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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张村46号。
陈言驻足,抬头看了看门牌,这是一栋带院子的平房。
从外朝里看,一条白布挂在竹竿上随风飘荡,即使丧事已经办完,依旧没有撤下。
大门紧闭,仔细听了听,没有人活动的迹象。
作为一名有鬼寄生的宿主,想查探情报有很多手段。
有些恶鬼,可以展开诅咒空间,将一片区域化成自己的领域,陈言也可以做到。
倒不如说,他早就想试试。
“锁链,算不算鬼?或许不算,但它也具备诅咒。”
沟通心门内的世界,然而,诅咒的气息刚弥漫出来却又立刻止住,陈言扭头看向右边。
道路尽头,有一口水井。
天不知何时阴暗了许多!
井的边缘,一只泡到浮肿惨白的手扒在上面!
“打扰了!”
他没有犹豫,转身就跑!
即使不去看,也能感觉阴冷感在背后不断紧逼,越来越近。
“在别的诅咒空间里无法展开吗?”
陈言知道光凭逃跑是无法甩开的,把心一横正要动手,可就在转身的同时,却看见身后空空如也,仿佛从始至终也不曾有东西追赶自己。
“你是?”
有声音从身侧的巷道中传来,看过去,是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青年。
“我没见过你,听村里人说,有人来找张彩,说是她的老相好。”
青年狐疑的上下打量对方,“不会就是你吧?”
“你是……张伟?”
陈言只动用了丁点的脑细胞,便猜出了他的身份,心底很惊讶,“恶鬼的突然离去,似乎跟他存在关系,是巧合吗?”
也不能如此笃定。
“对,我是来找张彩的。”
先是自我介绍一番,陈言率先解除误会,“市里对她的死因生疑,有很多细节没调查清楚,派我来二度跟进一下。”
“二度跟进?”
张伟听到对方知道自己名字,很意外,听到对方是来调查张彩死因的,脸上却露出极为兴奋的表情:“你是警察!?”
“没错!”
陈言摆出严肃脸,“我是!”
“太好了!你……你真是?”
“真是!”
他完全不心虚,脸不红心不跳。
“你们村的道路太复杂,各种巷道跟迷宫一样,我有些迷路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那走,去我家!”
“嗯,根据我的调查,你跟张彩的关系似乎很好,确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你,走吧!”
“这边请!”
……
此时此刻,村外。
司机大叔叼着根烟,将头探出车窗,“真特么奇怪,这地方我听都没听说过,怎么一下子来这么多人?”
道路上,十几名年轻人从出租车上走了下来,有的面带愁容,有的面无表情。
“不是,靠谱吗?真的要提前进入灵异点?”
有人质疑。
“知道为什么集训时间在三天后吗?就是因为三天后是恶鬼诅咒的爆发期,恶鬼将在那个时候大肆杀戮,但现在不一样,我们提前进入,提前搜集情报,掌握恶鬼的活动规律,活下来的概率岂不是大大提升?”
“可我还是觉得……”
“不要你觉得,要我觉得,聪明人都已经进村了!”
那人看着不远处正打量自己等人的出租车司机,努了努嘴,“喏,现在没人能找到这村子,你猜那司机怎么来的?”
“你是说已经有人提前进去了?”
“必须的嘛!”
“可这次集训13人参加,都在这里,他又是谁?”
“小道消息,我听说这次集训计划有改变,多了一人。”
“多一人?”
他们纷纷围过来,“为什么?什么来头?”
“没有来头,临时添加的,好像跟徐庆丰那小子关系不错。”
“那个不爱说话的墨镜仔?玛德我一直看他不顺眼,从不拿正眼看人,太嚣张!”
“对!高低得教训他!”
……
“那帮二批在说啥呢?”
司机大叔一直在关注那边动向,听到什么鬼啊,灵异啊什么的。
“神经兮兮的,灵异区作者搞团建?”
他噗嗤一笑,正巧这时看到那些人朝自己走了过来。
“师傅,你是不是送人来这里的?”
一名男生问道。
“废特么的话,我不送人我来这干嘛?”
司机大叔心里不耐,但出于职业操守,还是笑道:“对,是一个年轻人,跟你们差不多大。”
“看吧!我就说,那神秘的第14人已经进村!”
“第14人?”
司机大叔一愣,那小子跟他们一伙的?不像啊?
那些人好像和他有过节一样,摩拳擦掌的走进村子,司机大叔耸了耸肩,“关我屁事!”
又掏出一根烟来,吞云吐雾。
村内住宅入口处。
“大妈,请问张彩家在哪?还有有没有一个年轻人问过同样的问题?”
“你们是……”
“额……这位是张彩的男朋友,听说她出事了,特地过来悼念。”
众人很默契,将其中一个男生拥至身前。
“啊?奥,对!呜呜呜彩儿啊!”
那男生茫然了一瞬,但表现不错,很快入戏,眼眶红得相当迅速。
村里的大爷大妈不在乎消息真假,只在乎有没有消息。
他们闻言,立刻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又是男朋友?二妞在外面到底谈了多少对象?”
“造孽啊!真造孽!奥你们找张彩是吧,她家在那边,那个年轻人应该也在,多半能碰上。”
“谢了大妈!”
目送着浩浩荡荡十几人消失在视野,村口一瞬间炸开了锅。
“哎哟!那啥,你们先聊,我家里米饭还炖着锅呢!”
“我妈让我去打酱油我给忘了!”
“老张,你八十了,你没妈!”
“去你的,都是去看戏吧?走走走!”
……
“你跟张彩是青梅竹马?”
一栋三层小洋房中,陈言问道:“她去世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
“反常?”
张伟认真回忆,语气越来越悲伤,“那时候我没有正经工作,也不好意思见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她去世的前一天。
那天晚上,八点的时候,她来找我,不,并不是来找我,是我从窗外看到了她,她很奇怪,身上很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