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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是都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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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眼珠子一转,倔犟的抿了抿嘴,终有千般不甘,却也只能认清现实,“是你谢刍欠我的,我为何不要?我要去收拾些衣物。”

    “不必,明天自会有人一同送去。”谢刍轻瞥了她一下。

    “你,别太过分。”王氏的目光闪了闪,因为心虚,致使底气弱了些。

    “哼,这些年来,你王家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谢家的,甚至那间新置的宅子,城西的几十亩地,不都是用的谢家的钱嘛。我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男人轻哼了一声,说出来的话,顿时灭了王氏那仅存的气焰。

    王氏带着愤恨和不甘,被仆从们送出了谢府,谢纯站在廊下,踌躇着不想离去。谢刍瞥了他一眼,长叹了一口气,“以前,都是爹想岔了,对不住你了。”

    谢纯一脸惊诧的看向他爹,这个从来说一不二的男人,竟然跟他道歉了,这一刻,无数的委屈涌上了心头,鼻子一酸,泪就绷不住了,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谢刍又愧疚又有些嫌弃,“行了,一个大男人,别动不动就掉金豆子,回头该说不上媳妇儿了。那个,你随我进来吧。”

    父子两个走进屋里,朱氏别扭的别过了头,谢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磕了几个头,带着几分欣喜,几分怯怯,“娘~”

    朱氏的心头一颤,刚收住的眼泪,又滚落了下来,那一声声娘,她曾在多少个午夜梦回里,恍若有闻,醒来却只有被泪浸湿的枕巾。心里已然软的一塌糊涂了,可是又想起,他也曾这么叫另外一个女人的,心口便又痛得直抽抽。

    “娘~,纯儿知道您生我的气,可是,我只是想活着而已啊。王氏她人前待我如亲生,背了人,打骂什么的却都是稀松平常之事。”

    在谢刍的疑惑中,谢纯只留了件亵裤,其他都扒掉了,少年并不精壮的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这个毒妇,我,我刚才竟对她心软了。”谢刍低吼到,感觉不对劲的朱氏,转过头来,看到儿子身上的伤,捂着嘴泪崩了。

    “娘~”

    谢纯的再次呼唤,朱氏便已经撂开了那些别扭了,掀开薄被,就要下床,谢刍下意识的想要去扶,却被一把推开了。

    朱氏跌跌撞撞的几乎是滚下床的,谢纯见状,也忙跪行上前,母子二人隔了十几年,才有了这样一个魂牵梦萦的拥抱。看着儿子身上的伤,朱氏都不敢去摸一下,生怕给弄疼了,“我要王氏的命!”

    “好,我这就让人去办。”谢刍说着就要往外走。

    朱氏沙哑着喊到:“你站住,你还没告诉我,裴家的仇人是谁呢?”

    “我会替你去报仇的。”谢刍委屈巴巴的说道。

    “是谁?到底是谁?”

    “是孙录和肖吾郎。”

    “竟是他们,”朱氏看着谢纯,“纯儿,你定要为你表舅一家报仇雪恨啊。”

    “娘,我会的。”

    “茉莉,他就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能干什么呀?我可是你男人。”谢刍不屑的瞥了儿子一眼,便挨了朱氏一个白眼。

    “那个,我先去处理王家的事,你们娘俩儿聊啊,都这个时辰,也别太晚了,早些歇息。”

    在朱氏冷漠的注视下,谢刍几乎是逃走的。

    他才跑到大门口,不远处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正往这边过来,他闪身避到门后面。

    来人见谢家大门竟是半掩着的,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欲推门进去,一把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大惊之下,正想反击,“家主,是我。”

    借着门口灯笼的光,谢刍也看清了来人,“谢丰?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进去说。”

    谢刍一手拿着信件,一手拿着一块木牌,“来人安排在酒庄了?”

    “是。”

    “江老哥可不是个什么烂好人,但他却认了主,看来这个容姑娘不简单啊。你去将送信的那两个人带进城来,有些事,我得当面问清楚了。”谢刍思虑了一下,便吩咐到。

    谢丰连夜出了城,谢刍为讨好平息朱氏的怒火,将王氏给掐死了,王家的其他人也都打得只剩下一口气,能不能活,就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了,并且将房契地契都搜出来带回了谢家。

    这时,天边也已经露出了一丢丢的鱼肚白,他没有睡意,便甩开随从,独自去了后院,打开杂物间的门,走到地道的出口,将暗门推了开来。借着火折子的光,往里面瞧了瞧,“还真的有人进了这里面,会是谁呢?裴家不是死光了吗?难道,是那姓孙的?真的是当谢家是尊摆设了。”

    他转身交代了管家几句,便带着十几个随从护院下了暗道。

    此时,裴家大院里忙作了一团,救回来的五个人虽然都还有气,但下半身都泡烂了,还长了蛆虫,我这个‘二把刀’实在是处理不了,陶水孟代便去将镇上的老大夫请了过来。

    老大夫挨个的把了一下脉,再低头一瞅,脸都皱了起来,叹了口气,“我先开个方子,看不能把这口气留住,再给我几个小子,帮我将这些蛆虫清掉。”

    “有劳您了,”又对换好衣服的曹二他们吩咐到,“二哥,把他们五个的头发都剃掉吧,反正也理不顺了,把上半身也要洗洗。”

    老爸老妈赶过来后,候在外面没有进屋,见我出来了,立马问道:“情况如何?”

    我先用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扶着廊柱干呕了一会儿,接过金麦递过来的水,漱了漱,胃里翻腾的感觉才好了些。

    “不大妙,人就只剩了一口气,而且下半身,好多地方都烂得见骨了,再厉害的大夫,也不可能起死人肉白骨吧?”

    “这么说,是都废了?”老妈问道。

    “反正要恢复如初很难很难,据曹二他们说,那个水牢里的温度很低,寒彻于骨,就算皮肉上没有损伤,内里头也很难快速的调理过来的。”我摇了摇头。

    “幸好你曹爷爷这样了,否则,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