢赌博,求求你让我见见宁泽吧,见见宁少吧,他是个大好人,所以一定会答应的,求求你啦。"
静妈皱眉,这个人怎么和牛皮糖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
她也没办法,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宁先生的命令是绝对不会违背的。
"你再不走的话我就报警了,告诉你,门口的保安我一喊就会来,而且这栋别墅里面还有安保系统,你要是敢乱闯的话,你还没进来警车就会停在外面。"
叶林城突然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头砸在地上,"咚咚直响"头上还带着血丝,看起来怪吓人的。
静妈正要撵人,宁泽的声音响起,"静妈你去休息吧,叶林城这里我来处理。"
看见宁泽,叶林城跟狗一样爬过去,在地上苦苦的哭诉,"女儿是真的不认我了,我也没办法了,宁先生求求你好不好,求你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什么办法都用尽了。"
宁泽微微的问:"债主都是怎么说的?"
"说明天见不到钱,就卸了我胳膊。"
宁泽沉思了一下,勾唇一笑:"你卸了胳膊以后没准叶婉柔就回来了,她一定是躲在某个地方不想让我们找。"
叶林城有些害怕的抬起头看着宁泽神秘的眼神,打了个寒噤。
"宁先生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真的要卸我胳膊吗?不要啊……"
宁泽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林城冷冷的说:"要么把胳膊给我,要么给债主,你自己选把。"
叶婉柔本来以为叶林城至少会消停两天的,没想到,第二天,雯姨拿了一张报纸走到叶婉柔的面前,皱眉问:"你爹他没事吧?"
叶婉柔接过报纸一看,上面的头版头条赫然用红色的打字写着,"病重父亲想见亲生女儿最后一面,催人泪下,亲生女儿叶婉柔你究竟在哪儿。"
下面一排小字写的大概就是一个一直在寻找女儿的父亲,失去了胳膊的父亲,一直在找一个叫做叶婉柔的女儿,上面的照片果然是叶林城的,胳膊上包着纱布,样子看起来极为可怜,雯姨在旁边神色黯然的说:"你爹现在应该有了什么事情,你要不要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血浓于水,即便是父亲做了再多的错事。他始终是你的父母,你这样子的话,以后说不定会后悔。"
叶婉柔抿唇看着报纸上的照片,思索了一番,"如果我去了才会后悔,我爸我知道他,他这辈子就只会为自己着想,可能唯一做了一件比较好的事情就是,当年有一个称兄道弟的兄弟,不过那也不算是什么好事情了,还把自己女儿赔了进去,当做自己赌博的筹码。我好不容易才出了这趟浑水,我不想再淌这趟浑水了,所以我是不会去的,即便是他死了,我也不会去的。"
雯姨很理解叶婉柔的这种心情,甚至有些感同身受。
叶婉柔浅笑把报纸揉成一团,笑:"这是叶林城最后的赌局,只要我出现,他还是会安然无恙的出现的,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出现的,宁泽给了叶林城压力,如今叶林城想尽办法想让我出去,不就是利用我最后一点关系吗?我不会再出去的,我谁也不再相信了。"
李雯看着叶婉柔的样子,她不知道叶婉柔的内心到底被自己的爸爸伤成了什么样,反正她现在就如同一个惊弓之鸟一样。
雯姨试着转移话题,"怎么样,那个校长那边怎么说,你之前可是在城市里面教书的,你来这里多多少少会不适应,而且这里的孩子们念书的进度啊,理解能力可能都不一样…"
"没事,我会用耐心对待孩子们的,我去看了那个学校了,看起来其实挺不错的,就是没啥老师,有教无类吗,其实当时来这个地方的时候就是抱着这种心情来的,所以我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心里没有压力。"
李雯嗯了一声握住叶婉柔的手,"希望你能在这里过的开心,最近墨鹤轩老是问我你的事情,就问你有没有觉得不适应啊,或者吃的好不好之内的,我看墨鹤轩对你挺好的…"
叶婉柔有些尴尬,"墨鹤轩我不知道。反正就我而言的话,我是不可能会喜欢墨鹤轩,我和墨鹤轩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有好姑娘喜欢墨鹤轩的话,我会很由衷的祝福的,嘿嘿…"
"傻丫头。"
雯姨摸了摸叶婉柔的头。
就是支教这事儿,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不难。
老校长看见叶婉柔反正是很激动,激动的给叶婉柔说,自己对未来的计划,想着如何把整个村子,整个镇子都带动起来。让留守孩子们都能好好上学,都能感受到知识的氛围。
叶婉柔觉得老校长的理想倒是很大,不过这种事情并非一朝一夕的做成功,因为这些留守孩子的家庭条件是在是太苛刻,太有限了。
…
"还是没有出现么?"宁泽沉沉的看着病床上的叶林城。
叶林城摇摇头,"她这次是真的铁了心的不出现了,要么是真的铁了心,要么就是出了什么事情。"
很快,墨鹤轩也来到医院,"怎么样,哥,还没有找到人吗,要不要我动用一下我的人脉帮你再找找看?"
宁泽声音很轻,"连我的人脉都够不到,你的人脉更别说,既然实在是找不回来,不如就当做死了吧,从此宁家再也没有这个宁太太了,就这样吧,从此都不用再找了。"
墨鹤轩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正打算转身的时候,口袋里面的突然飘出来一张单子。
宁泽原本想提醒,但是看见患者姓名有些眼熟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从地上拿走了单子。
"哥,你也别太难受了,说不定嫂子去哪儿玩去了呢,是吧?说起来你们公司不是最近要推举一位新人吗?哥应该很忙吧,有什么用得着弟的地方随便说说,到时候弟一定帮忙。"
墨鹤轩淡然如斯的离开病房,宁泽拿着手中的单子,等到墨鹤轩完全离开之后,宁泽才舒开手中的病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