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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星蕊的额头又泌出了大量冷汗,痛苦叠加着精神涣散,她想不通咋就大意中招了呢?
王星蕊低头看向受伤的右脚,原本是最痛的那个部位,此刻却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该死,今天是真要完犊子了!”王星蕊悲伤地喃喃低语,但表情上更多的却是坚定。
王星蕊还是不甘心就如此轻易放弃,徐徐举起了手里的那把猎枪,深吸一口大气蓄势待发。虽说,现在王星蕊已经接受自己快身死的结果,但死之前无论如何也要从沈溪花身上咬下一块肉才行。
王星蕊要报杀夫之仇,也要报杀己之仇,虽然听起来有点矛盾,但现实情况正是如此。
“花蕊,你乖乖束手就擒吧,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你如果能把王守林拿下,这些钱依旧属于你。”沈溪花也喘着粗气,继续游说道,“现在你应该能感觉到精神涣散,然后身体极度乏力,是不是连被打中的枪伤都没那么疼了?”
王星蕊听着面露苦笑,却不敢开口回答沈溪花,就怕让对方彻底摸清自己当下的状态。
“花蕊,我跟你实话实说吧,那道小鸡炖蘑菇中有毒药,吃下无味无毒,但一个小时后必定会暴毙身亡,本来我是特意给王鸿阳准备的断头饭,怎么都没想到你却成了唯一一个中招的人。”沈溪花仔细想了想,重新开口往下劝说,“花蕊,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赶紧去把王守林杀了,我自然会用解药救你一命,不要让我继续失望了,毕竟在我心中你比我亲生女儿还亲。”
“沈溪花,你少骗人了,你就这样对待亲生女儿?虎毒还尚且不食子,你连一个畜生都不如,良心早就让狗给吃了吧!”王星蕊非常气愤,不断破口大骂道,“你不要以为我不清楚你有啥算计,你就是想借我之手把王守林杀了,最后才出手弄死我呗。”
“沈溪花,我男人当年是不是也中了这种毒?”王星蕊继续逼问道。
不过,沈溪花没有回答王星蕊,可这种默认也让王星蕊明白了,这或许才是真正的真相。
王星蕊又想起曾经跟金炫辰相处的点点滴滴,又想起王守林也提过金炫辰是中毒而死。
“如今我跟他一个死法,也能算是一种圆满吧。”王星蕊轻声呢喃着,脸上写满了解脱。
王星蕊意识到自己中毒之后,早就不抱有能活着的希望了,本就注定是一个必死之局。
王星蕊一想到自己死后,沈溪花有很大可能会去处理花狍盗猎队内被逮捕成员或者死去成员的亲属,又立刻将自己消极的意识给驱逐出脑海,又握紧了手中的那把猎枪,这是唯一有可能逆转局面的东西了。只见下一秒,王星蕊猛然从躲藏的钱砖后冲出,使劲全力向着沈溪花躲藏的钱砖处冲去。
没过片刻,王星蕊就抵达了一个地方,可还没等她开枪,一声枪响便从远处突兀传出。
只见沈溪花怒瞪双目向着王星蕊开枪,很快枪里的两发子弹便已完全射出,其中一颗子弹穿透了王星蕊的肩部,带着血花往后飞去,而最后的那颗子弹,则险之又险擦着王星蕊的脸庞飞驰而过。从子弹的轨迹跟角度可以看出来,沈溪花原本是想用这颗子弹去爆王星蕊的头,但最后终究还是有点小手抖,没有准确命中目标。
王星蕊的状态比起之前更加差了,而肩部被子弹击中的地方,鲜血开始缓缓流淌出来。
王星蕊没有精力去管被击中的地方,反而举起猎枪对沈溪花展开反攻,显然是要搏命了。
沈溪花向着王星蕊前冲而来,迅速往下闪躲了一下,非常侥幸避开了这最致命的一枪。
可子弹却击中了沈溪花原本所躲藏位置的钱砖处,也击碎了那包裹着现金的塑料布,结果大量钞票开始自动漫天飞舞,不少子弹都被方才那一枪打成了残缺,看起来有一种另类的割裂感。漫天飞舞的红色背后代表着另外一种含义,亦如鲜红的背后充满着欲望与杀戮。
王守林的右手紧握着那把军刀,可沈溪花没有对他发动攻击,三人原本保持的正方形四边位置也被完全打乱了,如今已经变成王守林独守一边,而沈溪花跟王星蕊则自动到了另外一边。
王守林静静看着前方飘落的几张纸币,脸色突然大变,只见最上方的一张纸币与平日所见并无不同,还是那很鲜红的颜色,以及和蔼慈祥的毛爷爷头像,但下面几张就让人有些绷不住了,因为后几张鲜红颜色的人物造型极为奇怪,有一种类似上世纪西游记里阎罗王扮演者的画像,而其上的面额数目更夸张到了极点,王守林凝神仔细定眼一看,发现上边最起码有近十个零,后面飘来的那些纸币连冥币都不是,仅仅是那种剪裁整齐的红色彩纸罢了。
“这又是弄啥子呢?”王守林的眉心自动一跳,但下一刻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猫腻。
很有可能沈溪花从一开始组建花狍盗猎队时,便已经暗自为数年后的解散提前做好了准备,而且还将所有成员赚来的钱,分次转移到了某一个位置,又大量购置冥币以及红色彩纸,最后用塑料布密封进行伪装。这其实就是一个小障眼法罢了,只要最上面一张以及最下面一张能够用塑料布看出来是现金,那么别的钱可以用仿照现金的纸张伪装代替,若王守林没有亲眼所见这荒诞一幕,恐怕想破脑袋都猜不出来会是这个局面。
不过,王守林仔细又想了想,沈溪花这么一个心细如发的人,怎可能将她用性命赚取来的现金就这样随意叠放在一个小房间里呢?更何况数量如此之多的现金,她又怎能在最短时间全部转走?
“沈溪花,不愧是你,心思真够阴狠啊!”王守林内心对沈溪花的评价,又自动提高了。
而另外一边,王星蕊的三枪已经完全开完,但碍于她的精神略微麻痹,以及那纷飞的纸币,到头来还是没能击中沈溪花分毫,反而被沈溪花以蛇皮走位躲开了,随后成功逼近了她自身。
只见沈溪花用手狠狠一抓猎枪,眼睛死盯着王星蕊,恶狠狠地吼道:“快把枪交给我!”
“你给老娘滚一边去!”王星蕊同样不甘示弱大骂,她内心也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失去了手中这把猎枪,那么她将彻底失去继续生存的资格,就算这个资格也不过是在世上苟延残喘一个小时。
沈溪花跟王星蕊开始围绕猎枪展开了争夺,彼此谁都不肯轻易放弃,非要争个输赢不可。
沈溪花眼见夺不来猎枪,便狠狠用脚去磨蹭王星蕊中枪的那一条腿,但可惜王星蕊还是没有因为疼痛而松手撒枪,这其中很大原因便是她此刻因为中毒,痛感神经已经有些不灵敏了。
沈溪花内心恼怒不已,不清楚王星蕊到底是个啥体质,中了毒双手的力气竟然不减分毫。
其实沈溪花很清楚,王星蕊现在只凭着一口气强撑,而这口气就是不服输和心里头有恨。
沈溪花愤恨不已不停回头打量王守林所藏匿之处,她清楚此刻若是王守林突然跳出,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活靶子,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能逃命。但王守林并没跳出,对于这个机会王守林也有考虑,最终还是按耐住了内心的激动。
虽然现在王星蕊看似与沈溪花要杀个你死我活,但王守林非常自信,只要自己一旦跳出去,那么整个战场局面将会重新发生变化,沈溪花和王星蕊绝对会统一起来,一致对外攻击自己,毕竟盗猎贼和森林警察本就是不共戴天的天敌。
毕竟王星蕊和沈溪花二人如今只能算内讧,但如果加上了自己,那么就彻底变了味儿。
“松开!”沈溪花一声怒喝将王守林从考虑之中拉回现实,只见沈溪花开始拼命用力将王星蕊怀中抱着的猎枪向自己的方向拉扯。王星蕊依然坚持不放手,拼命拉扯着那把猎枪陷入了一种僵持状态。
沈溪花见实在无法从王星蕊怀中夺过猎枪,便将目光放向了对方怀中装着猎枪弹药的挎包,可最后沈溪花只能无奈放弃了,因为这挎包实在太过牢固,她没有十足把握能将这挎包从对方怀中给夺过来。
思索片刻,沈溪花决定突出奇招反其道行之,片刻双手瞬间收力,以此来对付王星蕊。
王星蕊此刻还保持着向后抢夺猎枪的姿势,遭到了巨大的惯性影响,自动向后一个大踉跄,但片刻就重新恢复了姿态重新站立,可还没等王星蕊向后退去,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就出现到了王星蕊的面前,沈溪花此时果断出手了,选择以拳头去攻击王星蕊。
王守林见状嘴角则带着一抹笑意,而后向着王星蕊和沈溪花的方向狂奔,沈溪花听到身后王守林动了,面色一凝开始更加快速用拳头往王星蕊的脸上砸去,但很可惜没起到任何效果,王星蕊依旧死死抱着怀中的那把猎枪,不给沈溪花半点夺枪的机会,就算已经被打成了猪头脸都没放手。
沈溪花一时间怒火中烧,破口大骂道:“快撒开,你忘了是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了?”
王星蕊的脸已经被打到失去了知觉,但其双目却凝出愤恨的目光,咬着牙毫不畏惧反驳道:“沈溪花,你可真有脸说这话,到底是谁把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我从小长到大都是靠我自己,你就没给过我什么大帮助,你从头到尾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赚钱工具!”
“那你就去死吧!”沈溪花知道不能继续耽误下去了,双手成爪狠狠扣着王星蕊的双手。
王星蕊的双手开始血肉模糊,但王星蕊还是没撒手,她铁了心不能让沈溪花如愿以偿。
沈溪花可谓心急如焚,狠狠一回头看去,只见王守林手里握着一把军刀,正朝她刺来。
王守林没有向着沈溪花的要害之处刺去,因此沈溪花一个躲避便从其攻击范围内闪过。
“狗鼻子,你可真能忍啊!”沈溪花阴险一笑,知道局势不太对,向着来时的方向狂奔。
王守林先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王星蕊,又看了看离去的沈溪花,刚要动身去追沈溪花。
可就在这时,王星蕊整个人奄奄一息,低声开口说道:“狗鼻子,我也要送你一份大礼!”
王守林面色一凝,迅速止住追击的步伐,回头却看见手握猎枪的王星蕊,表情极其严肃。
“花蕊,你别执迷不悟下了!”王守林极为严肃地说道,结果最后王星蕊还是开枪了。
王守林如猴子那样迅速抱头蹲下,然后也怕王星蕊又突然发疯,于是果断选择对其出手。
接下来的一幕看起来也极为奇怪,浑身浴血的王星蕊想要继续开枪,王守林则用一只腿压住了对方的右手,另一只手则狠狠顶住了枪管的位置。王守林此时只觉着自己之前的猜想果真没错,虽然沈溪花跟王星蕊现在已经有着不死不休的大仇了,但只要他出现参与到战局里去,这两个女人绝对会先联手解决掉自己。这个情况就像之前丛林里的遭遇那样,原本王鸿阳和蔺永清正打生打死,如果王守林一行人当时出现的话,那二人也绝对会暂时组建起一个反击联盟。毕竟,盗猎者和盗猎者之间属于内部仇恨,永远都比不过盗猎者和森林警察间的宿敌之仇,这本就是一种刻在骨子里不死不休的仇恨了。
如果说沈溪花和王星蕊之间的仇恨,主要来源于金炫辰之死,可这事儿间接跟王守林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于是当王星蕊弄不死沈溪花时,自然会把这个报仇对象全面转移到王守林身上,这就是正邪之间的那种世仇宿命对抗,不管花多长时间都不会被磨灭和改变,正邪对抗注定要以其中一方的彻底死亡而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