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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么一凶,秦婉柔倒是被吓到了。
蒋玉梅向来对她疼爱有加,一直都是宠着让着她的,今天突然一凶吓得她不敢说话。
“妈,怎么了?”秦婉柔的声音弱了下来。
蒋玉梅抬起手狠狠的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要是在秦家住不下去,你也别想好过。”
要是她在秦家待不下去了,必然是秦鹤不留情面了。
届时没有她处处盯着,秦婉柔这家伙行事这么莽撞,她们被发现肯定是迟早的事情。
秦婉柔没想到这么严重,却只是单纯以为她生气。
“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你……”蒋玉梅欲言又止。
准备开口之前,蒋玉梅又先是看了一眼秦鹤离开的放心。
确定秦鹤真的走了,蒋玉梅又遣退了这儿服务伺候的仆人们。
秦婉柔哪儿见过蒋玉梅这架势,快要吓坏了,“妈,出什么事了?”
“婉柔,你我是母女,我索性跟你直说了。”蒋玉梅压低了声音。
秦婉柔像是预感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有些害怕,“什么?”
蒋玉梅看着秦婉柔也有些难以启齿,还是咬了咬牙道,“你不是秦鹤亲生的。”
“不可能!”
像是预料到了蒋玉梅要说什么,秦鹤不敢相信的捂住了耳朵。
蒋玉梅拉住秦婉柔的手,又道,“婉柔,你争气点。”
“我不、不听,你肯定是骗我的,我怎么可能不是爸爸的孩子?”秦婉柔慌了。
她不是秦鹤的女儿,她又是谁的女儿?
秦家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大户人家,但到底家世清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可依照秦婉柔对蒋玉梅的了解,但凡她的生父要是个好人家,她肯定不会是姓秦。
果然,她又听蒋玉梅继续说。
“你的生父是、是个好赌成性的混蛋,他早就不要我们母女了。”
秦婉柔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摇头,“我不相信,我不信。”
“婉柔!”蒋玉梅把她拽出了阳台。
秦婉柔挣扎着不愿意过去,嘴里胡乱说着,“你肯定是骗我的,妈。”
“啪!”
趁着四下无人,这儿的阳台也不会被人看见。
她抬起手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秦婉柔,秦婉柔被这一巴掌真的打的逐渐冷静了下来。
可一冷静,秦婉柔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居然不是秦鹤的亲生女儿!
她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又不敢哭的太大声让秦鹤发现了,只敢小小声的哭。
蒋玉梅看的烦躁,因为一年一度的体检又要到了。
她到时候必然要打点好的,秦婉柔这个不省心的就知道给她添乱。
“刚才你害的我在你爸面前掉价,没有我打点家里,你以为你爸不会发现吗?”
闻言,秦婉柔吓得抖了抖。
秦婉柔还是不相信,她怎么能不是秦鹤的女儿呢。
听蒋玉梅说,她觉得自己的生父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更觉得难过了。
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流着那种低等人的血?
蒋玉梅见秦婉柔好像冷静下来了,又让她看着自己。
“你要接受这个事实,然后扮演好你的角色,婉柔。”
“妈妈是为你好,你得抓紧时间笼络好贺小少爷,然后哄好你爸让天竺到手。”
“到时候,我们还怕被发现吗?”
秦婉柔一听,失去的理智逐渐回笼。
对,她要把握好机会才是。
“我知道了,妈妈。”秦婉柔又重新笑了起来。
“这才对,我的好女儿。”
蒋玉梅见此,松了口气又恢复温柔慈母的形象。
……
贺氏私人医院。
贺云洲闭着眼,任由佛手涂抹些东西在他的脸上。
如若没有猜错的话,他脸上这层假的伤疤就快在佛手的操作下脱落了。
他忍不住开口,“师父。”
“不许,我不许我的小徒儿再受委屈了。”佛手一听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贺云洲抿着唇,没有再开口。
佛手手上继续动作,又道,“你不知道我的小徒儿多心疼关心你。”
“什么?”贺云洲听佛手提及她,不由得问道。
佛手见他这般不开窍的样子,心下是又无奈又恨铁不成钢。
这孩子基本上是佛手从小看到大的,他的性子是先天环境造就的。
贺云洲不像是平常人那样对情爱敏感,佛手也不能怪他。
“你身上的这些伤站不起,你知道秦筝多心疼你现在的状态么。”
“一个天子骄子,沦落至此,你不心疼自己,旁人可心疼的紧呢。”
贺云洲眼眸微微一动,“可是我还不能……”
佛手知道贺云洲顾虑他的计划,但现在已经进行大半,是时候露出些许锋芒了。
“脸应该不是大碍,反正你站不起来一天,那些老家伙对你就没设防。”
“毕竟谁会对一个半身残疾的人设防,你的计划可以继续进行。”
贺云洲微微垂眸,的确如此,他只是不习惯。
没了这张碍事的脸之后,贺云洲的人生可谓轻松了不少。
这张脸太过耀眼,太过招摇了,贺云洲为人低调内敛,并不喜欢他自己的脸。
佛手对贺云洲脸动手的时候,没忘记跟他絮絮叨叨几句。
“你的脸啊让我徒儿受了不少委屈,外面多少人说她嫁了个丑八怪。”
“说他嫁了像是你这样的人还当宝,是图贺家的背景,是她被退婚饥不择食。”
“你想想,一个女人的声誉多重要啊。”
贺云洲听的深深的皱眉,他并不知道佛手说的这些事情。
贺云洲身居高位,自然不会有人敢将这些闲言碎语说到他耳边。
这是他的疏忽。
“你以前对那、那个谁也是这样吗?”佛手问道。
贺云洲皱了皱眉,“谁?”
“哦,许家那个贪慕虚荣的丫头,许清陵。”佛手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贺云洲没有应声,他对除了秦筝以外的人,向来是懒得多言的。
佛手早就习惯了贺云洲的性子,自顾自的往下说。
“当初你出了车祸那么多人借此嘲笑她,她不就跟你退婚了么。”
“你想想这些话多难听,秦筝为了你到今天,你就为她用用自己的脸吧!”
有这么多事,可秦筝却什么都没有说,她也未曾抱怨过。
要不是佛手提及,他或许还不知道。
“好。”贺云洲突然开口。
佛手一愣,贺云洲已经从他的手接过涂抹的工具。
他的手法要娴熟快速的多,尔后又从佛手的药箱里添了一味药剂。
有了这一味药剂,药物在贺云洲脸上的溶解便更快,看样子不出两三日这张脸便可还原。
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