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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会对秦筝这样感到后怕。
等真正发现的时候,贺耀宇已经完全对秦筝提不起反抗的心思了。
“她不是好人”秦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要是没险些被秦婉柔害死,秦筝绝不会对一个人这么武断的下结论。
因为险些身死,她才深知其利害。
贺耀宇却是没有说话,秦筝知道他是没有听进去。
“叩叩叩——!”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秦筝听门敲得急,顾不上贺耀宇,转身打开了门。
贺耀宇松了口气,也趁这个机会逃似的离开了。
看着贺耀宇离开的背影,秦筝心底生出了一股深深的不安。
……
与此同时,秦家。
“婉柔,你的脸怎么回事?”
蒋玉梅一回来便见秦婉柔脸上一块青黑,心下着急连忙坐了过来。
她可还指望秦婉柔都借这张脸掉个金龟婿,可这脸出门一趟就变成这样。
最奇怪的是,秦婉柔居然还笑的出来!
说起这个,秦婉柔脸色有些许不快,“是被顾北扬打的。”
“他怎么舍得打你?”蒋玉梅奇道。
末了。
蒋玉梅又心疼的看着秦婉柔的小脸,“你瞧瞧,你还笑的出来?”
“为什么不能笑?就她秦筝能笑的是吗”秦婉柔恨恨的说道。
一听秦婉柔提起秦筝,蒋玉梅便打了个寒颤。
蒋玉梅拉过秦婉柔的手,温声劝道,“婉柔,现在秦筝那丫头跟以前不一样了。”
“哪儿不一样了,连妈妈也认为我比不过姐姐吗?”秦婉柔似是踩到了痛处。
她噌地一下抽出了手,站了起来。
“不是,婉柔,现在秦筝那丫头回来后好像脱胎换骨。”
“现在她再怎么说也贺氏的夫人,光是这一头头衔我们就比不过了。”
“你呀,还是少招惹些她,没吃到苦头吗?”
苦头。
一提及吃到过的苦头,秦婉柔的脸上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要是秦筝死了就好了!
如果不是因为秦筝还活着,她本该生下跟顾北扬的孩子,本该成为名正言顺的顾太太。
而天竺珠宝,如今也不会远她而去,而应该被她牢牢在握。
而今,蒋玉梅被迫跟秦鹤离婚——
她成为了设计界,人人唾弃的抄袭者!
这些种种都是因为当初没摔死秦筝,秦婉柔想,她就该在那天给秦筝灌了毒才好。
就是因为她之前太仁慈、太善良了,这才让秦筝又活下去的机会。
“我不!”秦筝甩开了蒋玉梅的手。
蒋玉梅踌躇迟疑,又反问道,“你不,你哪来的底气跟秦筝争?”
现在蒋玉梅生怕回想起被秦筝压制的日子,连带着秦鹤对她也冷淡了许多。
如今,蒋玉梅可不敢再乱来。
她现在只盼着秦鹤能怜惜过往的情分,与他们母女好好度日就算了。
其他的,蒋玉梅可连想都不敢想。
“妈,你听我说。”
“不,妈!你听我说,如、如果我是说我也能成为贺夫人呢?”
闻言,蒋玉梅眼前骤然放出亮色。
却又心思一转——
不对呀。
“云城都传你姐姐宠头正劲,哪轮得到你?”
听蒋玉梅这么一说,秦婉柔唰地白了脸。
她当然自己,贺云洲不可能看上她。
“妈,是贺二公子。”秦婉柔小声解释道。
贺二公子,贺耀宇。
虽是听的心动,但蒋玉梅还是心存怀疑,她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儿不吭声。
“妈,你怎么不替我高兴?”秦婉柔有些着急。
蒋玉梅迟疑着,压低了声音,“你、你有几分把握?”
“不管几分,难道秦筝母亲在世时你被压着,我也要被秦筝压着吗?”秦婉柔反问。
这话刺起了蒋玉梅心底的怨怼。
是啊,好不容易熬过去,等到秦筝的母亲死了,她才能与秦鹤修成正果。
难道连自己的女儿,都得低头?
“你是怎么勾搭上那贺二公子的?”蒋玉梅心下不定,追问道。
秦婉柔莞尔一笑,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只是恰巧让贺二公子扮演了下英雄救美。”
“就这样?!”蒋玉梅不可置信。
秦婉柔则势在必得,“他又不是贺云洲,那种小公子看起来心高气傲,好骗的很。”
想起贺耀宇对自己那眼神,秦婉柔心下有了几分定数。
贺耀宇就跟最初的顾北扬一样,好骗。
比起秦婉柔的游刃有余,算盘打的响亮,蒋玉梅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心安。
“可是这事儿要是被秦筝那贱人知道——”
“她定不会如你所愿的啊。”
秦婉柔媚眼如丝,与她低声道,“妈,这你不用担心,交给我。”
“那、那……”蒋玉梅还是不能安心。
秦婉柔撒娇似的牵起母亲的手,恳求道,“妈你只需要搞定爸爸那边。”
“这——”
“好吧!”
要是说秦婉柔真的能嫁给贺耀宇,那蒋玉梅也不会去可惜顾家这门婚事了!
要知道,贺氏在云城可是响当当的世家。
云城三大豪门,贺氏为首。
哪怕是贺云洲这已被逐出贺氏的人物,秦筝身为他的妻子,人人都忌惮几分。
要是……
要是她的宝贝女儿秦婉柔也可以嫁进去,岂不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何况,贺耀宇哪儿都比那残废喜怒无常貌丑残废的贺三要好。
到时候,难道她们母女还要看秦筝的脸色吗?
不会了!
……
然而这时,秦婉柔故事里另外一个主人公顾北扬才悠悠转醒。
他头疼欲裂,下意识地伸出手四处摸索想坐起来。
然而手一挥,却碰掉了在柜台边上的水杯。
“砰!”
水杯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清脆的响声总算让顾北扬的思绪逐渐回笼。
他皱了皱眉,“我……”
“别来无恙?”
一道熟悉的声音瞬间止住了顾北扬纷乱的思绪,他抬眸与来人视线撞了个正着。
他浑身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定下心神看着眼前这尊煞神。
贺云洲。
“你来干什么?”顾北扬强忍着不适武装起自己。
如果不是贺云洲——
他怎么会丢了那么多项目,平白让顾欢捡走了他继承人的资格,落魄至此。
这一切种种,都需拜眼前的贺云洲所赐。
他出现,顾北扬怎么能不恨?
顾北扬再也克制不住良好教养,将手边仅剩下的那一个完美的玻璃杯砸过去。
“砰!”
又是一声破碎的声音,玻璃的碎片砸在墙上反弹,竟将贺云洲那完好的半边脸刮破了。
这一瞬间,顾北扬承认他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