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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觉得秦歆哗众取宠有毛病的玉王后,听到秦如珠说要放生鹦鹉时,半眯的眼眸微微一亮。
倒是叫这小蹄子无心插柳了。
她再观辉国太子讳莫如深的脸,便忙趁热打铁地接了秦如珠的话茬。
“是啊,笼中鸟居于一隅多少有些悲凉,不如放归广阔天空给其自由。我们如珠,从小便是这般善良的孩子。”
秦如珠被夸得赧然,却听许昌明深感抱歉地道——
“是我的不是,不知辰王后触景伤情,还望见谅。”
说着,将笼子提过来,交给秦如珠。
“六公主,这鹦鹉如此喜欢你,那便由你放生了吧。”
秦如珠一听,好像无形中叫辉国太子难过了?
忙看向许昌明,然后就望进他浩瀚深邃的眼眸中,他朝她无奈又温柔地笑……
秦如珠不受控制地红了脸颊。
左右为难地看了看,秦如珠才伸手接过笼子,只是好像她没及时接住,对方又松手,笼子险些掉地上,她担心鹦鹉受惊吓,忙弯身伸手试图接住。
便与也有此意的许昌明,手碰到。
她的手微凉柔软,而他的宽厚温热……
秦如珠浑身一僵。
还没来得及体会这命中注定一般的触电感,一只温暖却又柔软的手便握住他手腕,往回抽了抽。
一回头,就对上眼里的哀怨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秦歆。
秦歆:真服了!男主和我打擂台飙上演技了是吧?
这老套的小手段一套接一套的,就欺负古早女主姐没见过新鲜的花样!
“没伤着吧,六姐姐?”
秦歆夸张地将秦如珠拽到了自己跟前,检查了下秦如珠的小手,眉眼都因为担忧而紧凑起来。
“你们男人就是粗鲁,也不小心点,笼子重,砸着我姐姐的玉手可怎么办?”
不知为何,辰王后忽然就从野蛮毒嘴转换成了令人更不适应的……
娇柔做作风。
许昌明后牙槽都下意识紧了紧。
在极端想动手时,嘴角便先扯出一抹笑来。
“是我不对。”
“不然能是我姐姐不对?”
秦如珠目瞪口呆,不是,七妹妹几时这么维护我了?
她受宠若惊到,暂时都忘了去关注辉国太子了。
只小声解释道:“我没有,没伤到我,七妹妹你别误会,是我没接住,不关他的事……”
秦歆红着眼,一脸动容地对秦如珠道。
“六姐姐总是这般善良为他人开脱,明明是他没递好,你还为他掩饰……呜,我看看,疼不疼?”
一直插不上话的玉王,觉着事态发展得有点诡异了。
试图张嘴,但玉王后却起身,挡住坐在轮椅上的他,也围着秦如珠。
“给母后看看,你白玉无瑕的手,可不能有一点损伤!”
“就是就是!”
秦歆立即点头如捣蒜。
两位总是剑拔弩张的王后,此时高度一致地围着“小公主”,像极了两个毒唯。
生怕许昌明勾公主去谈恋爱。
许昌明缓缓挪开视线,略有些费解地望着玉王。
眼神不觉带了点质问。
——这便是你玉国的待客之道?
玉王装死地扶着额头,一人独演:“哎哟,哎哟,孤的头有点晕啊……”
——不礼貌的是辰王后,和他玉国有何干系?
许昌明见状,便知玉王是一到关键时候就指望不上了。
他再看那边铜墙铁壁一般的两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一个靠身高一个靠身……宽,将小巧一只的秦如珠挡得死死的。
顿时索然无味。
不知为何,自从来了玉国碰到辰王后开始,他就诸事不顺,有种冥冥之中该一帆风顺的事全被打乱了。
他起身,找了个借口,便先走了。
秦如珠觉着哪里不对,刚要起身,就被两只手分别按住了两边肩。
死死地摁在位置上动弹不了。
她无辜地看看她的母后和她的妹妹。
“怎么了……”
都很奇怪的样子?
玉王后温柔慈爱:“外头冷,你就殿中烤火。”
秦歆随后就来:“至于那只鸟,我替你放生!”
说着,提起地上的鸟笼,便朝外走去。
事办了,人便闪了。
不愧是她秦歆。
秦如珠甚至叫都叫不住秦歆。
提着鸟笼的秦歆,出去便眉眼愉悦,就差哼点小曲了。
不过她很快就压下这“首战告捷”的喜色,带着英英往如歌宫回了。
半道就碰到许昌明。
她几乎是本能地,脚尖一转,打算换个路线。
——晦气。
“辰王后且慢。”
但晦气家伙就是喜欢找存在感,非要喊秦歆。
秦歆故作疑惑地回头,看了眼许昌明。
“咦?辉国太子,你喊本宫?”
怎么,她刚是没听见吗?
许昌明上前,笑容不变,客气地点头。
视线落在秦歆手中的笼子时,又微微一定。
“不知是不是在下哪里得罪了辰王后,你似乎对在下有成见?”
秦歆微微眨眼:不明显吗?
但她面上却是挤出一个笑来。
“这话说的,本宫与你无仇无怨的,哪来的成见?”
有也不能承认啊,万一这厮设计她,找个‘证人’在哪个旮旯偷听呢?
见秦歆虚与委蛇,许昌明也不拆穿,只是点头。
“如此最好,不然在下心中实在是忐忑。是得罪了辰王,还是得罪了辰王后,才会屡屡碰壁。”
“啊?你碰壁了吗?”秦歆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了“我傻了我听不明白”。
“你——”
许昌明上前一步,要进一步审视秦歆时,就察觉背后有无法忽视的视线钉在他背上。
“怎么,辉国太子好似与孤的王后相谈甚欢?”
顾斐阴恻恻的一句,立即叫这个冬天更加冷飕飕了。
当然,只有许昌明是这个感受。
秦歆故作害怕地摆手。
“陛下,陛下您误会了,臣妾没有……是他,他忽然找臣妾说话!”
顾斐站定在廊下,一双眼尾微微上翘的眼里,满是冷意。
他不经意似的扫过秦歆,再看向许昌明。
而后落在秦歆手中的笼子。
语气一沉:“哦?那这鹦鹉是谁的?”
秦歆唇角一抖,心说还好知道这厮是顾斐不是辰王,不然就这句,她跳进黄河也没法向暴君解释。
她立即哆嗦着回:“是,是他的,但……您听臣妾解释啊!”
许昌明额角青筋暴了暴,这女人!越描越黑了!
他忙面对着顾斐,拱手,微低眸。
“辰王明鉴,这鹦鹉本是送六公主的,辰王后替六公主放生罢了。”
顾斐没理会他,只是看向秦歆。
“还不过来?”
秦歆便委屈小媳妇似的从许昌明身后出来。
越过许昌明的瞬间,她便无声咧嘴朝顾斐跑去。
——在阴暗心机批男主的衬托下,她家顾狗真是好清新一朵黑莲花啊。
顾斐险些被她这咧嘴傻乐的模样弄得破功。
他咳了声,又看向秦歆手中的笼子。
“谁养的便由谁放,你是谁的仆人?”
看似在责备秦歆,不知怎么,许昌明心口堵了下。
等这二人离开,被顾斐无视了的许昌明,气得一脚将笼子踢开。
“哎呀,哎呀。”
鹦鹉叫唤着,许昌明更烦了。
“可恶!仆人!可恶!”
“……”
连这畜生都嘲讽他!
真是该死!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