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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命运的事儿谁都说不准。”凤澜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是啊,我们有怜惜人家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咱们也是在命中呢。”沈君九也叹息着。
那一边凤浔他们已经到了圆戒大师修行的地方。
“大师,大师,大师你在家吗?大师!”凤浔一路奔跑到山上,如同猴子回到猴群一般,兴奋得手舞足蹈,开始尽情释放自我。
顾尘行站在一旁,面带微笑地看着凤浔,丝毫没有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三姑本想说些什么,却又想起自己的身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施主,佛门重地,不可大声喧哗。”一个小沙弥从山门中缓缓走了出来,双手合十,轻声说道。
凤浔仔细打量着小沙弥,努力回想着。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惊喜地叫道:“你,你是广清小师父?”
广清看着这个对自己如此热情的人,感到有些疑惑。他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于是,他淡淡地回答道:“施主,广清怎能当得上师傅一称?不过是个沙弥罢了。”对于凤浔的自来熟,广清选择了不理会,他继续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不过才五六年未见,小师傅竟然就不记得我了,这实在是让浔儿好生伤心。小师傅你再仔细看看,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眼熟的感觉吗?凤浔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期待,就像是得不到糖的孩子一样,非要他认出自己是谁来。
被缠得实在没办法了,广清只得睁开眼睛,仔细打量起面前的人来。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原来是凤家的施主,失敬失敬。”然而,他的语气很快就变得严肃起来,“就算是凤家的施主,佛门清净之地,也不能如此放肆。”
一旁的顾尘行看着广清一副不进油盐的样子,心中暗暗笑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广清,他已经知道错了,我们这次来,是来找圆戒大师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希望广清能够通融一下。
广清听到顾尘行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恭敬,他双手合十,说道:“顾公子,实在不是小僧不愿去找师叔,主持师叔他老人家早有交代,这两日有故人到访,不得入内,也不得相见。小僧只是奉命行事,还望顾公子和凤施主能够多多包涵。”他言辞恳切,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奈,语气坚定,似乎在努力坚守自己的立场。
“大师神机妙算,竟然能未卜先知。可我等受人之托,必须忠人之事,也不能就这样轻易离去。罢了罢了,我等就在这儿休息一晚,等过了大师所说的期限,再去见他。”顾尘行一边说着,一边直接上前一步,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山门,然后带领着众人进去住下。他的动作干脆利落,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敢。
“顾公子,你这是何苦逼迫小僧呢?既然如此,小僧也只有上禀主持师叔了,阿弥陀佛。”广清看着顾尘行这副无赖的做派,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在他眼中,顾尘行向来是个知书达理、风度翩翩的君子,可今日的行为却与往日大相径庭,活脱脱就是一个强盗。
没有办法,广清只好去打扰师叔了。
“主持师叔,顾公子与凤施主带了两个女子入我佛门,点名要见师叔,可怎么办才好?”广清站在一个禅房外,轻声询问着。
“说了不见客就是不见客,让他们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老和尚的声音带着坚定和不容置疑,从禅房中传出。
广清面露难色,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主持师叔,顾公子已经在山上等了许久,他说如果不见客,他就会一直在那里等下去。”
“顾公子?可是顾尘行公子?”禅房的门突然打开,住持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他让广清进来说话,然后急切地询问着。
广清恭敬地低头回答:“不敢欺瞒主持师叔,正是顾尘行公子。”
住持听到肯定的答复后,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心中有无限的感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世间万物,皆有缘法。罢了罢了,寺中的米粮也不是给他们吃的,带他们过来吧。切记要带上那两位女施主。”
广清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他对主持师叔充满敬意,毫不犹豫地回答:“是。”他的心中暗自揣测,究竟是什么让住持师叔如此为难,但他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用言语解释的,只能顺其自然。
“顾公子,主持师叔有请。此外,还请带上这两位女施主一同前去。”广清匆匆返回顾尘行他们下榻的地方,传达了师叔的旨意。
“知道了,有劳小师父了。”顾尘行微微颔首,语气谦逊。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思索,似乎在琢磨着这次邀请的用意。
在去禅房的路上,凤浔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轻声问道:“咱们此番前来是为了拜见大师,为何要先去见主持呢?”
“大师乃是主持的师弟,要想见大师,必然要经过他这一关。想必之前不见客的命令,也是主持下达的吧。主持如此疼爱他的师弟,可见二人关系非同一般。”顾尘行语气平静,耐心地解释着。他的话语中流露出对这座寺庙规矩的尊重,以及对住持和大师之间深厚情感的理解。
凤浔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了一些。她不禁对这位主持产生了一丝好奇,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一路上,他们五人默默地走着,气氛显得有些凝重。顾尘行的步伐稳健而坚定,仿佛心中有着明确的目标。凤浔和另一位女子则跟随着他的脚步,心情略显忐忑。他们都在思考着即将面对的局面,期待能够顺利见到大师,求得心中所惑的答案。
“主持大师,好久不见。”顾尘行轻声推开那间禅房的门,踏入其中,然后主动向住持行礼打着招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主持的敬重,深知这位老前辈的地位和威望,言行举止间都带着一份谦逊和礼貌。
“顾公子清冷知礼。听闻今日竟耍起了无赖行径。如今一见果真传闻不可信。”主持微笑着看了顾尘行一眼,语气平静而温和,似乎对他的传闻略有耳闻。然而,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好奇,似乎想要一探究竟。
顾尘行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微微摇头,“若非事态紧急,尘行怎能出此下策。想必大师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何不请圆戒大师,出来相见。”他的声音中带着诚恳和急切,希望能够得到主持的理解和支持。
主持低垂着眸子,双手合十,语气坚定地说道:“师弟闭关已久,近两日正是关键时期。若有什么事与老衲说也是一样的。”他的表情严肃而庄重,仿佛在守护着某种重要的使命,不容有丝毫的妥协。
顾尘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大师,此事关系重大,圆戒大师对我们至关重要。还望大师能通融一下,让我们见上圆戒大师一面。”他的声音中带着恳切和哀求,希望能够打动主持的心。
主持沉默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注视着顾尘行,“公子莫急,师弟闭关修炼是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此时打扰他,未必是好事。老衲会尽全力协助公子,解决眼前的难题。”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自信,让人感到安心。
“大师难道不知解铃还须系铃人?若非圆戒大师当初种下的因,又怎会有今日之果,佛门中人,一味逃避,成何体统。”凤浔像个小炮仗似的,直接了当的说着一点儿都没有留颜面。
“我寺中再不好,也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来说,若是不想来,你大可出去,老衲可没说要欢迎你。”主持对待凤浔可就没有对待顾尘行的好脾气了,“不敬父母,私自出逃,连累父母着急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踏入佛门净地。”
“大师此言差矣,凤浔如何,凤家如何,那是人家的家事,但是私自评价,可否有违佛礼。”顾尘行本来还给主持留着颜面,现在他居然敢指责凤浔,当年之事,难就不要怪他不留颜面了。
顾公子眼神坚定,不卑不亢地直视着主持,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法撼动的事实。
主持轻蔑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中透露出对顾尘行的不屑与嘲讽。他双手合十,微微低头,说道:“佛理如何,岂是你这等凡人所能领悟的?老衲钻研佛理数十载,岂是你能比得上的?”
顾尘行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向前迈了一步,与主持对视着,毫不退缩。他的声音带着坚定和愤怒:“佛礼难道就是要拆散人家一对恩爱的情侣,让他们承受相思之苦?还是让人家父女不得相见,让亲情被割裂?抑或是修佛之人,必须先抛弃自己的妻子,违背人伦道德?这难道就是大师所说的佛理吗?”
主持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他仍然强作镇定,试图用佛法来压制顾尘行。他说道:“佛理深奥,岂是你所能理解的?一切皆有因果,善恶有报。”
顾尘行冷笑一声,打断了主持的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和坚定的光芒,说道:“若是如此,那为何合寺僧侣,无一人得到断阴阳的传承,反而是我这个外人得到了?这难道不是说明,我对佛理的见解比你们更加透彻吗?”
他的话语如同利剑一般,直刺主持的内心。主持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他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年轻人。或许,他真的对佛理有着独特的见解……
“师兄,别再为我遮掩了。”圆戒的声音突然传来,仿佛一道惊雷在三姑耳畔炸响。她身子猛地一颤,眼中瞬间泛起泪花,这个声音她已等待了近二十年,如今终于再次听到,她却不敢回头,生怕这只是一场幻梦。
圆戒缓缓走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三姑的心上,他轻轻地看了三姑一眼,那眼神中蕴含着无尽的深情和愧疚。然后,他将目光移向哑女,仔细打量了一番,最后走到顾尘行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顾公子,凤施主,师兄刚才是为了我才口不择言,还请二位恕罪。”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顾尘行和凤施主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但更多的是对他的敬重。
三姑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紧紧捂住嘴,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这近二十年的思念、痛苦和等待,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化为无尽的泪水,肆意流淌。圆戒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三姑,他的心中充斥着懊悔和自责。
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却无法吹散三人之间复杂的情感。圆戒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似乎在默默诉说着这近二十年的沧桑变迁。
时间从不会悄无声息地流逝,它在人身上留下深深的印记。曾经娇艳欲滴的脸庞,如今已被岁月刻满皱纹,每一道痕迹都在诉说着时光的无情。然而,当年那丰神俊朗的面容却几乎没有变化,仿佛时间对他格外宽容。
圆戒凝视着三姑那布满皱纹的脸,沉重的叹息着,愧疚和痛苦在脸上交织。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是我负了你,我这一生上不愧对苍天,下不愧对大地,对得起佛祖,对得起百姓,唯独对不起你。”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自责和哀伤。
三姑擦去脸上的泪花,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大师。”这一声呼唤,饱含了多少复杂的情感。她的手上翻出一面铜镜,那上面的法术早已被封印,如今只是一个睹物思人的物件罢了。她缓缓地将铜镜递给圆戒,仿佛在交还一段无法言说的过往。
圆戒接过铜镜,镜子中映出他那疲惫而愧疚的面容。他凝视着镜子,仿佛透过它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和三姑。那些美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同时也带来了无尽的痛楚。他默默地将铜镜收起,像是收藏起了一份珍贵而又沉重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