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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当初在酸枣联盟时候,所有的风光都是让得秦枫抢了去,虽然秦枫是替袁绍解了几次窘迫。但人总是会不足,作为盟主,理应风光最盛,而不是被人压过了风头,现在看得自己的一番念头就可以决定兖州生死,也难怪袁绍会快意,并且秦枫的长子曹昂还在自己的邺城“求学”呢。质子之痛,对于古人来说可是奇耻大辱。
在袁姬之前,田丰都因为看出了这一绝妙机会而劝说过袁绍,但是袁绍还是犹豫不决,考虑着是否发兵。
田丰当然不想错过这个绝妙机会,就亲自去请了袁绍最言听计从的袁姬出山,让袁姬劝说袁绍进兵。只是袁姬单凭一句话怎么可能成功。
而造成这一情况的只有一点,袁绍要面子啊。才刚刚跟兖州定下了同盟,这才没多久就派兵攻打了,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以后史书上不得留下浓墨一笔讽刺自己?使不得,使不得。不过若是能攻下官渡,以后南伐中原就轻松多了,多好的机会怎么就浪费了呢?不甘呐。
袁绍就是这种人,复杂,又顾虑多。
袁姬的问话,袁绍并没有立刻回答,继续沉默了片刻袁绍眼中犹豫一闪而逝,抬头问着袁姬道:“姬儿啊,爹爹还是做不下这个决定,虽然知道你说的是对的,对我们冀州也有着莫大的好处。但以后世人该怎么看爹爹这个言而无信的君主呢,袁家四世三公老祖宗的脸得要啊。”
对于袁绍的回答,袁姬没有丝毫意外或者不满。反而甜甜一笑,挪到了袁绍身后,指间轻轻地在他肩上按摩起来,道“爹爹可否听过宋襄公和楚国军队的泓水之滨交战呢?宋兵已经安排好阵势,楚军还没有渡河,本应该凭借如此好机会立即发兵击溃楚军,可宋襄公却认为现在楚军还未完全渡河,发动攻击,这是不道德的。等到楚军已渡过河来摆好了阵势,宋襄公这才下令击鼓进军,结果宋兵大败,宋襄公的大腿也遭受重伤,很快就死了。当然咯,姬儿的爹爹可是世间少有的盖世英雄,比那宋襄公英明百倍呢,肯定不会做出这种损己利刃的决定啦。”
“宋囊公?”袁绍皱了下眉,随即是想到了什么,不由轻笑了起来,抚须道:“姬儿你这个机灵鬼,也就你敢这么敢和爹爹说了,还敢这么委婉的训斥爹爹。
“在你面前爹爹不用顾忌面子什么的,要是其他大臣来说这句话,爹爹肯定给他关进地牢去。咱们袁家的面子可丢不得。就说那个田丰,田元浩吧,脾气臭的要死,屡屡冒犯我,要不是姬儿拦着爹爹早晚给他丢大牢里去。”
“哪有咯,爹爹别取笑姬儿了。还有田军师自从投效以来对着我们袁家可是忠心耿耿呢,既然爹爹想谋取天下,姬儿虽身为女儿身可总得出份力,帮爹爹护住那些肱骨之臣,免得爹爹英明一世却做出什么遗憾事呢。”袁姬嘴角轻启,勾勒出了迷人的弧度,笑道:“爹爹,历史总是让胜利者书写的。袁家的面子可是掌握在咱们自己手中呢。出兵吧。”
说到最后一句,袁姬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被决然取代了。作为不一样的人,她很清楚曹操的威胁,以及魏国的强大。这种绝佳机会,绝不能错过,否则等到曹操壮大了,到那时再来场官渡之战可就胜负难料了。
“历史总是让胜利者书写的?”袁绍念叨了一番,随后哈哈大笑,摇头笑道:“哈哈,想我袁绍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怎么就陷入了死胡同,还顾忌什么面子。胜利者本来就是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姬儿,我们出兵!”
下定决心出兵后,袁绍只觉得一直压抑在心中的烦恼瞬间落地了。纠结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说不清的痛快感,如同夏日泡进冰泉般,心灵清爽通透。
此时,他才明白洒脱是何种美妙的感觉,以前的犹豫寡断还真是可笑。虐自己不说,还容易坏事。
而现在有自己这个聪慧的爱女辅佐自己,袁绍不用顾忌,可以爽快地做出决定。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那是在没有绝强刺激的前提下,如今袁绍的性格就在这一刻陡然蜕变了。
洒脱,锐气,如同出鞘的宝剑耀眼锋利可随时伤人。
闻言,袁姬迷人的大眼睛弯成了小小的月牙,可爱至极。随后涨红着俏脸,轻声道:“我就知道爹爹会出兵的,爹爹在姬儿心目中永远是世间上独一无二的英明神武美男子。”
“呵呵,姬儿可比袁谭那三个混小子懂事多了,你可是爹爹的贴心小棉袄。有姬儿在,爹爹的天下大计无忧也。”袁绍站了起来,轻轻揉了揉袁姬的小脑袋,笑呵呵道。
原本袁绍还很排斥女儿人家来参政,可袁姬一次又一次的献计帮助自己摆脱了危机。袁绍也就开始重视了这个爱女起来,却发现越深入了解越吃惊她的聪慧,到得现在袁绍是完全认为这是上天派来帮助自己统一乱世的礼物了,不由对的袁姬更加言听计从了。
“爹爹,给张扬的两万旦粮草沮参军已经准备妥当了,想必公孙瓒在短时间内是会和咱们友好相处的。而咱们可以从白马港的十万大军中,派出了三万攻下濮阳的顿丘港并作势东进攻打琅邪,则官渡港守军必定松懈,到那时咱们从白马港再发兵三万攻打官渡港就可以事半功倍了。不过,爹爹官渡港只是小块肉,咱们真实的目的可是这里。”说着,袁姬用芊芊细指轻点了下桌上的地图,那上面是座标注恢弘的城池:北海。
“北海?”袁绍偏过头,皱着眉头,有些不解道。
“正是,爹爹你看,北海作为青州治所,周边环海,环山。北连冀州,幽州,南通青州,兖州,扬州。可谓是四战之地,却也是兵家必争的中原据点。而北海太守孔融勤于政事,却荒于练兵。兵法云:虚虚实实。咱们只需在攻打官渡港时候再从高唐港出偏军一万,攻打徐州琅邪的一万佯兵同样挥师北进。北海必定能轻易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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