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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天下没有白受的罪。
所以易迟再次出现时,身处一片真正的千年灵药园。
只不过没有刚刚掉入秘境时看见的那片大和梦幻,只有普通院落那么大,但已经足够惊人。
事实上能让不少修士不管不顾直接冲进去的那种灵药园,多半是诱惑人的假象陷阱。
易迟没有急着采集,周遭只有两人,其他人也不知道被拉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正跟玉之清面面相觑,场面莫名有点尴尬。
两人脑中不约而同闪回此前在场景中的人、猪互动。
接着又想起进秘境前的误看“影像”事件……
玉之清冷淡地看着易迟,面无表情,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易迟抠了抠手指,悄悄吸了口气。
她双手负背,很有大师姐沉稳风范地说:“二师弟啊,你说你变成猪怎么也不说一声,不说就算了,怎么还带头创我呢?”
“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不全是你的错?”
玉之清:“……”
从哪个角度听都不太像人话。
玉之清冷眼相看,并不争辩,仿佛是个没脾气的木偶人,只道:“嗯,所以呢。”
易迟心里有些意外,心想二师弟这性子真是好糊弄,挺好。
“所以你道个歉吧。”易迟理所当然地说。
“……”玉之清黑羽般的眼睫垂了下,一片阴翳覆在白皙的脸上,清俊中无意泄出些玉碎般的脆弱质感。
整个人像一块有了裂纹的冷白玉珏,因为无力复原,所以任由其裸露存在。
“对不起。”他启唇轻声道,边说边淡淡地凝视易迟。
一副“随便,你说什么我做什么”的漠然。
易迟:“……”不开心,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陷入了沉默,心里怪怪的,身上仿佛有蚂蚁在爬。
失策失策,二师弟这么好欺负的啊。
易迟没再多说,两人开始采集灵药,用的是能够保持药性的匣子。
她们这些宗门弟子,在秘境中的一部分收获是要上交宗门的。
易迟目测了下面积,一口价道:“我七你三?”
她嘴上这么说,其实是等着玉之清讨价还价,对她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值得动心的东西,五五分即可。
结果对方并没有这个意向。
玉之清轻点头:“可以。”
易迟:“……”行吧。
怎么感觉跟狐狸精哄玉兔似得。
这厮除了人冷了点,竟然毫无脾气,白瞎了那身凛冽的气质,还不如初见时脾气大,起码被揍了还会不服气地怒瞪她。
两人异常和谐地分割完天材地宝,很有田园气息地开始采集。
但是……
易迟已经采完十来棵了,对方还没动弹。
她疑惑看过去时,玉之清才开始动手,然后直接挖坏一株铃音草。
且当事人似乎丝毫不知铃音草遭到破坏会让采药人产生幻觉的特性,站在那毫无反应。
易迟本以为玉之清应该中招了,然而观察了下对方冷静的神色,她否决了这个想法。
玉之清意志坚韧,确实不至于迷失。
铃音草这种药材十分冷门,玉之清不知道也正常。
易迟捡起自己大师姐的身份,开始给他讲解药性、采集方法和注意事项,还边说边示范。
玉之清一脸冷漠认真地听着,就是不吭声。
易迟仔细说完之后偏头看了他一眼,很有责任心道:“二师弟自己试试吧,若是有其他不知道的,也可以问我。”
说着没再管他,蹲在地上自己挖自己的。
正全神贯注时,玉之清抬脚走到她身边,易迟以为她要问什么,毫无防备地抬起脸——
一抹清冽的梅香袭面,后脑勺被单手擒住,炙热的亲吻落在她唇上。
易迟:“!!!!”
她人都傻了。
因为呆滞,被后者直接撬开唇齿,长驱直入。
少年食髓知味地挪动步伐靠近,碾碎了几株铃音草,易迟正要推开他时,在发烫的灼热亲密中听到了旖旎幽静的铃音。
她晃了下神的功夫,人已经被玉之清推倒在柔软的药丛中。
看不见的迷迭花粉靡靡附上身体,吸入内里,甜香在心间泛滥,小腹不自禁收紧,猛烈的饥渴从身体每一寸迸发,夹缠着身上的少年。
易迟眼眸幽暗迷离,双手无意识地游移着攀上他的腰。
情欲太过汹涌迅疾,易迟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沉沦恍惚时,她想起刚才闻到的是什么了——
迷迭荚,一般拿来炼毒丹,其花粉能催情致命。
意思就是,催情之效仙神难挡,一旦合欢双双毙命。
哦,双双毙命……
等等,双双毙命!?
易迟快消磨殆尽的意识终于被勾回来了一丝。
而此时,她身上衣物尽褪,身体冷热交加,玉之清更是一丝不挂,早已不知天地为何物。
两人紧紧相拥,后者炙热的唇一路向下。
但是……完犊子,马上就得死!
易迟嗯嗯唧唧想起身,但身体绵软,灵力在经脉中如脱缰野马欢脱涌流,不太听使唤,心跳的快要炸掉。
少年已然自得其乐,理智全无。
玉之清不懂,但痴迷于其中的甘甜,急促火热的气息喷洒在……
易迟有点急,嗓音却被情事吊在云端,虚浮软媚,“二、二师弟……醒醒!”
玉之清眼中只有一片漆黑深邃的欲和占有。
“玉、之、清!”易迟蹙眉咬牙,抬脚想把他踹开。
然后腿被按在……
易迟:“……”
她瞄了眼这姿势,没眼看地别开视线,心跳如擂鼓,悸动还发麻。
这他喵的都是什么事,睡了师徒二人?
不行啊,睡觉是一码事,她不能死啊。
不过好歹是先天灵体,过了最初最猛烈的身体反应。
她终于从迷迭催情中恢复力气和清明,灵力也终于勉强听从调用。
易迟沉了一口气,虽身体百般难耐发痒,但还是一脚踩着玉之清肩膀把他踹开了些。
她火速摸出衣物套上,又嗑了好几瓶丹药,这才勉强恢复行动自如。
然而玉之清没有先天灵体,他是实打实地中了迷迭催情,完事估计还没从铃音草的幻觉中挣脱。
易迟摸了摸滚烫的面颊,见玉之清又缠了上来。
关键还赤身裸体,浑身都是方才的艳红印记和触目抓痕,更不必说某还未消解之处了。
易迟只瞥了眼就紧急收回视线,抬手把人扣着双手制住。
玉之清难以忍受地“嗯”了几声,清冷的音质掺上渴求,他靠近,用身体蹭着易迟,欲低头吻她。
然后被易迟塞了满嘴丹药。
还是一瓶接着一瓶塞,有凝神静气的,也有催动灵力的,还有恢复外伤的等等。
易迟一边灌一边安抚说:“够不够?够了吗孩子?”
天下催情之物,断无非做不可的道理,只看能不能从逼催翻覆的情欲中清醒,继而找回理智,抽身采取手段。
譬如易迟,譬如被强行喂药镇压的玉之清。
后者迷魅晦涩的眼神陷入呆滞,看起来似乎要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