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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歆这次不仅有经验,还有准备。
她换上丫鬟的衣裳,然后将头发整理了下,叮嘱双儿。
“和上次一样,知道吗?”
“……知,知道了。”
双儿一双大眼睛满是困惑,娘娘这是……当贼当上瘾了?
但她又什么都不偷……实在是奇怪。
系统:这些事你不必插手的……
它对秦歆自找麻烦的行为表示不能赞同。
秦歆:是啊,所以拜托你了。
系统:……秦歆,你不能总逼我违规!
秦歆:那简单,解除绑定啊,又想寄宿在我这指望我做任务,又不愿帮忙,你想得美。
这回,秦歆没有将系统屏蔽——
还用得着呢。
系统气得想下线,但失败。
大概是怕这一下线,就跟着秦歆这不省心的宿主,一块完球了吧。
秦歆在系统充满怨气的指示下,完美避开了所有守卫。
又在系统“出于自保”的目的而发出的“警示”下,避开了致命的机关。
秦歆唇角翘了翘,心下想:没点退路,怎么敢来这危险的地方?
顾斐是她在外面的生路,而系统就是她带在身边的保命符了。
当然,最该依靠的还是她自己。
这些年没少在师父手底下遭蹉跎,早就练就了保命逃生的一身技艺。
秦歆走哑婆走过的路线,所以倒是轻松,她看了眼对面的屋子——
果然,哑婆不在。
秦歆便心下警惕着,靠近黑屋子,拿了一根细长旋转的铜丝,在锁上的正门上拨弄锁芯。
“咔嚓”一声后,锁打开了。
她握着锁,避免发出声响而惊动外边的守卫。
师父啊师父,到底是个什么传奇的人物,还能制一根这样“万能钥匙”的铜丝。
收起感慨,秦歆蹑手蹑脚地进了屋。
拿出火折子,吹亮。
低头一看,吓一跳。
原来进门前一脚,便是一个挖好的大坑。
陷阱设在这,第一次来的人,定是要遭殃的。
还好她惜命,没照明之前都不动她的四肢。
绕过大坑,秦歆走到屋子中间,打量四周——
空空如也,只有两口箱子……
她目光落在本该放椅子却放了箱子的位置,疑惑凑近。
手刚伸出,便收回,稳妥起见,拿了一根木棍,轻轻碰了下箱子。
“咻咻——”
两道暗箭便从箱子两侧的屏风后射出。
秦歆眸光一凝,离得远闪得快不说,还抬脚将射了个空要掉落的短箭踹去门口的大坑中。
动作一气呵成。
秦歆呼了口气。
好险。
这宁国公心思真是有够缜密的,处处设陷阱,可见……里面关的是多“见不得光”的人物。
秦歆打量了下箱子,忽然想起之前哑婆脚底的泥……
她眸子一睁,便蹲在箱子前,轻轻用棍子撬开,这次果然没事。里边都是夺目的珠宝。
瞧着的确名贵,但是……
多半是障眼法。
秦歆见箱子里没藏什么,便又用棍子轻轻敲了下地板。
是空的。
也就是说——
这底下别有洞天!
谁能想到黑屋子只是障眼法?底下才是柳清藏人的密室?
秦歆咬唇,感觉今天的收获颇丰。
——系统姐,底下没有守卫吧?
秦歆觉着大概是没有的,不然也不必外边设守卫,院中设机关,屋里设暗器的。
见秦歆跃跃欲试,系统用生无可恋的口吻说:没有。
秦歆:好嘞姐。
然后挪开箱子,果然两块木板拉开,露出一条可供一人下去的台阶。
黢黑的。
秦歆用火折子照了照,台阶不深。
她便弯腰走下去。
底下挖了一条长而窄的地道。
秦歆手持火折子,从靴子里拔出匕首,缓缓前行。
直到没路。
她看到一扇石门。
学着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这里敲打几下那里按压旋转几下,甚至将石门前的石头都踹飞几个……
均没打开这门。
“……”
怎么说呢,就有点为难人了。
她抿着唇,正在想进去的法子时,系统看她离门远远的像是防暗器……
不由得没好气道:你倒是直接推啊!
秦歆:“……”
怎么还有这么原始的法子?
那这门,弄了干啥?
唬聪明人的呗?
秦歆没用多大力气就将石门推开了——
想想也是,哑婆年纪比她大,都能推开。
石门打开的瞬间,里边传来一阵淡淡的清香。
秦歆鼻尖耸动,是宁国公柳清身上的熏香。
也就是说,他也来过。
秦歆往里走,看着布置得无比精致温馨的暗室,不禁蹙眉。
这弄得金屋藏娇似的……
虽是地下暗室,却也灯火通明,还有鲜花。
再往里走,秦歆越过屏风,却看到一个被锁在床上的女人。
她头发散落,容貌尽毁,只能从发间的白发可辨出年岁不轻。女人脸上的刀痕叫秦歆一惊,下手之人该多恨……
才会一刀一刀将这张脸划得面目全非啊。
秦歆咬着唇,将火折子握紧,女人手脚被捆,正闭着眼。
似是听到动静。
哑声道:“嬷嬷,你又来了……”
嬷嬷是……哑婆?
秦歆没敢吱声,女人也没睁眼,只是继续道。
“昨日听柳清说,你受伤了,无事吧?”
没听到回应,女人自嘲似的笑了笑。
“瞧我,忘了你已口不能言了……你是何人?”
说着话,女人便睁开了眸子,看见一个年轻俊秀的小姑娘时,也没紧张恐慌,只是迟疑了下,问。
女人抬眸时,秦歆发现她的眼睛……有点眼熟。
她没毁容之前,定是个美人,身段气质和眼睛,都骗不了人。
“我……是误闯此地的丫鬟,前辈,您是何人啊?为何被困在这暗室中?”
女人依旧镇定,身上有股大家闺秀的端庄大方气质。
“你是特地来这的。你肯定不是国公府的丫鬟,你到底是谁?”
还很聪明。
秦歆想,也对,哪有丫鬟躲得过重重机关到这啊?
亮了下匕首,秦歆唇角轻提,打量女人身上果然穿着那件云眠锦制的中衣,外边披了一件狐裘——
定是畏寒。
“若您是好人,那我,便是救您的人。”
女人平静地回望秦歆澄净的双眸,没反应。
便听秦歆继续道——
“若不是,我或许也可以是帮您解脱的人。”
好一个机灵的丫头。
好人便救,恶人便杀?
怎么听,都像是要帮她。
倒是个新鲜的说法。
女人轻笑了声。
“外边的世界变化极大吧?如今外面都是你这般有趣的丫头吗?”
她看着秦歆。
“不必救我,但你可以帮我向一个人带句话。”
秦歆盯着这张难以辨别的脸,不死心地问。
“那您能告诉我,您到底是谁?为何宁国公要关着您?”
“我姓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