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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师兄还是足够冷静的，待几个人坐定后他就试探性地开口询问，听到师兄的问题烛泪猛然间好像想起来什么，她眉头紧锁抬眸看向云心师姐和杜蘅师兄。
“师姐，你是不是之前跟我说过，你和杜蘅师兄很早之前收留过一只受伤的兔妖，临别时化成了脸带面纱的少女？”
烛泪突然这么问，云心师姐和杜蘅师兄疑惑地对视一眼，李司卿也随之警惕地看向她，褚云心满脸困惑地点点头。
“是，我的确跟你说过此事，那只兔妖杜蘅师兄应该也还记得，当时她对我们十分好。”
褚云心话一说完，就重新把困惑的目光投向陈烛泪，烛泪下意识看了眼一旁沉默不语的李司卿，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方才姐姐跟我说，她在梨园看见秋翠了，并且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秋翠就是你们当初救下的那只兔妖。”
烛泪平静地把园园的话又复述一遍，云心师姐听完后和杜蘅师兄面面相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烛泪垂下眼眸。
“……那秋翠对采撷坊又是为什么这么做？既然你们之前推断的，几个案子都出自同一个凶手，那秋翠为何无端要害采撷坊弟子？我们有得罪他吗？”
所有人心底都清楚，在场各位都不是妖恶论的信奉者，正因如此这一连串的问题才变得棘手起来，甚至连一个解释的突破口都无法找到。
“会不会……”
陈烛泪忽然浑身一哆嗦，她喃喃吐出了几个字后又害怕地闭上嘴。不，一定不会是这样。烛泪痛苦地看向李司卿，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说出来。云心师姐见她似乎有话说，便眼神急切地望向她，烛泪躲闪着她的目光，犹豫着是否要开口。
“我能想到的一种最坏可能就是，秋翠的最终目标，也是她的最大仇人，就是我们采撷坊。”
烛泪眼神里的话李司卿一读就懂，他脸色阴沉着开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云心师姐和杜蘅师兄一脸不解地望向他。
“不知道师兄师姐还记不记得，先前我们追查捉妖组织‘巧织司’解救被捕妖时，那对虎妖夫妇突然对我们发起进攻，态度转变出乎预料。”
李司卿这么一说，陈烛泪也想起来了，她紧锁眉头思索着，当时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其实，我对那件事一直存着疑，能让虎妖夫妇如此惊恐的，多半只有逮捕他们的人了。而那日我们身上一定是有什么标志性的物品，让他们想起了那些逮捕他们的凶手，从而引起了他们的高度警觉，甚至对我们产生反抗攻击。”
李司卿缜密地分析着，褚云心和杜蘅都垂下头各自思索，烛泪一边听他讲，一边口中断断续续地低声重复。“标志性的物品……特殊的……”
“我知道了！采撷坊的名牌！”
陈烛泪突然眼睛一亮，她神色担忧地看向其余三个人。
“那日我和李司卿穿的都是便衣，从头到尾并无什么特别之物，但是我把采撷坊的名牌配在了腰间，那应该是唯一具有特殊性的物品了。”
云心师姐有些错愕，她抬头看向陈烛泪与李司卿两人。李司卿点点头表示赞同，烛泪起身站到大家的面前。
“采撷坊的名牌是用特殊的五彩石打造成的，此石产于蓬莱，即人间与仙界相交之处，整座京陵城只有采撷坊的后院有一整块石料。想必凶手身上定也佩戴了这种较为显眼的东西，才会让虎妖夫妇在那日看见我的名牌后攻击我的腰部，才会把我们错当成抓捕他们的人，差点误伤了我们。”
五彩石的由来，云心师姐和杜蘅师兄自然是知道的，他们也都曾见过师父用法力为弟子们锻造名牌，这样的名牌不说在京陵城在整个大宁都极为特别。
“烛泪说的没错，如果按照这样的推测来看，不管那些捉妖的人来自哪里从哪里捉的妖，他们都极有可能……是采撷坊内部的人。”
说到最后几个字，李司卿稍微顿了顿，他观察着师兄师姐和烛泪的表情，生怕自己不小心言重了。
“倘若这个假设成立，那秋翠作为兔妖憎恶采撷坊这一点便很好解释了，很有可能是采撷坊里这一小部分人伤害了她或者她的家人，所以她便循着机会想办法接近所有能够靠近采撷坊的人以进行复仇计划。”
李司卿说完，屋子里陷入久久的沉默。烛泪垂头丧气地坐回椅子上，想安慰云心师姐却怎么也安慰不起来。
“……可，可是，前些日子我们不幸遇难的都是些年纪尚轻的弟子啊，有的新入门的弟子比阿泪年纪还小，他们功力不高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云心的声音里有些哽咽，想到那些稚气未脱的面孔在一夜之间变得冰冷，她觉得心如刀绞，无法呼吸。
“即便年纪小不是直接的始作俑者，这帮小孩子也不妨碍成为凶手复仇的目标。可能正因为他们年纪小是采撷坊未来的希望，才更容易变成凶手先下手的对象。”
杜蘅师兄在一旁帮忙分析着，向来成熟稳重的他声音里也有难以遮掩的悲痛。
“而且，即使我和云心在发现师父隐藏关于妖的资料之后努力培养新弟子们妖性须辨的观念，师父的妖恶论影响过于强大，我们也很难扭转大部分弟子的思想。”
听杜蘅师兄提及妖恶论，烛泪眉头紧锁看向云心师姐。
“对，师姐，上次你跟我说了师父的事情之后我始终觉得有些怀疑，但一直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也无法得知真相。若不是师父已经特批我不用住在采撷坊日日学习，我一定跟着你们好好把这件事查清楚。”
云心越听下去，神色便愈发有些痛苦，杜蘅师兄心疼地拍拍她的肩膀，她垂下头盯着地板。
“你们的意思是，爹爹他在反妖地同时……真的在偷偷组织捉妖？”
她艰难地闭上双眼，似乎在阻止眼中酸涩的液体流淌下来。
“可是之前我也都只是在猜测啊，你们……有更多的证据吗？”
【作者题外话】：七夕更新！！
本来应该昨天发的，延到今天啦！
大家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