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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立心下兴奋，陶谦则是很高兴。
自从吃了秦枫这么多次亏以后，陶谦最喜欢看到的就是秦枫吃瘪。
这固然有私心作祟，但也有雄心。
只有秦枫这个势力弱小了，覆灭了，他才有几分机会据有琅邪啊。
现在司马懿弄出了一个十万大军讨伐许昌的杀局，陶谦岂能不欢喜?
不管是于公于私，都要欢喜啊。
只是经过无数次风浪以后，陶谦的城府更深了，越发的喜怒不形于色。心中欢喜，但是脸上却是古井无波。
“许昌危难，我心甚佳。”陶谦只是微微一笑，回应了廖立一句。
随即，陶谦把目光投向了陈圭。
书房中，除了陶谦，以及廖立以外，就只有陈圭了。
与廖立的活跃不同，最近陈圭有一些沉寂，似乎雄心不在了。
这让陶谦感到有一些不安，因为他的计划都是由陈圭制定的，当初因为陈圭的言论，陶谦才下定决心拒绝援救秦枫，疏远杨肃。
而现在陈圭却似乎已经离心了。
陶谦觉得，应该唤醒陈圭的雄心，一起并肩作战，夺回琅邪。
“如今中原皆弱，局势诡秘。不知汉瑜意下如何?”陶谦开口道。
见陶谦开口问陈圭，廖立心下有些不悦，但是强忍住了，没有出口，只是冷笑着看着陈圭。
他本以为糜竺一去，剩下的大敌只有陈圭一人。没想到陈圭还比较重情义，居然沉寂了。
有些疏远陶谦。
现如今，与陶谦的关系很差了。再无威胁可言。他能说出什么好话?
似乎是察觉到了廖立的目光，陈圭抬起头看了一眼，眼中深处怒火一闪而逝。
陈圭会愤怒，这是很少的事情。陈圭天生冷静，可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当他愤怒的时候，可想而知是发生了何等的事情。
糜竺，太史慈，孙乾刚离开，粮食就到了。再加上最近的流言，陈圭怎么会猜不出来，陶谦是卖掉了臣下啊。
不管糜竺有什么不对，太史慈是不是忠心，孙乾是不是无能。这三个人始终都没有离去。
而陶谦把他们卖了，就是不对。
而且陈圭敢肯定，唆使陶谦这么干的，肯定是廖立。
这个小人。以陈圭的涵养，也忍不住在心中大骂了一声。
“主簿大人所言甚是。此战曹孟德必定元气大伤。中原一带，再无强者，主公可以乘势而起。”本来不想说话，但是见廖立这个眼神，陈圭开口了。
也是吉利话。
“呵呵，如今天下局势已经明了，曹孟德等必然衰败。”廖立不想陈圭居然开口了，说的还是正面话。
心中很是惊讶，这家伙往日的时候不是很喜欢谏言吗。
惊讶的同时，廖立觉得陈圭还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必须铲除，于是假笑道。
暗讽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结局，陈圭的话是废话。
“局势虽然明了，但是乘胜而起的，只能是安守一方，非是人雄不能成势夺回琅邪。正因为局势明了，主公成势才显珍贵。”陈圭微微一笑道。
这些年，陶谦因为处处打击，有些喜欢听软话。廖立这个人又有能力，陶谦才留下来的。
但是现在，陈圭与廖立针锋相对，都报喜不报忧。陶谦心下一沉，有些不好的预感。
要是左右谋臣互相斗，他还能成事吗?
这么一想，陶谦对于中原传出，十万大军讨伐许昌这件事的欣喜也暗淡了下来。看着这左右重臣，头疼不已。
真是怀念昔日君臣和睦的时候啊，可惜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陶谦的眼中少有的黯然一闪而逝。或许，他真的做错了?不应该把糜竺，太史慈，孙乾个卖掉。
这一刻，陶谦心中升起了后悔。
一丝喜悦都没了。
……………………..
天灾的时候，洪涝几乎淹没了整个雍州，大地成了江河，山脉成了小岛。如今洪水退走。
但是却留下了满目疮痍。
曾经暴发过小范围的瘟疫。还有就是粮食派送极为困难，赈灾的时候，只能用以米粥。
百姓们一个个面色蜡黄，有营养不良之色。
除此之外，还有更加痛苦的事情。雍州的子弟兵们，又一次出征白波贼了。
这一次不是白波贼爆发，前去平叛。而是主动找那些深山老林里边的白波贼人麻烦。
这是让所有雍州人心痛的事情。
二十万的白波贼人，换取粮食。如今只交给了兖州近十万，还有十余万的。白波贼人需要靠征战，靠子弟兵流血征战，才能凑齐。
胜利的果实让别人给摘取就已经够让人辛酸的了。李世民还得主动把果实交给秦枫。这是更让人辛酸的事情。
这些日子，李世民每日看的公文都是，哪地的百姓吃不饱，县令求粮食支援。就是雍州诸将，在山林中遭遇了白波贼人的顽强阻击。
兵丁损失不小。
从旱灾开始，洪灾，虫害，瘟疫，饥荒，精兵的不断死亡。
就像是一系列的诅咒，让李世民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但今天是一个好日子。李世民看到了，看到了黄巾残部五万雄兵，以及三郡三万大军讨伐秦枫的消息。
“哈哈哈哈。”书房中，传出了李世民极为畅快的笑容。
声音中充满了畅快，愉悦。那是压仰已久，忽然**了的畅快感。从侧面证明，这一段日子，李世民过的日子是如何的压仰，如何的惨不忍睹。
书房中，除了畅快大笑的李世民以外。还有长孙无忌，以及张济。
长孙无忌与李世民一样，整日帮忙处理各地事务，心情奇差，几乎与李世民有的一拼。今日听到秦枫遭遇困境的消息后，也是展露了笑容。
三次出使兖州，让长孙无忌对兖州基本上没有什么好感了。这笑容中的幸灾乐祸虽然不像李世民一般露骨，但也显示了出来。
从幸灾乐祸的笑容看，可见长孙无忌的心情可见一二了。
相比起长孙无忌来，张济就要矜持许多了。
张济乃是雍州的大总管，各种事务，都要直接或间接经过张济的手。对于雍州的灾难，张济也是焦头烂额。
但是从私人感情上，张济对于秦枫却是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恶感。
因此，张济只是微微一笑，附和李世民的喜悦。
李世民的笑声，如同**之后的一泄如注。响了不少的时间。许久后，才缓缓的收起了笑声。
恢复了一些冷静之后，李世民迫不及待的问道:“无忌，如今曹孟德的根基已经稳固，这么多的兵马讨伐兖州，恐怕也只能给曹孟德造成麻烦，而不能撼动根基。若此刻我等出兵，如何?”
李世民是一个有眼光的人，兖州一州二郡已经成了铁桶一块。民心向着秦枫，群臣用谋，群将用命。
已经自成一方了。贼兵，三郡的人来势汹汹，终归会成为一场空。
李世民觉得若是在这个时候，推波助燃一下。撼动秦枫的根基，或许能够成功。但一边，又担心目前虚弱的雍州能否承受，因此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可。”几乎是同时，长孙无忌与张济脱口而出。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
“主公，如今雍州，一方面要靠曹孟德的粮食解救百姓，另一方面也要靠曹孟德的粮食支持军队对白波贼人用兵。还有各方面都虚弱的厉害，不宜动兵啊。”张济急忙劝说道。
张济知道李世民很痛恨秦枫，几乎要咬牙切齿了。但是现在不是报私仇的时候，雍州根本没什么实力。
“士度先生所言甚是。”旁边的长孙无忌也是骇了一跳，急忙道:“不仅是雍州虚弱，而且虎牢关被徐晃，荀攸经营的固若金汤。民心依附，城池高大，兵将一万五。就算是侯君集出征，也未必能在半年之内拿下虎牢关。若是拿不下虎牢关，反而曹孟德平定了三郡，到时候，以精兵讨伐雍州，雍州危矣。”
要是在正常情况下，袁绍强盛，雍州与兖州乃是唇齿相依。但是现在两方都恨不得至对方于死地。
秦枫能做出一次田豫攻伐雍州，火烧千余里的壮举。就一定会报复雍州再次发兵进攻虎牢关的事情。
这赌注太大了。雍州伤不起啊。
两大重臣的焦急劝说，让李世民的火热的心稍微冷却了一些。这冷静下来以后，心中不由惊出了一些冷汗。
诚如张济，长孙无忌所言，这一次若是雍州插手，固然有可能够消灭秦枫。但也有可能，导致让雍州覆灭。
这两种解决的几率，固然要看雍州将领的能力，同时也要看三郡，黄巾贼兵那边是否出色。
即没有必胜的局面，也没有战争的实力。
赌兴太大了。这一开赌，不管胜败，他李世民都输掉了。
失败什么都没了，胜利固然让人欣喜，但是依靠赌博胜利，就等于是他李世民已经失去了理智，再也没有了冷静。
这样又如何能对抗更加强大的袁绍呢?
李世民心中长呼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冷汗直流。同时，心中升起了一种颓废的感觉。
如今雍州已经虚弱到了这般地步了，比之当初篡夺董卓的时候，还要虚弱。
而反观秦枫，不过数千兵丁起家，却一步步的强盛。一州二郡之内民心所向，如铁桶一般。
这一盛一衰，真是让人辛酸。
李世民心中想起被秦枫的打压，如陶谦一般，也没了喜悦。只有无尽的颓废。
雍州也与陶谦一样，已经没资格再参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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