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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与东归派的纠葛开始之后,真秀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莲子了。
但先前有过降魔杵的例子,他倒也没有过于心急。
那时候,莲子也是在事件彻底完结之后才出现的。
根据前面的例子来看,这种一系列事件完结后的莲子,反倒能开出更好的东西。
在真秀期待的目光中,莲子金光一闪,手上一沉,脑海中也跟着多了一道信息。
【千子百衲衣】:
由一千块纯净无瑕的襁褓碎布缝制而成,其中蕴藏着无尽的思念,坚不可摧、水火不浸、不畏寒暑。可将所有的冲击分化为千丝万缕,消弭于无形。穿戴者会得到千子祝福,无病无灾,幸福常在。
掌心中的莲子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纯白僧袍。
僧袍的样式朴实无华,摸起来的手感细腻柔和。
但仔细看就能发现,僧袍是由无数的小布片拼合缝制而成的。
也不知是如何缝制的,让这样一件碎布拼成的百纳衣,竟能拥有如此细腻的手感。
正巧真秀的僧袍最近坏了一件又一件,这千子百纳衣来的可真是及时。
他试穿了一下,发现大小刚刚好,穿在身上不冷不热,非常舒适。
又试着用力扯了扯,僧袍的质地也是极为坚韧,果真是应了那句坚不可摧。
“看来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衣服的质量了。”
他以前每次战斗时都会先脱下上衣,然后赤膊作战。
这可不是真秀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而是因为法华寺经济拮据,能省一件僧袍是一件。
但如今有了这件千子百纳衣,估计以后打架就不用再那么粗鄙了。
“也好,这样我就可以多保持一些高人风范了。”
回想起以前每每发生冲突,第一步都是先光膀子,跟市井地痞一般,实在是太不雅了。
换上新衣服之后,真秀便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眼皮子渐渐沉重起来。
他昨晚一宿没睡,虽然后来有功德汇入体内,恢复了一些力量,但精神上的疲倦并没有来得及恢复。
没过多久,真秀便沉沉睡去,因为心中了无牵挂,倒是睡得十分安稳。
……
第二天一早,真秀便准备回寺里去。
休息了足足一天,疲惫感也消去了不少。
他走之前本打算去跟武烈烽打一声招呼,结果刚到他房门前,就听到里面热闹非凡。
原来是县衙里的捕快们知道了武烈烽的身份。
他们对这位银章绯袍的缉凶巡捕可是佩服的紧,有事没事便来拜访串门。
更有一部分年轻人,因为以后想加入缉凶巡捕,便先跟武烈烽巴结一番,希望以后考核时能轻松一些。
武烈烽对这些人倒是欢迎的紧,因为他们每次来都给他带了不少好酒。
他身上如今缠满了绷带,绑的跟一只王八一样,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一边喝着喂到嘴边的酒,一边跟这群捕快胡吹海侃,好不惬意。
真秀看他吹得那么爽,便没有进去打扰他。
他跟怀瑾一起走出了县衙,宋湛父女则是亲自出来送他们。
“感谢的话语,我就不再多说了。”宋湛对两人抱拳一礼:“以后有用得上宋某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竭尽全力相助。”
要是没有眼前的两个人,他和女儿早就死在东归派的邪修手里了。
他又哪还能继续当什么知县大老爷。
至于真秀就更不用提了,前后两次救命之恩,宋湛是绝不会忘记的。
“宋知县不必客气,都是为百姓服务而已。”
真秀的目光转向县衙前往来不绝的人流,不禁泛起了一丝笑意。
这样普通而又平静的日子,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幸福。
其他人也随着真秀的目光看去,都跟着露出了微笑。
“真秀大师说得不错,为百姓服务。”
宋湛点点头,从这朴实的话语感受到了真挚的情感。
他捻了捻须,对自己将来的为官之道多了一丝领悟。
“不愧是真秀大师,随口一句话都暗含佛理。”他心中暗赞一句。
“过几日等我处理完县衙的事情,我便打算去法华寺拜访一番,不知是否方便?”
宋湛打算去法华寺了解下情况,看自己这个知县能不能为自己的恩人做些什么。
毕竟人要投桃报李,不能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接受恩情。
否则,交情迟早是要变了味的。
“随时欢迎。”真秀笑着作答。
听到这个回答,跟在父亲身后的宋芷君心里一喜。
这个主意还是他向父亲提出来的,为的就是想多了解一下真秀。
她虽然心中欣喜,但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维持着大家闺秀的礼貌微笑,默默的站在父亲身后。
但想着过几天就又能见到真秀,宋芷君脸上的笑容终究是不可抑制起来。
双方再寒暄几句,便互相道别。
真秀跟怀瑾一起走出了县城,一路上俩人都没怎么说话。
到了城外即将分别之际,真秀突然问道:“你接下来要去哪?如果没事,要不要去我们法华寺看一看?”
他担心怀瑾大仇得报之后,心境上会有不好的转变,便打算带怀瑾回寺,让师父跟他聊一聊。
净月禅师虽然没有修为,但佛法高深,懂得不少高深的佛理。
话疗的效果肯定是比他要好很多的。
怀瑾听到真秀的提议愣了一下,但接着却摇了摇头。
“大仇已报,需回师门祭拜一番。”
怀瑾严肃的说到,但接着便见他微微勾起嘴角,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拍了拍真秀的肩膀说道:“不必担心,我没事的。”
看到他露出笑容,真秀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便没有继续坚持他跟自己回去。
俩人相视一笑,接着怀瑾便从怀里取出一件东西,塞到了真秀手里。
是一个雕刻着狼头的白色玉牌。
“这是白狼牌,我还另有一块,依照口诀驱动,便会发出狼嚎。”
“狼嚎会互相呼应,可以此传信。”
“以后若白狼牌的狼嚎响起,我们便在这里汇合可好?”
真秀接过白狼牌,发现这玉牌的做工虽然粗犷,但却反倒有一股狂野的美感。
他当即点点头,收下了怀瑾的玉牌。
老实说,先前还正愁以后该如何联系怀瑾,没想到转眼就有了属于他们的通讯方式。
“嗯,你以后要是在白狼岭附近遇到了麻烦,也可以拿出这个玉牌,大多都会卖我百古观的薄面。”
怀瑾说这话时视线瞥向了一边。
真秀没有发现他不自然的视线,珍而重之的把白狼牌收进了怀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俩人在路口挥手作别,各自踏上了回家的路。
走出一段距离后,怀瑾默默回头,看着那道不断远去的身影,面色复杂。
直到视线中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回过身继续赶路。
唯有一声深深的叹息留在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