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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威武!将军何不趁势掩杀,当取守关第一功!”华雄回首一看,方才战败的张济,领着数百骑兵,冲出关卡。
“军师已经叮嘱过,某当据守关卡,以待援军,不可擅自出击。还是回。。。”
还未等华雄说完,张济便打断华雄:“将军,且不闻以攻为守乎!”
其实华雄也想要追击韩当,毕竟刚刚的嘲讽还让他怒气未散,刚刚打的数回合还未让他过够瘾,再听张济之语,又看身后虎牢关,在关里也不知呆了多久,不如就趁此时机,痛痛快快地打一战吧!心中打定主意,据守有何功,某要取下敌将项上人头,好好让军师看看,让主公看看,吾当取此功!
遂言“张将军言之有理,你且带兵守关,某去去就来!”
而后下令“关中八百铁骑,随我追击,活捉敌将,重重有赏!”
战马嘶吼,将士咆哮,御马奔驰,卷起半城烟沙。一会便已经冲出一里开外,只剩下孤零零的虎牢关和里面的守关卒。
却说韩当人马刚尝败果,士气涣散,行军缓慢,撤军不满十里,至一低洼处,左右为坡,多有山林,前有小溪,当下令取水而饮,稍作休整。忽闻背后铁蹄声响,回首望去,排山倒海,来势汹涌,皆为敌方铁骑。
“吾误主公大事矣!”韩当见状,知大事不妙,心慌意乱,而自己右手负伤,难以为战,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士卒见状,皆是心慌,却未有一人落荒而逃,皆紧握手里的刀戟。
华雄见韩当人马就在前方,心中快意,这守关第一功,某,拿下了。军师啊,你就好好看着吧,主公啊,等着某的好消息吧!
遂下令,全军突进,不留活口!自己一骑当先,舞动着自己的大斧,幻想着收割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幻想着生擒敌将,幻想着在军师和主公面前邀功。
韩当心想,自己军队的速度不如人家快,一味地逃跑是没有用处的,遂当机立断,下令,分前后两军,前军二百士卒先行撤离,后军三百军士,且随我死战,拖延敌军,能拖一刻,便是一刻。
然而,没有一人一马先行离开,五百骑兵皆勒马回身,神色虽暗淡,却也坚毅。手里的兵器微微抖动,却也紧握着。
“愿和将军同生死战!共死赴难!”
见将士如此,韩当感慨万分!
不愧是我韩当的兵!有血性!
下令,全军,突进!决一死战!
西凉铁骑黑压压的一片,如吃人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将败军一口吞下。又像一个挥舞着镰刀的死神,准备大肆收割。
一步两步,双方的马蹄声响越来越近,韩当军士卒,都握紧手中缰绳和武器,做好最后挣扎的准备。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
马蹄声乱,卷起风沙,战士断吼,迎风而上,然而,风里似乎不止有马蹄声和咆哮声。
“全军,放箭,放滚石!”似乎还有这样的军令声夹在风中。
刹那间,两边山坡林间各出现千余伏兵,手持弓箭,箭在弦上,为首将者,一位执蛇矛,头顶红缨,面带讽色,孙坚部将,程普是也,另一位,使铁鞭,略显老成,神态自若,孙坚部将,黄盖是也。
随着这一声令下,漫天箭雨,无数箭矢,趁着风沙,从天而降。
滚石霹雳,震撼大地,如山洪般呼啸而落。
二者皆朝着一个目标:西凉骑兵。
华雄见状,自知自己中了敌方伏兵之计,慌乱之余,赶紧下令“全军勒马回撤,撤,快撤!快撤!”
韩当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伏兵吓了一跳,然更多是释然与安心“天不亡我!全军停下,欣赏敌军受伏之状,哈哈哈!程普,黄盖,某欠你们一命,来日再报!”
华雄一边挥舞大斧,扫开即将落在身上的箭矢,一边御马躲避滚石,绕是武艺超群,依旧狼狈不堪,更莫要说手下士卒了。华雄从未觉得五百米的距离会这么长,会跑得这么累,终于逃离伏兵的攻击范围,已经精疲力竭。手下士卒多以受伤落马,粗略一计,仅剩四百余人,死死伤伤,损失过半。
华雄愤怒非常,破口大骂“无耻小贼,安敢使诈,来日某定取你狗命!”
“不用来日了,因为已经没有来日了!”
惊愕回首,身后一将,胯下白马,背负古刀,头戴红冠,正是孙坚!他率领千余士卒早已断了退路。
风沙再次卷起,细沙石敲打着华雄有些残破的盔甲,敲打着他的大斧。他的手微微颤抖,不知是脱力了,还是害怕了。他没有理会自己部下和士卒绝望的眼神,只是夹紧胯下的战马。
平举大斧,像在虎牢关前一样,“来者何人,安敢与我华雄一战!”未等应答,就已经策马而上。
孙坚的部下想要冲锋,却被他一把拦下,抽出了背后的古锭宝刀。大力抽动马鞭
“长沙孙坚!打败你的人!取首功之人!破虎牢关之人!诛国贼之人!”
两人靠近,
刀落,斧迎。
刀转,斧旋。
刀挑,斧按。
刀劈,斧御。
缠斗十余合,斧柄上有血滴落,那是华雄手上的血,虎口传来的湿热与疼痛告诉他,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已经到极限了,他已经握不住斧头了。他大口喘气,却发现自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真的,到头了。
最后一击,
普通的斩杀,普通的迎击。
刀还在,斧已飞。
孙坚胜,华雄负。
早知该听军师之言,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可惜后悔无用,还好虎牢关为失,实乃大幸!
翻身下马,背朝孙坚,看着远处自己残余的人马,听着旁边传来战马的喘息声。听着风沙吹过的声音。
整理一下心情,开口道,
“败军之将,要杀要剐,任君处置。”
“我若是要生擒呢?”
“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那,一路走好,很快,董贼也会过去陪你的,这一天不会太久的。”
“屁话真多。快些吧,我等得不耐烦了。”
孙坚高高举起古锭刀,迎着狂风,迎着马啸,径直往华雄颈部挥斩去。
叮的一声响,没有血浆四溅,没有人头落地,只有一支羽箭,只有被羽箭弹开的古锭刀,还有诧异的人,诧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