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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菊花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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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幕,多少有些辣眼睛。

    赵强被强行摁倒在地,扒了裤子在光天化日下现场灌了个肠。

    入目所及之处那叫一个屎尿横飞,耳边响起的是赵强哭天抢地的bGm。

    这一幕,让何垚忍不住作呕。

    但胃里空空,呕出来的只有酸水。

    “草!没有!”

    管理人员忍着恶心,拿根木棒对着污秽物一通扒拉,最后爆了句粗口。

    遇到这种情况,“任意门”常常是随身藏匿东西的最佳选择。

    所以管理人员一出手就直奔赵强菊花。

    俗话说得好:凡是菊花绽放之处,必定有生的希望。

    一套野蛮粗暴加原始的灌肠流程下来,赵强已经是有进气没出气。

    眼看就翻着白眼昏死过去了。

    即便不死,往后活着也是受罪。

    “给我打!打到把这小子的嘴撬开为止。凭他一个黑户没这个本事。找出他的同伙,另一块肯定能找到!”

    管理员叽哩哇啦甩出一串缅语。

    同时用阴沉的目光扫了一圈矿场的人。

    重点落在那几个老矿工身上。

    赵强这种不成气候的黑劳力,压根没机会接触到这种东西。

    也因为这样,用黑矿工来藏东西,倒也算得上灯下黑。

    越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越是天在眼前晃的,越是轻易想不起来去搜一搜。

    因为要彻底清查赵强待过的所有地方,何垚这些黑劳力最近几天被限制下矿。

    只能留在地面,在管理人员眼皮子底下做事。

    按照缅国的规定,矿场每天要拿出半个小时的时间放矿场外围的拾荒者进场捡玉。

    下午六点一到,矿场大门打开,乌泱泱的拾荒大军像潮水般涌了进来。

    有地面工作经验的,早躲到一边去了。只有何垚这个初到地面上来的傻子,还蹲在垃圾车倾倒废料的地方认真做着筛选料子的工作。

    矿场的废渣,全都倾倒在这里。

    为保全财产,矿场每次都在拾荒者入场的时间段倾倒废渣。

    力求将他们的活动范围局限在这些废料里。

    大量的废渣倾泻下来,瞬间压垮了何垚头顶的石堆。

    何垚忙着逃命,情急之下将身边一个无知无觉的拾荒小女孩给一块撞了出去。

    还没等他爬起来,有年轻力壮的拾荒者,见何垚腿下压着一块疑似玉石边角料的石头,毫不犹豫举起手中的小号铁铲对准他的腿铲了下去。

    拾荒者的捡拾范围有限,这些废石碎料对他们来说就是金山银山。

    这一铲子下去,何垚这条腿不瘸都难。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有力的大手将何垚生生从旋涡中心给拖拽了出去。

    何垚惊慌地眼神对上一双浑浊的眼睛。

    是个差不多有五六十岁的拾荒者。

    竟还有这等臂力!

    “谢谢大爹。”何垚连忙道谢。

    老头的视线从小女孩身上转移到何垚双脚的铁链上,“想法逃出去。在这里可活不过一年。”

    说完便不再理会他,飞快地加入捡玉大军,捡拾抢夺地表的碎料去了。

    半小时一到,老头兜着一大兜碎石头,开始随着退去的拾荒大军往矿场外走。

    何垚鬼使神差的靠近他。

    老头转着浑浊的眼睛,“看在你也算救了小囡囡的份上,给你一句话。要是能逃出去,就往我们来的方向跑。等你看到那排窝棚,没准就能活。”

    老头说完就自顾自走了。

    何垚还在愣神,紧接着就被一棍子抽翻在地。

    矿场管理人员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开始斥骂他偷懒耍滑头。

    何垚乖乖回到刚才的岗位上,继续筛选碎料。

    但留了个心眼,没人注意时他就捧几口浑脏的河水灌进肚子。

    木那场口在河边,作业区域有渗出的河水,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最容易拉肚子。

    吃下去的那块绿石头,总要想法子拉出来……

    托赵强的福,何垚等人这几天连睡觉也在地面上。

    当天晚上,何垚使出吃奶的劲历尽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如愿再一次见到了那坨绿色的鸽子蛋。

    夜幕下,他忍着疼。

    嘴里紧咬着一根木棒,在腰腹部划开一道口子,将那团洗了几遍的鸽子蛋塞进翻卷的皮肉里。

    积攒下来的碎衣布片派上了用场,系成一长条,围着腰身缠了两圈,将伤口挤紧。

    何垚自始至终只发出过几声闷哼。

    如果这一次大难不死,他何垚一定要从头活出个人样。

    避着人做完这一切,何垚脚步踉跄朝睡觉的空地摸去。

    迎面撞上一个出来放水的中年缅国男人。

    “受伤了?”

    见何垚面色惨白,对方主动开口。

    “一点小伤,不影响明天上工。”何垚不卑不亢的回答。

    男人是矿场的管理人员之一。

    他这会儿满身酒气,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何垚。

    紧接着将他拉到僻静的地方,开始扯他的衣裳。

    “让我看看伤在哪?我给你打一针,保证药到病除。”

    何垚越惊慌,男人就越兴奋。

    矿区没有女人,细皮貌端的何垚已经让他很是惦记了一阵子。

    趁人还在自己手上,先快活快活。

    在他扯开皮带裤子掉落的瞬间,何垚飞起一脚稳准狠的踹上男人的要害。

    又在男人即将大叫出声之际,将一把矿泥填进对方嘴里。

    “狗.日.的!”

    何垚又补了一脚,狠狠咒骂道。

    男人翻着白眼晕死过去。

    何垚忍着恶心在他油腻的身上一番摸索,很快找到一串钥匙。

    颤抖着手连番尝试,终于找准钥匙将自己脚上的铁链打开。

    何垚飞快地朝矿场外跑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

    没有人烟……

    更不见窝棚……

    何垚最后跪倒在湍急的河流边,终于知道为什么矿场对他们的看管这么松散。

    矿区以外是一条宽阔的河流,打着转的河水奔流而过。

    还有什么防御能超越这道天堑!

    一想到自己被捉回去之后的命运,何垚心中升起一股决绝。

    今天就算死,也要把清白留在人间。

    何垚毅然决然纵身一跃,准备听天由命之际,后脖领子却被人给死死拽住了。

    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何垚心里一阵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