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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崔耀祖鬼心眼儿太多了,在军部弄得个酒足饭饱之后这才返回玄武湖附近的临时营房。
其实玄武湖附近其实并不是他们的防区,现在他们所在的玄武湖附近的地方都交给南京市宪兵部队防守,他们在市区的中央位置你可以说算的好绝对安全的。
当他回到营房时已经是傍晚十分了,此时的营房门口有两个哨兵轮流站岗。见到长官回来了他们立刻敬礼:“团长!”
崔耀祖摘下钢盔说:“告诉放哨的弟兄们一刻也不许松懈!”他叮嘱了一下哨兵随后进去了。
此时的营房里连张床都没有,要说这也难怪,他们是突然回来的就连刘军长都不知道,就这一顿饭的功夫上哪儿去弄床铺什么的。
他们的临时营房就是几个大仓库改建成的,因为没有床位每个仓库里四五十个战士席地而睡,他们身上盖的都是略显单薄的行军被。当然了他们现在名义上也算是中央军了,不过就目前来看他们得到的也只是个番号罢了。
“团长上头怎么说?”别动队队长欧阳生问着。
“对呀团长,上头到底什么意思给咱补充的病例什么时候能到位啊?”三连长打着赤膊站在那儿问着。
“哼,你们俩猴急的样子,放心吧,军长都跟我说了兵力补充的事儿他已经在办了。我估计虽然咱们的编制补不满,但是最起码给咱两个营的兵我觉得倒不是什么难事。唉,今儿天不早了赶紧歇着吧,上头到底给咱补充多少兵力明天就知道了。”崔耀祖困乏的伸了个懒腰躺到地下睡了。
其他几个老兵也都无奈的摇摇头睡着了,这应该是他们这十多天睡得为一个踏实觉,直接整个营房里没果多一会儿呼噜声就打的震天响了。
这一夜崔耀祖又失眠了,他只睡了两个多钟头之后就辗转反侧的怎么也睡不着了!他不断的猜想明天新兵来时的样子,他憧憬了无限种可能但是都被他自己推翻了。就这么一遍一遍的琢磨着第二天的晨光已经缓缓地升起来了。
凌晨五点,随着一阵紧急的集合哨吹响,独立团的战士们快速的整理着自己的武器和内务五分钟之后他们发现崔耀祖已经站到营区附近的那一片操场上了,他们都换上了一身相对整洁的军装,不过看得出来大家心里还是有情绪的。毕竟在次全体集合时身边的兄弟已经少了一大半儿!
崔耀祖穿上了一身墨绿色的国军军装,至于事先准备好的中校军衔也被他摘除了。领口的位置变得没有任何装饰和点缀下面的士兵们看着好像也有一些别扭。
“团长,独立团全体战士集合完毕,应到一千四百零七人实到二百三十七人,请长官训示!”现在独立团连以上军官就还有欧阳生和仅仅一个三连长了。
崔耀祖整了整衣领说:“三连长说让我训示我没啥可说的,想想三个月前,我们和几支党国的精锐力量那是打的日军哭爹喊娘的!可是再看看三个月后的现在,短短的三个月咱们独立团的兄弟就换了两茬,他们也是一条条的生命也都是爹生娘养的!可是现在他们的魂魄和尸骨就化作这山间的一缕青烟了。所以,我今天要说的就有一句话为咱独立团那几千兄弟还有韩团长报仇雪恨,大家伙儿能做到吗?”崔耀祖站在前头的一个土台子上高声问。
“团长你放心吧,这次就算咱们死也得拉上一个鬼子当垫背的!”一个战士率先开口说其他人也大声的附和着:“是啊,咱们好歹也是个爷们儿,当兵不怕死,怕死不当兵!”
“好,今天我知道了我手底下的兵个顶个的都是好样的,虽然咱们团的弟兄被打没了,可是很快就会有其他弟兄加入咱们的。你们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也都是打过仗的老兵了,我要求你们用最短的时间让新兵快速形成战斗力明白吗?”崔耀祖站在那儿质问着场下的众多老兵。
“保证完成任务!”底下的老兵也都很有信心,所以他们把话的都很满。稍微过了一会儿他们这二百多人就由三连长带着跑早操去了。
这200多人围着操场跑开了,这些人都是在死人堆儿里待过的,所以说不管是什么部队老底子是至关重要的。
三连长正带着老兵们在操场上跑步时,严家林独自一人开着吉普车来到了军营外边儿。
崔耀祖看见他不禁嘀咕说:“教官怎么到这儿了,莫不是他要搞突击检查吧?”他正琢磨着,严家林朝他走过来了说:“怎么着小子在那儿琢磨什么呢?”
崔耀祖有些尴尬的冲他笑了笑说:“没琢磨啥,对了老师我听军部的人说您调到情报部了。”
严家林瞥了他一眼说:“你是怎么知道的,看你这情报侦查能力都能到军统了。”
崔耀祖讪讪冲他一笑说:“嘿嘿,老师这不是您常给我们说的吗,到了一个地方要善于对已知情况进行总结与分析。您看,昨天你来接我时在车的后排座位上有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是您的调令吧?”
严家林冲他一笑并且指着他鼻子说:“你小子就跟他娘的孙猴子一样精,对,我奉上级的命令调入情报部了,军长给了我两个任务,第一就是时刻防止渗透到城里的日军间谍,第二件任务相信我不说你也知道。”两个人没有说话都点了点头,随后严家林从怀里同样拿出了一个文件袋说:“哝,这是军长托我转交给你的委任状,从今天起你和你的部队就划归到八十八师的编制里了,这儿还有一份儿给你们团的作战部署待会儿赶紧抓紧的把他记在心里。行了,你的部队是支好部队,带着他们多杀几个鬼子。”说着,严家林也正式去背书司令部直属的情报部报道去了。
崔耀祖接过文件袋只感觉自己手里像抱着一块石头,这场仗的难度是显而易见的。更何况他们也并不是善于防御作战的西北军的部队,更何况他在南京待了一年多更是熟悉南京的地形。
南京的战略位置是华中的政治中心,而且还是十朝古都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但是这一次的守城作战势必会难上加难。南京城的整体布局相对狭小,一旦打起来日本人重兵压上那他们将会十分被动。
他回到了营房里拆开看了一眼作战计划,果然计划跟他事先预想的没有太大的出入。部署报告上说整个88师的二六二和二六四两个旅分别在广安门、水西门、以及雨花台一线进行防守,这几个地方但凡有一处落入鬼子手中那么第88师都会陷入被动之中。
“吴蒙,先让弟兄们休息会儿吃早饭吧,上峰的命令下来了咱们88师负责广安门到雨花台一线的防守任务,咱们的时间可能不多了,早跟我去看看阵地的情况免得真打起来咱们弟兄抓瞎。”
“是,警卫班集合准备出发!”三连长转头朝警卫班的几个战士招呼着。
“哎等会儿,你把警卫班集合起来干啥,告诉你啊我的脾气你知道,老子最烦让人跟着了。你去马厩里挑上两批快马就咱们两个人快去快回,哦,对了再把几个作战参谋叫上提前让他们熟悉熟悉地形,别到时候打几仗来不知道东南西北。”
“可是团长,这个命令可是马副团长给我亲自下的,他说你每次去前面都跟不要命似的。他说让你带个卫士班一块儿去他还能放心些。”
崔耀祖看着马厩里的马不禁笑道:“行,这小子心还挺细,行了就咱们几个去就行了,更何况这四周围都是咱们的部队能出什么事儿?我看马杰这小子就是胆儿太小了,哎!也不知道这小子伤到底好没好,等咱们一会儿把阵地的情况摸清楚了去瞧瞧他。”
三连长也没办法只好无奈的说:“行吧官大一级压死人呢,你说什么我照做便是!”三连长知得服从命令在马厩里挑了几匹快马,还有另外的两个作战参谋一行四人到阵地上考察情况。
这一路上四个人的手始终都没松开缰绳马蹄子十分有力的登着地,一溜烟儿的功夫他们的几匹马又看不见踪影了。
三连长和崔耀祖的马齐头并进着说:“团长,你说这一仗小鬼子能动用多少人?”他好奇地问着。
骑在马上的崔耀祖摇了摇头说:“这我可说不好,不过最起码也得动用两三个满编师团吧,可以说咱们这次的对手可是个硬茬子,根据敌情通报上说日军方面的军事主官是日本将军松井,另外还有日本海军的舰队司令长谷,这俩人都是一等一的狠角儿,这场仗恐怕是一场恶战吧!这俩老东西咱们得多留心,早在淞沪的时候,咱们就吃过他们的亏。”
几个人都拉了拉缰绳提了速,他们出城了之后直奔雨花台和广安门方向的阵地考察。崔耀祖认为这两处地方势必会成为敌军的攻击重点。
此时的阵地上到处都是纵横交错堑壕,现在许多战士和临时征集来的民夫都在抓紧一切时间修筑工事。毕竟时间不等人根据这几天传回的形势来分析日本人的进攻日期应该没多久了。
崔耀祖他们几个人站到了一处制高点上,这一片阵地一眼望不到边儿,防线的纵深常约三四公里。
在这片防线上卫戍司令部计划部署重兵组成后廊防线。一旦日本人攻陷江阴要塞等外围阵地,这些部署了重兵的后廊阵地将会死守这些重点地区。
崔耀祖举着望远镜可以清楚地看到雨花台附近的地形地貌,雨花台其实就是一座山岗而已,不过因为其地理位置特殊这雨花台也成了第八十八师必须死守的地方。日后八十八师的战士们在雨花台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以至于战斗结束后雨花台附近都被血水染红了。
“走,下去看看!”崔耀祖一行四个人又去了各处的永久防御工事,以及用钢筋混凝土紧急浇筑成的机枪碉堡和火力点。
看着阵地上的情况崔耀祖心情也不是很好,因为他知道雨花台所处的位置至关重要,一旦日本人攻上来那守军很可能还会与他们近身肉搏,总之可以说雨花台其实就是一处绝地。
“哎,这南京的情况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一旦和日本人打起来咱们一点儿主动权都没有,就只能和小鬼子刀对刀枪对枪的硬干!”
“是啊,这和淞沪战场比起来防守难度要大的多,守着一座南京城,把部队的机动性都给打没了。行啦,我看咱们还是这么打,在确保上级的命令得到贯彻和实施的前提下,咱们尽量给部队打出一些机动性,这样最起码咱们的弟兄还能少死一些。”
“嗯,现在看来也就只能这么办了,作战参谋你们立刻把这儿的地形在地图上落实,等着具体的任务下达之后具体的作战计划咱们在行布置。”
“明白!”两个作战参谋把这片防线上的火力布置和具体情况落实成了草图。这样就算他们目前还没有接到具体的开拔命令,但是这也让指挥官心里有数很多。
“团长,咱们是不是给马副团长带点儿东西去,要不你空着手去他伤好以后又得埋怨你了。”
跨身上马的崔耀祖骑在马鞍上不屑的说:“埋怨就埋怨去吧,咱们这一仗活不活的下来还得另说呢,行了,赶快抓紧时间去看望他一下,我看最多再有半个时辰上级给咱补充的军官和新兵就该到了。”他们从阵地上返回直奔南京城里的南京中央医院。
此时在此休养的马杰身穿一身病号服,他现在看着每天的战报也是十分忧心的,自从南京方面决定迁都的那一刻,南京城的各行各业,各处的军政机关都在向着大后方撤离。昔日的首都现在已经逐渐变成了一座孤城了。
“哎,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他正用有些悲怆语气背着这手已经流传千余年的名句。
“哟,这马副团长还有这闲情雅致在这儿吟诵诗句,看来你小子的伤是好的差不多了。”崔耀祖走进病房看着独自在病房里反复踱步的马杰打趣着。
“哟,崔大团长还真是没忘了你的部下,怎么样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没有?”马杰笑着问。
“哼,好吃的是有但是你恐怕是没心情吃了!”崔耀祖心情低沉的说。
“怎么啦出什么事儿了吗?”马杰迫切的问着。
“咱们团被刘军长派到八十八师了,现在的番号是第八十八师补充第二团。根据作战部署上说,咱们八十八师调配到雨花台至广安门一线布防,估计一周咱们就得开拔啦。”
马杰嘀咕了一顿说:“干脆你给我办出院吧,我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在这儿养膘了。这仗眼看就要打起来了你说让我在这儿干坐着我能坐得稳吗?”
“那行吧,反正咱们团也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你在这儿休养了都二十天按理说你那伤应该问题不大。行了,我跟我姐打个招呼应该就差不离儿了。行,给你十分钟先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要是晚一分钟对不住过时不候。”正巧身穿一身白大褂儿的吴倩文端着托盘儿进来了,她看见崔耀祖在这儿和上次一样先是一愣,然后问着同样的话。“你受伤啦?伤哪儿了我给你看看!”
这可把崔耀祖吓了个不轻连忙解释说:“别误会我没受伤,我是来看我的兵的。按理说他在这儿养了都快一个月了他可以出院了吧?”
吴倩文脸色一变说:“他当然可以出院啦,整天占着床位我害怕不得他赶快走呢。等会儿姐在办公室你不去看看她?”吴倩文把他叫出来问着。
崔耀祖愣了一会儿说:“姐当然是得去看的,只是你这么兴奋干什么?”说着他们俩一路斗着嘴朝办公室走去。
“行啦,这是医院注意素质,打从楼道里我就听出来是你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对啊,你现在应该在前线待命吧?”崔婉君问着。
崔耀祖低声呢喃说:“我是昨天刚从上海撤回来的,算了,过去的事儿不说了。”他随后把话风一转说别的话茬了,毕竟这也是他的伤疤,无论到什么时候他依旧还会隐隐作痛的。
“姐,我主要是来看你的,其次是来求你件事儿!”
“怎么样狐狸尾巴露出来的吧?别动,让我猜猜,肯定是上回你送到战地医院里的那个马副团长吧?”
“大姐就是大姐,啥事儿都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我这次就是来接他归队的。这仗眼看又要打起来了我身边儿没个帮忙的还真不行。哎,对了姐你可别嫌我啰嗦,这战场上刀枪无眼您可得千万小心,如果你出点儿什么事爷爷非得让我脱层皮不可。”
崔婉君笑了笑说:“行啦,这话我都知道!不过,咱俩都是军人你的职责是扛像打仗我的职责是治病救人咱俩谁都说服不了谁,至于寿命长寿命短那就交给老天爷定夺吧。”
“我说不过你,从小跟你斗嘴我就没赢过!”崔耀祖抱怨着。
“行了,我还有公务在身就先走一步了,吴大小姐替我照顾好我姐。”崔耀祖临走时叮嘱两个人一定要注意安全、随即就带着伤愈的马杰归队了。