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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妮拎着背筐进了家属院,还有不少婶子大娘听到信赶去看热闹的。
宝妮觉得她们特别的面目可憎,闲言碎语的,杀人于无形。
有人想和宝妮打招呼,问她知道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她一脸凝重,没敢张嘴。
“宝妮,怎么了?”
向大姐在厨房忙活,今天有肉了,火锅改在今天吃。
“刚才从市场回来,一帮人跑着喊着死人了,我也被裹挟着带了过去。太惨了,一个年轻的小媳妇,抹了脖子,而且肚子里还有个小的,一尸两命。”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严重,都怀孕了。”
向大姐也吓了一跳,多少年没听过这样的事情了,也就混乱的那几年,时不时的有活不下去的,选择自杀的。
“就是年前跳舞的那个小媳妇,我以为事情过去了,不会再有人提起了。没想到,刚过完年,就这么惨烈。”
宝妮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想想也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不是婆家人说三道四了,就是周围邻居,单位同事说闲话了。
宝妮知道,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没有人会为此付出代价,她们只会觉得自己没干什么啊,不就是说了几句闲话吗?可是,自古以来死于闲话的人还少吗?
宝妮和向大姐在厨房说着这些事情,几个孩子今天没出去,不然,也会听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一天,宝妮都没有什么精神,她写的关于两性知识的小故事马上要完事了,现在也写不进去了。眼前总是浮现出男人悲伤的眼神和女人垂在身体一侧的手臂。
晚上吃火锅,孩子们吃的尽兴,宝妮尽量控制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可能是这两天要来月经,激素分泌异常,又赶上这样的事情,宝妮的情绪不太好。
“媳妇,这两天是不是要来事了,我看你情绪不太对。我去给你充点红糖姜水,你喝点。”
顾野一回来就发现宝妮情绪不对,算了一下,知道她这几天要来月事。可是,吃完饭,他又觉得宝妮应该有什么事,脸色不太好看。
“顾野,你上床抱我一会,我想你搂着我。今天无意间目睹了一个年轻的生命离去,一尸两命,受了点刺激。”
宝妮觉得她现在很需要野哥的怀抱,给她一些安慰。
顾野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上床,把宝妮搂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
“之前跳舞的一对小夫妻,我看到了那个丈夫眼里的悲伤。”
宝妮头贴在顾野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感觉心情好多了。
“妈,妈,出事了……”
三七一着急,忘了敲门就冲了进来,看见他爸妈躺在床上,搂在一起,有点傻了。
“火烧屁股了,这么急匆匆的闯进来。”
顾野坐了起来,他媳妇情绪刚好点,这小子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没有,我,我,没事,我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三七关上门退了出来,他没想到他爸妈这么早就躺床上了,不过,他俩相互搂抱的画面还挺温馨的。
“三七怎么了?”
宝妮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怎么就出去了。
“可能也听说了,火急火燎的过来和你说。”
顾野没管他儿子,外面还有轩宇他们们,没啥事,早晚都要面对的事情。社会的不和谐之处有很多,只是他们接触的太少了。
三七又回到二楼,几个孩子聚在书房讨论这件事,觉得说闲话真是一件害人的事情,以后自己要引以为戒。
大院里其他家也听到了消息,尤其那些婶子大娘,她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幸亏不是家属院的,不然,以后就要结仇了。
杨雪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她真的吓到了。过年这几天,她也出去溜达了,大伙看见她,顶多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两句,也就过去了。
她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还打算过完年找一份工作,好好干,以后再也不要跳舞了,也不出去胡闹了。
可是,没想到,曲静就这么没了,还是死的这么惨烈。她那时候还很羡慕曲静,结婚了,男人还挺惯着她的,带她出来玩。
“小雪,好点了没有?”
吴同志的声音把杨雪从回忆里拉回来,她看着自己的妈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妈妈,我怕,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我们看国外的电影,觉得里面的舞会很吸人人,觉得那样的生活真好。
只是有几个人跳的比较过火,距离太近了,可是,可是,怎么就活不下去了呢?呜呜……”
杨雪的眼泪里带着惊恐和对曲静的可惜,她怎么就抹脖子了呢?
“好了,不要想了,你最近不要出门,不行的话,就去小姨家呆两天,换个环境,等事情过去了你再回来。”
吴同志也不敢在这时候给闺女找婆家了,这要是闲言碎语的传过去,她闺女没活路了。
杨雪同意了,她小姨家在隔壁省,这件事不会传过去的。
大院这边还比较消停,因为死人了,她们也不敢瞎说了。
但是外面就热闹了,曲静的丧事办完以后,她们厂子,家属院,开始传出很多闲话。不是关于曲静的,都是各家各户的八卦。
“知道吗,那谁家的儿媳妇,和老公公有点不清不楚。”
“你知道吗,咱们厂的那谁和保卫科的那谁好上了,背着各自的另一半,在厂里的仓库里干那事,被人看见了,据说那女人屁股可白了。”
“还有这事,我怎么听说是那院的王寡妇学人家做皮肉生意,总有岁数大的老头子半夜去她家,说动静闹的可大了,王寡妇叫的可浪了。”
……
一时之间,曲静她们厂子和家属院流言四起,让人不辨真假,总能听见吵架的声音。
没有人知道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说的跟真事似的。很多人家因为这些流言闹的鸡犬不宁,还有的闹着要离婚的。
“强子,这些流言是不是你传出去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林母看着这个儿子,自从曲静死了之后,他没了笑模样,整天阴沉个脸,让人觉得慎得慌。
“我没说,她们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每天这么忙,哪有时间去说那些事。”
林强看着曲静的相片,没有抬头看他妈,只是动作缓慢的抚摸着照片。
林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说曲静了。儿媳妇可以再有,但是儿子废了上哪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