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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了小槐树留在寺里修行之后,师徒俩就给它找了个新家。
不然,就让它这么杵在门口也不是一回事。
要是被路过的高人发现这是一个树妖,还不得把它收了去。
到时候,可就没地方喊冤了。
正好法华寺的后院空着不少地方,而且还能让它和小青儿一起作伴,这样它们就都不会感到孤独了。
让小槐树再次从地上钻出来之后,真秀就让小黑把它背进后院,也算是将功补过。
一开始小槐树还死活不肯,生怕再糟了摧残,师徒俩一顿安抚才让它放下心来。
不然,要是靠它自己走,就光是从前门到后院这点距离,指不定还得走几天呢。
小黑本来想叼着小槐树直接跳进寺庙里,可真秀哪里敢让它这么做。
只怕它冲着小槐树刚一张嘴,就得把这小家伙吓的魂飞魄散。
最后,小黑把小槐树背了过去,真秀在一旁扶着。
这一次倒是没出什么幺蛾子。
在小青儿的旁边找了一片空地,真秀便挖出了一个大坑,准备把小槐树栽进去。
移植的时候,真秀也问过槐树,它是怎么找到法华寺来的。
毕竟,那家食材另类的黑店离金光山还是很有距离的。
它每天只能挪一点点,不可能是跟着真秀回来的。
“难不成树还能认路?”
蜂群在中间做了翻译,沟通了一番才知道,槐树是一路“问”过来的。
大部分植物虽然无知无觉,但它们的所见所闻却会留在每一片枝叶根系里,化作植物间才能读懂的特殊记忆。
槐树可以跟同类们“问路”,一路上倒是不曾对前行的方向有过迷惘。
真秀也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觉得十分神奇。
他原本还担心小青儿跟小槐树的品种不同,可能无法沟通。
现在看来倒是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了,只希望它们俩能相处和睦。
从灵智上来说,小青儿比小槐树还要稚嫩。
小槐树还能比划着枝叶,传达粗略的意思。
但小青儿现在还只能传达最简单的情绪,更趋近于本能。
形象一点比喻的话,小青儿就像是一个刚刚诞生的婴儿,会哭会笑,但还不会开口说话。
而小槐树则不同,虽然也才两岁左右,但已经学会了不少常用的词语,沟通起来倒也能弄清大概的意思。
这么看来,小槐树还能算得上是哥哥呢。
“呃,应该是哥哥吧?”真秀有些不确定的想到。
等到把小槐树栽种进坑里,他又把土好好夯(hāng)了夯。
“直到化形之前,你就不要再随便跑出来了。”
“听到了没?”真秀嘱咐到。
他虽然不知道挣断根系到底有多痛,但想来不是那么好受的。
人被拔一根头发都那么痛,这一路来小槐树得忍耐多少痛楚。
既然在法华寺安了家,准备以后一起修行,那便是一家人。
真秀不想再让它受那样的苦。
小槐树似乎听懂了真秀的话,枝叶轻轻摆了摆,传来了一阵阵开心的情绪。
而一旁的小青儿也是偷偷转过了头,好奇的打量着自己身边的这位新邻居。
看着齐聚在后院的几个生灵,真秀不禁露出笑容,心中想到:
“再这样下去,兴许不久之后法华寺就可以改成‘金光山野生动植物园’了。”
仅仅是简单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他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
接下来的几天,小槐树很快就适应了寺里的生活。
每天净心禅师除了会给它们讲“睡前小故事”以外,还会特地从佛经中挑选出一些故事来,用尽可能简单的语句来讲述。
这些故事要比“睡前小故事”少一些趣味性,但背后蕴藏着更加深刻的佛理。
但对于这些佛理,净心禅师闭口不提,只讲故事。
每天听完故事,小槐树都激动的情难自已,晃动着自己的枝叶舞个不停。
觉得自己得到了一阵阵的升华,离自己修成佛法不远了。
看到小槐树的反应,净心禅师自然也是开怀不已,也不管它到底领悟了多少。
小槐树和小青儿的灵智还未开化完全,倒不如就这样顺其自然。
净心禅师现在只想要种下一粒种子,至于以后能否开花结果,他反倒不在意了。
因为,他在播种时就已经有了收获。
净心禅师每天都绞尽脑汁,想着怎么为两个小家伙讲好故事。
这件事情本身就让他收获颇丰。
早已翻阅无数遍的佛经,在他眼中又变得新鲜起来。
原本熟稔于心间的经文,在他心中又多了一层释义。
佛法无边。
净心禅师在指引两个小家伙修行。
两个小家伙又何尝不是在指引净心禅师修行呢?
缘,妙不可言。
言之未尽,尽在眼前。
这段时间,真秀也没有闲着。
没有香客时,他便进入深山熟悉着体内新的力量。
寂灭手完成右臂的黑化之后,威力又增强不少。
而且随着他积累的功德越来越多,他发现自己手上的几件法宝也更具威势。
就比如最先得到的蛇骨链。
这件法宝在一开始还是指谁缠谁,控制效果不是一般的强。
但随着敌人的实力越来越强,控制效果逐渐力不从心。
但现在,真秀用蛇骨链对准一块巨石,顷刻间就能将其缠得粉碎,力道和速度何止强了一倍。
他以前就想不明白这些法宝的力量来源是什么。
哪有法宝他动动念头就能到处乱飞,还没一点消耗的。
现在看来,驱使法宝的“动力来源”应该是跟他身上的功德有关系。
倒是白骨罗盘有些特殊,因为它本身是依靠汲取灵气来驱使,倒是没有因为积累了更多的功德而变得更强。
这几天,寺里渐渐清闲了下来,师父也每天忙得不亦乐乎,对他完全失去了关注。
真秀算是间接体会到了,三胎家庭中老大的待遇。
“果然,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他不禁有些委屈的想到。
在寺里又安分了好几天,真秀便有些蠢蠢欲动:“好久没行善了,实在是有些手痒呢。”
他正在寺里琢磨着,这一回去哪里行善,山门外突然传来了动静。
“真秀,真秀!”
山门外,似乎有人正在急促的呼喊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