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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小日本儿都被崔耀祖引到了那道山沟里。他很难想象今天如果要不是524团的人来支援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山沟里的战斗结束了,日本人留下了几十具尸体之后还是跑了。山谷里现在十分的寂静现在的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
“报告,524团一营三连奉团长命令前来增援,请指示!”那个连长朝着崔耀祖敬礼道。崔耀祖是被今天这一仗震撼到了,他打了这几个月的仗从来没距离死亡这么近过。
“替我谢谢你们韩团长,这点儿东西你们别嫌少就都拿回去吧!”崔耀祖看了看地上散落的那一批枪支弹药。毕竟人家冒死来增援总得给人家拿的出手的东西表示表示吧!
那个连长听了这句话也没推脱:“行,谢谢崔长官,那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他问着。
只见,崔耀祖有些木讷的指了指山谷里牺牲的那些伤兵,“那就麻烦你的兄弟去后边儿找块好地方给躺在这儿的弟兄们找个家。”
“是啊,他们这些人能战死沙场也是英雄了!更何况这山沟这么偏僻要是把他们留在这儿半夜非得让狼掏了不可。”
“那好吧,来,都搭把手把这些弟兄都安葬吧!”那些在打扫战场的士兵也都围拢过来开始没死了的兄弟料理后事。
崔耀祖一脸悲怆的蹲下身来帮着刚刚那个老兵整理着衣服。对于,老兵的死他肯定是要记很久很久的,也或许一辈子也忘不了老兵中枪贵倒在地上的那一刻。那是一种肉体和血肉最直观的刺激,一个鲜活的生命被剥夺无论是谁心里都会不好受的。
“老哥,今天这事儿实在对不住啊,弟兄们,我没把你们活着带回来我给你们赔不是了!”他带着哭腔,喊出这些话的时候他仿佛心都在滴血。
这些人当中虽然大部分都不是他亲自带的兵。但是,他们有都是值得尊敬的保卫者,在那个时候只要哪几天感和侵略者战斗的都是值得尊敬的。
收尸队在战斗结束不一会儿,也抬着几十副担架还有成捆的白布赶过来收容尸体。此时雨花台方向的战斗依然再继续着,不远处的阵地上还是寒光剑影,血肉横飞!
“老哥,到了那边儿替我给我的兵带个好,你们在那边好好歇着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我了。”他面对着几十个倒下的伤兵保证道。
那几十个阵亡的士兵都被放在担架上盖着白布集中入土了,在一切的事儿料理停当之后,崔耀祖打算回部队接着带着自己手上的兵跟鬼子死战。
“兄弟,旅部和医疗所那边儿怎么样?”有一个背着枪地伤兵问着。
“放心吧所有伤员兄弟都没什么事,我已经让一排过去查看情况了。”得知这两个地方都没事儿伤兵们的心也都放下了看来这一仗是没白打。
崔耀祖带着两个排走出山谷他们的脚步也轻快了很多。纵使前面还有大仗恶仗要他们打,但是今天这是庆祝他们自己又活了一天。
医疗所里现在一切正常,旅部得知这里警卫的兵力不足就从自己的警卫排里抽了一个班对这里进行加强警戒。
在这个时候,除了战场上的士兵最累之外,后方战地医院的医生也是最累的。崔耀祖的姐姐崔婉君自从上次和崔耀祖在城里分别后就再也没见过面。吴倩文又被派上了前线,这就使得她身边一个得力的帮手都没有。
因为战场的逐步恶化,为了避免日军的空袭给伤员造成二次伤害,大多数战地医院的手术室都被挪到了地下防空洞里进行。
就在刚刚,日本人轰炸刚刚结束不久,许多的老百姓也都陆续的跑出防空洞去查看自己家中的情况。
一个花甲之年的老汉上身赤膊,下身穿着一条粗布长裤,脚踩一双已经磨损的很严重的千层底布鞋。
他的脸上遍布着老年斑,他一边走一边悻悻的说:“哎呀,这些该死的东洋人,他们的飞机炸弹整天就下下雹子一样往下扔,就这样活着还不如让我死了痛快呢!”
手术室里的灯还亮着,身穿白大褂的崔婉君依旧在手术台上奋战着。在她身旁的陈子楠今天没有穿军装,这已经是两个人数次成为搭档了。今天这台手术是至关重要的手术,手术台上躺着的是一位中年男人,他的胸口中了一处枪伤膝盖也被摔成了粉碎性骨折。而这个人的身份两人初步推算是一个日军间谍,他是在跟自己的另外几个特务接头时被军统发现的。因为那几个特务当中也就只有他还有一口气,军统的人希望尽可能把他救活以便什问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但是手术台上的两个人都知道,这个日军特务即使没有受这么重的伤,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的。况且所有的日军特工都是经过严格的重重选拔和训练才成了杀人机器的。
“这人不行了,我真纳闷儿这帮军统的人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都这个时候了咱们能有什么办法你说,这药品本就稀缺,给咱们自己人用还不够呢!”一旁的护士摘下口罩连连抱怨着。
“行了小菊,事情都发生了就没有必要在这儿纠结了,通知外面那些人这个特务已经死了让他们把尸体拉走自行处置吧。”崔婉君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两人从后门的通道出了防空洞,这条防空洞就在夫子庙附近。此时,枪炮刀枪的交战声还是不绝于耳。街道上有不少当街商铺都被小鬼子的炸弹夷为平地了。可是街上的巡警早已经是无暇顾及了,他们白天要配合教导总队和主力在一块儿阻击日军,晚上还要时刻提防着日军空袭。至于这些被炸烂的房屋也就只能任其燃烧垮塌了。
“哎,就目前来看这南京是守不了多少时日了,子楠如果你要是不穿军装的话会是一个很好的外科医生。”
陈子楠笑了笑说:“我要是想当医生的话还要上几年医科大学才行吧!这些只不过都是手术的基本常识,我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帮你打打下手罢了。还有,这南京城里的军用电台今天也撤了,据说会撤到重庆去。”陈子楠一副满不在乎的说。
“他们都撤了你不撤吗?照目前来看日本人随时可能破城你就不怕?”崔婉君好奇的问着。
陈子楠轻笑了一声说:“本姑娘可不是好惹的,再说了你都不走我就更不能走了。”她这句话让崔婉君有些疑惑。
“这句话什么意思?”崔婉君边走边问着,耳边时不时的还会传来人们的嘈杂叫喊声。
陈子楠微微一笑说:“一茎数蕊尽丛生,粉晕檀心画不成。静态雪花堪比洁,幽香莲叶与同清。”她引用了一首前朝诗人写的诗句,而此诗句的意思恰恰是比喻昙花的。可见陈子楠已经猜测到崔婉君就是在医院的同志。
听到这番话崔婉君没有过多的惊讶,陈子楠是什么身份其实他已经早就料到了。
“你好,昙花!”
“你好,牡丹!”因为街上人多嘴杂,她们只能用代号称呼自己,随后两个人来到两周前陈子楠去的秘密联络点。
这个地方紧挨着南京的公共租界,这里和公共租界的入口只相隔了一条街,从这儿都能看到那些大鼻子巡捕进进出出的身影。选择这里作为联络点也是为了更便于长久的跟日军周旋。
“铛……铛铛”门外的两人轻轻的扣了门环三声,过了一会儿是王子东亲自来开门的。
“你怎么来了?”王子东看着外面的两个人一脸的疑惑,但是为了避免有人起疑心王子东让门外的人进来了。
“不用看了,外边儿我们俩都确认过了没有尾巴!”王子走到院儿里的茶桌旁给两个人倒了两杯水。桌子上摆着几个陶瓷茶杯,每个人都是一杯热茶。南京眼看就要入冬了,这外边儿的寒气是越来越重了。现在日军的大部队就在城外,王子东领导的这一处联络站的八名同志也都在继续工作。
“这位是?”崔婉君好奇的问。
“哦,我忘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这里的负责人王子东同志,他主要负责城里的民运,和群众的转移撤离工作。这也是一个能文能武的同志啊!”
王子东有些惭愧的说:“咳,这件事儿肯定是小齐跟你说的吧,他那张嘴呀真让人受不了!我不过早年就是跟着陈军长在南方打过几个月的游击而已,我想这就是我们另一柄尖刀吧!”王子东打量着崔婉君说。
曲婉君也是笑着说:“我是把尖刀不假,不过咱们的同志一个个也都比我强,我这手里的手术刀只不过就是治病救人罢了。”
王子东装过身去从里屋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这封信写着昙花亲启所以这应该是给崔婉君的一份文件。
“昙花同志,这是上级党组织给你的任务安排,你先打开看看吧!”王子东把信交到了崔婉君手里。
“好,我坚决服从党的决定!”崔婉君看了信上的内容说。她们两个人的任务目前是蛰伏起来,因为战况的严峻他们这处联络点也不得不转为地下了。今天是她们的最后一次联络,这次联络过后王子东要带着电台和联络站的同志即刻转移。而陈子楠也将和崔婉君两个人借助景仁医院你为掩护开展工作,等待局势稳定之后党组织配合再把城里的学生转移出去。因为现在所有的码头都被封了,整个南京现在除了战火、恐惧、饥饿之外已经没有了一个首都该有的样子。
这一座昔日的六朝古都,国家经济和政治军事中心的南京也摘下了昔日璀璨的光环。现在整个南京城里形势很复杂、日本特工、日本密探、军统、汉奸、地下工作人员。现在整个南京犹如一盘棋局,明面上是中日两国军事的对决。但其实也是中日两国全方位,多方面的博弈。
“好,到时候联络站重启时我会派人通知你们。对了牡丹同志,那几个金陵大学的毕业生由你亲自负责,为了保证你和昙花同志的安全,跟你们留下两个同志保护你们。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一定切记一定要保存实力,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请组织放心,我们一定保护好自己为党完成更多的任务!”随后,联络站的几名同志又在党旗下重新宣誓。至此,崔婉君也正式归队了。
“诶,团长回来了!”傍晚,崔耀祖带着剩下的九个人回来了,此时,阵地上的情况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你们都在战场三个小鬼子干我又气能苟且偷生呢,副团长呢?”
他知道自己这时候回来毕竟是要落埋怨的。但是,崔耀祖这个好战分子恨不得马上就回阵地,他是一刻在医院里也待不下去了。
“副团长胳膊负伤了,军医正在指挥部里给他处理伤呢!”他的警卫小刘吞吞吐吐的说。
“怎么回事儿?马杰这小子怎么搞的,这才打了一天团长和副团长就都挂彩了主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对了,小刘你带着这几个弟兄找老班长要点儿干粮填饱肚子。今天要不是他们我估计我都回不来了!”他嘱咐小刘一句,径直走向位于阵地正中央的指挥部。
“怎么着,伙计?我刚在听弟兄们说你也挂彩了怎么着要紧吗?”他刚一进指挥部就先入为主的安慰着坐在那儿的马杰。因为他知道马杰这个人嘴碎,要是抓着点儿什么小毛病就会喋喋不休的讲个没完。这两个人虽然是好兄弟,但是马杰这张嘴让崔耀祖不胜其烦。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我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你他娘的到底听没听进去?你可倒好账,刚一开打你撂挑子了我咋办呢?你是咱团的主心骨儿我就算在这儿也终究是个副的。”看着他胳膊上缠着绷带崔耀祖还真是有点儿莫名的想笑。
“行了,你这张碎嘴能不能别再喋喋不休了?战场上总得有流血牺牲!就说今儿吧,要不是人家韩团长派了一个连来给我解围你兄弟我可就回不来了。这打仗就是你死我活,有时间纠结这个倒不如说点儿实际的,今天这一天弟兄们的伤亡有多少?”他问着。
坐在那儿的马杰暗自叹息说:“哎,这才刚打了一天弟兄们连死带伤的损失了两三百人,香月养三这个王八蛋不知从哪儿又调来了增援,据咱们的人观察好的泡泾镇地上有多了七门九二步兵炮,现在咱们对面儿的进攻人数最少也得一两千人,炮兵阵地上那是一个标准步兵中队的配置。要说这事儿也真邪性,他充其量也就只有一个大队的编制,可是你看人家这两天不断的增兵,弟兄们被他的炮压的根本抬不起头来更别说打小鬼子。”
崔耀祖走到地图旁若有所思的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不过各营连长看见他回来了心里也就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