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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哪里要你求我。”付清词轻轻拍了拍林姿的手背，“你知道的，我从小也算是和陆予青梅竹马长大的。”
付清词轻声说着她和陆予之间的往事，不悲不喜，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那时候上庭，我说的话，也不全是骗人的。”付清词淡淡一笑，“十四岁那年，我就跟了陆予。当然不是强/奸，但是他真是半哄半骗了。”
“你是林家的大小姐，自然是明白的，你们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娶我这样的女人呢？但是陆予他呢，他最会哄女人了，那时候我也是真的傻，他说的话，我都信了。他说他爱我我信，他说他一定会娶我，我也信了。”
付清词低头喝了一口黑咖，苦得她皱起了眉头，“那些年，我欢天喜地地跟着一个永远不会给我未来的男人，我是真的信了他的邪。高中，大学，他培养我，让我知书达礼，温婉可人，我就更信了他的鬼话，以为他是把我当成未来夫人来培养的。”
“大学毕业之后，他不要我工作，还给我买了一套小房子，让我住在里面，不断地送我去学跳舞，插花，茶道，说实话，现在大家都说我有气质，这一点，我真的是要谢谢陆予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林姿，“说实话，陆予和陆言，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人。那时候陆予和陆言关系很好，陆言为了沈碧薇烦心的时候，陆予告诉了他我的事。陆言才知道，原来陆予一直养着一个情人，瞒过了全世界。”
“其实根本也不需要瞒过全世界，只要骗了我就可以了。他们陆家的男人，只要家里的红旗不倒，外面有多少彩旗又有谁敢多话呢？”
付清词自嘲着笑，不断地笑着，“林姿你知道吗，陆言为了我这个童年玩伴，和自己的哥哥动了手。他把一切真相血淋淋地揭开在我面前，我还是没信，我对陆予，真的是足够傻了。我甚至······”
她顿了顿，把袖子往上提了提，“你看到了吗，很浅了，做了好几次祛疤手术，已经很淡了。每天扑上粉，就不会有人知道我曾经为陆予自杀过。”
“所以你明白了吗？”付清词笑得越发凄凉，“知道为什么陆言请我去说那样的谎我也会答应，我欠他的情，没那么容易还。”
“我欠陆言的不好还，陆予欠我的，是一条命。所以在法庭上，不论我冤枉他什么，他都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这个男人，明明无情，却还要装出一副多情的样子。”
林姿皱着眉头，心里却是越发苦了，是啊，这才是陆言，她爱了二十年的男人。可惜，他就算是对一个童年时的玩伴，也比对她要好上许多。
“所以，你离开了陆予，转行当了演员？”林姿把自己的黑森林推到了付清词面前，“减肥的事明天再来吧，太苦了，应该吃点甜的。”
付清词笑起来，推开了黑森林，“这是演员的自我修养，可是很严苛的好吗？你可别害我。你别打岔，你最想知道，我还没说呢。陆言找我的时候，坦白说，他说的话，我是一个字都没信的。直到我发现，陆予竟然和沈碧薇搞在一起了······”
“你明白吗林姿，发现了这件事，我整个人都傻了，我和陆言，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两个傻子！也是那一刻，我才明白，陆予这个人，是没有心的。他对每个女人都能这么好，可是对谁，也没有真心。”
“而我，选择了闭嘴。这可能是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陆言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但是我，却不敢对他说出真相。”付清词的眼眸低垂，不断地搅动着黑咖里的勺子，就算没有一粒糖。
自从这次陆言出事以来，她不断地想着，如果当时，她选择了也让陆言亲眼看到血淋淋，是不是就不会现在的一切了······
只是这个世界，从没有如果。
林姿的指甲，深深地刻在自己的手心里，到了这一刻，她的猜想基本上都得到了证实，可是证据，却仍然是没有的。
她不会对付清词开口的，第一点，是哪怕付清词上庭说出陆予和沈碧薇的曾经，也会因为她过去和陆予之间的关系，被打她的证词不可信。
这些片面之词，本来就很难让人信服。
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林姿很清楚，就好像她对陆言的感情，付清词对陆予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