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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别墅群分为东西两部分。
东边,是主楼,以及放映厅,会客厅,休息室,还有宴会厅。
西边是祠堂,校场,驯兽场,以及凤羽卫的住所。
而在主楼后方,还有一座九层的古塔。
整座古塔通体都是黑色,周身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黑雾,塔尖则是立着一只青面獠牙,背身双翼,周身都长满鳞片,且脚踏烈焰的洪荒巨兽。
气势磅礴的古建筑,如同一只陷入沉睡的巨兽,静静的矗立在夜幕下。
一眼,就能让人心生畏惧,望而却步!
九重琉璃塔,是顾氏一族守护了千年之久的上古神器。
只是至今未曾认主。
因为,它的主人,血脉天赋还未觉醒……
整个南郊都是顾家的私有产业。
在通往顾家的道路两旁,全部种满了海棠树。
万亩海棠翻飞,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在宽敞的沥青路上铺上了厚厚的一层,远远望去,似是一条永远都走不到尽头的花路。
仿若通往仙境的天梯一般,如梦似幻,让人不自觉的心生向往。
想要在铺满花瓣的路上走一遭,看看万亩海棠深处,是否真的住着一群不染尘俗的仙人。
寂静的夜色下,凤羽卫顶着寒冷的夜风,尽职的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清风摇曳,吹的两旁的海棠花树翩翩起舞,花瓣漫天飞舞,有的飘然而落在肩上,将他们身上那身冷硬沉闷的服饰染上了点点鲜活的色彩。
也给他们冷硬肃杀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柔意。
此时已经临近23点,往日里早已陷入静谧的主楼,因着今日婚礼生变之事,此刻依旧灯火通明。
客厅中。
心情复杂的看着早已黑屏的手机屏幕,顾彦整个人如同一座被风化的石雕般,安静的伫立在沙发旁,许久才晃过神来。
旁边的沙发上,顾璟,顾轩和顾晓三人相对而坐。
看着脸色变幻莫测的父亲,兄弟几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与探究。
“父亲。”
顾璟微微蹙眉,叫了顾彦一声,磁哑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将手机扔在茶几上,顾彦抬手按了按眉心,视线落在三位儿子惊若天人的脸上,顾彦抿了抿嘴角,将夜司宸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他们。
末了,顾彦将视线落在长子顾璟身上,炯炯有神的鹰眸定定的注视着他。
“阿璟,此事你觉得如何?”
“父亲,只要是暖暖自己的意愿,我同意。”
顾彦点了点头,又将视线扫向次子顾轩和三子顾泽。
“父亲,我们和大哥的想法是一样的,只要是暖暖的决定,我们都同意,也会支持她,只要她幸福快乐就好。”
顾轩和顾泽异口同声的说道。
顾彦再次点了点头,只是紧皱的眉头却并未因此而舒展。
视线落在落地窗外的常青树上,顾彦眼中满是忧愁。
“阿璟,你说,暖暖她是不是真的想起来了啊?”
顾璟闻言身体一僵,想到下午他抱着暖暖时,她身上透露出的厚重雾霾与浓稠的绝望,桃花眼中瞬间溢满担忧。
“父亲,我也不知。”
“唉……”
顾彦长长的叹息一声,心中的愁绪越发深厚了。
“父亲,皇室和楚家今日如此羞辱暖暖,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直沉默的顾泽忽然开口,一双敛进日月星辰的眼眸中,此刻正燃烧着足以焚尽世间一切事物的燎原之火。
哪怕大哥已经将楚星晚从正妃变成了侧妃,但是,以慕容靖对楚星晚的宝贝程度,只要等她诞下皇长孙,一定会立刻将她扶正。
或许,还等不到她生产,慕容靖就会想办法替她扶正。
“这是自然。”
提到慕容靖和楚星晚,顾彦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
鹰眸中快速的掠过一抹沉怒。
慕容靖这个混账东西,一边哄骗着他的宝贝疙瘩,一边又与女儿的好友厮混在一起,还珠胎暗结,此事他绝不会就此作罢。
虽然下午在婚礼上时,他因着女儿的请求,以及碍于皇室的颜面,成全了慕容靖与楚星晚这对‘有情人。’
但是,成全不代表认同,更不代表放过!
他顾彦的女儿,不是谁都可以践踏羞辱的。
顾家的小公主,更不是别人登上荣华的踏板!
楚星晚既然敢踩着暖暖上位,他一定会让她知道何为‘悔不当初’。
压下心中的怒火,顾彦再次按了按酸胀的眉心,视线在几位儿子身上淡淡扫过,“我累了,先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睡吧。”
话落,顾彦站起身,往二楼走去。
“父亲晚安。”顾璟三人异口同声的道。
顾彦轻轻的摆了摆手,上楼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顾璟眸光一闪,“我也睡了,晚安。”
说罢,便起身离开。
顾轩扶了扶脸上的金丝眼镜,扭头看了眼窗外暗沉的夜色,眼中快速的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幽光,轻轻的扯了扯唇角,勾出一抹冷厉的弧度。
看了眼身侧的顾泽,温声到,“我也睡了,很晚了,阿泽还不睡吗?”
顾泽:“就睡了。”
“嗯。”
顾轩轻轻的点了点头,伸手在他的头上拍了两下,向他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后,单手插兜提步离去。
摸了摸头顶,顾泽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眨了眨眼,想到他离开时的那个笑容,顾泽瞬间福至心灵。
立即起身,双眼放光的追上了顾轩的步伐。
二哥笑了。
有人要倒霉了。
就是不知道,倒霉蛋会是谁。
好期待!
……
王宫,勤政殿。
“啪——”
“啊——”
寂静的大殿中,鞭笞声伴随着男人痛苦的闷哼声响在大殿,打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
浑身是血的慕容靖跪在大殿中央,紧抿着唇瓣不发一言。
在他的身后,两个禁卫握着带有倒刺的长鞭,一下一下,重重的鞭打在他的后背。
长鞭的每一次挥舞而下,都深深地嵌入他的皮肉之中,被拔出时带着无数的血肉。
他身上的白衬衣,已经被长鞭的每一次挥舞拉扯而毁坏的破碎不堪。
他的整个后背密布着一条条深可见骨的鞭痕,汩汩而流的鲜血顺着他的衣摆滴落在地,洁白的地砖上很快就凝聚出一条血色的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