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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姬家大院红木大门紧闭。窗棂上的灯火昏暗,星空闪烁。雪花轻轻飘落,铺上一层银装。不时有仆人在沉寂的大院中行走,发出沙沙的声响。
按照明朝的规矩,新人回娘家夫妻是不能同房的。所以我们四个就挤在西厢房。屋里的炉子烧得噼哩叭啦作响,四双眼睛盯着舞动的火苗,都在回味白天的事儿。
大鲨鱼喝着八宝茶说:“咱们白天是不是有点玩儿过头了。把那师爷的酒杯都吓得掉地上。”
我搓了搓,把手里的花生壳扔进炉里。“这也怪我,光顾着出风头。忘了这首词儿的王霸之气太重。在这个年代会犯禁忌。”
猴子拿起枣糕咬了一口,“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咱们也有言在先,只是揣摩一下朱元璋当时的心情。”
黑子叼着烟思索道:“我有种预感,这个赵师爷好像对咱们几个特别上心。”
大鲨鱼问道:“是吗?快讲讲。”
黑子整理了一下思绪,“打从他跟那小子进院子以后,他的注意力大部分时间都是盯着我们几个。这是猎人才有的眼神。在部队学习反侦察的时候讲过。当连长念完沁园春后,只有他在说这首词过于霸道。还说借文言志,暗示我们所图非小。若不是姬老爷子打了个圆场,这顶帽子扣上去,在封建社可是要杀头的。”
大鲨鱼一拍大腿怒道:“泥马,咱们他初次见面,也没什么过节。这孙子就把我们几个往死里整。”
我淡淡道:“这不需要什么恩怨。在封建社会,皇帝为了维护自己的皇权,对谋反是冒头就打,直接扼杀在摇篮中。封建社会的官员,特别是文官,为迎合皇帝的这种胃口,喜欢去抓这些小辫子。常常是升官发财见效快。清朝就是“文字狱”案件最多的朝代。清风不识字,何事乱翻书。被说成是诗人在嘲讽清朝皇帝者不认字儿。维新的维字被解读成砍了雍正的脑袋,剪了雍正的辫子。我不知道真正的明朝有没有文字狱,但从今天赵师爷的反应来看,情况不妙。”
大鲨鱼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管他怎么想,如果想对我们搞事,老子一枪嘣了他。大不了跟明朝军队干一仗,谁怕谁。”
猴子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让他小声点。“你叫那么大声干嘛,怕外面的人听不见?咱们在这边的根据地都没建好。到时候他们成千上万的人马一起冲过来,我们只有跑路的份儿。”
我想了一下对猴子说:“你把无人机放到赵师爷住的地儿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搜集一些有用的信息。”
大家也觉得这个提议很好。猴子驾驶着无人机看到赵师爷的屋子还点着灯。就把无人机悄悄地停在屋顶上。屋子里的对话通过无人机的麦克风,传到我们房间里。
“赵师爷,此事你意如何?”
“衙内,我觉此事必有蹊跷。”
“哦?请师爷赐教。”
“姬氏乃宣府豪族。此前嫁娶悉择吉日,奢婚大礼。邀诸朝士往临礼席,宾客数千,夜拟供帐,备极华丽。及女郎将出,侍婢围绕,绮罗珠翠,垂钗曳履,尤艳丽者,至数百人。不似今日之陋。其惑一也。
古人云,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姬家立世数百载,兴而不败,何故?族老智叟也。自古嫡优于庶,豪商贵胄尤甚。世家婚配,非富即显。秦世杰、肖定海、李飞扬、蒋雷何许人也?既非闻达于宣府京畿,亦不扬名于庙堂江湖。今姬氏然以娣媵之制,许八女与四人。愚呼?其惑二也。
席间我观那姬氏,乃精明干练不露锋芒之辈。如此之人岂会行荒谬之事,以嫡女许以泛泛之辈?如此反观,四人何许人物?其惑三也。惑有三者,岂不怪哉?”
“言之有理。白日幸得师爷提点,否则必出孟浪之言,坏了大事。只可惜了那些个貌美如花的姬氏嫡女,白白便宜了他人。尤是那对姐妹花,姿色不在婉倩之下。想必床笫之间,精彩绝伦。若能收入房中慢慢享用,也算一件雅事。”
“衙内,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前日托人请于家兄弟下山做得这笔买卖。今日寨五百悍匪竟未劫住区区百余人马。诡异之至。”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进来。何事急于禀报。”(王元春)
“启禀衙内,小的已打探到于家兄弟之事。”(家丁)
“哦?快速速道来。”(王元春)
“小的从怀来卫打听到,于家寨五百山匪尽数被剿。短松岗之役,斩首两百余级,余者悉数被俘,现囚于怀来卫。”(家丁)
“于家兄弟几人,现今如何?”(赵师爷)
“禀师爷,于家兄弟三人死于乱军之中。首级已快马送至宣府。”(家丁)
“那卫所骑兵战损几何?”(赵师爷)
“呃……伤十余骑,无一亡者。”(家丁)
“什么?无一亡者。你可曾听错。”(王元春)
“小的句句属实。”(家丁)
“快细细道来。”(赵师爷)
“小的听闻怀来卫百户黄虎所言,当日…………”(家丁)
“退下吧。”(王元春)
“谢衙内赏。”(家丁)
“果然不出师爷所料。以一敌五,全歼山匪,无一亡者。此四人绝非等闲之辈。然,先以天雷轰匪,续以掌心雷击杀,此等鬼神之言不可信也。”(王元春)
“衙内可曾听闻姬家奇事?”(赵师爷)
“是何奇事?”(王元春)
“我曾与姬家族人对饮,酣醉间,闻得一段姬家密史。相传姬氏此脉,乃先秦卫国贵胄。秦亡卫后,便流落至此。卫时,其族长于外为内廷大祭司,于内系神人接引使。接引使乃为神人降世所设。每逢千年神人降世,得之助者,可问鼎天下。届时姬氏大选圣女,以侍神人左右。今观之,似有几分道理。”(赵师爷)
“子不语怪力乱神,此等谬事岂可信之。无非是那姬氏故弄玄虚尔。这于家三兄弟死了倒也干净。省得撇清干系。然无爪牙,此后行事多有不便。如何是好?”(王元春)
“衙内勿忧。前翻后金鞑子入关,南北直隶干旱四起,致流民无数。落草为寇者甚重。只需衙内施以手段,收服几股响马为我所用,还不手到擒来。”(赵师爷)
“师爷言之有理。此事还需劳烦师爷帮衬一二。”(王元春)
“衙内之事何来劳烦之说,自当尽力为之。”(赵师爷)
“哎,怎奈这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似那水中月镜中花,可望而不可得。甚是心痒难搔。”(王元春)
“哈哈,衙内既有孟德之好,这有何难。”(赵师爷)
“师爷有何良策,快快教我。事成之后自当向父亲美言,定为师爷保举个出身。”(王元春)
“老朽多谢衙内美意。衙内且看这是何物?”(赵师爷)
“恕我愚钝,此为何物?”(王元春)
“此乃逍遥散。燃之生烟,度入室中,中者癫狂。无论贞洁烈女,还不任由衙内摆布。”(赵师爷)
“多谢……”(王元春)
“卧槽,怎么回事儿。怎么没声音了。”大鲨鱼已经气得两眼发红。
猴子摊开手看着他,“没电了,无人机自动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