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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新娘子,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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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护太子殿下!”

    “保护太子妃!”

    ……

    突如其来的刺客吓跑了围观的百姓,梅濯雪却是眉头皱也没皱,袍袖一挥,一直隐于暗处默默保护的北司众人如猛虎下山一般蜂拥而上,他的大婚,定是有人看不过眼的,可直接在大街上行刺,这是要多么蠢的人才能做出来。

    梅濯雪猛地转头,唯见那花轿安安稳稳地伫立身后,还有些悬空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外面吵闹声一片,花醉漓的脑袋也疼痛一片,自入花轿没多久,她便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刚以为是抬轿子的轿夫不稳当,颠簸得她有些难受,可现在完全停滞下去,她却依然如此,那就是身体有恙。

    为什么……莫不成是那块糕点?

    哪怕想否认也无法了,从今儿早上到现在,她仅吃了那一小口而已,可也就是这一小口,让她神智模糊得完全不知东南西北,要是那块糕点全部吃下去,她不得直接昏死过去?

    双手握拳,对温婉的温怜香又有了新的定义,花醉漓嘴角扯起冷笑,她觉得现在应该出去,哪怕只闹出点动静,主要让梅濯雪察觉她的异样。

    伸手要去撩帘子,而另一只大手却远比她迅速地扣住她的嘴,再往后猛地一拽……

    一切发生得悄无声息。

    所有刺客基本被伏诛,仅剩的一两名活口想要咬舌自尽却被北星一把卸掉了下巴,梅濯雪看着摔地上痛苦扭曲的人,淡然地掸掸袍袖,道:“带下去罢,终是别误了吉时。”

    地上流淌的血早与红绸缎晕染在一起分不出彼此,梅濯雪看身后轿子,很安静,却安静得有些异常,若是平时,那丫头不得掀帘子瞧个一二,今儿个怎么如此乖巧,不像她……

    眉梢蹙了蹙,他翻身下马,走到花轿前问道:“醉醉,你可好?”里面嘤咛一声。

    梅濯雪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他抬手想要掀帘,旁边的喜婆下得连忙制止:“太子殿下,未到北阙门前您不能撩开帘子,不然福气散开,不得苍天眷顾,更不合规矩。”

    伸到帘子前的手顿了一二,但下一瞬他猛地撩起薄帘,顶着红盖头的新娘子端端正正地坐在其中,金丝缠绕绣成的荼蘼彼岸也与先前无二,他打量新娘,又问道:“醉醉,你还好么?”

    新娘子似有些羞涩,只缓缓地点头,并未做出更多的动作,梅濯雪心里只觉得异样,还想再问两句,旁边的喜婆赶忙把帘子放下,扑满粉的喜庆脸此时也带起的愁容:

    “殿下,老奴知道您心急见太子妃,可再怎么心急也要按规矩走是不是,您快些上马罢,等再过一会儿误了吉时,您今儿个的亲事便办不成了。”

    梅濯雪静静看了撂下帘子的花轿半晌,翻身上了马车。

    一行人紧赶着终在定好的时辰内赶到。

    看着巍峨的城墙宽门,梅濯雪竟半丝喜悦之情都没有,仿佛刚才长街上如浸泡蜜汁一般的甜意,不过是恍惚中做的一个梦。

    “殿下?殿下?”喜婆在旁催促“您快接太子妃下轿,受百官朝拜,可千万别误吉时。”

    梅濯雪收敛心神,重新站到花轿前面,一想到里面的小人儿是他的醉醉,刚才茫然的神情转瞬又变得喜悦。

    “醉醉,下轿了。”

    他说的温润轻柔,似生怕惊扰了谁。

    一只白皙娇嫩的手缓缓伸出,随着那只手的不断展露,梅濯雪的脸色骤然大变,他一下子扣住那只手猛地一甩,轿中新娘便被他狠狠地扔到地上。

    “说,人呢!”

    他的话谁都没有理解,喜婆更是吓傻了,成婚之时新郎摔新娘,她干了这么多年的媒婆从来没见过这种事情,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有心解劝两句,但见太子那阴沉到似要杀人的脸,也就做了鹌鹑。

    “不说是吧,来人!”

    梅濯雪一声轻呵,北星瞬间现身,虽说他也不懂自家殿下正闹哪一出,但现在老实听吩咐才是正解。

    梅濯雪阴鸷地看着新嫁娘:“把她吊起来,跟孤上大殿。”

    “殿下!”北星惊了“无论怎样大小姐乃丞相之女,您这般未免有些过了罢……”

    梅濯雪抬头静静凝视着他,明明没有什么波动,北星却感觉一股子寒气如毒蛇一般慢慢爬上脊背。

    “她还不配和孤的醉醉相提并论。”

    一句话,北星瞬间明了,他走上前要去拽那名新嫁娘,可谁知刚一靠近,那女子就像被操纵的木偶,一下子弹起,从袖中掏出匕首,身形以一种古怪的姿势冲向北星的面门。

    北星有些措不及防,但到底做了那么多年的影卫,反手扣住她往外一拧,女子的手腕应声而断,而那女子似感知不到痛觉般只顾着进攻。

    “打晕她!”

    北星听令,胳膊弯曲狠戾地打向女子脖颈,随后抱拳:“应该是刚刚那场刺杀,有人趁乱劫走了太子妃,殿下,属下愿领命去寻太子妃,势必把人找回来。”

    “封锁城门,派出北司所有人,但,一半寻太子妃,另一半布防皇宫大殿周围,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梅濯雪冷冷看着宫墙“抢了孤的醉醉,无论是谁,都要付出代价!”

    ……

    古钟敲响了第十二下。

    金銮大殿上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一双璧人,可眼看太阳偏西,金漆大门外却迟迟没有传来声音。

    桓帝抬手揉眉,“小全子,什么时辰了?”

    小全子恭敬道:“回圣上,再过一刻钟便要到未时,这吉时,早就过了。”

    桓帝神色狐疑,不着痕迹地瞧一眼下方站立的花清泽,但见他负手挺立,眉宇间却也是浓郁的疑惑和不解,心底微微放松些。

    忽不知谁喊了句‘来了’。

    众人望去,只见一袭殷红似血的袍子随风拂动,那温润似水的眸光此时眼底一片阴沉,一点都不像欢喜迎亲的人,更诡异的是,来者只有太子殿下,而他身边,根本不见太子妃的人影。

    这……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