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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玄之更是尴尬的脸都黑了,怎么可能呢,这幅画居然是高仿。
贺老夫人点着图上几处的着墨点,“不是一个人的手笔,画笔的力度笔法都不一。”
“妈,这、这不能吧。”
“您这么肯定,或许……”
或许,只是你老了,眼睛不好使了。
贺玄之很想这样说,但是他只敢想一想,哪儿敢真的这么做。
“没事,我知道你是好意,道什么歉?”贺老夫人反倒是给了他台阶下。
贺玄之连忙就这台阶下,“妈,对不起,这都怪李特助,明明吩咐了他——”
话一出口,秦筝就看向了贺玄之,那清丽的小脸上还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一下让贺玄之意思到了什么,他说错话了。
明明刚才贺玄之还讲的似乎是他细心挑选的,现在一出事竟将一切都推给了李特助。
不管怎么样,这都说明了贺玄之没有用心。
几乎是唰的一下,贺玄之脸上的血色就褪尽了,根本不敢去看贺老夫人的脸色。
更不敢去看席上其他人的脸色,别说借这个机会立威了,反而丢了大人。
见此,贺耀宇打破了这尴尬沉默的气氛。
他主动的站了起来,“奶奶,看看我的礼物吧!”
“哦?是什么?”贺老夫人来了兴致。
眼看贺老夫人没有继续深入追究,众人的视线注意力也被转移,贺玄之松了口气。
他尴尬不已的落了座,继而狠狠的盯着了对面的秦筝。
贺云洲悠然然的抬眸,“秦筝,换个位置。”
“啊?”秦筝微微一愣。
但既然贺云洲这么说了,秦筝也没有多问,她站了起来与贺云洲换了个位置。
因为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贺耀宇的礼物上,一时间也没有人顾得上他们。
换了个位置,贺玄之对着的却不再是秦筝,而是贺云洲了。
贺玄之对上那沉如寒潭的双眸,一时竟如坠冰窖,浑身汗毛耸立。
这时,贺老夫人朗声开口,接过了贺耀宇送过来的一副字画。
“不错,我很喜欢——”
贺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贺玄之猛地开口打断。
他顾不上那么多礼节,只想着贺云洲与自己一般丢脸出丑就好了。
“那云洲呢,耀宇都准备了礼物,云洲你不会没有吧?”
依照贺云洲的性子,他多半是不会备礼物的,何况这准备礼物一环之前也没有告诉过他。
之前贺云洲又与贺老夫人闹过,关系不和,肯定是没有准备礼物的。
贺玄之见贺云洲沉默,变本加厉。
“虽然离开了贺家,但奶奶可一直把你当亲孙子。”
“云洲,难道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准备吗?”
比起准备错了,贺云洲没有准备的话那就是比他更没有诚意了。
贺云洲的确没有这个准备,只是……
他的小家伙却有。
果然,看到贺云洲一被针对,秦筝脸色瞬间就变了。
“玄叔,我们当然有准备了。”秦筝接过了话茬。
不会吧!
听秦筝这么一说,再看看贺老夫人那高兴的样子,贺玄之心下一阵惊慌失措。
贺老夫人眼前一亮,“云洲……”
贺老夫人也没有想到贺云洲会送礼,就算不送,贺老夫人也不会怪罪。
只是秦筝说有,这意外之喜还是让贺老夫人的高兴溢于言表。
眼看贺老夫人如此期待,秦筝心底有些忐忑了起来。
“奶奶,这是我和云洲的一点心意。”
“可能不是很贵重,但是奶奶……”
她刚拿出来首饰盒,贺老夫人已经高兴的说不出话来,接过来宝贝的打量着。
这反应要比之前贺耀宇与贺玄之送礼要高兴的多,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看样子啊,贺老夫人还是心属贺云洲。
虽然贺玄之是贺老夫人的亲子,可这态度高下立现,说不准。
“我看看。”贺老夫人打开了首饰盒。
一对血色的手镯便呈现在贺老夫人的面前,借着灯光更反射出血的艳色。
透亮明澈,一看便知是上好的玉底,细看还能发现玉镯雕刻极细的纹路,栩栩如生。
看的贺老夫人唇边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意,她宝贝的摸了摸。
“奶奶对不……”
“没事,没事,我喜欢的很。”
说着,贺老夫人准备关上首饰盒。
可突然首饰盒卡顿了一下,贺老夫人一下没完全关上。
贺老夫人发现是玉镯底下的边沿卡了纸片的一角,她愣了愣,又继续扯了出来。
秦筝看到这里,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的脸唰地一下变得绯红,扭头紧盯着自己的男人,“贺、云、洲。”
“奶奶不该知道吗?”
“可不应该是现在……”
“应该的。”
秦筝自顾自的跟贺云洲小声的争执了起来,越说脸上越烫,羞的恨不得挖个洞。
就在秦筝还独自生闷气,那边贺老夫人已经看完了。
贺老夫人不敢置信的,反复的看着这件化验单,高兴的眼睛都有了泪光。
不过,贺老夫人抬眸看向秦筝那边,只见秦筝好像在说些什么。
贺老夫人一看便知秦筝心思,将化验单又重新叠好,珍而重之的收好。
这大概是贺老夫人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正想凑过来看的贺玄之只看到了化验单的一行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看清。
“筝儿。”贺老夫人开口。
秦筝回过神来,松开贺云洲的手,“奶奶!”
贺云洲轻轻皱起眉头,他在桌子底下揉了揉自己的手。
这小家伙,手劲不小。
“你与云洲,搬回来吧。”
话音刚落,贺玄之完全愣住,不敢相信贺老夫人说的话。
贺老夫人刚才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中邪了。
“什、什么?”
“我说,你跟云洲搬回来住,顺势你们对外也需要一场正式的婚礼。”
话音刚落,席间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继而是雷声轰鸣。
他们纷纷侧目对秦筝表示认可,有了贺老夫人的话,那些目光再也没有任何恶意。
取而代之,那些目光变得柔和带着亲近与善意,再也没有半分压迫感。
闻言,秦筝是完全愣住了。
她此时此刻才意识到了贺云洲说的,贺老夫人应该在这里知道的含义。
贺老夫人是贺氏的主心骨,今日来到席间的都是贺氏内部主脉家家主的代表人。
贺老夫人这一宣布,几乎是宣告了秦筝的身份。
她以后,将被冠以贺氏夫人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