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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王志武的提醒,余鳞皱了皱眉。
他没想到师父的家庭小药箱里的货色,居然这么惊人。
“你是我们一伙的吧?你来看好我哥,这粒送给你。”
余鳞朝一脸关切看着陈墨的马良,挥了挥手。
王志武一愣。
这不是我开口提醒的吗?
这种好事为啥不让我来啊?
马良迅速跑到余鳞身边,接过陈墨,
拿出早就备好的药箱,开始为陈墨清理伤口。
见陈墨有了着落。
余鳞跨步,如猛虎跳峡,一跃十米,直接跳上了擂台。
擂台上。
余鳞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刚刚给陈墨的温柔,全部消失殆尽。
他如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低吼着说道:“打擂台是吧?接下来我替我哥,一个一个直接上,不用等!”
余鳞狂得没边,直接将台下看戏的所有人都当做了敌人。
今天他必须要弄死几个!
不然等陈墨醒了,他都不知道要怎么交代。
“你什么身份?你说打就打?”
虽然此人来历不明,但胡朴一眼就看出来此人是个莽夫。
莽夫必然不善于言语,于是他戏谑说道。
“我是我哥的弟弟,今日他的擂台,我守了!”
余鳞先是语塞了一会,之后似乎有人暗中提点,他立马回应道。
天已经渐渐有些暗了。
夜晚吹起的暖风中,胡卫国冷冷看了一眼偷偷传声的王志武。
他一脸正色地开口说道:“这是学院的擂台!今日的结果已出,你到底是谁?还在这里胡搅蛮缠?再继续无理取闹,我就...我就把你扭送出校了!”
胡卫国本想说,他就叫学校安保了。
但是学院的安保头子王志武就似笑非笑地站在了对面。
于是他立马改变了话风。
不过话虽如此,他却没敢直接出手。
这小子一掏口袋就是六阶丹药,背后的来头绝对不容小觑。
“我也是学院学生,我是芙蓉学院的大一!”
余鳞此话一出,立马让全场皆惊。
出政客的芙蓉学院和出军官的荆棘学院,关系已经是明面上的水火不容,除开一致对外的时候,平日里都是两看相厌。
这两所学校至今,除开比武,没举办过任何一场其他的联谊,这就已经足够充分的说明问题。
没有常识的余鳞,此时的自报家门,无异于瞬间拉满了仇恨。
“滚!谁让你进来的!”
“芙蓉学院的?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
围观的人群群情激愤,好像不骂上两句就对不起自己的母校。
胡朴通过眼神余光,确定诸葛夜不知不觉离去之后。
站在擂台上最为显眼的他,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人群安静。
吵闹的人群,慢慢收了声。
然后掌控了局面的胡朴,悠悠开口说道:“这位同学,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我不介意陈墨请外援,但这是我们荆棘学院校内的事,你还没有资格来替陈墨守擂。”
人群中,有不少人十分认同胡朴的说法。
一个荆棘学院的学生,居然要靠芙蓉学院的学生来出手帮助。
这种说法一旦流传出校,绝对要被那群政客大肆渲染。
紧接着,胡朴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你要是真的想替你哥哥守擂,证明你们的感情真的如此牢靠,你就退学,你退学我就陪你打。”
这番话直接把余鳞架在了火上。
余鳞面色涨红,就要一怒之下为了陈墨说出退学的话。
不过此时,他戴在胸口的玉牌青光一闪之后。
被彻骨凉意扫过的余鳞,打了个激灵之后,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开口说道:“我说不过你,你和我师父谈吧。”
“师父?”
胡朴有些疑惑,众人也有些疑惑。
唯独率先离场的诸葛夜,已经躲在办公室里,喃喃自语着:“道长勿怒。”
面对胡朴的疑惑,余鳞就像陈墨之前一样,抬头看向天空。
见余鳞抬头看向上空,众人也随着他的目光仰望。
这一抬头。
他们就看到了令他们永世难忘的一幕。
高空之上。
似乎整座天幕都快要倾塌。
充满压迫的厚重云层中,一袭黑色道袍的陈清灵,遗世独立。
他一手握着雪白拂尘,一手托着能打破虚空的九天神雷。
在手中闪烁跳动的雷光映射下,
看似温和微笑的老道士,落在众人眼中,就如一尊恐怖至极的灭世魔神。
“贫道陈清灵,虽也不会讲理,但略通些道法,不知能不能让大家卖个面子?”
人群麻了。
所有人腿都软了几分。
胡卫国更是如此。
他和戏谑余鳞逞口舌之力的胡朴,就像是一对被王炸碾压的小瘪三。
刚刚轻描淡写的借势戏耍,在陈清灵八阶的极致实力面前,可笑得像是林黛玉要单挑如来佛祖。
但有个人不一样,看到这惊天动地的大恐怖。
马良不顾雷光的刺眼,死死地盯住了这幅画面,他要将其刻印在脑海之中。
他心想着,这场面之后一定要画下来,给昏迷的陈墨看看!
......
......
那这还打个屁!
背靠着这一圈“家师陈清灵”的光环,余鳞已经无敌于擂台。
胡朴眼光闪动,正在犹豫要不要捏碎护身符,请来胡家老祖。
“贫道向来不喜欢借势欺人,你们公平作战,是输是赢,我绝不插手。”
胡朴这一心思自然逃不过陈清灵法眼。
懒得惹麻烦的他拂尘一挥,直接擂台方圆百米之内,都锁入结界之内。
这样一来,胡朴也没有办法呼叫援助。
陈清灵确实不喜欢借势欺人,他一般都是用自己的。
现在他的态度很明确。
今日这场擂台,不打也得打!
“道长,您是不是有点不讲理了...”
深吸一口气的胡卫国,勇敢地走进擂台,站在了胡朴身边。
不过他想要据理力争的话,直接被陈清灵一击雷光劈碎。
陈清灵充满鼓励地看向被劈下擂台的胡卫国,示意他继续说话。
胡卫国心惊肉跳,再也不敢多嘴。
仅是刚刚那一击,他好像就恍惚间,在生死簿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陈清灵淡淡笑了笑。
从百余年前修道有成之后,他就一直是这么通情达理。
从未有活着的人,说过他不讲道理。
“陈道长,您确定您不插手?”
胡朴避无可避,只能继续留在擂台应战。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陈清灵从高空降落。
收敛全身气息的他,就像个普通看客般,站在了昏迷的陈墨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