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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蛰伏
上海是当时南方城市交通最发达的城市,也是当时全国其实有的题做能在街道尚湖舍油轨电车的城市,后来又建立了很多市政设施,除此之外上海还是一个多国文化交融的城市。不过现在自从日本人进了上海,此前那街上遍布的大小歌舞厅,酒吧,俱乐部的灯红酒绿和喧嚣也都被日本人在街上来回转悠的巡逻车的警笛声所替代。
几个人在那个年轻人带领之下穿了好几条街才到了一处十分僻静的巷子里。
年轻人看着前边儿的巷子笑道:“哝,这前面就是了!”巷子里能闻到一股很潮湿的湿气,要是有人倒痰盂那味道更加无法形容。
崔耀祖看到住在这儿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纳闷儿的。在他身后几个弟兄上下观察着。巷子里的小孩儿依旧在无忧无虑的追跑嘻戏着。
“到了就是这儿!”那个年轻人随即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朝门上挂着的一个黄铜制成的大锁的锁眼里插着。
“咔嚓……!”随着锁芯内部的一声脆响,他手上的这个锁应声打开。再把门上的铁链一块儿除去之后眼前的这两扇木门被他一推就开了。
“嘎吱!”两扇门豁然打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年代起码都有20年以上的二层老楼房,楼房的外边为了应对南方的梅雨季节特地刷了一层沥青然后再用水泥把整个裸露着墙皮的地方又加固了一下。
“到了,这房是我们家的一套祖宅,你们先住着这外边儿日本人查的严,你们就先在这暂时委屈几天等小鬼子这阵风刮过去,在商量之后怎么办。对了,这房子我也没收拾,你们就先凑合着住吧。”
崔耀祖感激的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行啊,朱涛咱这才几个月不见,你还真有点儿爷们样儿了!”
站在那儿的年轻人叫朱涛,他比崔耀祖还要小一年所以这身儿西服穿在他身上倒也显得格外合身。
“东子,你去门外盯着点把门儿关上,来咱们几个先把这收拾一下,往后这就是咱第一块根据地了。”耀祖说着招呼几个兄弟准备把这打扫好之后当成临时落脚点。
朱涛小声打趣着:“呵,看不出来呀你这几个兄弟真是对你言听计从啊!”朱涛转头瞧了瞧正在打扫院子的几个人。
“那是,这几个兄弟都是我从死人堆儿里带出来的,行了赶紧抓紧时间说正事儿吧,今天你要不把事儿说清休想走。”崔耀祖这么说就等于断了他的后路。
“行,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行了吧,你还是那样够不讲理的!”朱涛边走边抱怨,他们进了里屋各自拿了一把竹凳坐下。
“嚯,这里边儿真是800年没打扫了,你别嫌弃啊!过几天等你们新身份给我搞来之后,你们几个就可以住的相对好点了。”
“少废话,我要是跟你小子还见外那我在上海就更没法儿立足了。行了,有时间再闲聊先告诉我白经理怎么回事?”白经理和崔老太爷手把手培养起来的,和崔耀祖也都以叔侄相称。
朱涛清了清嗓子有组织了一下语言终于开口了,“事情是这样,两周前白经理去南京接一批货回来,刚开始还挺正常的,可是就在船靠岸之后日本宪兵突然把上面的一批棉纺,还有一些小功率的电器什么的全给扣了,白经理当场就被抓了,恰巧那个时候我不在场,后来我也是多方打听才知道,白经理暗中协助城里的抵抗组织,被日本人扣了地下党同谋的帽子,现在和另外的几个伙计都被扣到了日本人的宪兵队里。”
崔耀祖听到这个消息仿佛脑袋上有千余根针不停的在扎,过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
“你们来之前,我就想找人我白经理他们先弄出来,可你也知道现在小鬼子在整个上海哪是一手遮天啊就凭我这点儿本事就算把我这条命搭进去也救不出来呀,后来我跟商行的代理人詹姆斯先生商量着让他介入,可是这老东西他不但不帮忙,帮着小鬼子在那一块儿扯谎,这要不是为了白经理我才不愿意低三下四的求他呢,你是不知道他拉的那张驴脸,能把死人气活了。”
“小鬼子他妈的欺人太甚了,等过几天我非要给小鬼子点颜色看看,要不然我这几年军校可就真的白上了!”俩人都万分的气愤,日本人来了之后不但在全上海,给他们的前线不对征集作战物资,还在城里大肆镇压抵抗组织,城里几乎每天都有不下20人以各种罪名被逮捕或者枪杀,而且目前这还是处于初级阶段,此后几年的上海斗争形势比现在可严峻的多。
“哎,我还得告诉你个事儿,这个事儿我也是半个月前才知道的。”
“什么事儿?只要你知道无论好消息坏消息都告诉我……”崔耀祖现在太久没回上海了,他迫切的想知道上海各个方面的情况。
“那我可说了,你可答应我不许找小鬼的寻仇去,你们现在的实力太单薄了,简直都不够街上巡逻的日本大兵塞牙缝儿的。”朱涛怕他出事儿特意规劝道
“别墨迹了,说吧!”崔耀祖听朱涛的话茬儿就知道肯定又出事儿了,他现在虽然很急切的想了解具体情况,但是他又要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理智。
“崔老太爷邻居重庆时给你在萨特路十八号留下的那座房产你恐怕也暂时回不去了。”
崔耀祖感觉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事了,以至于他的脑袋里现在都有点儿装不下了。
“等会,先让我缓缓……”崔耀祖不得不花一会儿时间消化的这些事。
与此同时巷子外边儿又传来了一阵很密集的踏步声,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使得崔耀祖下意识地到腰后做出个掏枪的姿势。
朱涛连忙站起身来朝着屋外走去:“你们几个都别慌,我出去看看!”朱涛安抚好院儿里的几个人自己走梯子从房子侧面的院墙跳出去了。
“团长,这么密集的脚步声少说也得有几十人啊,没准儿是小鬼子把咱们盯上了?”几个人见状都放下手中的活做出一副警戒的架势。
“这不可能,咱们是昨天夜里潜入进来的,小鬼子又不认识咱们,都别急等一会儿朱涛那小子回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结果等了好半天朱涛还是没回来,几个人又不能出去他们能做的只有等。一直等到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听到那扇木门被敲响了。
“铛……铛铛!”刘汉缓缓的门旁问:“谁?”
“是我,朱涛!”门外的站着的朱涛现在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朱涛进来之后顺势用后背把门顶上,还没等他开口他脑袋上就出了一层白毛汗。他有满脸惊愕眼睛也瞪得大大的。
“怎么啦,你小子魔怔了?”崔耀祖说。
朱涛此时眼圈泛红两行热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20条人命说没就没了,小日本儿刚才过去的是行刑队,当时那些人跪成一排,那个鬼子头亲自抱着一挺机枪对着他们突突,现在他们又把那些人的脑袋给砍了,现在正挂在老城门上示众呢。”
一听这个院子里的人心里都一阵钻心的疼,刘汉咬着后槽牙骂道,“小鬼子,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就是,不能就这么算了团长,要不然咱晚上趁着天黑到街上杀几个鬼子。既然咱们咱们到这儿了,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听我的命令,都不许轻举妄动,因为我的命令谁他娘的也不许出这个院子,要不然我可不给你们收尸去。”崔耀祖一脸严肃的警告自己的部下。
“团长,你以前可不这样啊,自从咱们从南京出来你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你忘了咱们当初怎么跟马副团长说的了。”
崔耀祖此时自己的心也如刀绞一般,刚听完之后他的心头也有一股想要杀敌复仇的念头,但是理智那不断的促使他冷静。
“你当我不想吗?现在去了也是送死!刚来一天,你们就嚷嚷着要跟鬼子干,好,你们去我不拦着,我倒是要看看你们的身板儿能挡几颗鬼子的子弹,去呀!”崔耀祖对几个人吼道。
“冷静点儿,小心隔墙有耳!”朱涛示意他们小点儿声音,要是把宪兵队的那帮人招来可就麻烦了。
“团长,刚才说不对我也是带过兵的人,可是刚才我也不知道咋了只是觉得太憋屈了!这小鬼子想杀人就杀人,这还不如让我在战场上跟小鬼子拼刺刀痛快呢。”
“就是,俺们四川的可不是被吓大的,这日本人也太猖狂了咱这不难别人的命当回事,俺们川军团在南京几乎全都倒下了,我得给俺们团争口气呀长官!”所有人心里都有别扭,但是事实就摆在那儿,现在小鬼子在全程实行大清洗大搜查,他们要想动手也要等局势稍微缓和一些再做打算。
“好,我答应你们几个,等躲过这阵子风我肯定重新拉队伍这大上海跟小鬼的干,但是现在就算我求你们了,要想动手的话怎么也得把整个上海的地行动摸清楚吧,等把一切都准备好咱们再动手也不迟。”
此时站在一旁放风的朱涛猛的一回头说:“你要拉队伍?如果看得起我,那也算上我一个我虽然没摸过枪,但是我有人脉啊!实不相瞒我在外国商行可以搞到一部分外国枪,他们的武器可比你们手里拿着枪好多了。”
崔耀祖立刻拒绝说:“兄弟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是和小鬼子打仗可不是过年放炮的那么简单,你也知道一旦上了战场那都是玩儿命的活儿,你们老朱家现在就你这么一颗独苗,你万万不能有事儿,这样你要是真想帮我们,就麻烦你快点给我们几个找几个新的身份来,这样我们动手的时候也不会拖累你了。”
“行,这事儿交给我啊,哦,那件事等我下次来再告诉你,这儿我不能待太久要不然詹姆斯那个老头儿会起疑心的。”朱涛说着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沓法币放在桌子上。
“我这身上也没有多少钱,这点儿钱先够你们应个急的,等过几天我把事儿办妥了之后还来找你们,到时候你们要是想办大事儿可一定得叫上我啊。”朱涛把他们安顿好之后自己只身一人返回商行了。
此时与崔耀组他们相隔不到两公里的一处废弃厂房里,有几个身穿便服且异常警惕的男人在厂房里不知正在计划着什么事情。
“队长,日本人是早有准备啊,他们在外围除了布置有常规的警卫力量之外,我还在行行地点附近的制高点上发现他们还布置了狙击手,人太多了我们压根没法儿动手。”
“混蛋,那些人都是党国的精英,你知道他们被处决对家里的影响有多大吗?我来之前区长再三嘱咐,我真的想象你们这群笨猪是怎么能够进的外勤组。”说话的是军统上海区情报处外勤组的组长韩宁。此时他身着浅蓝色中山装,在他的眼神当中看到了满满的杀气。此人在军统内部有个雅号:叫冲锋枪,因为他自从进入军统以来行动鲜有失手的时候,但是这次行动严格的来说是他进入军统多年来的一次重大失误。
“对不起,我们辜负了党国的栽培,请长官责罚!”几个人都低着脑袋面色沉重的在那儿请罪。
“哼,如果责罚你们有用的话,我恨不得把你们这帮蠢猪枪毙100次!怎么样,咱们的弟兄有伤亡吗?”他转头质问着带队行动的行动组长。
“报告,我们没有伤亡,可是我们行动失守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带队的组长微微抬起头来问着。
“你们还有脸来问我,二十多个党国行动队员就因为你们的胆小懦弱……其实你们这根本就不是撤退,你们他娘的就叫临阵脱逃。”他十分的气氛,以至于忍不住把面前桌子上的水杯都敲得震起来。
“传我命令,撤掉关鑫第一行动组组长职务,这件事我会在合适的时候签字报告给区长。但是这件事你们要严格保密,这件事一旦传到局座耳朵里那我们没好果子吃!对了听说中共方面的几个联络站也被破坏了,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他站在那儿暗自呢喃道。
“他们被处决了四个,现在我们和他们行动人员的人头都被挂到老城门上示众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这明显就是日本人设的一个圈套,马上设法通知中共方面让他们不要在有所行动了。”
“组长,我们为什么还要通知中共方面,他们那几个人肯定也不敢动手吧!况且我们只要开电台小鬼子不出五分钟就会锁定我们。”
“你个蠢蛋,现在上海的形势你我都心知肚明,咱们的几个行动组都在租界,现在只有我们这个小组在租界外,我们再不联合中共那咱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少废话,马上带着电台去咱们的安全点,在这儿留两个人注意观察,一旦发现日本人的监测车马上通知我们!”说着他们把一台便携式的短波电台装到了皮箱里赶到安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