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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涉及到《龙族》世界观,主盗笔!一大堆私设!偏正剧走向!女主是口嗨胆小鬼选手,会慢慢成长,非爽文,作者第一次写长篇,有大纲,但依然可能有bug。
以及为本文小哥辩解一下,开头只是女主视角,后面会慢慢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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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
古朴厚重的青铜门缓缓开启,里面半分光亮都透不出,什么都看不见。
吴邪目瞪口呆地看着张起灵混在阴兵中头也不回地进入青铜门,胖子赶紧捂住这傻子的嘴,把这货重新压回石头后面。
张起灵或许是听见了,可也没有回头,转身走进了黑暗之中。
随着最后一个阴兵进入,青铜门又缓缓地阖上,在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之后,阴兵们鱼贯走向黑暗深处。
张起灵没有跟上去,反而在原地站定。
本该空无一物的青铜门后,竟然有凌乱破碎的歌声断断续续从黑暗深处传来。
“如果让你重新来过……”
他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直到声音再次传来,他抬起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个女人的声音越发清晰。
“爱情让人拥有快乐……”
张起灵握紧黑金古刀,收敛气息,悄无声息地朝着声音传来方向潜行。
那声音听起来年纪并不大,却一副半死不活的懒散样子,唱歌都有气无力。
比起相信对方是人类,张起灵更倾向于是什么怪物制造的幻觉,毕竟青铜门后面怎么可能有活人。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张起灵闻到一股莫名的香气,有点类似禁婆香,但又比禁婆香更加冷淡悠长。
黑暗中有风吹过,张起灵感受到身后有东西靠近,迅速转身挥刀,一刀即中,那东西尖叫起来。
“我靠,你疯了吗?”
随即刺啦一声,微弱的火光燃起,张起灵这才看清身后的人。
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头及腰的黑色长直发,皮肤白皙细嫩,五官浓稠艳丽,眼角还有一颗勾人的泪痣,很标准的美人相。
只是此刻表情狰狞又愤怒,比起人类,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左手手中拿着一根点燃的火柴,此刻已经快要燃烧到尽头,被她随意丢弃在了地上。
细弱到一阵风都能把它吹灭的火柴落在地上却没有熄灭,明明没有燃料,却熊熊燃烧起来。再加上这个诡丽的少女,诡异的像是误入了聊斋片场。
她的右手无力地耷拉在身侧,血液顺着白嫩的胳膊蜿蜒而下,空气中那股摄人的香气越发粘稠。
张起灵蹙了蹙眉,照这个出血量,最多八分钟她就会因失血过多死亡。
“得亏我忍住没把火柴全用了,赶紧的,把你的刀也拿过来烧一下。”
少女动作熟练地把胳膊上沾了血的袖子扯了下来,里面的伤口居然已经愈合了。
她用手帕仔仔细细地用擦拭着血迹,然后把手帕和衣服一起扔进火里燃烧,那双好看的眼睛紧紧盯着张起灵。
“把刀拿过来啊。”
只是刚说完她就后退了一步,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仔仔细细地盯着张起灵看了一会儿,然后恍然。
“你不会又失忆了吧?”
张起灵没有回答,他不确定眼前这一切究竟是幻觉还是真的,戒备地拿起刀走到火焰前,把刀放了进去。
火焰燃烧了很久,少女也不再说话,反而抱着膝盖蹲了下去,静静地盯着火焰烧尽,随后点起一盏油灯。
“看来你是又失忆了。”
少女的语气中夹杂着无奈,小心翼翼,还有一点点令人难以察觉的欣喜。
她知道自己会失忆,她在高兴什么?
“我就说,这次怎么过得这么快。”少女撇撇嘴,脸上的表情过分生动,让张起灵想起了王胖子。
少女又问:“你还记得什么?”
张起灵沉默着,没有回答。
少女也并不在意,自顾自地问:“你还记得张家吗?”
张起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叫张扶灵,是这一代的守门人,也是你妹妹。”
“我没有妹妹。”张起灵否认道,语气坚定,很难从中听出他居然是个失忆症患者。
“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敢这么肯定。”张扶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失忆还能记得自己有没有妹妹?她不信。
张起灵没有回答,但是眼神中透露出的笃定让张扶灵下意识咂了咂舌。
这家伙,怎么失忆了也这么不好骗。
“堂妹不是妹吗?”
她就欺负失忆老人了,怎么了?只要没有道德,就没有人能绑架她。
可惜张起灵只是失忆,并不是失智。
“你不是张家人。”
“我怎么不是张家人了?”张扶灵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很不服气的样子。“虽然你是起灵,也不能随便开除我族籍吧!我可是在这青铜门里守了五六七八……总之好多年的!”
“手。”
“手——”张扶灵卡壳了。
妈的,时间太长,忘了张家人那变态的训练和发丘指了。
张扶灵默默地又蹲了回去,这下一句话也不说了。
张起灵说的对,她并不是张家人,也不叫张扶灵,原本的名字叫什么,这么多年她早就忘记了。张扶灵这个名字,只是为了骗张起灵照着他的名字现编的。
她只记得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一个大学在读的学生,不知怎么的就到了这个鬼地方,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寂静的可怕。
她一个人在这里呆了很久,久到不再害怕黑暗,久到能原地托马斯回旋转。
直到张起灵打开了那扇青铜门,她才看到这鬼地方居然还有门。她当时就想跑出去,却被还是少年的张起灵打晕扔了回去。
等她再醒过来,那束恩赐一样偶然出现的光已经又消失了。
她好不容易在黑暗中找到张起灵,试图打探消息,可他既不说话,也不动,安静的像一尊石像。只在她想跑路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把她打晕扔回去。
她立刻意识到,在出去这件事上,她和张起灵无疑是对立面。甚至搞不好,她就是被这家伙绑进来的。
刚开始她还以为张起灵是人贩子,不敢靠近他。可慢慢的,她就受不了了。
这地方实在是太安静了,没有光,也没有声音,就像是一个世界之外的时间监狱,她是里面唯一的犯人。刚开始她还能因为识时务忍耐,可是时间久了,她脑子里胡思乱想的东西越来越多,为了不崩溃,她开始试着和张起灵搭话。
她尝试了很久,费劲了口舌,才从张起灵嘴里套出了他的身份。
在听到张起灵名字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不是被绑架,而是穿越了,还穿成了张家人守护的青铜门背后的秘密。
他妈的,穿越到小说里就算了,就不能穿个甜甜的恋爱乙女小说吗?她是爱看监禁play,但重点是play不是监禁啊!
况且盗墓笔记都是她中二病时候看的书了,近十年过去,剧情她都忘光了,这穿越难道没有保质期的吗?
真要命,所以终极就是,这世界其实是一个胖子写的小说,青铜门是个穿越锚点。为了不让世界毁灭,守护爱与和平,张家人就把知道秘密的穿越者关了禁闭?
她难以理解,指天指地地向张起灵发誓自己会乖乖听话,出去之后不会乱来。如果有需要的话,甚至可以活在张家人的监控之下,只要他们让自己出去。
可是张起灵还是没有同意。
这就很他妈让人生气了,她都低声下气成这样了,张起灵居然都无动于衷。
她怒不可遏地站起来,准备给张起灵一些小小的户口本震撼,没想到张起灵居然站起来就走。
她立刻就后悔了,一个人的寂静真的太难熬了。
可张起灵的速度太快,那扇门打开又关上,她才刚刚跑到门口。
熟悉的黑暗又一拥而上,她立刻缩进了角落,直到后背贴着墙面,才稍稍安心。
她就那么在黑暗中坐着,直到那扇门再次开启。
这一次她不敢再闹脾气了,立刻凑了上去。
可进来的却不是张起灵,那个陌生的张家人在她靠近的一瞬间就砍下了她的头。
黑暗中她的血液流了一地,听着那个人咒骂着扔下刀,重新退了出去。
听着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她又冷又害怕。
头断了还能活的,那还是是人吗?
眼泪混着血液流下,直到眼眶干涩发痒。
陌生的声音在这片死寂的地方响起,像是有数不清的人在耳边窃窃私语,难免让人联想到一些诡异的东西。
她想躲起来,可她只剩下一颗头,动都动不了。
躺在冰冷的地上数着秒,直到三个小时过去,她重新拥有了身体,就立刻爬起来远离了那片被血液浸染的地方。
青铜门重新被打开,一个被点燃的油桶扔了进来,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
借着火光,她看到那片长出粉色肌肉纤维的血液,而那具身体甚至已经长出了半个脑袋。
那半个脑袋是那么的眼熟,一张嘴开开合合,全是咒骂和尖叫。
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很熟悉,就算只有半张脸,她也认得出来,那是富江。
火焰顺着身体一路燃烧,就像遇到了酒精,越燃越烈。
她躲在一边安静地看着曾经的身体被烧成灰烬。
所以张家把她关在这里,不是因为她是一个穿越者,而是因为她是不死不灭的分裂怪物——川上富江。
靠啊,感情还是个综穿。
盗墓小说和日本恐怖漫画,跨度是不是有点大?关键是这他娘的世界观也不相容啊!
她扯了扯头发,发质还挺好,比上辈子动不动就脱发好多了。
川上富江是个大杀器,倒不是说武力值多高,而是一滴血液都可以生成一个新个体,比他娘的片蛭还能分裂。再加上bug一样的能力——任何心怀欲望的人,都会对她产生强烈的爱意和执念,就像是陷入蛛网的猎物,只能任她摆布。
如果光是这样,她也不至于害怕,甚至可能会觉得还不错。毕竟光这样看,富江就是一个逆天的万人迷模板。
但是那份爱意却并不美好,被爱意捆绑的人都想独占富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富江。
这份感情在求而不得之下会日渐扭曲,而这份扭曲的爱意会指使他们杀死并肢解富江,最终导致富江的不断分裂。
而分裂出去的富江,每一个都认为自己才是本体,会嫉妒并杀死其他富江。
照刚刚地上那些血肉来看,她不认为那些富江会和自己一样,她们更倾向于原本漫画里的富江,那个好逸恶劳又虚荣傲慢的女人。
会利用美貌,颐指气使男人给她提供丰沛物质生活的女人。
所以张家的做法,她能理解并且高度赞同——如果现在被关在这里的不是她的话。
她想出去。
当那扇门终于再次开启,她立刻蹭了过去。
没关系,大不了就当头一刀,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她也能无限复活。
痛是痛了点,但是只要能出去,只要能出去。
黑暗中一股气流擦过耳边,被砍头的经历让她下意识举起手挡在脸前,想象中的刀锋却没有砍下来。
黑暗中一抹昏黄的光晕亮起。
张起灵拿了一盏油灯进来。
她借着光第一次看清了张起灵的样子。
比她想象的还要好看。
她想起老君山上的青松,白雪压在枝头,想起昏暗夜晚挂在柳梢的月色,想起一切能想象的美好景色,清冷,孤高。
这世界上原来真的有人可以这么好看。
她还愣着神,突然一件衣服就盖在了头上。
“穿上。”
哦,对,她的身体是重新长出来的,现在是在裸奔。
抛弃多余且无用的羞耻心,她迅速地套上张起灵的大衣,刚扣好扣子,一串糖葫芦就递到了她面前。
她接过糖葫芦看了一会儿。
那串糖葫芦和过往冬天时候她在家门口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晶莹剔透的糖壳包裹着红彤彤的山楂果,让人看着就口水急剧分泌。
嘶,有点想家门口的那棵山楂树了。
她发散着思维,胡思乱想着上辈子的事情,那些记忆像是触手可及,仿佛闭上眼睛就能缩回温暖的被子里。
不就是穿越嘛,不就是头被人砍下来当皮球嘛,不就是被关在青铜门后面可能再也出不去了嘛。
……
妈的,她的人生怎么这么倒霉。
张起灵看着她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干脆跌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腿上。
从小声啜泣到不要脸面地嚎啕大哭,泪腺之发达,声音之尖锐,青铜门都要被她哭倒了。
她的电脑,wifi,冰激凌,薯条,汉堡,肥宅水啊。现在这年代,wifi之母出生了没啊?青铜门里能不能通网啊?她可不能过没有网络的日子啊!
张起灵被她哭的头疼,可也不至于说出闭嘴这样不近人情的话,只好坐着听她哭。
直到她哭得嗓子都哑了,才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她。
上次进来,这个怪物满地打滚又哭又闹,他什么都没听清,就听到一句冰糖葫芦。
活了十几年,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和他说话,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她喝了口水,本来想接着哭,可是看着张起灵没有表情的脸,突然就哭不下去了,于是拿起糖葫芦,狠狠地咬了一口。
糖衣融化在舌尖,久别重逢的甜味让她甚至舍不得咽下去,直到那点甜味消失,她才咬下一口。
张起灵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地陪着她。
直到她吃完,又絮絮叨叨说起自己发现的关于自己变成富江的事情,说起那个陌生的张家人砍下了她的头,张起灵才有了反应。
“不是张家人。”
她根本没仔细听,点点头愤恨地说:“对,特别可恶,我还以为是你来了,没想到迎面一刀我就人头落地了。”
张起灵垂下眼睛。
明明被杀死过一次,为什么还能毫无芥蒂地靠过来呢?她就不怕再死一次吗?
还是说,因为她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