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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喜腿都快跑断了才到镇上。
她又累又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别人家的屋檐下。
镇上也不能长待,万一被孙洁那些人发现了就麻烦了。
但是现在桃喜浑身都是在路上摔的伤,根本没有力气继续往前走。
她茫然地看着黑色的夜空。
看似她有灵泉,也因为重生比别人多知道很多事,但这不意味着自己这辈子全然没有阻碍。
可是现实的残酷,远远超出想象。
重生回来的短短时间里,桃喜就重新经历了上辈子的种种噩梦。
她自重生后,就连安稳觉都很少睡。
那些上蹿下跳不安好心的人,让她实在是疲于应对。
要不是因为疏忽,自己也不会被孙洁逼到这一步。
前路比她想象的更加难走。
但重活一世,桃喜不愿退缩。
也不知道耗尽所有心思找到乐鸣后,还会有怎样的局面在等着自己?
她叹了口气,咬着牙厚起脸皮,起身敲响了身后房子的门。
开门的是个年轻女人,她看着桃喜打量了两眼:“你谁呀?”
“大姐,我只是路过,能不能给你讨口水喝。”
那大姐犹豫了两秒:“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现在是七十年代,这时候的人都很淳朴,对别人也没那么大的戒心。
这个大姐不仅给桃喜端了碗水,还拿了个粗面的馒头。
“家里晚上吃剩下的,你不嫌弃就拿去吃。”
桃喜见状很是高兴,赶忙接过:“不嫌弃,不嫌弃,谢谢大姐。”
一个粗面馒头,桃喜三口就吞下了肚。
她实在是太饿了。
孙洁等人闯进家里的时候,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再加上又跑了这么一路,桃喜觉得喉咙里都要饿得伸出手了。
粗面的馒头很干,因为吃得太急,有些拉嗓子。
桃喜特地转了个身,背开大姐的视线,偷偷放了一点点灵泉水在里面,然后才喝了下去。
吃了点东西,桃喜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现在国家穷,每家每户都缺粮食,这大姐能给桃喜拿来个馒头,还真是个好人。
桃喜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两毛钱。
“大姐,这个给你,谢谢你。”
大姐见到钱,也没客气,收下了。
桃喜想了想,试探着问:“大姐,能不能再卖我两个馒头?我回去的路还有点远,我怕——”
这大姐倒也是个豪爽的性格,都没等桃喜的话说完,直接就答应了。
一个白面馒头也就一毛钱,但买面是要粮票的。
桃喜给两毛买个粗面馒头,也没有亏了这大姐。
揣着两个粗面馒头,桃喜也没有在镇上逗留。
直接出了镇子,往县城的方向去。
县城那边有火车,坐火车是去找乐鸣最好的方式。
1976年整个国家都比较落后,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班车,也没有直达。
桃喜要是选择汽车,只能在某些路段坐上车,中途还要不停地转车或是走路,最重要还要买票。
毕竟桃喜身上的钱不多,吃饭都不够。
坐火车可以直接到乐鸣家的城市,而且可以混上车再说。
......
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照看着每个在夜晚行走的人。
桃喜很庆幸月光如此明亮,不然摸黑之下,她会寸步难行。
为了不让孙洁等人找到自己,桃喜走的都是偏僻的小路。
小路倒也有好处,都是捷径。
暂时不用担心有没有危险。
“不行了,我要坐一会儿!”
桃喜嘀咕着,随地坐下。
她此时浑身都在发烫,像是灵泉水开始起作用了。
不过这回没有上次喝了灵泉水那么难受。
桃喜闭上眼睛,她能非常明显地感觉到,骨头肌肉都在变化,源源不断有什么东西在填补伤口。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灵泉的神奇之处。
这可真是稀世珍宝。
桃喜心里全是欣喜。
大概一两个小时之后,她浑身的酸痛都没有了,只是身上有些粘腻,还有点难闻的味道。
她皱了皱眉。
但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桃喜也顾不上那么多。
她要连夜赶路去火车站。
不然到了白天,有孙洁的围追堵截,万一走不掉就麻烦了。
等她赶到火车站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很多戴着红袖章的人都在火车站,桃喜刚开始还以为是孙洁找来抓自己的,吓得想要跑。
出了火车站,才听到外面小卖部的售货员在聊天。
说是这些戴着红袖章的人是去参加什么活动的。
桃喜这才忐忑地重新进了火车站。
乐鸣的家的地址在临安市。
桃喜打听到去临安市的火车就要发车后,桃喜混在了那群戴红袖章的人里。
她活了两辈子都没有干过逃票这种事,整个过程都提心吊胆的。
好在顺利地混上了火车,桃喜看着车窗外渐渐远去的风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她还有些感谢那些戴着红袖章的人。
今天在县城火车站上车的人不多,要是没有这么多戴红袖章的人,她想要浑水摸鱼怕会有点困难。
绿皮火车桃喜上辈子坐过很多几次,这辈子还是第一次。
车里鸡鸭鹅都有,小孩哭闹,大人聊天打牌,时不时的还有列车员推销东西,好不热闹。
这样嘈杂的环境里,气味自然是不会好闻。
但正好让桃喜能混在其中,不被发现。
因为没有火车票,只要有列车员开始查票,桃喜就躲进厕所里。
她身上带了两个粗面馒头,在饿得受不了的时候就掰下块混着冷水吃。
这样的苦,桃喜上辈子在被林建国抓奸那天后,就没有受过。
乐鸣怕委屈了桃喜,后面给她找了体面的工作,虽然因为桃喜自己性格包子被别人欺负。
但是从来没有饿成现在这样。
在恶劣的环境下,桃喜更加想乐鸣了。
同时,她也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的弱小,她要让自己强大起来,不能成为乐鸣的拖累。
就在桃喜蜷缩着身体发呆的时候,忽然列车员开始大喊着跑来。
“有没有医生?”
“火车上有没有医生?”
列车员声音急促,跑得很快。
“有病人不行了,车上谁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