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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闹朝堂止戈罢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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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历史上孙策的姿颜,赵季早在史书中读到过记载。

    只是让他想象不到,不过寥寥几个字的记述,真实的孙策竟然美到这般境地。

    赵季心中感慨,却见此时的孙策愤愤不平。

    毕竟自己南征方归,又攻下了庐江,可谓莫大功勋。然而袁术偏偏轻贱自己,居然将自己的座位直接放到了门口。

    想他毕竟将门出身,曾经父亲孙坚在世的时候,更是何等的威风。如今到了自己,竟落到这般田地。

    孙策因此又恨又屈,只站在原地默然不去。

    袁术望见,自知孙策的心思。当即脸色一沉,手指门口座位道:“伯符,且坐啊。”

    孙策闻言,不敢动怒。只做拱手,愤愤了声:“谢坐。”

    言毕起身,竟像落了秧的茄子,如今垂头丧气的只能走到殿门口的座位坐下。

    眼看孙策低头不语,竟是默默生着闲气。身边赵季见了,竟是不知当和他说了什么才好。

    就算自己有意结交他,也该有话题适当切入。

    如今孙策正怒,自己要是此时说话,岂非反将他彻底惹恼了。届时一番脾气宣泄在自己身上,自己不过刚来淮南,岂不让旁人反而看了笑话。

    因此只做不动,静静谋求着介入的时机。

    眼看孙策虽然不情愿,但最终还是应命去了。袁术自诩压了孙策一头,心中自是喜不自胜。

    又见众人在场,只捻髯笑道:“我若有儿如孙郎,死而无恨啊。”

    言毕,竟惹得众人纷纷附庸大笑。

    孙策听了,只在暗中切齿。一双手如今放在双腿上,竟不禁握得“咯咯”作响。

    此语形同羞辱,谁听不出。

    偏偏孙策性如烈火,却不敢动怒。只能迫于形势,一忍再忍。

    赵季看了,心中萌生怜悯之心。本想抚慰,又怕孙策殃及了自己。故而到了嘴边的话,只得再度吞回了下去。

    谁知偏偏有个不长眼的,竟在此时孙策的身边说了话。

    “袁公如此喜爱伯符,伯符何不认他做了义父?”

    此语一出,无异于火上浇油。

    试想孙策何等脾气,哪里还能忍耐得住。只顺手一拳,直接打了那人一个趔趄。

    那人震怒,当即虎目圆睁。顺势摸手到了腰间,便要拔出佩剑,当着众人唬吓孙策。殊不知孙策早已忍无可忍,竟也直接站起了身。

    不等那人拔剑,竟是直接宝剑出鞘。

    那人惊惧,汗颜当场。席间众人见了,亦是面露惊恐之色。

    袁术窥见,又变了脸色。当即摔了杯盏,呵斥道:“伯符,这是为何?”

    眼看袁术动怒,孙策竟是直接尬在了当场。

    如今自己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若是动手,纵然能够泄了心头的一时之怒。然而事后怎样,显然再明白不过了。

    试想袁术本因为玉玺的事情和他几度闹翻,自己如今又寄人篱下,如何还讲得出道理和尊严。

    孙策想到这里,心中又闹又恨。

    想着似如这般屈辱的活着,倒不如死了来得痛快。一时间正要轻生,不想剑柄竟被赵季及时按下。

    孙策没见过赵季,见他突然出手,不知想要做什么。只愣在当场,目视赵季。

    赵季以目光暗示孙策,微微低语道:“为了大事,将军不可如此。”

    言毕喜笑颜开,只与在场众人道:“伯符将军酒醉了,只是胡乱闹的罢了。”

    众人闻言,这才恢复如初。

    袁术却看出了端倪、事故,只冷冷道:“伯符既然酒醉,更兼久战疲惫。不如权且退去,且容改日再聚。”

    孙策怒而不言,赵季却代替他谢过了袁术。

    之后也不等众人再说什么,直接拉了孙策出了大殿而去。

    待到了外面,孙策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又见赵季面生,不似袁术那边的人。因而拱手施礼,谢过赵季此番解围大恩。

    赵季道:“此地不是谈话的所在,不如换个地方。”

    孙策许诺,言道:“似如此,且请尊驾往我寒舍一叙便是。”

    赵季许诺,便和孙策一并到了他的府中。

    既到府中,孙策便让家丁摆宴,厚待赵季。期间二人互通姓名,自有了然。

    孙策闻听赵季之名,只惊呼道:“我虽在淮南,趋于袁术麾下为将,却也听闻兖州诸事。季兄弟虎帅之名,却是如雷贯耳的。”

    赵季道:“伯符兄的名号,在下亦有耳闻。想当年十八路诸侯会盟讨伐董卓奸佞之时,尊父孙坚何其英雄。只是自从尊父不幸离世之后,却不知伯符兄如此英豪,为何屈尊于那袁术碌碌之辈的麾下呢?”

    闻听赵季所言,孙策也是惆怅。只一提杯,只将苦酒饮下,叹道:“不归于他,又待怎样。我孙家自我父亲遭劫,各路人马无不分崩离析。除了袁术,试问当今天下我又当屈尊于何人之下?”

    赵季道:“我观伯符兄英武,眉宇间自带王霸之气。如今汉末乱世,诸侯并起。兄与其屈尊人下,为何不思自己创业、谋求出路呢?”

    孙策叹道:“我何愁不想如此,奈何目下无兵。若有兵马,以策自身武艺,何惧天下诸雄?”

    赵季笑道:“今兄屈尊袁术麾下,何不想袁术借兵?”

    孙策苦笑道:“袁术虽然用我,只恐今日的事情,兄弟也都见了。此人疑我如是,提防时刻不减。之所以收容了我,说是为了情谊,实则还不是为了我父亲临终时候留下来的传国玉玺么?我向他去借兵,他如何肯容?”

    赵季沉吟,正色道:“我有一言,可使袁术借了军马。唯恐伯符兄不允,偏要动怒。”

    孙策闻言惊喜,问道:“兄弟既有谋划,如何不能与我详说。你有恩于我,不似袁术诡诈。偏偏又为我好,我却干嘛非要责难你的?”

    赵季道:“若是此事只在于兄,自当无恙。只恐期间琐事,有负伯符兄先父,故而未敢明言。”

    孙策惊奇,言道:“似如此,兄弟且说给我听。”

    赵季正色道:“诸如伯符兄所言,那袁术之所以接纳你,就是为了谋求那传国玉玺。那玉玺纵然再好,与兄而言,不过一块无用的石头而已。乱世之中,若无权势自保,早晚都会失去。倘若以此玉玺为质,向那袁术换了兵马。届时一番成就大业,岂不远胜如今?”

    孙策闻言惊呼,顿悟道:“若非季兄弟明言,我尚险些自误。试想我父生前何等英雄,落到我这里竟是一无是处。今日大殿之上,竟也遭受他人羞辱不敢刀剑相向。若如此,不若拼了一把。”

    一语言出,只听门外一人忽然惊呼道:“伯符能有此志,必然能够成就大事。我虽不才,愿自此追随兄一路而去。纵效万死,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