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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漫天的火光与青霜色的寒气相撞,在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后,足以轻易灼伤人皮肤的高温水蒸气瞬间充斥了视线所能触及的所有空间。
湛蓝色的眸子微微转动,在暗沉沉的光影中留下两条凌冽的寒光。
仿佛对应了男人的期待,他视线正对的蒸汽中忽然有了一个人形的轮廓,下一刻,子弹撕裂浓重的白汽,露出隐藏在其后的少女。
“雕虫小技。”
男人手无寸铁,但只是轻轻挥动手臂,青霜色的寒气便如臂使指般凝聚成浪涛形状的厚重冰墙,即使是为女武神特制的,能够一枪击破三米高崩坏兽外骨骼的穿甲子弹也只不过在冰面上留下一个浅坑。
但少女冲击的身形并未停滞,她还有比枪弹更强大的武器,那就是她自己的身体。
“呵,你这打法还真是不要命,不过是演习而已,你不觉得疼我还觉得疼!”
“嗞——”
少女只顾闷头向前冲着,并未有工夫搭理心中碎碎念个不停的存在,但身体某一部分的权能已经随着那个讨厌的声音运转了起来,少女身上腾起淡淡的白烟,原先被水蒸气灼得通红的皮肤也在一瞬间变得白皙。
“虽然知道你一定没安什么好心,但姑且算是谢谢你了。”
“哼!”
两人的交流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愉快,但少女并不在乎,她已冲到冰墙面前,金色的光芒在拳头上凝聚,这融合了空间权能的一击,应该足以将冰墙击垮了。
隔着那面冰墙,男人的目光一凝,他再次抬起手,恐怖的能量在手中凝聚,仿佛打算正面接下少女的一击。
但下一刻,他的拳头忽然向后摆去——当他做出如此动作的零点一秒后,少女的身形消失在他面前。
但那只凝聚了崩坏能的手又以极快的速度收了回来,手中的崩坏能很快凝聚成一把寒冰大剑——当然,就以他惨不忍睹的直男审美来说,姑且还是称之为冰疙瘩更为恰当。
那握着冰疙瘩的手只是虚晃了一下,男人的身体很快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腾空,他甚至没有转头,便是凌空一个鞭腿,将刚刚从空间裂隙中钻出的少女踢到了一边。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面前的冰墙在滔天的火光中迅速瓦解又一道白色的身影拖着火红的大剑冲到了他面前,但男人却是早有预料般将手中的冰疙瘩直直刺出,那道身影手中的大剑还未来得及再次挥出,战斗就这么迎来了终结。
“唉……”
齐格飞·卡斯兰娜将火红的大剑递给了面前的男人,自己则揉着左臂,毫无形象地坐在了冰面上。
凯文看了眼喘着粗气,恨不得直接躺下的齐格飞,又看了眼手中的大剑,再看了眼被自己踢到老远处的琪亚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也来不及说什么,忽然间,齐格飞深吸一口气,嘴上喊着“糟糕”,像是刚刚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一般从地上跳了起来。
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琪亚娜已经捂着腰,瞪着幽怨的眼神,一瘸一拐地走回到两人身边了。
“咳咳!”
凯文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虽然眼前的这一幕确实很好笑,但倘若有人在这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想必只会觉得尴尬吧。
清了清嗓子,而身为“教官”,他只是清了清嗓子,就可以将另外两人的注意力转过来,多少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后代一个小忙吧。
“做个总结吧——这一次的战斗,我可以打七十分……”
“耶!及格万岁!”
前一秒还在揉腰的琪亚娜直接双手高举跳了起来,齐格飞不由捂住脑袋,但又很快笑了出来,在心里琢磨着该给琪亚娜什么奖励。
但凯文作为第三者看的真切,少女根本没有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开心,她只不过是以这种众人更为熟悉的姿态,向关心她的人发出“自己没事”的信号。
可她毕竟年轻,眉眼间残留的无法消磨的阴郁终究还是出卖了她当前的心境。当然,倘若一个人经历了她所经历的一切,还能保持着无理由的乐天派的话,相比于“乐观”这样积极向上的形容词,或者是“没心没肺”这种中性的形容词,大多数人恐怕都会觉得“没上进心的蠢货”这种形容更为恰当。
而齐格飞先生,是否明白这一点呢。
凯文觉得是明白的。只是,他也不愿意点破。
一个希望对方不要担心自己,一个希望对方不用担心自己会担心她。
凯文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了,考虑到如今的卡斯兰娜血脉也是和沙尼亚特血脉交融的结果,他打算把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全部推到另一个男人身上。
不不不,现在的重点应该不是这个吧。
指尖凝结出一点冰霜,扣在天火大剑的剑柄上,发出轻脆的回响。
“好了,先做总结吧。琪亚娜,你也不要太高兴,问题还多着呢。”
“啊——”
琪亚娜的脸色顺势阴沉了下来。
“首先是配合的时机,还可以更精准一些,我之所以能够轻而易举地化解你们父女的进攻,无非是你们两个的攻击出现了脱节——琪亚娜通过空间裂隙传送到我身后,与齐格飞用大剑划破我的冰墙确实是几乎步调一致,但问题在于,有那道冰墙作为阻隔,就导致齐格飞真正意义上的攻击比琪亚娜慢了近两秒。虽然我这么说,但你们的配合比起几个月之前,已经好了太多太多,对付帝王级的崩坏兽也完全够用了,只是我想你们也清楚,琪亚娜所要面对的敌人并非崩坏兽那样的生物。”
没有哪个人能在未经过训练的情况下和另一个人打出多么精妙的配合,哪怕是一定程度上心意相通的“父女”也不行。
最低级的战斗,只需要战士之间有相互配合的观念便足以应付。而如齐格飞与琪亚娜这样相互磨砺了将近半年的时间,虽然还未经历过实战,但他们之间的配合已经比得上许多游走于生死间几年的搭档了。
可惜,还远远不够。
不到两秒的攻击间隔对于律者以下的绝大部分敌人都算不得什么失误,凯文简单了解了一下,这个时代似乎也不存在他们那时所要面对的大量审判级,乃至末法级的崩坏兽,但谁让琪亚娜的敌人就是律者呢。
“可是,当时的情况也没有别的办法吧。”
琪亚娜歪着脑袋抱怨道。
“无论如何,老爸都要跨过那道冰墙才能发动有效的进攻,可是我如果不先躲进空间裂隙,岂不是要被老爸连冰墙一起砍了?”
“哼。”
凯文轻叹了口气,摊平了双手,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个问题——琪亚娜,你对于权能的操控,在如此细微之处太过于粗糙了。”
“啊?粗糙……这是什么形容哎哟!老爸你别拍我头!我还想再长高一点呢!”
“呵呵,真是个笨蛋。”
脑海中响起一声讥笑,琪亚娜咬了咬嘴唇,耳边的其它声音暂时都被她抛之脑后了。
“又来了又来了!你这个家伙!信不信我马上就让你没法说话!”
“我无所谓啊,可是你不是还求我教你使用空之权能么?我不说话,怎么教你?”
“没看见凯文老祖的评价吗——粗糙!”
“那是你自己笨,关我什么事?”
“你——”
“方才的进攻,你就不会躲在虚数空间,等到你的‘臭老爸’斩破冰墙,再次挥剑的时候你再出现在那个凯文身后么?或者还有另一种更高级的办法,你在为自己打开空间裂隙的同时,在你‘臭老爸’的冲锋路径上也打开一个空间裂隙,让他越过冰墙直接出现在那个凯文面前,不就行了么?”
“呃……好像……”
“所以这能怪我么?哼,分明是你自己脑子不好使,别什么都赖在我头上。”
意识世界中,那个面容与琪亚娜一模一样,只是眸中散发着明黄色的少女砸着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琪亚娜的意识便在眨眼之间重新飘回了现实。
“琪亚娜?琪亚娜?”
粗糙的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最后重重拍在了她脑袋上。
“别开小差啦!”
“啊啊啊!臭老爸你轻点儿啊!我还想再长高一点点呢!”
“咳咳!”
凯文右手虚握成拳放在唇前,用力清了清嗓子,将一切重新拉回正轨。
“还是由我来说吧,琪亚娜,其实刚才你至少有两种更好的选择——你可以暂时躲在虚数空间内,寻找与你父亲同时发起进攻的机会。或者为你父亲打开空间裂隙,让他直接出现在我面前,这两种方法毫无疑问会给我带来更大的压力,不过也需要你对权能更强的掌握度。”
“呃……”
听着凯文口中与那个家伙一模一样的建议,琪亚娜也不得不怀疑,难道自己真的比较傻吗。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嗯,至少是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
凯文环抱着双手,语气平淡但不疏远。
“其实这个问题我从第一次实战训练开始就想说了:琪亚娜,你在利用空间权能时,似乎总是倾向于以各种方式从敌人身后出现。你觉得这是个好习惯吗?”
“欸?难道不是吗?身后是视野盲区,应该很容易得手啊?”
话虽如此,少女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却发现自己的这种战术在面前的男人身上从未成功过一次。
好吧,她果然比较傻。
“理论上来说确实如此。”
凯文点了点头,但又很快摇了摇头。
“但你不同。”
“欸?我,为什么啊!”
琪亚娜无辜地瞪大了眼睛,但脑袋上很快又挨了不痛不痒的一下。
“因为你和别人不同啊。我们会认为来自身后的攻击危险,是因为我们不确定身后是否会有敌人。但琪亚娜,你身为空之律者……”
“身为空之律者的你,可以轻松出现在敌人的背后。敌人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你从我身后发起进攻这种行为与正面进攻没有多少区别。尤其是琪亚娜你刚才的那一段进攻,堪称教科书级的负面教材,一般的情况下,即使你是空之律者,敌人也不大好琢磨你什么时候会进行相位穿梭和折跃,但在那样的条件下……嗯,你懂的。”
凯文重新接过齐格飞的话。
“所以,臭老爸你也知道这一点,怎么从来不和我说嘛……”
“呃……”
齐格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杂乱不堪的头发。
“我一直忘了。”
“呵!”
“哈!”
凯文和琪亚娜同时叹了口气。
“总之,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凯文面无表情地揉了揉眉心。
“呃……那,我该从哪里进攻比较合适呢?”
凯文的眉头抖了一抖。说实话,他并未驾驭过空之权能,让他指出缺点自然轻轻松松,但要是说这份权能该如此应用的话……
双眼缓缓闭合,少顷,凯文却发现自己对于“如何使用空之权能”这一点并不陌生。
毫无疑问,这是拜某位“不务正业”的律者所赐。毕竟,这是那个身为理之律者的男人最常用的权能,没有之一。
“其实你身为空之律者,可以使用的攻击手段相当丰富,还是以先前为例,你也可以使用亚空之矛和虚数结晶封锁我的行动,然后从我的正上方出现发起进攻……呃,琪亚娜?”
凯文一边回忆着那个男人战斗的身姿,一边推演着琪亚娜可以用到的打法,回过神来,却发现琪亚娜双目呆滞,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轻轻叹了口气,凯文对于这个女孩时不时的开小差已经见怪不怪了。身为“老师”,他倒不会批评什么,他过去也算不上什么在学习上十分用心的学生。而他作为战士唯一一次批评新人,就把对方弄得当众流泪,这也实在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回忆。
而且,他猜测那种近似走神的状态应该也算不上开小差,或许是女孩在和体内的第二律者沟通也说不定,反正女孩迄今为止从未因为那样的状态而漏过什么重要的知识点。或者说,女孩在战斗这方面完全称得上继承了卡斯兰娜家族的天赋异禀,即使她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卡斯兰娜。
“唉哟!臭老爸你倒是拍肩膀啊!别再打头啦!”
“啊……哦,抱歉,但是……不对!是琪亚娜你应该好好听老师讲解吧!”
还有就是嘛,遇到这种情况,齐格飞先生总是会及时批评自己的女儿的。即使这个女儿与他并没有血缘关系。
冰冷的面孔突然有了些许变化,像是春日融雪的那天,皑皑冰雪在无声无息间流动了起来,即使这种流动在一开始并不为任何人所觉。
凯文笑了,尽管只是眉头从微皱到抚平,无时无刻不昂起的下巴垂到视线平行于地面,而后嘴角向着两边咧了一咧。尽管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将这种神情归于【笑容】。
但他不会否认,和这两位“后代”的相处,总是能让暂时忘却太多的沉重,心情也不自觉地轻松了不少。
“哦对了!臭老爸,你的左手感觉怎么样了?”
抓住父亲试图收回的手臂,少女开始认真检查起被她口口声声呼为“臭老爸”的身体。
她笑容璀璨,借以掩饰眼神中难以抹去的愧疚。
像是想起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凯文也默默将脑袋凑了过去。
男人的左手臂自大臂中间开始分为两段截然不同的肤色,好像是一个人接上了另一个人的手臂。但仔细察看后便会发现并非如此。
不同的不只是肤色,而是作为肌肤的整体,分界线往上的部分颜色较深,皮肤也较为油腻,分界线往下的部分则像是新生儿一般白皙稚嫩,若是将鼻子凑上去闻闻,说不定还残留着小孩子才有的奶香味。
“还好还好,毕竟是真正的血肉。就是吧……总觉得用起来有点别扭,倒不是说使不上力这种,就是觉得,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突然被强迫用外八字脚走路的感觉。”
琪亚娜浑身一激灵,不自觉地跟着快速摇头——那种事情,即使没有亲身体验过,但只是一想到便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凯文歪过脑袋观察了片刻,在一旁幽幽说道:
“理论上来说应该没有问题,安娜小姐和希尔小姐确实第一次将沙尼亚特圣痕开发到这种程度,琪亚娜也是第一次使用静谧宝石的力量,但梅在这之后做过检测,这条手臂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与齐格飞原本的手臂别无二致,之所以觉得别扭,可能还是没来得及习惯吧。”
“说的也是,不用担心我琪亚娜,这不是才两个月还不到嘛,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没问题了。再说,就算是这样,也不会影响战斗的。你看,刚才我也没拖你后腿吧!哈哈哈!”
齐格飞大大咧咧,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琪亚娜咬了咬嘴唇,很快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有凯文没有笑。
一贯冷若冰山的态度此时此刻成为了最好的掩饰,他此时此刻心中的所想,却是与面前的一切没有多少关联的东西。
【原来,即使是通过第六律者权能构造出来的肢体,也会需要如此漫长的时间,承受如此算不上剧烈,但遥遥无期的痛苦来适应。而理之律者重构自己身体的行为,看那位瓦尔特·杨半年来依旧在重新摸索新的身体的表现,也不是什么轻轻松松的事情。可这些,对于你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只要把自己代入那个男人的视角,凯文很快感受到了,齐格飞戏言中所说的那种,被强迫用外八字走路的痛苦。他更明白,作为一个【卡斯兰娜】,齐格飞的所言只不过是一种将困难简单化的比喻,真实的感受,应该远比这更加痛苦。
“呵……”
长长吐出一口气后,凯文才发现,齐格飞和琪亚娜正在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哦……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的晨练就到此结束吧,老规矩,我们下午继续进行另一种作战模式的训练。”
清晨的时间宝贵且短暂,所以先前的实战训练更侧重于【少量权能辅助下的近身格斗能力】,而下午更多的时间,则是【不作任何限制情况下充分发挥空之律者权能】的训练。
“嗯,还是老样子,我要带齐格飞去做个身体检测,琪亚娜你可以先去食堂了。”
“啊……臭老爸,你还没有放弃觉醒那个什么圣痕啊……”
琪亚娜的口气有些遗憾与不满,但更多的是一股“幸好如此”的意味。
肩膀忽然被轻轻拍了下:
“怎么?难不成你还不相信自己的老爸?不论别人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女儿,就算全世界都说不是,你依然是我的女儿。”
琪亚娜的视线瞬间模糊了。
“但那也意味着,我要尽到我身为一个父亲的责任——虽然我现在这么说有些不对,但这几年来确实是我对不起你。”
“不要说了老爸,是我……”
“嗐!我的女儿现在正在掌握律者的力量,那我怎么能原地踏步呢!如果不加把劲,就我这老骨头,可别连站在你身边与你并肩作战的力量都没有了……琪亚娜,第二次崩坏的时候,我眼睁睁看着你母亲……那样的无力感,我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体验一次了。”
琪亚娜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脑海中的第二律者其实已经聒噪了许久,她曾以【时不时教教你权能的用法】为筹码,换取了自由说话的权利,但不知为何,此时的她只是沉默着,看着这位父亲一点一点向自己的女儿表明心迹。
恍惚间,第二律者的思绪像是回到了十七年前的西伯利亚,回到了那个由她多此一举构筑出的幻境之中。
“……”
“好了好了!琪亚娜你先去冲个澡,然后去吃早饭吧。我带着齐格飞走这边。”
凯文又揉起了眉心,见过太多生离死别的他自然不会为这些微小的感动所触动。
只是齐格飞左一句【父亲】,右一句【孩子】,总是让他无法抑制地想到他和另一个人能做而都默契地选择了没有做的事情。
所以,他自觉自己此刻忽然插话,将父女二人分隔开来,未必不是出于私心。
琪亚娜有些不舍地摆了摆手,权当与父亲短暂道别。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2017年的盛夏,虽然整个模拟作战室都被凯文释放的寒气冻上了,但琪亚娜还是感觉到女武神装甲与肌肤之间夹了一层冰冷的汗水。
她迅速冲回宿舍,洗了个酣畅淋漓的冷水澡,然后换上一套日常着装,不紧不慢地走向食堂。
一路上,她面带微笑地和路过的每一个、认识或者不认识的逆熵成员打着招呼。
无非就是一句【早上好】的事。
“瞧瞧你这人缘,短短一路遇到了十三个人,五个人直接别着脸,恨不得身体贴到另一边舱壁上去,一个根本不理你,一个压低声音骂了你一声——她甚至知道你能听见。两个人对你点头,倒是有四个傻瓜还真反过来和你打招呼来着——真是太棒啦!”
“比最开始好,不是么?最开始的时候,除了布洛妮娅她们,一个回应我的人都没有。”
琪亚娜只是如此平淡地回答着。
同时在心底庆幸着,幸好臭老爸每次训练完都会被带去检查身体,不用跟自己同行一路。
怀着如此简单又复杂的心思,少女将其作为再普通不过的一天的开始。
她在脑海中想象出烤吐司、煎培根还有蒜蓉黄油面包片的香味,以脱拽着自己的思绪远离不必要的烦恼。
少女心中并未觉得这一天有何不同,更没有任何奇怪的感觉。
但在某个人眼里,他亲手编织的命运再一次笼罩了天真的女孩,只需要他勾一勾手指,丝线便会收紧,命运将再一次把女孩裹斜到无能为力,又必须做什么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