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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自己帐下有这样一号人物么?仔细回忆过后,答予张瑜,“回禀少主,某帐下似乎没有这人,不知少主问之何事?”
徐晃不在杨奉帐下?是自己记错了么?
“无妨无妨,我就随意问问,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少主乃天选之人,这般询问一定有他的道理,日后某可要好好留意徐晃这号人物了,杨奉心中如是想道。
“对了将军,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张瑜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再问杨奉,有了之前两次的预警,杨奉这次可没有再走神了,听得很清楚。
“回少主,我们现在驻扎在弘农郡内无名山头之中。”
弘农?好似离洛阳城也不是很远。
“将军,能否借用你手下黄巾兵一用。”
“少主言笑,黄巾军皆为少主统御,何来借兵之说。不知少主要兵何用?”
看来这杨奉是真的认定我为张角儿子了,也罢,借兵黄巾,找到娘亲,一切的疑惑就都会解开吧,自己到底是不是张角儿子,自有分晓。
“瑜借兵,为寻娘亲。”
杨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副方才醒悟的样子,擒下天子,寻得少主,自己兴奋过度,倒是把主母给忘了,主公在天有灵,莫怪属下,莫怪属下。
“属下不及少主心细,忘了主母,请少主恕罪。”再次拜而请罪。
又是恕罪,自打来到此处,张瑜不知听了几声恕罪了,就算自己是黄巾少主,也不必这般吧,听得都有些烦了,最讨厌这些可有可无的繁文缛节了。
“杨将军,不若我们做个约定如何?”
“什么约定?”
“以后不许再说恕罪二字,我的眼中,可没有那么多罪过。”
“这,似乎不合纲常,属下。。。”
“将军若是不答应,瑜就不告诉将军,娘亲现在何处。”
如此威胁,杨奉无可奈何,只得接受张瑜的约定,“属下谨遵约定,且问少主,主母现居何处?”
“瑜亦不知具体位置,只知道我们先前居住于洛阳城外无名小村,请将军派遣人手,在洛城附近找找。”
又花了许些时间,说明了小村大概长什么样,自家居住的屋子大概长什么样,娘亲大概长什么样。杨奉一一记下,吩咐随从士卒,派遣寻人。
张瑜再三叮嘱道,“切记不可伤及村中其他人。”
杨奉自然应允。
那接下来,张瑜只需等待即刻,待到寻得娘亲,一切便会水落石出罢。
现在,我就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罢,平日里,小玲儿可把我捉弄惨了,现在在山林里,我可什么都熟着呢,此时不乘机“报复”,更待何时?
摘了颗狗尾草,一脸邪恶,悄悄地靠近前面玩耍的两人。
一声惊呼,而后叫骂,林间追逐,此间嬉戏,怡然自乐。
如果此时的洛阳,也有这般欢乐光景就好了。
“孟德兄,这真的是洛阳么?”见着现在的洛阳,刘备孙坚异口同声,,发问曹操。
曹操看着眼前的景象,同样也在心中自问,这真的是洛阳么?
走在城中,眼前洛阳,已不见往日车水马龙,只见尸体漫道,不见往日屋舍俨然,只见废墟残骸,不见当日天子,只余下空荡荡的皇宫,一切的一切,全都变了样了。
“玄德,文台,我们来晚一步!洛阳,没了,天子,没了!大汉,变了!”曹操咬咬牙,极不情愿地,阐述这里残酷的现实。
见此景象,刘备与孙坚也清楚发生了什么,刘备哀叹,孙坚愤恨,无可奈何,城毁人空。
“玄德,文台,我们走吧,再看下去,洛阳也不会恢复,天子也不会出现。”
“去往何处?”刘备的眼神有些迷惘,千里赴洛阳,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且回阵中,待到本初领大军至,众人齐聚,再做定夺。”
刘备孙坚没有反对曹操的说法,算是默许,三人看了最后一眼洛阳,不再回头,怀着各自的想法,离开这炼狱一般的皇城。
公元一九零年,董卓为避联军锋芒,听军师李儒之策,挟天子西迁长安,焚毁洛阳,掠杀城民。联军至时,为时已晚,而后闻天子半路遇黄巾余党之袭,生死不明,不知所踪,众人听闻,掩面而泣,联军盟主袁绍叹泣,此皆吾等臣子之过矣!
而后再议军事,粮草告急,各诸侯损失惨重,众人亦多有分歧,各有想法,心不齐无以为聚,故而各自撤军,且回本家,再做打算。
至此,伐董之战,算是拉下的帷幕,没有人敢自称赢家,董卓死了,无人乱朝,可是洛阳也没了,就连天子也没了,如此,汉还在否?
若一定要有一个赢家的话,应该就是那个在林间游荡的小屁孩吧,余下性命,贵为少主,识得汉帝,再寻娘亲,可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这天下最幸运的那一个人。
拿着一条翠绿色的毛毛虫,张瑜追着小玲儿跑了不知多久。而身旁的刘协,正卖力地捏着泥巴,兴趣盎然,山中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很新鲜,充满无穷的吸引力。
“你不是说过不会欺负我吗?我们拉过勾的!”
“没有欺负,看,这毛毛虫多可爱,来嘛,就看一眼。”
“娘亲,小瑜子欺负我!”一头扑进严氏的怀抱,向严夫人抱怨着。
严氏有些迟疑,片刻之后,才喝止张瑜,摸着小玲儿的头发,若有所思。
张瑜自然知道夫人在想些什么,扔掉手中的毛毛虫,靠近严氏,“夫人,不用担心将军了,将军会没事的。”
好像这孩子上次也是这般看穿我心思的,也是这般安慰我的吧。
“昨夜混乱,未见奉先,叫我如何能够不担心?”
“夫人莫慌,方才瑜已经让杨将军再出一军,寻找将军去了,相信很快可以寻得将军,夫人一家很快便可团聚。”
“小瑜说的可是真的?”
“确切,不信可问杨将军。”
夫人带着许些期许,望向杨奉,杨奉点点头表示确有此事,严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妾身谢过少主。”
张瑜汗颜,“夫人不必这般多礼,还是唤我做小瑜听着自然。何况夫人有恩与我,此事不过小事一件,远远比不上夫人与瑜的恩情。”
严氏总算解开那紧锁的眉头,暂时放下了心中顾虑。
看着眼前的孩童,是黄巾少主,也还是那个与玲儿玩闹的孩童,张瑜还是那个张瑜,一切都不曾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