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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藏山上,弥怒被留云借风真君拦在了洞府外。
“留云真君?归终前辈不在吗?”他记得似乎程言走后,归离原的那处房屋空旷了许久,归终前辈都是在奥藏山休息的。
留云闭了闭眼,“她在,但她现在没空闲见你。”
“我很快的,一刻钟都用不了。”
他听伐难和应达说跟归终前辈一起发现了一处奇地,似乎还有些危险,那定要将这块区域看管起来,以免百姓们误入。
“弥怒。”
正想求留云借风真君让自己见见归终,弥怒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转头看去,金鹏正大步走来。
“归终前辈在吗?”
金鹏路过弥怒,视线落在留云借风真君身上。
“怎么她一没有空闲你们就一个一个地来?她现在满门心思都在她那宝贝徒弟给她寄的信上,信不读完,肯定是没心思理你们的。”留云抱臂开口,眉间划过一抹无奈。
信?
金鹏心头一动,是了,程言一定也给归终寄了信,那信上的内容……虽然有些许不礼貌,但他好想看看程言给归终写了什么。
不……他其实是想看更多关于程言的信息,自己那短短的一封信,哪怕一个字一个字刻进心里,也难以慰藉这分别多日的思念之情。
“我有要事相求,劳烦……”金鹏看着留云借风真君的眼睛。
留云借风真君放下手,偏头示意金鹏和弥怒跟着自己,“进来吧,做好心理准备啊,你们说话她都不一定听得到。”
金鹏点头,心内有些疑惑,读一封信再久能有多久?自己不到一刻钟便将那短短一封信给刻进心里,归终前辈应当是跟自己一样,不舍得看完才会读这般久吧。
带着疑惑,金鹏踏进洞府,入眼便看到烟灰色的长长衣摆垂曳在地面,视线前移,一抹背对着自己的人影正垂头认真做着什么。
“归终前辈?”以往次次相见都仙气满满的归终前辈竟是不顾形象地席地而坐。
留云借风真君努努嘴,看着毫无反应的归终,“我就说吧,她现在听不到。”
说完还验证一般,走到归终身边,在那飘逸又垂感十足的衣摆上打了个蝴蝶结,归终竟是顺着留云的动作配合无比地抬手,透过归终侧脸,金鹏看到了她脸上的笑。
蝴蝶结系完,留云作势要从归终手里拿她正看着的那几页信纸,“程言给你写了这么多,给本仙看一页。”
话音都还未落,归终猛地张开胳膊盖住面前铺开一大片的信纸,“不行!等我看完,我还有好多没有看,小言说到须弥的长鬓虎了,不要打断我!”
纤细的身影一把把地面上的所有信纸抱进怀里,转移到另一处角落,迫不及待远离打扰她看宝贝徒弟寄来的信的三人。
归终转身之际,金鹏看到了她怀里那厚厚一摞纸。
那是……信?不,那应当是什么文书材料或者书籍吧,抬手摸到自己贴在胸口处的那薄得可怜的信,再看归终怀里多得要抱不下的信纸。
金鹏抿唇,他不相信,程言怎会做如此过分之事。
只给归终写这么多,不知道自己也在思念他吗。
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金鹏大步上前,走到归终身边去看那散落在地的信纸,还未看清内容,归终便鼓着嘴,一脸不悦地抬头,看清是谁后脸色也没有好转,抱着信纸直接起身去了里屋,嘴里还嘟囔着“怎么谁都来打扰我读小言的信。”
只一眼,金鹏已经认出了那熟悉的字迹,横不是横,竖不是竖,只有程言能写出这样脱俗的字体,那真的是程言亲手写的信,那么多,那么厚,他跟他师父有那么多话要说。
可是到了自己……金鹏从怀里摸出宝贝似的信封,心内一个个醋泡泡爆开,整颗心脏都像是浸在了酸水里,难受得他立刻就想冲到程言面前问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
无法再在这里待下去,金鹏握着那薄的可怜的信,生怕自己再看归终一眼就会忍不住把那馋人的厚厚一摞记录着程言所历种种的信夺过来,可他不能这么做,归终是程言最重要的师父,也是他必须要尊重的人。
金鹏转身的动作幅度很大,脚下甚至不稳地踉跄一下,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着自己。
弥怒只觉眼前闪了一下,金鹏便已经消失。
走了一个,留云借风真君看着还杵在原地的弥怒,微微偏头。
“你还不走?”
弥怒不在状态的点头,“那我等等再来找归终前辈。”
只是这金鹏怎么了,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弥怒念叨着异常的金鹏,被念叨的人已经一路奔到了璃月港。
心内极度不平衡,像吞了一个苦涩的柠檬,金鹏想去找摩拉克斯,看程言的偏心是否只对归终。
倘若帝君大人收到的也是这么多,那自己……
深深呼出一口气,心底的哀伤被气闷取代,与程言相处数百年,他是清楚知道程言对自己如何的。
现下这般,若无特殊理由,那便只能是故意的,故意勾着自己,只寄来只言片语,实在可恶。
拳头捏起,金鹏忍下心头郁结,面色如常地前去摩拉克斯所在处。
走上层层石阶,金鹏站在华丽厚重的一扇木门前,抬手正要扣门,还未扣响,门却突然从里被打开。
一头金发的肌肉型男若陀勾着唇角看金鹏,满脸幸灾乐祸,视线挪到金鹏手里那薄薄的一封信,扭头朝屋里大声道。
“摩拉克斯!跟你一样被抛弃的可怜人来了,让不让人家进来啊。”
屋内没有丝毫动静,若陀“切”一声,“你就装吧,我看程言在须弥早就找好五六七八个俊俏男子了,谁还要你这个老男人。”
“轰——!”
磅礴纯净的岩之力自屋内射出,目标直指若陀那不断吐出欠揍之语的嘴。
“恼羞成怒了吧,你敢说我说的不是实话?程言那小子心里就没你,艹,下手这么重!”
被撵到屋外,若陀看着紧紧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岩造物,简直想对屋里的人竖中指。
自己不争气,笼络不住人家的心,还恼羞成怒拿自己出气,他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