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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安全吗?”
暴雨没有丝毫减弱的意思,一间房屋中,五名宿主很不礼貌的闯了进来。
沿途所有的窗户都点着灯光,映照着只剩下人皮的村民身影,它们的脖颈随着自己等人的逃命而转动,但并没有追出来。
只有这一间屋子里黑漆漆一片,在此刻反倒显得最为安全。
“到处都是鬼,我只知道要是再不躲起来,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李长轩抹去湿哒哒盖住眼睛的刘海,喘着粗气说道。
屋子里有一股霉味,打开手机灯光四下照去,到处都是灰尘,用手指抹了一下桌面,他松了口气,“这是间老房子,看样子许久都没人住了!”
在农村很常见,年轻人都在外面住,老房子等老人去世后,就会荒废下来,或许等到逢年过节时,子女们会回来扫个墓,顺路在门口感慨两句,然后再次离开。
年久失修,到处漏雨,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此刻无异于催命的摇篮曲。
四男一女各自散开,寻找能接水的东西。
女生名叫陈乐乐,走到一间卧室前停住,看着眼前连春联都已经发白褪色的房门,她抬起手试着推了推。
吱……
晦涩的声音,一片片灰尘抖落。
“这里面不漏雨!”
她捂着鼻子将手机伸进门内,灯光下里面是用石块铺就的地板,霉味在里面减轻了许多,有的是木制家具长时间不通风散发出的气味。
“真的吗?”
其余人连忙跑过来,惊喜的发现里面不仅没漏雨,甚至还很干燥。
“如果恶鬼的活动规律是水,那这房间会很安全!”
“别太乐观,它的活动规律是水,但它操控的人皮可不一定。”
“真要躲进这个房间吗?里面没别的出口了,被堵住的话可就完了!”
“嗯……总之先把堂屋的大门给关上!”
他们算是幸运的,一路上并没有被人皮追杀。
“那只恶鬼能同时操控的人皮肯定是有限的,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绝大多数村民都没有出来!”
李长轩猜测,只有这种可能。
将灯光关上,房间漆黑中只有五个人压抑到极致的呼吸。
当正式和恶鬼接触后,一些答案随着观察也能被绝大多数人猜出来。
即使杀光了全村的村民,但恶鬼并不能同时控制这么多人。
“村子一开始在一天内溺死了10个人,这些人并没有成为人皮,说明是被当做了祭品,算上03年到13年死去的10人,总共20人,而恶鬼自由的条件是献祭16人,早已经凑齐。”
另一边,陈言看着院中的水井,心中有了猜测。
“真是狡猾啊!中间空白了十年没有杀人,竟然还可以在结尾一次性补齐。”
不得不说,所谓玄学阵法的设定,在异世界的恶鬼面前毫无意义。
之所以生效,纯粹是源自张和民内心的渴望,恶鬼借助宿主的心门穿梭时间线,就必然受到宿主的限制,会运用诅咒,让一些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
“你说他从来就没离开是什么意思?”
张学军震惊地张大嘴巴,“我找错了地方,他肯定被那只鬼杀死了才对!”
“你是找错了地方,但或许也低估了他的实力。”
陈言收回目光,“我们这次的目标是,收容恶鬼或者将恶鬼驱逐出当前时间线,想必他当年的任务也是一样。
恶鬼既然消失了十年,说明当年虽然出了岔子导致收容失败,可他依旧成功将恶鬼驱逐,直至现在。”
“你是说,他将恶鬼封印了十年?”
张学军茫然的问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
陈言点头,没有多做解释。
“那十年后恶鬼出来了,他又在哪?”
“或许在一个连时间都没有意义的空间里,他一直在和恶鬼纠缠。
我们收到的情报,恶鬼的宿主是张彩,可据你所说,恶鬼的宿主应该是张和民,说明最开始,恶鬼被道士驱逐出了张和民的身体,却又在对方的召唤下,十年后通过张彩的心门重新降临!”
水井中存在它的诅咒,相当于一个锚点,当有人呼唤它,虚假的阵法也就召来了真的恶鬼!
“这是什么意思?”
张学军听不懂。
“接下来怎么办?”
房间中,李长轩等人在黑暗中根本看不见彼此,只能听见彼此紧张的呼吸以及喉结滚动的声音。
知道了恶鬼无法操控全部人皮,这算是好事,可好事归好事,解决不了问题,他们终究难逃一死。
“我觉得我们可以联手试试,能不能消灭一张人皮!只要逐渐清理,说不定能削弱恶鬼的本体,有机会收容!”
陈乐乐说道。
“你说得有道理,但人皮们可不会单打独斗。”
一名男生反驳,并不赞成这种做法。
“哎,据江组长所说,比起杀人,鬼更喜欢的是精神层面的折磨,因为恐惧和负面情绪是它们的养料,可这只鬼怎么回事?短时间内杀光全村的人,我们一进来就抓紧对我们追杀,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李长轩想到了这一茬,很疑惑。
确实,单纯的杀人收益很低,一只合格的恶鬼是不会这么做的。
“还有啊!刚进村子的时候,那些村民和正常人一模一样,张伟甚至能为我们提供对它不利的情报,为什么?”
又有人提出疑问,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它的本体在与什么东西纠缠,所以无法分出太多力量控制人皮,平时也只能让它们各自行动,扮演一下生前的自己?”
“对啊!”
李长轩一拍大腿,“我早该想到的!那只鬼这么着急的杀人,要么是个急性子,要么就是急需补充力量,如果是后者,那只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是这样吗?”
身旁,一道女声响起。
“是!肯定是这样!”
李长轩很激动,越是深思,越发觉得这可能性很大。
“哇!你好厉害!”
那女声也学着他变得激动。
“过奖过奖,嗯?”
他突然感觉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自己两个人在说话。
“哎,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他问道。
人都还在,只是呼吸不知何时变得更为急促。
“你……你在和谁说话啊!”
黑暗中,陈乐乐的声音响起,颤抖、恐惧、带着哭腔,和刚才说话的女声,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