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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跟着跑过去,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想吐,不断后退着,回过身来给我们形容着。
也是,那哥们也算是惨烈了,直接后仰着砸下来,后脖颈刚好砸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半块尖石都末了进去,差点没砸个对穿,两条腿不正常的弯着,看样子刚好从膝盖处折断,也是还穿着军装,没看到骨头,不过流的满地的血也是惨不忍睹。
我赶紧用手捂着鼻子,把头厌恶的偏朝一边。
以前总看新闻说哪哪哪跳楼自杀什么的,虽然多半附有照片,可也都打了马赛克,这次是活生生的在我们面前表演了一番,尤其是想到,十多分钟之前还捏着杨林的手,帮他拔被毛虫扎得满手的刺,心里就不是滋味。
我瞥了眼杨林,估计他也是想到刚才那茬,不自然的转了转右手手腕,脸色一阵一阵的发白。
胡子走过来,拧着眉头看了半天。
“这怎么回事?”向旁边招了招手,“检查一下。”
这会剩下的几个人也都下来了,端着枪围着我们做警戒,剩下的两个人把尸体翻过来,先是把眼睛扒开,然后又把衣服裤子扯开,四处检查了一番,还特别留意了脖子、手腕、脚腕几处,之后过来跟胡子说了一阵。
由于说的是缅语,我们也听不懂,刚准备让门三儿或者杨林去打听下,就听见胡子在跟洛美人商量。
“没发现什么不正常的伤口,”说着还看了看我们,又问刚才我们几个在后面发生了什么。
洛美人把我被蚂蟥叮、撞上蜘蛛网、又推了把杨林、害杨林捏死毛虫扎了一手刺、那哥们帮杨林包扎处理什么的,细细给胡子说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的。
“妈的,出师不利,”胡子见也研究不出什么,只能道一声晦气,吩咐大家小心点,然后招呼几个人把那哥们的装备扒了下来,把尸体找了个地方草草掩埋了,说是再往前走一会儿,就找地方休息。
我腿还软着,没办法刘闫只能扶着我,装备先扔给杨林抱着,一脚深一脚浅的跟着他们顺着小河沟走了半个小时,看他们找了处平缓的山坡,又开始解下装备准备往上爬。
我一看这不对嘛,翻河沟之前为毛不直接搭个绳桥滑过去,非要搞这一上一下的,还摔死个人。
杨林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刚那边树枝太密,绳钩扔过去根本挂不住。
“哦,”我不甘示弱的给了他个白眼,关我屁事,我特么又不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干学贝爷玩荒野求生,我哪知道这么多。
一队人里可能也就我们仨没心没肺的了,那是自然,我巴之不得这帮人永远找不到宝藏,全特么撂在这,我们哥仨悄悄摸回去,想办法救了小美丽,然后带着老妈远走高飞,爱谁谁的。
调侃了一会儿,听见头上有人喊了了一声,应该是先爬上去的人系好绳子准备周全了,通知我们跟着上去。
这回换洛小姐打头阵,我们仨还是夹在中间,胡子留在后面垫底,我琢磨着他估计是想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于是我也悄悄跟门三儿他们打了声招呼,说是让他们留点神,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杨林说这个他自然晓得,叮嘱我说哥几个里边就我身体最弱,让我自己多小心,说完就当先爬上去,让刘闫跟着我后面看着点。
往上爬的时候就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视线都是向上看,不过就是爬起来比较吃力,也还好之前就把登山包给了杨林,不然我估计我是根本不可能爬到顶的。
等刘闫也上来了,杨林把我们拉到一边,说是撒尿,悄悄拿出包烟来,抽了两支递给我俩,说是让我们嚼碎了涂在脖子啊、手腕啊这些皮肤裸露的地方,说这土办法比什么驱蚊液都好用。
我一拍脑门,刚刚怎么就没想起来,靠,白让那蚂蟥咬了一口,赶紧抖出烟丝来就往嘴里塞,嚼了一会吐出擦在手上就往脸上身上抹。
斜眼瞧了瞧杨林,发现他正摸着下巴盯着洛美人的背影看,我猜这小子应该是琢磨着要不要把这土方子告诉她,就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瞪了他一眼,“别多管闲事,分清敌我关系。”
杨林抓了抓后脑勺,,嘴里嘟囔着,“也是老子当你是兄弟,不然就你这样的,我一打十都是往少了说了!”
我嘴角朝后面跟着上来的几个特种兵大汉呶了呶,“有种上啊。”
“等着,老子回头收拾这帮二球白袋的瓜痞,”杨林骂了句,一脚踢在旁边的老树桩上。
没想到树桩是空心的,应该是朽了很久,这一脚直接把大半个桩子踢飞了出去,之后就看见“哗”的一下,里面密密麻麻又是飞又是爬的冒出来出来大片黑色的小虫。
我一看坏了,挥了几下手,拉着他俩就往回跑,没跑几步发现不对,前面是深沟,再迈腿就直接摔成肉饼了,于是也不管那帮人手里有没有枪了,直接跑到绳子面前,抓着就往下滑。
胡子这会刚爬到一半,被我滑下去的时候一脚踩在头上,没等他开骂,我就气急败坏的喊他赶紧滚。
杨林他俩也到了,拉着旁边另外两根绳子不要命的就往下溜,紧跟着冰美人和几个保镖也挂上挂钩往下滑,胡子反应过来了,干脆把手一松,直接跳下去,落地的时候打了个滚爬起来,刚想问我们怎么了,就看到头顶上方“嗡”的一下,黑压压一大片虫子顺着山崖边或飞或爬就冲了下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妈的这是要搞死人的节奏,都顾不上解释什么,一把推开挡在我前面的胡子,喊了一声“跑啊”,撒开腿就闷头顺着河沟跑。
我们三个简直就像是脱了缰的野狗,也不管什么干粮不管什么装备了,总之能扔什么扔什么,最大限度的减轻自己的负担,刘闫甚至把外衣都脱了下来,边跑边朝后面挥舞了几下,之后往天上一扔,打落几只靠近的飞虫。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发现自己已经掉到了最后一个,看着几个保镖、胡子,甚至洛美人都几乎要把我甩远了,感觉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实在是跑不动了,就听见前面杨林上气不接下气的喊了一声,“别·····别跑了····没事····没事了·······”我扭回头看,发现果然,飞虫大军远远的在我们身后骚动着,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跟上来。
我腿一软,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上,张开嘴大口的喘着气,心里想着这算是逃过一劫,挣扎着往前挪了几步,就杵着大腿一个劲的干呕。
呕了几口,发现快喘不上气了,嘴里干得要命,不管三七二十一趴到河沟里,伸着头就准备喝水。
胡子一把把我从地上拉起来,递了瓶水给我,拽着我让我慢慢走起来。
这会别说是胡子给的水了,就是明着告诉我说是瓶毒药我也要先喝个痛快,我抓过水瓶就是一阵狂饮,不料却一下次呛到肺里,咳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帮我拍了好半晌的背,胡子见我顺过气来,才开口问我那东西是啥,为什么跑的不要命了。
我伸手抹了把鼻涕,往他身上一擦,结结巴巴的说。
“罨虫······要命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